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苗疆少年善蛊惑人心

第32章 重聚

越往下走, 情景越发触目惊心,这件地牢并不是唯一一间,一个幽暗封闭的房间里, 一个形似手术床的石板上, 躺着一个早已没了气息的人。

他的皮肤溃烂,手臂上露在外面的皮肤有被蚊虫啃咬的痕迹,伤口密密麻麻,不堪入目。他们再拿活人做实验。

“早就听闻九阳罔顾人性, 拿活人养蛊,试蛊。今日一见, 还是我想的简单了,竟然是如此一番场景。”顾谨说道。

林犹今迟迟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远远地落在那木盅里唯一一只还活着的蛊虫身上,九阳暴虐, 朝暮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可曾知晓?

旁边伫立着一座石像,面目狰狞,胸口处有一凸出石块, 顾谨用力摁下,一道石门突然出现,门后出现了新的道路。

石像其余地方,皆有或多或少的灰尘,唯这石块处有一光滑区域,可见这个机关,在两人来前不久, 刚刚被人打开过。

两人相视一眼, 那眼神在说:是钟钰和华离心, 还是他人?

两人谨慎,即使知道这地牢主人此时也是自身难保,但是还是不忍张狂前往。

门后烛火通明。不似门外世界这般阴森,从林犹今的角度看,只能窥见屋内几角,有木桌,木桌上甚至还摆放着文房四宝,这莫非是九阳教主平时办公的地方。

一个人影闪过,林犹今心中警惕,那人影却好像已经发现了她,逐渐将自己暴露在光明处,朝她扑来。

阿七!林犹今心中惊叹。

阿七急掠至林犹今面前,满脸担心之色,想握住她肩膀的手停在半空几秒,又被他放了下去,“酥...林小姐,你没事吧,为何分开之后不遵照约定回到出发处。”

“哦,遇到了点事,耽搁了一会。”林犹今并不像过多解释她与朝暮之间的关系,随口应付道。

这时,钟钰从阿七身后出来,他还是林犹今熟悉的清和模样,只不过她总觉得那一如既往的关心温柔中带了一丝她不明白的意味。

“酥酥。”钟钰含笑叫她的名字道。“顾公子”然后望向他的身后,作揖道:“既然顾公子也成功逃离虎穴,我们还是速速办正事吧。”

顾谨只是深深地望了一眼钟钰,对于他的作揖并没有回礼,钟钰也不甚在乎,而是直接转过身,林犹今这才发现,华离心一直安静地站在钟钰的身后,他们似乎变得更加亲密了。

几人分散许久,钟钰不问林犹今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失踪,反而催促几人办正事,这不像林犹今以前认知中,他的性子。

但是她没有多言。

“钟钰哥哥,你们可是找到了什么。”林犹今迸发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无声之间,将华离心和钟钰之间隔出一段距离。

对于林犹今突如其来的亲密,钟钰先是一愣,复又泰然处之,甚至还伸手拍了拍林犹今虚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来,酥酥你来这边看。”

顾谨也凑了过来,那是一根银针,其中雕刻纹路十分罕见,林犹今皱眉:“这银针?莫非九阳是用这银针给军中将士下毒,致使他们染疫的”

林犹今一脸天真,钟钰的手顿了一下,刚刚自感心中有愧倒是忽视了一个问题,顾谨早已在旁边轻哧出声:“原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北平王此行真正的目的。”

顾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无奈的钟钰,复又对着华离心道:“华小姐知道吗?”华离心没有回应,低头垂目。顾谨轻轻笑出了声:“那看来是知道的。”

“近些年来,常有世家突遭横祸,其暗器与这银针如其一致。”钟钰抢在顾谨的前头先找了。

“所以圣上的命令根本不是查这西南军中染疫和边境屡被骚扰之事?”顾谨轻哧一声,似在嘲笑她的天真,林犹今暗暗给了他一拳,钟钰则是微微点了点头。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林犹今明白了过来,几人之间不知晓其中意味的只有她一人,她倒是不甚在意,只是......

“钟钰哥哥,你连华离心你都告诉,却始终不告知我,你一开始就不把我当自己人。”林犹今突如其来的一招将在场众人纷纷搞得不明所以,钟钰只道这是她的小孩子脾气,急忙解释道

“不不不,原本是要和你说的,只是这乃父皇暗中委托,后至苗疆想与你道明真相时,确实聚少离多。反而离心......”钟钰望向旁边的华离心。

林犹今见状急忙先前进一步,阻挡了二人的目光交汇,“既然情有可原,那我就不与钟钰哥哥计较,只是下次再有此时,钟钰哥哥可得先和我商量,我与你,难道不比你和华姐姐更为亲近。”

钟钰安抚地笑了笑,“那是自然。”

在场众人皆是神色各异,华离心在钟钰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神情便暗淡了下来,同样暗淡的还有阿七,顾谨则是一脸不怀好意地望着“郎情妾意”的二人。

只有林犹今此时心中暗喜,系统恢复了一下,她的内力也回来了,剧情进度up。

此插曲已过,钟钰拿起桌上的银针,“此银针粗壮花纹遍布,雕刻精细,偏偏又短小,为何会选择这样一种武器杀人?”林犹今问道。

银针尾部有一微微松动,上有一浮花,钟钰轻轻一按,一枚更为精细的银针自头部迸发而出,劲道之大射程之远,使钟钰险些倒退一步。

“想不到这样一枚银针,竟有如此威力。”华离心感叹道,阿七从对面的石壁上取下小银针,在石壁之上它亦没入半身。

阿七将小银针包入手帕之中,呈给钟钰,银针在锦帕之中映出淡淡光泽,还......散发出幽幽异香。

钟钰欲闻,却被顾谨阻止了,“那些世家不仅别灭门,其族人在死亡之前均有不同程度的发疯,满口呼痛满地打滚,入坠地狱之态,我想这才是这幕后之人用此银针杀人的真正目的,他更想要的是使这些人死前濒临痛苦绝望。”

钟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看来这九阳还真是不简单,一个苗疆教派竟真的敢插手大启官场之争。”

“如今之急,是搞懂这九阳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真正的幕后主使。”顾谨说道,“只是,这九阳所干的畜生事可不止这一件,王爷可不要厚此薄彼,这西南荒蛮之地的百姓难道就不是百姓了吗?”

顾谨话锋所指,直直指向钟钰,钟钰神色一凝:“顾公子这是何意。”

“刚刚一路上的惨状,恐怕王爷也看见了,九阳肆意掠夺周边百姓,难道朝廷真的要视若无睹吗?”

钟钰身形一顿,“我未来之前,也未曾想到西南百姓之触及竟是如此触目惊心,顾公子大可放心,如此无论是世家惨案,还是西南怪事我等皆有证据,我回朝必定凑明父皇,派兵加筑西南兵防,庇佑一方军民。”

“仅是派兵?”

“这......银针一事背后的水远比顾公子想的要深,在水落石出前不可打草惊蛇,更何况九阳毕竟处于苗疆。”

“哼。”顾谨甩袖,直接背过了身,钟钰暗暗握拳,没有去理会这位安南公子的失态之举。

几人四散,去探查是否还有证据,林犹今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钟钰,钟钰微微安心在此。“若是明日真如酥酥所说,九阳出乱,我们便可趁此直接接逃出九阳,若是无事发生,此地地形复杂,我们也可以先躲藏一二。”

林犹今来到角落里的顾谨身边,“今日是怎么了,安南一向明哲保身,你今日对高高在上的北平王如此咄咄逼人,可不像你的性子。”

顾谨转头看着来到他身边的林犹今,“你不是与钟钰他们待在一处吗,为何被朝暮掠了去,钟钰见到你竟半分不问你的踪迹,你......”

“我不觉得奇怪吗?你是不是想这样问我。”林犹今抢了顾谨的话头。“你知道就好。”顾谨愤愤地说。

“谁知道呢,或许他和朝暮有所交易,又或许他真的关心我,只不过被正事搞昏了头,在没有证据指向任意一件事之前,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就是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也不曾寄希望别人必须对得住我。”

林犹今一脸淡漠,顾谨心中一叹,欲言又止,“那你到底是喜欢钟钰还是那个朝暮?”

林犹今神色一僵,“扯朝暮干什么。”顾谨一脸“哦,是吗?”的神情意味望着她。

林犹今无奈,开口道:“我对朝暮可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反而我对我家钟钰哥哥真心天地可鉴,难道我平常表现地还不明显吗?”林犹今一脸真诚道。

“鬼的真心,你看向钟钰的时候眼睛那般空洞,反而看向朝暮的时候还有几分情绪波动,你当我眼瞎?”

林犹今上半身往后倒了几分,半眯着狭长的眼睛,调笑着转移话题道:“可以啊,顾谨,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像一个端着的贵公子呢,还对于爱情如此有见解。”

顾谨敲了敲林犹今的头:“别打岔,我从与你第一次见到朝暮就觉得不对了,你看他的眼神和你看别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是以我问你是否从前就见过他,你若是有事不方便说,我也不问,只是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件事,别每天“钟钰哥哥,钟钰哥哥”的叫,听得人恶心。”

“嘿,你......”林犹今想怼回去的话被打断

“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华离心大喊道,几人纷纷聚在那处。

作者有话说:

以后大抵都是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