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结局（上）
温暖早就知道土地拍卖这事, 现在就等着京市这边的动作了。
她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看向陈美娇，打趣道：“陈大老板, 你可算回来了？南方好玩吗？”
三年不见，陈美娇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时髦感十足的港风美女，松软的大波浪长发，红唇烈焰，配上一身色彩鲜艳的衣服，夸张的耳饰，港味十足。
陈美娇在温暖对面坐了下来, 一手撑着下巴，笑道：“好玩啊, 我都乐不思蜀了！要不是贝儿六月份参加高考, 我都想留在那边了。”
温暖点了点头, 贝儿确实是准备要参加高考了，便问：“那你这次准备待多久？”
据她所知, 陈美娇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最近还打算跟小毛蛋那边合作。
温暖猜想陈美娇以后大概率会留在南方发展。
下一秒, 就听到陈美娇应道, “未来几年暂时不回了, 想在京市开个对外贸易公司, 你有没有兴趣？”
温暖一听，笑着看她：“赚钱的事，当然有。”
然后她问：“你有什么计划？”
前几年对外贸易还没那么明朗, 不过这两年好多了，这刚好又是陈美娇的专业对口, 有她把关，温暖也放心。
陈美娇闻言，便认真起来了，说：“我在南方认识了两个E国的外国人，想要做易货贸易，他们那边现在严重缺乏轻工业品，正需要我们这边的产品，什么锅碗瓢盆，衣服鞋帽，还有一些生鲜水果之类的，这单买卖我一个人做不来，所以打算跟你合作。”
陈美娇知道温暖这几年赚下了不少，现在就是不知道她是打算往地产发展，还是贸易这方面，所以她就先来问一问。
温暖点了点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问：“人可靠吗？他们又能给我们提供什么？”
据她所知，这个年代的E国是重工业军事工业的佼佼者，可是那些东西可不是他们这些老百姓可干的。
陈美娇点头：“当然可靠，我们合作三年多了，而且我哥也认识，人这方面你可以放心。”
接着陈美娇便看向了温暖，问：“姐，那你觉得我们能做些什么？实话说，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回来找你的，你是我们这群人当中最聪明的，我也怕自己的钱砸大海里啊。”
陈美娇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做，就是不够胆量。
可是找来找去，还是觉得温暖是最合适最可靠的人，所以才会回来京市。
温暖笑了笑，说：“我也没试过，不过听起来这买卖也有得做，我参加。这国内市场钢材木材短缺，你就问问他们有没有小径木圆钢那些。”
现在都已经放开土地交易了，温暖打算看准机会也出手买一块地皮。
可是她手头上也就一百万出头，要是能靠这次的易货贸易赚点钱，那到时候也更有底气。
陈美娇高兴地应下：“得，只要我姐参与，这买卖肯定能赚！”
温暖便问：“经贸委那边你能搞定？”
陈美娇挑眉：“那当然，我有个同学就是在经贸委那边，这事我来出面就好。”
她知道温暖的身份不好出面，这事她本来就没打算让温暖亲自处理，她就当个幕后决策人好了。
有了温暖这个智囊团出谋划策，这单买卖肯定稳赚不赔。
温暖点头：“要是搞不定早点说，我让梁静帮帮忙。”
陈美娇：“得，就这么说定了。还有，我知道菊香姐夫现在在交通运输部上班，我已经问过他一些相关手续，剩下的事情就是采购，确定物资。”
温暖：“就一些日常用品好了，比如衣服鞋帽洗衣粉那些耐放且损耗低的生活用品。”
想了想，温暖又叮嘱道：“千万别碰食品那些，一来容易坏，二来保质期不长，要是手续办不下来，丢在关口那就成了垃圾。”
这年代的保鲜技术还不过关，就算是饼干那些东西保质期也不怎么长。
食品是暂时不能碰。
陈美娇原本想着温暖是做餐饮的，还以为她首先就是从食品下手，没想到居然第一个就排除掉了。
于是便乖巧地点头：“明白，就知道跟温暖姐姐你混准没有错！”
“你啊，油嘴滑舌。”温暖瞥她，然后说：“对了，既然你回来了，到时候好好陪一下贝儿，她想你想很久了。”
“我知道，之前我让她跟我去南方玩一段时间，她都没理我，估计是生气了，我这几天跟她好好玩玩。”陈美娇看了看温暖，然后问：“对了，你帮我问问乐乐，能不能帮我家贝儿补补习？我感觉我家丫头估计要考不上大学了。”
温暖没好气道：“她们俩这么好，能补习的，乐乐都已经给她补了，你对贝儿要有点信心，我感觉她可能想往演艺方向发展。”
陈美娇眼睛也亮了，走过去温暖那边，问：“真的啊？我们家贝儿说的吗？”
温暖点头：“嗯，之前贝儿有试探过我，你别给她太大压力了，她有自己的想法。”
陈美娇抱住了温暖，脸贴着脸：“谢谢你，小暖。这几年对我们家贝儿那么照顾，贝儿都把你当半个妈了。”
这几年她为了事业基本上都待在南方，本来孩子就正处于青春叛逆期，但是幸好有温暖和乐乐在，贝儿才会依旧那么开朗活泼。
温暖轻轻一笑：“客气什么？我还白捡一个这么大的闺女，我捡大便宜了，以后还能多一个闺女孝顺我。”
这几年贝儿和蔡思龄她们几个女孩子都把她这边当第二个家，家里确实热闹多了。
两人相视笑了笑，然后又聊起了房地产相关的事情。
六个月后，陈美娇和温暖靠着易货贸易赚了六百万，分到温暖个人手上是三百万，因为当时她出资比陈美娇要多一些。
有了这笔钱，温暖也放心了，打算进军房地产业。
*
夏天的时候，贝儿高考结束了，如温暖猜想的那样，贝儿报考了电影学院。
同时一起高考的还有蔡思龄和花花，她们也考上了不错的大学。
温暖看乐乐跟她们聚完餐回来，便问：“乐乐，蔡思龄和花花都报考了什么专业？”
乐乐参加高考的时候，是两年制的高中，到了花花她们就恢复成三年制了。
顾挽月便笑着说：“思龄去人大的法学系，花花报考了财经大学的会计学，她们都考得好好呢。”
温暖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家考得都不错啊，那你们以后还可以在一个城市。”
乐乐跟她们几个女孩子算是一起长大的，而且都是住在附近。
花花刚来京市那两年都是跟乐乐一个房，后来刘春燕自己买了个房子，才把花花接回去。
所以她们的感情很深厚。
顾挽月叹息了一声，“蔡思龄处对象了，刚刚跟我们出去吃饭，就说要赶着去约会，把我们几个都扔下了。”
温暖哭笑不得，便说：“思龄都这么大了，处对象也正常，你也别生她的气了，你们以后不也会找对象？”
而且都是上大学的人了，处对象没有以前那么严格，很多女同志也没有以前害羞了，会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感觉。
不过乐乐可能难以接受的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小伙伴有了“别的小伙伴”，所以才会造成心理落差而已。
已经上高一的陆正阳闻言，便从电视机上移开了目光，笑道：“姐，那你也可以找一个对象啊。”
陆正琦“切”了一声：“咱姐这么凶，你说谁敢招惹她？”
“要你们管？”正这么说着，顾挽月就曲起了手指，在两个弟弟的脑袋锤了一下，说：“谁让你们看电视了？作业做完了吗？”
陆正琦立马就跳了起来，捂着脑袋哼道：“我已经做完作业了，陆正阳还没有，姐你赶紧揍他！”
陆正阳咬牙切齿：“陆正琦，你出卖我！看我不揍死你！姐，他也没有做完作业！”
接着，还没等顾挽月出手，两个臭弟弟已经跑远了，还大喊着：“妈，我们去看太爷爷钓鱼，不用等我们吃饭了。”
顾挽月皱眉看着两个已经往门口跑去的弟弟，说：“妈妈，你看他们两个，没有完成作业就出去玩了，肯定不是去看太爷爷钓鱼。”
温暖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无奈道：“没事，等会你爸就回来了，今晚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温暖也头疼，这两个儿子真的比乐乐要难管多了，平时顾青寒在家还好，两个孩子都会怕他。
不过好就好在，两个儿子学习成绩都挺好，这一点可能是随她！
顾挽月笑了起来：“爸爸要回来啦？真好，他都去一个礼拜了。”
温暖点头：“嗯，早上给我打电话，说是中午的飞机，估计去部队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想了想，温暖便试探地问：“乐乐，你在学校里头没有看对眼的男同学吗？”
温暖也不是那种不让孩子恋爱的人，而且乐乐也上大学了，以前上中学的时候，温暖也无意中看到了有人给她送信。
虽然后来乐乐都退回去了，但上了大学，估计也不缺男同学喜欢。
顾挽月头也没抬，说：“没有，我上哪去找像爸爸那么好的男生啊？既疼爱媳妇儿，又疼爱孩子，工作这么忙，还天天给他媳妇儿捶背按摩，烧饭洗衣服……”
温暖：“……”
那如果参照顾青寒来找对象，那可真难找了。
刚说完没多久，顾青寒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CD随身听，然后对顾挽月说：“乐乐，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
顾挽月看到她爸爸回来，连忙飞奔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CD机，激动道：“啊，这是索尼的CD随身听？！”
她直接就跳了起来，抱住了顾青寒：“哗，爸爸你真是太神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的？”
顾青寒笑了笑，“我让你叔叔从港城带回来的，还有好几张港城歌手的CD，你快试试看看能不能用。”
顾青寒知道乐乐喜欢听音乐，特地让顾青松带回来的。
如今一看，这东西虽然贵，但看到乐乐这么高兴，也值得了。
顾挽月笑眯眯地说：“谢谢爸爸，我好喜欢！”
说完，顾挽月便开始捯饬手里的随身听，之前她也就在学校里见过一次别人用，现在自己终于也有了，真的无比激动。
温暖看着自家闺女那满足的样子，便打趣道：“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至于这么高兴吗？”
顾青寒看了眼孩子，沉声道：“乐乐不就是个孩子吗？年纪还这么小。”
温暖瞥了他一眼：“是是是，乐乐一辈子都是你最爱的孩子。”
这么多年，顾青寒还真把乐乐当成几岁的孩子一样，热了怕她穿多了，冷了又怕她穿不够。
刚上大学那会儿还天天送她回去学校，叮嘱她好好学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男女之事。
“那正阳和正琦呢？”温暖问。
顾青寒“嗯哼”了一声，理所当然道：“他们刚上高中，要这些东西容易分心，上了大学再买也不迟。”
温暖：“……”
有道理，但不多。
温暖给丈夫倒了杯水，然后问：“顾青松去港城了？”
这几年顾青松也赚了些钱，现在几个孩子都还在上学，听说最大的儿子顾子浩也考上大学了，去了沪市那边。
顾青寒抿了一口茶，说：“嗯，说是林美芝走私被海关抓了，他去看了下她。”
温暖皱了下眉，问：“很大金额？”
这几年温暖偶尔都有听到关于林美芝的事情，听说她回去南方老家之后也自己做买卖了。
不过似乎都不是很顺利，后来她知道顾青松做买卖赚了点钱，便回去找孩子找。
但是几个孩子都不愿意认她，这么些年以来，林美芝从没有过问孩子的事情，孩子对她的印象还是在她学校里那一次。
顾青松知道孩子们不接受她，也把她给赶走了，后来就一直没有了她的消息。
顾青寒点头：“听说是的，这次牵涉的金PanPan额很大，估计有她受的。”
温暖：“自作孽，不可活。”
这么多年过去了，林美芝有正路不走，非要走歪路，活该！
就连几个孩子也不愿意认她，可想而知她这些年有多过分。
“嗯，不说她了。”顾青寒抿了抿唇，说：“正阳和正琦呢？他们去哪了？”
温暖便说：“去看爷爷钓鱼，你先去做饭吧，我今晚不想吃鱼了。”
然后温暖便低声说：“最近爷爷天天都能钓到鱼，我都吃腻了。”
“这么厉害？”顾青寒轻笑了一声：“行，那今晚我来做饭，给我媳妇儿做最爱吃的红烧排骨，还有肘子。”
温暖微微一笑：“嗯嗯，好，辛苦我家首长啦。”
顾青寒把脸凑过去：“那给点辛苦费吧。”
温暖拿他没办法，捧着他的脸大大地亲了一下，说：“够了吗？”
顾青寒扬了扬眉：“还行。”
温暖：“快去做饭吧，我肚子饿了。”
顾青寒：“是，首长，现在就去。”
旁边的顾挽月一边听着歌，一边看着父母，甜甜地一笑。
*
李大爷和陆司令回来了，桶里又有大收获。
陆司令便说：“小暖，看爷爷今天钓了好多鱼，我们今晚吃鱼吧。”
温暖便连忙迎了上去，看着桶里面那生猛的小鱼儿，赞叹道：“哗，爷爷好厉害，今天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不过青寒已经做好饭了，这些鱼就送给邻居吧，不然我们也吃不完。”
陆司令轻啧了一声：“这么早就做好饭啦？行吧，反正家里也吃不完，等会我拿去给大家分一下。”
李大爷叹了一口气：“我就说放回去得了，这么小的鱼谁吃啊？嫌它不够塞牙缝呢！”
陆司令：“去去去，你自个儿钓不到鱼，就妒忌我吧！”
李大爷：“谁钓不到了？我都放回去而已，明天就钓一条八九斤重的给你瞧瞧！”
……
两个长辈一直斗嘴，吃饭的时候还在说，温暖便给他们夹了些软烂点的肘子肉。
李大爷放下碗之后，便对温暖说：“小暖，最近市内的厂子都要外迁了，我女婿之前上班的那个厂子正等着人接手，你有没有兴趣？”
温暖闻言，笑道：“有啊，在哪里的？”
李大爷说：“厂子很大的，听说条件也有点苛刻，不知道你这边接不接受。”
温暖：“没事，我先跟他们谈谈，李大爷你把你女婿的电话给我一下。”
很快，温暖便联系上李大爷的女婿，找到了副厂长。
副厂长看温暖细皮嫩肉的，而且年纪也不大，便直截了当地说：“温暖同志，实不相瞒，我们这厂子已经把价格压到最低了，不接受议价，而且我们搬迁时间周期会很长。”
“你看啊，我们搬迁还得重新申请在郊区征地，然后还得施工建厂，后续的工作估计还有一大堆，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的，你看能不能接受？”
现在这个世道，有钱都拿去做各种买卖了，把钱砸一块烂地上，还真没几个人愿意这么干。
不过也不是没有，就是大家都喜欢压价，这就有点接受不了，毕竟他们已经是最低价卖出去了。
所以也提前跟温暖说明白，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温暖思考了一下，然后问：“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买地的款项能不能分三笔？第一第二笔款加起来占总额的70%，最后30%在你们把手续办好之后，我们一次性结清。”
这个厂子实在是太大了，不过他们开出来的价格也还算挺实惠的，但就算是再实惠，也得要五百多万。
陈美娇那边的易货贸易还在做着买卖，宾馆和餐馆也要运作，温暖不可能把所有资金全砸在这块地上。
如果可以分期付款，温暖也有时间可以准备。
副厂长看着温暖，也喜欢她的爽快，便问：“你是真打算要？”
温暖点头：“那当然，我是带着诚意过来看的，我也不想浪费您的时间，给您交个底儿，能谈就继续谈，不能谈你们也可以赶紧找下家。”
不过温暖是铁定要把这块地拿下的，这块地现在的位置看着有点远，其实依然在三环内，这么好的地段，以后找都找不着。
副厂长思考了两秒，点头：“行，既然你是带着诚意来的，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们的一把手，看看能不能答应你的条件。”
温暖做了个请的姿势：“劳烦您了。”
仅用了三天的时间，温暖就顺利把那块地拿下了。
陈美娇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便找到了她，问：“温暖，你真拿下钢厂那块地了？”
温暖点头：“对啊，那地便宜。”
陈美娇皱了下眉：“可是我听说那个厂子得要一两年才能搬完，你资金够不够？要不我帮你问问我大哥，看看能不能帮你把地炒出去，炒出去的话你大概也可以赚个十来二十万。”
温暖轻笑了一声：“不用，这块地我没打算卖，我打算自己开发。”
那么好的地段，怎么可能卖出去？
她不仅要盖个小区房，还得留出一块地盖商场盖酒店。
陈美娇有点担忧：“能行吗？花好几百万拿下这块地，要是以后赔了可咋办？”
陈美娇现在的贸易公司赚了不少钱，就是之前在南方做批发也赚下不少，但是要她像温暖这样子，几乎把所有积蓄都砸到一块上面，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温暖冲她笑了笑，“反正都要有第一次，试试看吧。”
*
九零年。
温暖创立了属于自己的连锁酒店品牌，旗下的第一家五星级酒店在六月份的时候建成落地。
与此同时，她的那个商品楼也开始施工了。
陆正阳和陆正琦也参加了高考，正琦去了华大计算机系，正阳决定继承顾青寒和陆司令的衣钵，去了国防科技大学，将来打算进部队。
而顾挽月也顺利从音乐学院毕业，并准备去留学。
毕业当天，家里人还有蔡思龄花花贝儿几个好朋友都过来了。
刚刚拍完了大合照，顾挽月就看到了刘华清拿着一束花过来，说：“毕业快乐。”
算起来，她已经有半年没见过对方了。
这样遥遥看过去，才知道刘华清变了不少，高大了，俊朗了，宽肩窄臀，高挺的鼻子，浓密的剑眉，着一身白衬衣，上面两粒纽扣松散开来，清冷又禁欲的感觉。
顾挽月穿着学士服，接过了对方递来的花，笑了笑：“谢谢。”
“对了，你什么时候拍毕业照？我到时候去你学校参加。”
刘华清轻轻一笑：“不用，我前天已经拍过毕业照了。”
顾挽月点头：“这样啊，那我回头给你送个毕业礼物。”
刘华清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拿到了麻省理工的offer，应该很快就会出国。”
顾挽月愣了愣：“这么巧吗？我准备去伯克利，好像离麻省挺近的。”
刘华清看着她，“是吗？那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好，那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顾挽月要去留学，数顾青寒和陆司令最不舍了，总感觉她以后都不回来似的。
所以临出国前几天，两人都拉着乐乐在市内那著名的景点逛了一圈。
大家知道了乐乐要出国留学，蔡思龄和花花贝儿几个孩子也过来跟她天天混一起，不舍得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温暖倒是希望孩子可以出去走走，开拓自己圈子见识，所以对乐乐要去留学的决定，从一开始就非常支持。
乐乐出发前一晚，陆司令便说：“你看我们胡同也出去几个了，很多人出去之后都不回来，说什么外国好，外国先进发达，你说挽月出去之后还会再回来吗？”
顾挽月闻言便挽住了陆司令的手臂，说：“太爷爷，我答应您，我一读完书救回来，绝不留在外面！”
陆司令盯着一头银白的头发，眼睛都有点湿润了，说：“那你跟太爷爷拉钩，以后读完书就回家里来。”
顾挽月跟他拉了拉钩，说：“保证不食言，骗人是小猪。”
陆司令叹息道：“好，太爷爷就在家里头等你回来。”
顾挽月笑着说：“好，回来的时候，我还要吃太爷爷亲手钓的大鱼！”
说完，大家也笑了。
温暖理解陆司令，毕竟是战场上走过来的，对国外还有点抵触。
不过这是乐乐的决定，温暖也支持。
顾青寒没有说什么，不过到底是不舍得生乐乐的气，最后和温暖沉默着给她收拾好平时惯用的东西。
父爱总是无言的。
顾挽月看着顾青寒为她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的东西，瞬间就红了眼眶，抱着他说：“爸爸，我一定会回来的。”
顾青寒伸出手，摸了摸自家闺女的发丝，轻轻一笑：“好，爸爸知道。”
那一晚，顾挽月跟温暖彻夜长谈，直到天亮了，才堪堪睡了一小会。
翌日，乐乐要出发了。
是陆正阳和陆正琦，还有她的几个好朋友去机场送她的。
温暖和顾青寒都没有去，虽然温暖是支持孩子出去走一走，但是也不想经历分离的酸楚，当孩子去了外地上大学算了。
到了机场，陆正阳和陆正琦看着比他要矮半个头的姐姐，说：“姐姐，注意安全。”
顾挽月：“嗯，知道了，你们上了大学也不能掉以轻心，认真读书知道吗？不然我就揍你们。”
两兄弟同时一笑：“知道啦，你这么凶，我们哪里敢不好好读书啊？！”
顾挽月又跟几个好朋友抱了抱，说：“等我回来。”
贝儿：“说不定我过几年也出去了，祝你一路平安。”
蔡思龄：“你好好保重，记得给我们写信。”
花花：“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们的。”
告别完之后，顾挽月便与一同留学的刘华清往安检口进去。
*
九二年。
温暖的商品房竣工落成，并在那一年的春节开售，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完了。
九三年，为了让陆司令有更好的环境养老，温暖带着他住进了新开发的别墅区，沈副司令和李大爷也住了进来，陆司令的退休生活过得丰富又多彩。
同年的九月，温暖特意去了一趟南端的琼州岛，筹备开发一个旅游度假区。
也是这一年的年底，京市开始禁止放烟花爆竹。
除夕那一天，温暖难得没有被爆竹声吵醒，但是却被外面陆司令的叫喊声惊醒了。
温暖听到陆司令的惊呼声时，衣服都忘了披，跟着顾青寒快步走出去房间，结果就看到了他们的宝贝闺女回来了——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