我在边关开自助嗨吃店

第39章 偶遇至亲

阮芯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此时的她正坐在马车上欢乐地种着地,养着鱼。

现如今的系统仓库中已经放满了各种成熟的蔬菜、瓜果和肉类鱼鲜,这里就像一个大型的蔬菜生鲜超市, 只要不拿出来, 就一直都能保证新鲜。

阮芯把池塘里养的龙虾捞出来, 想着今天晚上给他们做麻辣小龙虾吃。

一阵风吹过,把车窗上的帘子吹了起来, 阮芯看向窗外, 除了有几颗不够粗壮的枯树之外, 几乎没有任何种植的痕迹。

这里土地平整,面积又大,不仅是蓝河镇去临西镇的必经之路, 也是去谷城的途经之处,就这样荒着简直太浪费了。

阮芯抬手扶帘,看着窗外空旷的土地, 心中一个计划慢慢形成。

路上晃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将军府门口。昨日谢睚宿在军营, 今日一大早阮芯便让大牛找人去通知了谢睚,等他忙完在将军府集合。

阮芯下了马车,正要提裙上台阶, 便看到尤管事和一个老头一起从府中走了出来。

她定睛一看, 这不是那日吃了三碗面的大爷么, 怎么在这。

阮芯看这也算半个熟人,于是走上前, 先和尤管事打了招呼, 随后看着老头道:“大爷, 真巧, 在这碰上了您。”

老头仔细瞧着,不太确定地说:“你是那个卖油泼面的丫头?”

阮芯笑着点头,“对呀大爷,就是我。”

“我找你好久了,你那日说的店名我没记住,吃太饱脑子就容易记不住事。”说着大爷也不走了,拉着尤管事又转身回府。

尤管事走路慢,没走两步便拍开了大爷的手。

“不是要去钓鱼么?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尤管事把自己的袖子整理好,皱眉说道。

老头回道:“我日日和你念叨的那个会做面的丫头就是她,自从那日吃了这丫头的油泼面,我真是吃什么也不香了。”

“自己就是个做饭的,还天天惦记别人的手艺,也不怕人笑话。”

阮芯听尤管事这样说还觉得挺稀奇,平时见他说话都很平和,很少有带情绪的时候,可见和这老头关系不一般。

“大爷,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您是尤管事的朋友啊!”阮芯扶着尤管事,慢悠悠地走着。

老头在前头哼了一声,“我俩就是两个老不死的,什么朋友不朋友。”

尤管事倒是没生气,说话不紧不慢:“你喊他盛老头,他全名叫盛弘,是王爷早几年请来的大厨,这几年有了几个亲传弟子,不怎么在府里做饭了。”

阮芯听到姓盛,倍感亲切,原主的亲娘也姓盛。

“真是巧了,我娘也姓盛,这是遇到我娘的本家了。”

盛弘停下脚步,看着阮芯说道:“这谷城姓盛的可没几人,你娘叫什么?是谁家的闺女?说不准我还认识呢。”

阮芯在原身的记忆里搜寻,只有她娘的姓名,至于家世背景一概空白。

“我娘叫盛玉,别的我不太清楚,她平时话少,不怎么和我说这些。”

“盛玉?她左下颚处是不是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粉色胎记?”盛弘忽然紧张起来。

阮芯想了想,原身娘的样貌实在模糊,不过下颚处是有那么一片淡粉色的胎记,原身小时候很喜欢摸着睡觉。

想到这里,阮芯点了点头。

盛弘走到阮芯面前,有些激动地问道:“她…她现在可好?”

阮芯摇摇头,有些难过。

“我娘她…已经走了好多年了,大概在我六岁左右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生下我后身子一直不好,家里又没有多余的银钱治病,日积月累,早早地就扛不住走了。”想到自己妈妈走得也早,她眉眼间忧伤尽显。

“你娘真的是盛玉?”盛弘说话间,声音颤抖。

阮芯点头。

盛弘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盛玉这两个字,瞪着眼睛身子一软,坐到了身后的石凳上。

阮芯赶忙上去把人扶住。

“您没事吧!”

盛弘脸色泛白,嘴唇发抖,眼泪从他满是沟壑的脸上划过,看起来痛苦万分。

尤管事好似知道些什么,缓步走到盛弘身旁坐下,拍着他的肩膀说,“盛玉是不是就是你的……”

盛弘捂着脸,点了点头。

“哎!”尤管事摇着头,安慰的在盛弘肩上拍了两下,跟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阮芯后退两步,盛弘、盛玉?不会那么巧吧,眼前的老头难道是她的外祖父?

她既惊讶又不敢相信,不确定地蹲在盛弘身边,小声问道:“我娘是您的女儿?”

盛弘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外祖父?”阮芯这声外祖喊得有些哽咽,她没想到居然在这还能遇上亲人。

她不知原身的娘和外祖父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盛弘现在的样子,充满懊悔和气愤。

盛弘缓了缓神,抬头问阮芯,“你爹呢?”

提到这个人,阮芯不由得皱起眉头,“不知道,说不定被打死了。”

“他是不是对你们娘俩不好?我早就和小玉说过,那个阮三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长得人模狗样,说话油腔滑调没有一句实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怨我!怨我啊!”盛弘握紧拳头狠狠锤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阮芯在盛弘身边坐下,许是因为盛弘是原身的亲人,她也不自觉地对盛弘多了一分亲近,“太小的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娘总是哭,阮三早就不怎么回家了,他在外面有相好的,是原来青楼里的妓子,偶尔回来不是问娘要银子,就是抢了娘的嫁妆去当,娘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终日以泪洗面,早早便去了。”

盛弘听完久久没再说话,但是从这些只言片语中,阮芯已经大概能猜到这是个什么故事。

想必杨西村的那处宅子也不是盛玉口中说的嫁妆,说不定是她用自己的银子购置的。

阮三好吃懒做,惯会用花言巧语哄骗别人,再加上年轻时长得也算风流倜傥,把涉世未深的盛玉哄骗了去。但是那种人的感情怎么会长久,最后还是辜负了盛玉的一片真心。

阮芯没再多问,她不想再揭盛弘的伤疤,只是这样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谢睚回来了。他刚进府门,便看见三人一言不发地坐在石桌前。

“你们三个怎么坐在这?”

阮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下一动,她想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谢睚。

她小跑两步来到谢睚身旁,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你回来了!我在将军府找了我的外祖父!”

谢睚看看扶额的盛弘和没有任何表情的尤管事,心中已猜到一半。

“怎么回事?”谢睚问。

“很偶然,我以为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外祖父,尤管事说外祖父是你找的名厨,那我这么会做饭肯定也是外祖父遗传给我的。”

自己一个人过久了,猛然间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亲人,阮芯面上掩饰不住的开心。

谢睚轻笑,“那我几年前找到盛师傅的时候,月老就已经给你我二人绑上了红绳。”

盛弘慢慢抬起头,“什么红绳?”

阮芯抿唇,默默地站到了谢睚身后。

“我与阮芯已经约好,过两年便娶她过门。我们……”

不待谢睚说完,盛弘便抬手打断说:“王爷,我在府中多年,知道您的为人,但您身居高位,这婚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私定终身就能决定的。阮芯还小她不懂,但是我看得清楚。日后你回京中迎娶贵女,阮芯便和她那娘一样成了弃妇,终日以泪洗面,最后抑郁而终。”

“盛师傅既然说了解我的为人,为何还会有这样的顾虑,我并没有迎娶贵女的必要,也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了婚事,待我迎娶阮芯之时,必是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的王妃只有可能是阮芯一人。”谢睚一番话说得真切,阮芯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谁知盛弘轻哼一声,“王爷现在自然会捡好的说,我老头子也是半截入土之人,也不怕得罪于你,我女儿已经走了歪路,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阮芯万万不可步她娘的后尘。”

阮芯没想到认亲把自己的亲事也给认没了,走到盛弘身边说道:“外祖父,谢睚的为人我很清楚,而且他堂堂的王爷也没必要来骗我。再说我也不会像我娘一样一心扑在感情上,失去了自我。我的生活丰富多彩,我有那么多间店,还这么有钱,如果谢睚以后做了陈世美,那我也可以再寻我的第二春嘛!人是活的,也不是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盛弘没想到阮芯有这样的气度和智慧,“你和你娘一样又不一样,你确实比她活得通透,比这世上的女人活得都要通透啊!”

一旁的谢睚听着二人的谈话,有些站不住了,他拉起阮芯走到堂屋内,面色阴沉。

“你刚刚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还要寻得第二春?还不在我这颗树上吊死?”

阮芯拉起谢睚的手陪笑道:“我逗老头高兴呢,你怎么还较上劲了。外祖刚刚得知我娘去世的消息,心里肯定特别难受。”

说到这,阮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睚的神情,依旧还是那副气鼓鼓的样子,赶忙又道:“再说了,他刚得知自己女儿因为当初的错误选择而落得最后那幅下场,担心外孙也一样。其实你也应该理解他,毕竟在我们老百姓的心中,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王爷的正妻怎么可能会是我这种边关的小农女。”

“说完了?”谢睚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阮芯怯怯地说:“算是说完了吧”

“那你继续说。”

阮芯笑笑,“说完了!没有了,你说吧!”

谁知谢睚站起身直接走了。

阮芯呆愣在当地,谢睚这不会是生气了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