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魔教教主与虚伪武林盟主(十七)
“墨烟岚,的确是我爹。”墨迟看着面前的人,点头承认。
“我就知道,”羊驼子看着他,语气里全是厌恶,“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到现在也没想放过教主!”
“是不是他派你来的,你们两父子,果然都是一个德性!自诩正派人士,私底下却总干些龌龊的事!”羊驼子越说越愤然,最后看着墨迟的目光恨不得直接活剐了他。
从未接收过如此大敌意的墨迟:“……”
“前辈,您先冷静一下等我跟您解释。”墨迟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力气竟然恢复了不少,他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解释什么?那些都是你们这些伪君子为达目的找的借口,简直虚伪!”
墨迟不顾他的生气和杀人的目光,只是道:“我从未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从一醒过来我就像云初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能在寒血教留下来,也是经过他允许的,在教内的这段时间,我从未做过一点对教不利的事。”
羊驼子看着他不语。
“不管前辈您信不信,墨迟自从踏入寒血教的那天起,就已经不是武林盟的人了。”墨迟看着面前一直看着自己的老人,平静道。
“哦?”羊驼子听见他的话,花白的眉毛挑了挑,嘲讽道:“不是武林盟的。难不成是我们寒血教的?”
他们来以为对方会摇头否定他的话,不料男人却点了点头:“是,或者更确切来说,是云初的。”
羊驼子:“……”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羊驼子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男人吹胡子瞪眼睛,指着他怒骂:“我们教主万金之躯,岂是你一个臭小子能肖想的?还……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是我们教主的,知不知羞?啊?”
墨迟看着被气得跳脚的老人,扬起唇角笑,然后在人震惊的目光里抬手撑着石桌从地上站了起来,还颇为悠闲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你……你你你……”羊驼子抬手颤抖的指着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中了他的化功散不过须臾竟然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人的功夫……怕是和教主不相上下了……
“前辈,您这药的药性可真霸道,可让晚辈废了好一番心思呢。”墨迟抬头,看着面前已经被震惊到失去言语的老人,勾着唇角笑得无害,莫名透着一股子欠打的味道。
羊驼子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复杂无比,心里只后悔刚才没有趁着药性直接杀了对方。墨迟将他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又岂会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他转身看着身后石桌上的两只瓶子,宽大的衣袖一扫,瓶子瞬间就到了他的手中。
“前辈,”墨迟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瓶子,猩红的**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流转,在夜明珠银白色光芒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泽,墨迟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弯着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墨迟想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人能阻止,还望您,周知。”
“你……”羊驼子看着他瞬间沉了脸色,还未说话却又被男人打断。
“晚辈知道您担心云初的安危,但是这一点您大可放心,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会伤害云初,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呵,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就能这么说?”羊驼子看着他冷笑。
墨迟看着他,缓缓开口:“就凭,我会爱他一辈子。”
“你们两个可是男人!”
“男人又如何?”墨迟不以为然,“莫不是男人就不是人,便不配拥有世间情爱?”
“你……”羊驼子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强词夺理!”
墨迟看着他被被气得通红的脸,忽而转瞬一笑:“前辈,我便是强词夺理,你又能耐我何?”
男人这一笑,眉梢轻佻,飞扬的眼角带着丝丝冷意,看着人的目光邪肆而又狂妄,丝毫不见平日在云初面前的一点温润,羊驼子看着这样的男人,心下大骇,知晓这才是对方本来的面目,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墨迟静静地盯着他,笑而不语,老人承受不住他身上的威压,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退了下去,不多时,额头上竟然布满了冷汗。
墨迟见状,这才缓缓收回了目光,嗓音低沉低沉磁性,带着一股子的温和,他说:“我知晓您是真心关心云初,云初敬您,那我也敬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您就能插手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我和云初,有着您想象不到的渊源,这一世我们都不可能分开,所以,您大可熄了心底的那些想法。”被人戳中心事的羊驼子佝偻的身子顿了顿,没说话。
墨迟看了他一眼,明白对方这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他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唇角,脖子上之前被人掐住的地方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他却全然不在意。
撩起衣摆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墨迟看着手中的两只瓶子,道:“您方才说我身上中了毒,而且还和云初身上中的毒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他话的羊驼子回过神来,抬头看着他,目光里有有着挣扎,有着犹豫,也有着警惕……
墨迟也不开口催促他,直到最后,羊驼子咬着牙,眼里的闪过一丝坚决的神色,带着孤注一掷的味道,他看着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男人,开口,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他说:“你今日所说之话,我暂且信你,希望你能做到你说的,要是哪一天让我知道你做了一点伤害教主的事,我羊驼子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取了你的人头。”
“您大可放心。”墨迟看着他笑。
羊驼子听着他的话,抬脚走到对方面前坐了下来,低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开了口:“教主是在九岁那年被老教主带回来的,那时正逢老教主下山办事,在路上遇见了昏倒在路边的他,老教主带在身边的手下,死了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