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邓小平:“文革”岁月

第四十章 整顿铁路的较量2

3月1日,张春桥在全军各大单位政治部主任座谈会上讲话,说现在的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他阴险地说:“很多问题理论上不搞清楚,政策上就要发生错误,思想上的错误就会变成政治上的错误,使资本主义大泛滥。”同日,姚元在《红旗》杂志发表章,说“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借批**进一步煽起对所谓“经验主义”的批判,3月21日,《人民日报》发表题为《领导干部要带头学好》的社论,说什么“十多年来的事实证明,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助手”,大肆鼓噪反对“经验主义”。4月1日,张春桥发表一篇名为《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的章,用心险恶地鼓吹打“土围子”。4月4日,**对她手下干将说:“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帮凶,是当前的大敌”。就这样,在**一伙的亲手操纵下,一时之间,全国范围内,报纸、杂志上反“经验主义”的鼓噪连篇累牍,把批判矛头直接指向周恩来、叶剑英、邓小平等具有丰富经验的老一辈党和国家领导人。

综观政治形势,可以看到,一边,是以邓小平为代表的老干部对极左错误进行整顿;另一边,是“革”势力大造声势,肆意进行诬陷批判。双方的斗争日趋激烈。

3月26日,由于癌症转移,医生对周恩来施行手术,摘除腹部肿瘤。术前,他清理了自住院以来没有批办完的积案,将未了事宜全部交付邓小平。在进行了这样大的手术以后,刚刚能够见人时,周恩来便于4月2日、11日和14日,三次找邓小平谈话,就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和局势交换看法。周恩来以羸弱之躯,再次给予邓小平以支持和鼓励。

4月中旬,在一次**中央政治局会上,**再次挑衅性地提出反“经验主义”的问题,要求政治局讨论。邓小平毫不客气,坚决抵制了这一无理取闹。

4月18日,已从外地回到北京的**会见前来访华的朝鲜党和国家领导人金日成。**和金日成是老朋友、老战友,相见之下,必有感慨。**推心置腹地对金日成说:“董必武同志去世了,总理生病,康生同志、刘伯承同志也害病,我也生病。我今年八十二岁了,快不行了。靠你们了。”**指着参加会见的邓小平说:“我不谈政治,由他来跟你谈。此人叫邓小平,他会打仗,还会反修正主义,红卫兵整他,现在无事了。那个时候打倒了好几年,现在又起来了,我们要他。”

借着这次陪同**会见金日成的机会,在会见后,邓小平向**反映了自3月以来,**等人大反“经验主义”的问题,直率地表示不同意**等人关于“经验主义”是当前主要危险的提法。**表示,同意邓小平的意见。

对于邓小平等老干部与**一伙的斗争,**是知道的。对于两边的所做所为,他都在进行观察。他清醒地看到,邓小平对于铁路的整顿是成功的。**一伙这样公开地唱对台戏,这样不依不饶地闹个不休,完全不符合**要求安定团结的宗旨。**认为,有必要遏制一下**一伙的猖狂,他对这场斗争表了态。

4月23日,在一份报告上,**批示:“提法似应提反对修正主义,包括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二者都是修正马列主义的,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进一步批道:“我党真懂马列的不多,有些人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训人,这也是不懂马列的一种表现。”他批道:“此问题请提政治局一议。”

根据**以上批示,4月27日,政治局开会进行讨论。会上,叶剑英、邓小平等在发言中,严词批评**、张春桥等人大反“经验主义”的错误,并对**在1973年12月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提出所谓“第十一次路线斗争”、在“批林批孔”运动中以个人名义送材料和进行其他“四人帮”宗派活动的问题提出尖锐质问。由于**作出了明确的批示,**被迫在会上作了言不由衷的“检讨”。

这次会议,虽然表面上以**作检讨而告结束,但双方斗争的这一桩“公案”,实际上并没有解决。住在医院里的周恩来,对会议情况十分关心。4月29日和30日,他先后同邓小平、华国锋、吴德、陈锡联、王洪等谈话,了解27日政治局会议的详细情况。叶剑英、邓小平等人也深知,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他们做好了和**一伙进行更加激烈斗争的思想准备。**一伙受了批评,当然更不甘心。斗争的双方,都在厉兵秣马,准备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