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可能相爱

第52章 相伴

◎我的醒醒◎

孟千山和南潇婚礼前夕, 何醒和南潇单独去泡温泉,泡在热乎乎的水里贴着面膜闲聊,何醒五指握拳, 假装话筒放到南潇面前,“采访下南女士, 要结婚什么感觉?”

“害怕、不想结。”南潇回视何醒, “我是不是恐婚?”

“结婚代表人生的一个新阶段, 我觉得有恐惧正常。”何醒放下手臂, 往南潇身边凑了凑,“你想想,我们和父母生活二十几年, 突然分离建立自己的家庭,肯有心里落差。”

南潇哭丧脸说:“这几天提结婚的事就想逃避, 我还想和爸妈生活在一起。”她晃着何醒手臂, “怎么办?他求婚那天我是高兴的,怎么隔几天变了?”

何醒安慰她, “你又没远嫁,结婚还在父母身边,随时可以回家,其实仔细想想和原来没差别。”

“也对。”南潇撕下面膜, 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你和程朝落结婚时候, 会不会像我一样?”

何醒认真想想,“应该不会,我们太熟, 结婚不会有脱离原生家庭的伤感, 还是经常两家人一起聚会, 一起吃饭,回父母家还可以各睡各家,反正住对门,随时能见到。”

“你们这种好好呀。”南潇叹气,“我爸妈最开始知道我们的事不同意,我死缠烂打,他们没办法才接受孟千山,婚房还是我爸妈准备的。”

“程朝落说孟千山要去他公司上班,去那边工资翻倍,还给他股权,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何醒明白南潇割舍不下和孟千山的感情,鼓励她向前看,总会好的。

“你和程朝落什么时候结婚?”南潇问。

“之前不想结婚,最近看你和孟千山结婚想法有些变了,其实我没详细的规划过结婚的问题。”何醒对婚姻没恐惧,也没执念,对她来说,只要程朝落在身边就够了,她逗南潇,“你们结婚后,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宝宝?”

南潇头摇成拨浪鼓,“我还是个孩子呢。”

何醒笑,“大宝宝小宝宝。”

“你先生。”南潇反驳。

“你先。”

两人疯闹到一起,闹够了,何醒说:“以后给咱们的孩子定娃娃亲,我女儿嫁给你儿子。”

南潇:“为什么不是我女儿嫁给你儿子?我才不要生儿子。”

“我更不要儿子,我只生女儿。”以前何醒经常被何来烦得不行,潜意识里更喜欢女孩。

“那我们别定娃娃亲了,都生女孩,还让他们当闺蜜。”畅想以后南潇露出笑,“生小宝宝很久远,还有可能不生,我们干嘛讨论这个?”

“闲的呗。”何醒也笑,“你们婚礼都请哪些高中同学?”

南潇:“我这边少,孟千山朋友多些。”

*

婚礼当天,宋宁作为孟千山同学也去了,何醒作为南潇的伴娘,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宋宁的视线没离开过何醒。

程朝落和周辞屿都懒得给孟千山当伴郎,机会让给别人,他们只坐桌上观看,程朝落盯着宋宁咬了咬后槽牙,手背在宋宁面前的桌沿敲敲,沉声说:“一直盯着别人女朋友看,不礼貌吧?”

宋宁收回视线,大学时他去找何醒,程朝落的那番话至今记忆犹新,多年积压的不爽顷刻间涌出,“我看谁和你有关?”他嗤笑,“那么怕看,别让她出门。”

程朝落眉眼瞬间冷却,如刀锋锐利。

宋宁不由打了个寒颤,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莫名发怵,见程朝落只是目光森冷,没说别的话,他暗暗雀跃。

婚礼仪式结束,何醒回到饭桌,宋宁更放肆,目不转睛地盯着,还时不时挑衅地看程朝落,孟千山和南潇过来敬大家酒,他们走后,周辞屿给宋宁倒杯酒,“读书时不熟,今天算认识了,喝一个?”

宋宁知道周辞屿和程朝落的关系,不想喝周辞屿敬的酒,语气不善道:“我不会喝酒。”

“拿出刚才看别人女朋友的劲就会喝了。”周辞屿没掖着藏着,摆明挑衅,他知道程朝落怕扰乱孟千山的婚礼现场,刚才忍着没发作,现在新婚夫妻到处敬酒,现场混乱,他借机帮朋友出气。

何醒不知他们的是谁,悄悄对程朝落说:“宋宁有女朋友,还看别人对象?”

程朝落溺宠地看她眼,“别管了,和你没关。”

宋宁的朋友喝了些酒,听见周辞屿的话,站出来替宋宁撑腰,“眼睛长我们身上,爱看谁看谁。”

有人撑腰宋宁瞬间牛气,在一旁理直气壮地说:“对。”

程朝落从椅背后拍拍宋宁肩膀,“你出来一趟。”又看看宋宁朋友,“你也出来,我们外面说。”

何醒扯他衣角,“你干嘛呀?”

程朝落回头笑,“出去请老校友抽根烟。”转头笑立刻消失,冷眼看着宋宁,像变了个人。

周辞屿假模假式地拿出烟和打火机,“走吧?”

一桌人看着,宋宁没办法不去,起身和他们离开。

何醒想想不放心,还是追出去,他们进男卫生间,她进去,在门边等会儿,没听见争吵的声音,放下心拐进一旁的女卫生间,进门撞见镜子前两个女孩在补妆,从她们身边经过,镜子里反射出女孩不友好的目光。

她隐隐觉得两人面熟,却想不起是谁,关上卫生间的木板门,听见女生说悄悄话的窃窃私语,冲完水出去,其中一个女孩直接向她投去非常明显的鄙夷目光。

何醒搞不清她们的敌意来自哪?不想和陌生人发生争执,视而不见从她们身边走过,那女孩突然开口和同伴说:“有些人最会装无辜,也只有些傻男人会信。”

“绿茶女?”另一个女孩看着何醒说。

“对呀。”

“呦!咱面前不就有一个。”

何醒停住脚步,回头,“不管我们认不认识,有话直说。”

“好凶哦。” 挑事的女孩阴阳怪气的说,“在程朝落面前会用这种语气?”

同伴接话,“那自然不能,人家在程朝落面前乖的像小绵羊。”

两人一唱一和的。

何醒在程朝落面前有时比这还凶,她不想和陌生解释那些,冷说:“不说我走了。”

“装可爱假清高的心机女真恶心。”女孩故作呕吐状。

同伴也学着假呕,“以前说和程朝落只是好朋友,还帮人传情书,结果自己把人泡到手,那些情书一封也没到程朝落手里,早被某些心机女偷偷销毁。”

“还说程朝落不举,真不举你会和他在一起?”女孩大眼睛里带着满满愤怒。

何醒一下想起这人叫董萌,高一时她来请何醒帮忙给程朝落递情书,陆月莹怕董萌受情伤,拜托何醒帮忙编造程朝落的谎言吓跑她,时隔多年,当时的大眼萌妹化着浓妆,早没学生时代的影子,知道这两人的敌意来自哪里,何醒说:“当年陆月莹知道情书送出去也是没结果,怕你受情伤才让我那么说。”

“哼!你这种以朋友为名的心机女,我见多了。”当时何醒她们吓跑董萌,没过多久董萌暗恋程朝的萌芽又发出来,她暗恋程朝落整三年,到大学听说程朝落有女朋友还没死心,知道是何醒后怨气特重,即便现在不喜欢了,依旧为递情书的事的生气。

南潇婚礼,何醒不想添乱,更不想再解释,丢下句“随你怎么想。”匆匆离开卫生间。

这事多少影响了些何醒的心情,婚礼结束,回家路上她神色恹恹,话少。

程朝落对何醒的情绪向来敏感,一眼看出不对劲,他没问原因,到家附近车调头开向郊外,何醒闭眼小憩,没发现车改了路线,等醒来车已经停下,她看眼周围环境,“这是哪?”

“崇明山。”

“大晚上爬山?”何醒没睡够不想下车,“我要回家睡觉。”

程朝落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半压她身上,解开副驾驶的安全带,说:“乖。”

何醒哼唧着往下推他,“我困。”

她醒来喝了水,粉唇软糯,程朝落上前亲口,“我背你上去。”

“全程背?放下来你就是狗、是王八蛋。”何醒想刺激程朝落回去,结果程朝落点头,“好,全程背你。”

离开车厢,冷风一吹,何醒清醒不少,崇明山不高,但台阶陡峭,走一半,她挣扎着要下来,程朝落不松,“说了背你到山顶的。”

何醒:“不用。”

程朝落:“不行。”

何醒:“......”

她又打又咬,挣扎十几分钟,程朝落才从背转成牵手往上走,山顶南边的山脚有游乐,北边是还没开发的群山,程朝落扭着何醒转到南边,“喊出来。”

何醒疑惑地看他。

程朝落:“今天惹你不开心的事。”

何醒大喊几声“啊!”心里痛快了,讲起遇见董萌的事。

程朝落站他身后,大掌心抚摸她脑后发丝,声音是柔的,“世上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我们不可能堵住别人的嘴,不让人讲话,问心无愧就够了。”

何醒转身抱住他,“那你信我吗?”她进一步解释,“高中那会儿,我帮她们递情书只是帮忙,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情绪。”

“我信。”程朝落身后是游乐场,灯光闪耀绚丽,像繁星坠入人间。

何醒想到那年夏天她被补习数学的老师打压辱骂,心情差极了,程朝落也带她来的崇明山,先让她发泄出苦闷委屈,再用行动告诉她并非蠢笨如猪,这次他以同样的方式告诉她,不要太在意别人说什么。

他就像脚下的山,永远坚毅不动摇,可以在任何时候给她力量,给她十足安全感。

何醒仰头看程朝落,问:“为什么信我?”

这问题说起来原因多了,程朝落只总结成一句话,“因为你是何醒,我的醒醒。”

作者有话说:

程朝落他们去卫生间发生的事,今天没时间写啦,明天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