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委下令:立即放人
侨县县委李书记,政府陈县长随县金银回收总公司经理专车抵达南凤(丰)县,他们没直接去找县公安局,而是直抵县委,找到县委彭书记。
李书记和陈县长向南凤县县委彭书记说明来意后,递上了盖有中共侨县委员会和侨县人民政府鲜红大印的公函:
中共南凤县委:
侨县素有“金银冶炼之乡“的称誉,是闻名全国的“三废”回收金银重点产区。改革开放以来,侨县人在金银“三废”资源的再生利用方面取得了显著成绩,为国家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因销售渠道受阻,冶炼业受到很大影响。1999年3月,在市人大及驻彬全国人大代表的关心与支持和努力下,通过向全国人大提出2586号建议案,我县的金银销售问题得以落实。4月30日,中国人民银行[1999]51号文件规定:
侨县“三废”回收冶炼金银可以实行特殊政策,允许其自行销售回收冶炼的金银,并核发了新的《经营金银业务许可证》。
彬州市委书记对此也作了重要批示:“以后要按两个文件精神支持侨县县冶炼金银的自行销售。促其乡镇企业和私营企业的发展。”省委和省政府领导亦多次视察我县金银湖冶炼工业区,给予高度评价。其中李日亮是我县冶炼业的优秀人物。其品德、事业、贡献都有口皆碑,并系市人大代表。省、市、县各新闻媒体一直跟踪报道。
今年元月16日,李日亮从在河南的冶炼厂运来白银两吨,粗金20000克,途径贵县时被贵县公安局误会扣留并关押了李日亮。这引起我县县委、县政府的关注。为此,我们特派县委李书记、县政府陈县长向贵县县委、县政府作必要的解释及洽谈对此事的处理方案,请予支持。
侨县县委侨县人民政府二00二年二月八日出于礼节,南凤(丰)县委热情地接待了前来洽谈的客人。但次日洽谈处理意见时,谈了半天,出现了严重分歧。县委把公安局的责任全都挑了。
南凤方面说,县公安局是奉市、县两级领导指示执行公务。白银销售虽然取消了限制,但黄金的销售还未解禁。再说我们怎么证明他的黄金白银是自己生产的呢?他要销售,人行河南分行可以收购,他途径(武汉和)长沙时也可交售,为什么非得南下呢?金银湖的人,港金跌价时,把国外黄金大批大批购进挖我们的国库;香港涨价了,又把国内的黄金向国外倒卖。金银湖的人有什么贡献,全是些吃里扒外的卖国贼。为了搞货,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为了私利,什么大案都敢犯。我们的公安人员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大走私犯,应该表彰他们,又怎么能非议他们呢?
侨县方拿证件摆道理耐心解释,南凤方固执己见油盐不进,双方交不谈极其艰难,极为不快。
李书记:彭书记,既然中央政策,所有证明都不相信,我们谈不拢了。
彭书记:我说了有根本分歧,你们是县里一、二把手,跑这么远为一个走私的个体户说情,我不理解。
陈县长:彭书记,你认为我们得了李日亮的好处,是吗?别遮遮掩掩,说!
彭书记:陈县长,我没这么说。但一个党的领导什么场合该出面什么场合不该出面要注重身份。
李书记:彭书记,这一系列话你彻底错了。
彭书记:请指教。
李书记:你抓的是李日亮一人,触犯的是整个侨县的冶炼业和中央有关侨县三废回收的保护政策,我们争的是这个大道理,并非为李日亮一个求情。
彭书记淡笑一声说李书记这么大的道理人都吓怕。
李书记:你别讥讽,听我说完。为了扶持侨县的冶炼产业,十几年来,我们的市委书记向省委请求支持,省委书记向中央申请保护政策,你去查查他们得过什么好处?党政领导支持民营企业你认为他们有失身份,是吗?
彭书记一时答不上来。
陈县长说缉私主要是工商部门的职责,你身为一县之主却把自己当一个工商管理干部用,这才可能是有失身份。
彭书记:谁在我南凤辖区内犯罪,我都有权管。
李书记:可李日亮没犯罪,他的黄金白银至今不履行任何手续也没移交工商部门到时你们要有个说法。再则,李日亮是人大代表,你们要学点法律知识。
陈县长:彭书记,贵县要搞活经济应引导发展民营企业,靠这样创收……
彭书记打断陈县长的话:两位领导,今天各执一端,谈不出结果,改日再谈。送客!
李书记:且慢,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要告诉你。今年四月份,世畀白银协会,中国白银协会在侨县举办看样订货现场报告会。侨县白银产量占全国四分之一,李日亮生产的白银是侨县白银产量的一半。组委会己点名要他作《侨县三废淘金历史与发展趋势》的报告发言,到时,你们别造成国际影响把祸惹大了。
彭书记:这么大的走私犯在国际性会议发言?笑话。我不是三岁小孩,别吓唬!请便!
洽谈不欢而散。
侨县县委整理材料将“日亮事件”向南凤县的上级长州市委书记汇报。书记看过一应证件和相关文件后,觉得南凤县的做法的确过于偏激(不讲道理),提笔批示:“请南凤县委责成南凤公安局立即放人,放车。扣押的金银待后依据有关规定处理。”
南凤县委和公安局坚持已见,未(按)市委书记的批示(办)放在眼里。而是打电话向市委书记汇报情况,夸大其词说这么严重的犯罪行为,其情节可处枪毙。并说将整理材料详细汇报。
陈大贵和李岚风又持彬州市委书记的批示找到(湖南)省委。省委批示:立即放人,决不能影响李日亮参加四月份在侨县举行的国际性白银现场会,由长州市委督办后马上汇报。
南凤方面才勉强答应释放李日亮。但黄金、白银处以没收没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