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我竟然是个受?
慕长生咽了下口水,耳中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慢慢地俯身,在萧轼白皙光洁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他还想亲萧轼殷红的嘴,可宝儿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看得他实在亲不下去,只得对宝儿冷脸训斥道,“睡觉,闭眼!”
宝儿吓得一哆嗦,赶紧往**一躺,紧紧地闭着眼睛。
慕长生又转回目光,温柔地看着萧轼的脸,每一处都不放过。
这个人,他可真是喜欢啊!
处处都合他心意!
又见萧轼微微张着嘴,鲜红的舌头露出个尖。
顿时呼吸一窒,下身一紧。
这回,不再顾忌什么,朝那殷红的唇上亲去。
可他才挨上,还没好好品尝一番,萧轼突然睁开眼睛,目光迷瞪地看着他,又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嘟噜道,“做甚?睡觉!”
说完,一翻身抱着宝儿,又睡了起来。
慕长生在床前呆呆站着,胸膛剧烈起伏着,浑身燥热不堪。
他真想不管不顾地睡了这冤家。
可……
他要等萧轼也愿意的那一日。
转天萧轼醒来,不见慕长生,出了卧房,见这人竟躺在几张合并在一起的高凳子上,睡得剑眉紧皱。
顿时一愣,有床不睡,为何要睡外面喂蚊子?
“呃!”萧轼推了推,“去**睡。”
可推了好几下,也不见这人醒过来,他还要再推,却突然见这人裆部支起个大帐篷。
那规模……看得他呼吸一窒,喉头一紧,赶紧起身走开。
去了井边,打来冷水冲澡冷静。
不能再睡一张床了。
他们两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这万一……擦枪走火了,可要怎么办?
有了感情,又睡过了,他还走得了?
他待会儿就去租房子,分开住!
可他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胡大人拉走了。
青城也发生了十几例高烧不退的病情,与隔壁县的疫情十分相似。
见他对防治疫情似乎很懂,胡大人便拉上他一起想办法。
对胡大人,萧轼也不拐弯抹角委婉,直言不讳道,“若真是疫情,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绝不能在青城蔓延。”
“那是自然!”胡大人一手拍着他肩膀,一手摸着胡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切按你的来!”
有了这句话,萧轼放下心来,立马发出指令。
也不管这些发热的病患是不是真感染了疫情,统统都隔离起来。
还有那些与病患接触过的,也全部隔离。
又让看护人员用布巾遮脸,戴上布手套,套上白布衫,将全身都包裹起来。
又用石灰水对病患接触过的物品和住处消毒。
这些举措,一般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自然反对。尤其是那些病患家属,不愿离开家人和住所,大吵大闹得厉害。
对这种事情,胡大人态度坚决,让张衙役几个亮出刀剑,威胁一番,“想不得瘟疫,想活命,就不要闹,否则,板子伺候!”
自古民不与官斗,被衙役们这么一恐吓,再没人敢闹。
就在隔壁县死亡人数持续增加时,青城却控制下来。
也就是最初感染的那十几个病患以及他们的一些家人死去以外,再也没有新增加的病患。
萧轼还在为那些死去的病患叹息,胡大人却满意得很。
哪年水灾不死个几百上千人?
这回才几个人?
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胡大人一高兴,自然火速地把萧轼需要的石炭弄来了。
还不止一船。
一到码头,见到装满石炭的三艘大船,萧轼先是诧异不已。
胡大人竟帮他弄来这么多?
震惊过后便是满心的欢喜了。
这下好了,有了石炭,水泥就有戏了。
可等兴奋过去,他又发起了愁。
石炭在这个时代并不便宜,这三大船……
只怕那两千两预算不够啊!
萧轼内里心痛如绞,面上却笑眯眯地问押送船只的魏衙役,“魏哥,不知这些石炭花费几何?”
谁料,魏衙役竟说道,“萧公子,这石炭不用银子,胡大人送你的。”
竟有这等好事?萧轼眼睛一亮,心中大石落下,转忧为喜。
但他还要装出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谦虚地说道,“这所费必定不少吧?这如何担当得起?”
其实,他说这话也不完全是虚情假意。
就朝廷那些赈灾银子,都不够灾后安置重建,胡大人哪还有银钱帮他买石炭?
这不是为难胡大人吗?
魏衙役笑着解释道,“萧公子不必忧心,源丰县疫情严重,胡大人将你那防治疫情的法子送了去,还送了三大船生石灰,换回这些石炭……”
原来是这样!萧轼松了一大口气,心下对胡大人佩服不已。
既佩服胡大人爱民如子,又惊讶于胡大人精明的头脑。
石炭可比生石灰贵多了。
竟一比一地换了回来……
既然有了石炭,萧轼又立马和慕长生去了张铁匠家。
先和幺妹试了下石炭燃烧后可达到的温度。
见果然能煅烧石灰石,便又开始着手水泥的制作。
先用石灰石,添加粘土碾磨后煅烧,再填入石膏磨成粉,按比例调好。
但理论知识要变成现实,可不是一蹴而就。
头几回实验均以失败告终。
萧轼虽有些泄气,但想着引路文书,就又有了劲头,还越挫越勇,干脆住进了工房,宝儿也不管了,慕长生也不理了,只一门心思弄他的水泥。
他这般投入,慕长生心疼得很,端茶倒水地小心侍候着,就怕他愁眉苦脸伤了心,废寝忘食伤了身。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实验了无数回后,萧轼终于成功制作出水泥。
然后又用水泥和上沙子,在张铁匠家的院子里砌了一个桌子。
那桌子的光滑坚固程度,让前来观看的胡大人赞叹不已。
萧轼又解释了水泥的诸多用处,不止能修建水闸,还能修官道,修桥,盖房子……
反正,就是能用在所有基建上。
他这一顿天花乱坠地胡吹,把胡大人惊得一愣一愣的,“这水泥真有如此神奇?”
“是!”萧轼又拉着胡大人说起了悄悄话,“大人,要建水闸修路,还需要沙子,而沙这东西,我青城泉交河中多的是,若大人组织村民捞沙,不仅能早日修好水闸,村民也多份收入不是?”
见胡大人点头,他又趁机说道,“若我们大规模生产水泥,再卖到其它县,岂不是……”
他这主意,向来精明的胡大人自然同意。
商量好分成后,胡大人立马派人帮他建水泥工坊。
选址就在采石场附近的河道边。
这里既离原材料产地采石场近,又离水闸选址近,还在河边,运输极为方便。
工坊地址选好后,又立马修建仓库与高炉。
萧轼还想去督工,却被慕长生强拉回了住处。
先硬逼着他喝了一碗鸡汤,又把他强按在放了温水的浴盆里,好一顿搓。
在铁匠铺工房里的这几日,一直未曾洗过澡,天气又热,他身上都馊了。
可他只想一鼓作气,尽快将事一步到位做好,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既不觉得疲倦,也不觉得自己脏。
慕长生拉他回来,他还叫喊着不肯,慕长生让他洗澡,他还不愿意。
可等见到浴盆里自己蓬头垢面的影子,见了黑乎乎的袖子,再闻了衣衫上那味。
他吐了,恶心得吐了。
忙不迭地扒了衣衫,跨进浴盆。
然后在不冷不热的水里才泡了两秒钟,便身子一软,睡了过去。
睡得世事不知。
连慕长生帮他搓澡洗头,他都一概不知。
他浑身如此脏污,慕长生也不嫌弃,还心疼得厉害。
摸着他尖了的下巴,乌黑的眼圈,心疼得眉头都皱成“川”字了。
等终于洗干净了,慕长生又将他抱去了**。
一边帮他穿衣衫,一边身心双重煎熬着。
既因为他消瘦的身体心疼如刀绞,又因为他修长白皙的身体欲火焚身。
喜欢的人就在怀里,可只能看不能吃,那份煎熬,堪比酷刑。
无法,只得放下萧轼,跑去院里,淋了三桶冰凉的井水才平复下来。
萧轼心里装着事,睡得并不安稳,转天一大清早就醒了。
一睁眼,就见慕长生的长手长腿都搭在他身上。
那重量,压得他呼吸都艰难了。
顿时怒火一冲。
我艹!难怪睡梦中一直感觉有块石头压在胸口上,敢情石头是慕长生这混蛋?
正要掀开这人,他才抬起胳膊,挪了下身体,屁股就碰到了一硬物。
那硬物是何物,同为男人的萧轼哪有不知的?
正要将屁股挪开,却不料,那玩意儿竟一耸一耸地在他屁股上动了起来。
“起开!”萧轼怒火一冲,一把掀开慕长生,下了床,光脚跑去了院里。
转了两个圈后,他又低头看着自己一柱擎天的下身,然后恼怒地踢翻了院子里的凳子。
他不是气慕长生蹭他,他是气自己。
气自己竟是个变态。
慕长生蹭他时,他不仅不觉得恶心,反而还有种隐秘地兴奋和期待。
而那种期待不是来自前面,而是来自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