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最终之战
听到夜姬宣告出如此傲慢之言，但本人却未有这种感受，只是按照内心的本来意志，然后通过嘴自然而然的说出来罢了。
但这不是将身体的一切行动交给本能去控制，理性也在压抑着这种本能，让夜姬拥有极为理性的思考能力。
这是一种理性和本能互相牵制，互相依赖，也互相存在，不加干涉的‘神秘境界’。
若是本能发挥到极致，那是一种毫无智慧的野兽。
若是理性发挥到极致，就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
用理性压制本能，用本能压制理性，在这两者之间，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
保持本心宁静，心无邪念，做到无形无相。
水倒入杯中，便是杯子的形状，水倒入壶中，就是壶的形状。
这是夜姬认为的最为合适自己的状态。
于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涌入了斑和鸣人的心头，然后这份莫名其妙，转变为一种不安。
“虚张声势。”
斑哼了一声，压制住内心的不安，不相信体内全无能量的夜姬，还能够做出什么抵抗之举。
嘴上这么说，但身体积攒的查克拉却是十分庞大，九颗求道玉一齐飞射出去，正面袭向夜姬的身体，并且封锁了夜姬的所有后退路线。
这是一招绝杀。
九颗求道玉距离夜姬越来越近，眼看夜姬要在九颗求道玉的合攻下，丧失生命。
夜姬身体毫无变化，只是给人的感觉越来越不安。
漫步而过，九颗求道玉以薄纸一般的距离，从夜姬的身畔掠过。
闲庭散步似的动作，将九颗求道玉尽数避开，没有一发打中，轰在了夜姬身后的石球表层上，爆炸产生的气浪，吹起狂风，岩石四处分散。
可以看到巨大圆顶的石球上面，多了一个难看的巨大缺口。
“那么，这一招如何？”
斑眼睛里密布杀气，手掌张开，一颗黑球膨胀开来。
那是融噬一切的膨胀求道玉，变得比尾兽玉还要庞大，携带着毁灭天地的气势，从夜姬的头顶落下。
夜姬抬头一看，身体随意的晃动了一下，闪现在膨胀求道玉的前面，简单的屈膝踢腿动作。
那颗硕大无比的黑球在砰的一声中，飞向高空之中，不见了踪影。
鸣人眼见如此，立即发动攻击，右手变拳，在夜姬踢飞膨胀求道玉的瞬间，拳头距离她的身体不足一尺。
怎么会？鸣人心里一突，夜姬的头部轻轻一侧，以微妙的时间点，恰巧躲过了他的偷袭。
巧合吗？
还是必然的结局？
随后，鸣人快速反应，组织好身体神经，另一只左手化拳迅猛攻来。
夜姬竖起右臂，将鸣人的左拳挡下。
鸣人听到了自己骨头的裂开声，有什么奇特的能量波动，直接穿透他的皮肉，将他的左臂骨头全部粉碎。
轰！
无形的气势压下，鸣人感到身体一沉。
这股突然起来的气势庞大如汪洋一般，深不可测，比被深渊凝视还要来得可怕。
下方的石球受到了一股无形的猛力冲击，发出震颤的哀鸣，一道裂口延伸到石球的核心位置，直径数百公里的石球，大量的外皮剥落，这些外皮在落地之时，变为了粉末，随风飘散。
不只是鸣人，斑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气势，从天空向下击落。
看不见的攻击，或者仅仅是气势所发出来的附带攻击。
感觉到肩膀上负上了比山岳还要沉重的事物，身体猛地砸在石球上，两人的身体同时掩盖在灰土之中。
整颗石球都似在夜姬的强大威势下，瑟瑟发颤。
“看样子，你们应该明白凡人和‘神’之间的差距了。”
当然，夜姬的这个状态，已经不算是正规的‘神’了。
无神话观，无信仰，排斥在众神体系之外的‘神’。
是最为虚无，也是最为可怕的一种神。
一个个体就是神话观，自己信仰自己，存在本身即是神群本身。
夜姬拍了拍身上的巫女服，掸去了上面的些许粉尘，淡淡的笑意在脸上浮现，让从负伤重新站起仰视她伟岸身影的斑和鸣人，心中生出无比的寒意。
这个怪物！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
明明没有查克拉的波动，也没有那种‘鬼化’特有的另一种能量。
明明只是弱不禁风的柔弱姿态，为什么会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这种事明显是不合常理。
难道……这真的是所谓的‘神’之力吗？
神……
到底是什么？
在忍界中，千手柱间是神，被世人成为忍者之神的存在。
大筒木辉夜，在一千年来，也是被誉为‘卯之女神’的存在。
六道仙人也是神。
可是，他们的‘神’名，和夜姬之间存在着本质的区别。
严格来说，他们三人中，只有大筒木辉夜，是比较接近‘神’的个体。
但即使是最接近‘神’之名的大筒木辉夜，生命的特质却并未发生改变。
斑和鸣人认为，所谓的‘神’，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夜姬说过自己……是正在朝着‘神’进化的人类。
不是完全体。
她是否掌握了成为‘全神’的关键，不是这种半完全体状态？
全神之后的状态，又会是何等的强大与威严？
未知的东西太多了。
而人类所恐惧的，正是未知。
鸣人咽着口水，头一次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可笑的是，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安的颤抖。
在那夜姬一瞬间发挥出的深渊如海的存在感之中，接受了一份对于死亡和恐惧气息。
光是免费体验了一下那种恍如隔世的死亡幻觉，就让他头皮感到发麻，血脉当中像是灌入了冰块，使得身体机能大不如前。
这在夜姬看来，这是很正常的表现。
斑和鸣人的天赋不错，战斗意识也很强。
可是，面对更高位的存在，想要正面抵抗，取得胜利，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在夜姬的认知中，在庞大的无限次元之中，存在着那种凡人也可以粉碎‘神’的怪物。
这种人有一个专属名号——破格者。
以低位格的存在，弑杀高位格的存在，沐浴神血，走上巅峰之路。
只不过，能够成为‘破格者’的存在实在是太少了。
以下犯上可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而且她的本质，和传统的神魔不同，神话观破灭，信仰缺少，会导致传统的神群走向没落，和人类之间产生不可分割的纽带。
但夜姬不同，她的神话观是她本身，信仰也是本身，神群也是本身。
想要将她杀死的方法，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正面将她杀死。
利用神话观、信仰这些入手，是不可能杀死她的，也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无论是一对一，还是一对众，夜姬都做好了一个个体，对抗整个世界的准备。
……
姓名：南鬼院夜姬
种族：90%人类，10%神灵
等级：40
体质：60
精神：60
魔力：无（当前状态）
生命次元：第三与第四阶级之间——注解：不属于凡人，不属于神灵
剩余寿命：3977年（目前幼儿期）
……
这是夜姬的当前能力具现化数据。
10%的神灵属性，同样飞涨起来的，还有作为生命体的寿命。
接近四千年的岁月，对于人类来说，已经太过于漫长了吧。
忍界的可考证历史，也没有超过两千年以上。
这些信息只有夜姬一人可以见到，体内那源源不断产生循环的生命之力，让她确切感受到，自己正处于人类与神之间的状态。
“小子，刚才的封印术还能再用一次吗？”斑开口问道。
鸣人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神情不变，凝重无比：“可以，但这样做，也根本拦不住她。不论我做出任何改变，只要给她一定的时间，她都会寻找到封印术的弱点，从而解开。只是平白的在浪费查克拉罢了。”
这种事鸣人有思考过。
不过成功率太低了。
先不说现在能否和夜姬近身接触，那无形的气势，就足以压垮一切，鸣人不觉得夜姬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最重要的一点，他的查克拉不多了。
就在斑和鸣人商量的时候，夜姬的目光幽暗，如同死一般的意志，侵蚀到二人的意识层中。
二人身体同时一僵。
毛骨悚然的感觉浮上心头，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好像被人狠狠扼住喉咙，生死不能自主。
比死亡更加寂静的氛围包围着这里。
风声，沙尘吹动的声音，呼吸声，全部都听不见了。
斑和鸣人同时吐血，身体以炮弹的姿态，轰击向远空。
撕裂了炽白色的天空，直到坠入大海之中，引起了足以吞噬数个大型岛屿的超大规模海啸。
夜姬一眨眼落到了大海的上空。
四周掀起吞天噬地的海浪，脚下的大海，呈现出一个直径逾越上千公尺的深渊黑洞。
斑和鸣人就处于这黑洞之渊中。
夜姬的脸上含笑，但眼神十分平静，寂静的令人觉得可怕。
这股静谧的氛围包围着夜姬的身体，如果不从一开始锁定她的身体，会觉得她不存在这里一般。
“看来是没招了，那么，就随着这个世界一起毁灭吧。”
确定了二人都没有办法和她抗衡，脸上平静，但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双手自然的垂落在身体两侧，胸口浮现出一个圣洁白色的光源之球，散发出将天空冻结起来的惊人寒气。
一片片云雾状的大型冰块向着大海砸落，掀起浪花。
大海上结上了一层厚冰，并以夸张的极速，覆盖整个忍界的所有海域。
这个白色小球，只有指头大小，看上去没什么沉重的份量，捧在手里新，好似初雪一般轻巧，给人一种虚幻易逝的幻觉。
“容纳了我全身力量的一击，足以将整颗星球冰冻成极寒地狱的冷气，能够挡下的话，就尽管挣扎给我看吧。”
夜姬话音一落，这颗白色小球便缓缓下沉。
下沉到夜姬的脚足位置，猛地顿住。
阴影。
和之前斑和鸣人面对的阴影差不多，庞大到无法具体估量的地步。
“六道·地爆天星！”
嘹亮的声音响遍天空。
并非以封印术的构成来施展这个招数。
斑和鸣人出现夜姬的顶空方位。
这是利用了斑的时空间跳跃忍术，才从黑洞之海中脱离出来。
斑立于鸣人的身后，将自己的查克拉全部输入到鸣人的体内，配合他完成一件忍界开天辟地以来，最为壮观的壮举。
眼下的严苛局势，让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怎么去阻止夜姬，将她打败。
而且硬实力上的差距，大到他们没办法弥补的地步。
因此，只能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迫使胜利的天平，不向夜姬那边靠拢。
将形成引力的球体发射到外太空，用比以往更快的速度，吸收了周围所有的小型星体。
形成了比封印大筒木辉夜，还要庞大许多的星体。
直接坠落向大地。
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斑和鸣人不去思考。
那没有意义。
什么都不做，只能看着这个忍界走向灭亡，没有活人，所有生物全部死光，变成一颗没人存在的死星。
如此，那便来拼搏一下。
如果——
如果能挡下比月球还要大的星体冲击威力，那就来试一试！
那足以将两颗星球一同毁灭的威力，能挡下的话，就来试一试！
如果忍界真的要灭亡，那么，也不能被动选择毁灭。
如果毁灭者疯狂，那么，他们两个就要做到比毁灭者更要疯狂的地步。
制造一颗比月球还要庞大的星体，撞向他们生存的乐园，只为了消灭那个自称进化为‘神’的女人。
至于之后忍界存不存在，有多少人存活，这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情。
连舍弃的信念都没有，何谈之后的胜利？
若灭世者是‘神’，也绝不能妥协，要比‘神’更加冷漠与残酷。
之前降落下来的石球，不过只有两百公里左右。
现在的这颗，是比月球还要庞大的星体。
月球的直径超过三千公里以上。
这是一颗足以毁灭忍界历史文明的天灾星体。
星体落下的风压，很快冲破了大气层，陡然降临的恐怖气压，斑和鸣人来不及闪躲，意识完全陷入空白，被这股强大的震波轰落，身体上狂飙出鲜血。
夜姬转过身，独自一人面对这个天灾星体，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终于……
终于有点像样点的攻击了。
能够挡下来吗？
这种事还需要思考吗？
答案是不需要。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当然是全力去回应了。
夜姬将白色的小球重新吸入体内，恢复原本的力量。
然后，双拳握紧，用单薄纤细的身体，抵抗星体压迫下来的强大空压。
天空轰鸣，丝丝的空间裂痕遍布，将空间撕碎，像是破烂的布条一样。
击穿了空压形成的震波，夜姬用自己的身躯排斥两侧的气浪。
与一个星体正面进行角力……
这种事情……这样激动人心的场面……
错过一次，就是终生的遗憾了。
全力迎击！
奋起挣扎！
哪怕是如此巨大的星体，也不是不可匹敌之存在！
将胜利紧握手中！
真正的死亡，不是肉体和灵魂消亡，而是在这个世界找不到可以称为‘乐趣’的东西，浑浑噩噩过完一生，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如此……如此有趣的‘与月球正面角力’的游戏，何须恐惧？何须怯懦？何须感慨？
保持心无杂念，勇往直前，做出冲刺，将最后的胜利荣耀用双手高举！
积攒在胸口的兴奋在一瞬间点燃。
“你们的全力一击……妾身……应下了！”
将骄傲与荣誉加持己身。
疯狂压榨身体里的全部精力，将所有的力量一丝不剩的从体内抽干，不顾身体的崩坏。
最后，朝着‘神’进化的少女，聚拢成一道破灭之光。
光束一发不可收拾的飞驰出去，伟岸的力量，将整颗星体贯穿，在宇宙真空中也呈现出那刺眼的光亮。
夜姬看着自己的身体处于崩溃之中，并未露出恐惧，而是浮现开心无比的笑容。
笑的天不怕地不怕。
星体还在下沉，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
这样就是极限了吗？
怎么可能！
绝无可能对一颗路边的‘石子’妥协！
夜姬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睛里的幽暗与寂静更加恐怖了。
第二道破灭之光激射而出。
将世界照亮，宛如希望之光，洒落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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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上漂浮的岛屿，光秃秃的一片，只有荒凉的土地，还有大量松散的碎石。
其实是星体崩溃下的一小块‘石头’形成的。
这样的岛屿在周围还有很多，数不胜数。
斑和鸣人满身是血的倒在这里，正面向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在天空中呈现出的第二个月亮，心境极为复杂。
第二个‘月亮’，比第一个月亮要大，但是形状有些特别，中间是真空的，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击穿了中间的部位，悬浮在宇宙当中。
事实上，他们现在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形成‘新月球’的一击，已经抽干了他们所有的力量。
只是没有想到，那样的一击，都能被挡下来。
如此，这到底算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已经分不清了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们输了吗？
在看到夜姬带着轻伤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就知道他们输了的事实。
真是令人绝望。
斑和鸣人同时苦笑起来。
夜姬浮在半空，身影略微狼狈，目光沉静的看向倒在荒芜岛屿上的二人，从远处刮来的是清爽的海风。
慢慢飞下身体，落在两人的前方。
“你赢了，杀了我们吧。”
斑和鸣人已然认命。
那已经是他们二人发出的最后手段。
夜姬挡下来了，结果不言而喻。
夜姬没有动手，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空，那第二颗‘月亮’，由自己一己之力，送到宇宙当中的星体，正稳稳的悬浮在那里，忽然沉默下来。
“咳！”
一大口血从夜姬的口中吐了出来，身体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手掌捂住嘴，鲜血从指缝间从渗透而出。
黑色披直的长发，自然的垂落在灰石地上，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鲜红刺眼。
“什么我赢了啊……只是打了一个平局而已……”
带着从未有过的虚弱，她低声喃喃。
接着，她仰倒在地上，看着炽白色的晴空，露出了一丝微笑。
伸手抓向天空，想要抓住什么，结果只是抓住了一团虚无的空气。
脚步声传来。
穿着黑色重甲，面部是黑雾血眸的鬼叉罗出现在这里。
他一过来，就把夜姬从地上扶起，急切说道：“主君，您现在十分虚弱，随时有生命危险，请立刻进行‘转生’仪式！”
“我的身体情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夜姬虚弱的说道：“够了，鬼叉罗，战斗已经结束了。”
在鬼叉罗的搀扶下，夜姬斜视了还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斑和鸣人一眼，轻声说道：“真是出乎意料的结局，我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兴趣，接下来，是你们两个的时代了。”
夜姬微微抬头，看向彼方的天际。
“接下来，我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大概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如果你们想要追逐我的脚步的话，潮汐隐村……那里有我留下的……感兴趣的话，找到我的亲信绯鹤，她会按照我的指令，把东西交给你们……”
随即，夜姬呵呵一笑，笑声越来越大，从未有过如此开心的画面。
“真是高兴啊，这场战斗，我好久没有体会到这么愉快的心情了。再见了，忍界的两位救世主。”
恶趣味的称呼他们为‘救世主’，在这样的快乐心态下，夜姬拿出一张符咒，输入仅剩的一丝灵力，手掌轻轻一挥。
一颗白色的光球笼罩她和鬼叉罗。
最后，她和鬼叉罗的身体化为点屑的残光消失在天地之间。
斑和鸣人一言不发的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否听了进去，总之，他们现在只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