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梦中的梦中_第一百九十九章 决裂
面对姜北的指认，赵彦兮先是一滞，接着缓缓的笑了，他摇头说：“姜北，这种话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要乱说啊。”
“这种事我当然不会无凭无据。”
“那么凭据在哪呢？”赵彦兮反问。
姜北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凭据就在这里。”
赵彦兮没有言语，只是嘴角挂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在特13服中，你用红姬掠夺了我的一部分能力，但无论是元念还是精粮，它们都是一种精神力，在互相转化的同时难免会有融合，红姬从我这里带走了能量，但同时也留下了一些记忆，虽然一开始它是被封存的。在第七服的这十年，我一直在找办法解开这段记忆，幸运的是，在不久前我做到了，同时也看到了真相。你就是赤白，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亲手搞出来的，对吗？”
赵彦兮不置可否，同样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反问道：“姜北，你要知道，这里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你以它来作为凭据，谁会信你？”
“其他人会不会信可以另说，但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会连这都不敢承认吧？”
赵彦兮苦笑，摇头说：“姜北，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什么真相不真相的，你费尽心机的去探究它，得到的结果只能对谁都没有好处。”
“舰长，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赵彦兮长叹一声，说：“我这么做是为了整个定远号，为了人类的希望，我的苦心你未必能知啊……”
“你说的那些我根本就不敢兴趣，我只关心第七服，舰长，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留下第七服，我继续保守秘密。怎么样？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赵彦兮笑道：“姜北，你这不是交易，是要挟啊。”
“不管是什么，都是对你我有利的事情，定远号将来怎样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我只关心矩阵第七服，关心那个世界，关心那里面的人。”
赵彦兮摇头，毅然决然的说：“对不起，姜北，我不能跟你做这个交易。”
“你是觉得我的话没人信吗？”姜北反问。
“这是原因之一，但不是全部。”
“那好，”姜北从怀中掏出一支录音笔，对赵彦兮说：“我的话没人信，但它的话总有人信吧。”
姜北拨动了一个按钮，
录音笔里传出了刚才两人对话的录音。
赵彦兮听了非但不慌张，反而哑然失笑，他对姜北说：“看来你真是有备而来啊，你这么做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是打算跟我撕破脸了吗？”
姜北不答，他来到舰长室的广播台前，将录音笔的端口插了进去，然后手指放到一个按钮上，说：“舰长，只要我一按动这个按钮，刚才我们之间的谈话就会向整个定远号广播出去，到时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心里很清楚吧。”
赵彦兮笑道：“姜北，你这样做是没用的，我从来都不受要挟的，你这样只会一拍两散，与你我都没有好处。”
“一拍两散？不，舰长，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把第七服留下，只要那个世界还在，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包括事后你对我的处置。”
赵彦兮摇头，语气还是那么的坚定，“对不起，矩阵必须删除，你的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姜北见舰长这么固执，心中越想越气，他忍不住怒道：“舰长，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要知道，我现在手指向下一按，你的一切就都完了！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删除矩阵？你搞出这么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彦兮微微一笑，平静的说：“我说过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定远号，为了人类的未来。”
姜北心中怒极，他破口骂道：“我去你大爷的未来！舰长，是你逼我的，别怪我。”
姜北说着，手指用力，就要按下按钮。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喊道：“姜北，等等！”
话音未落，舰长室的大门打开，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一个人。
是的，这个人是走进来，而不是坐的悬浮椅。
姜北看清来人，顿时吃了一惊，失声道：“风逝！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这冲进来的人正是风逝，他缓缓走进姜北身前，双手下压，安抚姜北说：“你别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没必要做这么极端的举动。”
姜北愣了两秒，随即恍然，他颓然的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局中，对吗？舰长。你欲做荆轲，可为你献头的樊於期可不止我和贾维斯啊，真是好手段啊，佩服！佩服！”
姜北语带讥讽，可赵彦兮听了却不以为意，只
是微笑不语。
风逝又缓缓上前两步，沉声说：“姜北，舰长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苦衷？”姜北哈哈一笑：“以前的事我不想多问，以后的事我也不关心，我只在乎第七服，”他又转头对赵彦兮说：“舰长，我再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做这个交易？”
赵彦兮笑道：“姜北，你再问我多少次回答都是一样的，矩阵必须删除，包括第七服。”
姜北脸色转冷，寒声说：“舰长，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说着，姜北手指一动就要按下按钮。
而就在这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姜北眼角的余光只见人影一闪，风逝已经欺到自己身边，抬手一拳，将姜北从悬浮椅上打了下去。
在这个世界，姜北的身体本来就孱弱，这样被风逝一记重拳狠狠的打下来，摔的姜北半天动弹不得。
风逝走到广播台前，一把拔下插在上面的录音笔，手腕一用力，“咔嚓”一声，将录音笔掰断成两截。
刚才录音的证据，就这样被毁了。
赵彦兮看着姜北狼狈的样子，摇头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矩阵还是会被删除，而你……唉，你何必自讨苦吃呢？”
姜北趴在地上，好不容易缓匀了这口气，喘着粗气说：“舰长，听你的口气好像胜券在握了一样，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哦？事到如今，你还能有什么作为吗？”赵彦兮反问。
姜北翻过身，躺在了地上，说：“舰长，你真的以为，对我这么重要的事，我会毫无准备就这么冒失的来找你吗？”
赵彦兮笑问道：“那你又能怎样？在这定远号之中，目前一切都受我控制，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姜北惨笑道：“在定远号之中，我的确对你没办法，但你不要忘了，在矩阵之中，我可是歌德尔命题，是游离于逻辑之外的真理啊。在离开矩阵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只要矩阵还没有被删除，只要还有人在矩阵之中，你的事情就会瞒不住的。”
赵彦兮听了一惊，脸上顿时变色。
而这时，风逝走到姜北身边，说：“兄弟，你的话太多了。”
说着他抬起一脚正踢在姜北的后颈上。
姜北只觉得后颈一疼，痛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