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情况越来越严重
“所以你打算将白决如何处置？”于宁盘腿坐着看他。
顾青珏撇了他一眼，幽幽叹了口气才道：“总之都已经造反了，现在放他回去继续当皇帝，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就是还要攻进京城？”于宁微微有些皱眉。
顾青珏伸手抚平他眉间皱褶，“义兄会是个好皇帝。”
于宁愣了一下，而后板起脸道：“不许说这种话。”
顾青珏失笑：“好好好，不说了。”
“那白决你莫非是要杀了他？”于宁又继续问道。
顾青珏挑眉，“他想杀我，难不成还不允许我杀他了？”
于宁被噎了一下，“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你这么残忍那跟他有什么区别？”
“那夫人意思就是放了他？”顾青珏似笑非笑看着他。
“不是。”于宁摇头，“放了他是个祸患，就不能断了他所有后路，囚禁起来？”
顾青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白决登基后可得罪了不少人，就他的手足估计都不想他活着。”
于宁刚想脱口问句为何，但是想想这个很没必要，于是又住了口，“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话你先前就说过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是正常的。”顾青珏摸摸他的脑袋。
“你说当初如果不卷入这些，是不是就没现在这事了？”于宁十分惆怅问了一句。
顾青珏动作顿了一下，收回手，苦笑一下，“若是当初先爱上你或许就没这事了。”
不知不觉都过了几年了，于宁跟了何然学医后倒是又白晰了几分，想来又是何然弄的。
于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话说你怎么会喜欢上连染？”
“年少不懂事。”顾青珏一本正经回道。
“那是几岁的事？”这件事虽然听牛好说过，但是于宁并不清楚顾青珏是什么时候喜欢连染的。
顾青珏：“能不回答吗？”
于宁：“不能。”
顾青珏：“……咳。”
于宁瞥了他一眼，而后掐住他的脸颊往中间挤压，“快老实交代！”
顾青珏吐字不清，大概意思无非就是：“你先放开我，有话好说。”
于宁重重哼了一声，放开手，“快说！”
顾青珏委屈揉揉脸颊，这么凶，有些心虚地眼神飘移着，“咳咳，一见钟情。”
虽然顾青珏声音不大，于宁还是听见了，“哦，一见钟情啊。”
顾青珏听着他有些酸酸的语气，顿时好笑，“吃醋了？”
“才没有。”于宁哪里会承认？
“是吗？”顾青珏笑着伸手挠挠他的下巴，“那你现在算什么回事？”
“来劲了是不是？”于宁突然横眉竖眼的，顾青珏讪讪然收回手。
瞪他一眼，“以后不许见她！”
“好。”顾青珏答应得很是爽快。
最后顾青珏还是没说要将白决如何处置，于宁也忘了问了。
顾青珏现在很容易犯困，于宁等他睡下了，又起身去找了慕容义一趟，说了些事，还是去找了何然。
掀开帐门，何然跟一个暗卫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何然头发也乱糟糟的，时不时还一脸烦躁伸手抓了抓。
“何大夫，这样可行？”暗卫将捣好的药给他，何然撇了一眼，凑近闻了闻，“差不多了，接下来将那些也捣碎了。”
“好。”暗卫将里面的药倒在罐子里，而后封上。
于宁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多少也猜到可能找到方法了，连忙走快几步上去，“有办法了？”
何然正入神，突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上医书扔了出去，看清楚是谁后，何然还是吼了出来，“没看见我在忙啊，一边去，没空理你！”
于宁不敢打扰到他，只好在旁边看着，只是过了许久何然还在弄，估摸着顾青珏也该醒了，于宁便让牛好在这里看着，顺便帮帮忙，自己则去了主帐。
不能用内力之后，顾青珏整个人警觉性也低了不少，有时候一睡一天也能睡上个七八个时辰，尤其是最近，特别嗜睡。
“醒了？”于宁蹲在床边看他。
顾青珏伸手挡住双眼，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越发不行了。”说着想起于宁不喜欢听见这些，连忙改了口，“你去了何处？”
“你不是刚醒？怎么知道我出去了？”于宁将他扶起来。
顾青珏轻笑一声，“我虽说现在相当于没有内力，不过你的气息我还是很**的。”
“去找了义兄。”于宁只说了这个，至于何然那边他不敢说何然或许已经找到方法了，虽然很是一个希望，但是于宁更害怕这也会成为一个绝望。
有些问题虽然能避免，但是眼看日子一天一天地逼近了，还是不得不提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有些事情该说的还是得说，我们还是得面对。”顾青珏扳过于宁想要逃避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
于宁心里一阵钝痛，不过还是应了下来，“你说吧。”
“我走了以后，义兄还是会攻进京城，到时若他成了新主，他定会护你周全，但你不得拒绝他的保护，知道吗？”顾青珏难得对他如此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先前于宁是想让他正经，如今是害怕他正经的样子。
“嗯。”闷闷应了一声。
顾青珏抬手抚了抚他的发丝，“爹娘这一辈子我都没好好孝顺过他们，我走了他们定然接受不了，届时你要好好陪着他们。”
于宁眼泪已经下来了，那我就能接受了吗？顾青珏，你太过于残忍了……
不管他答没答应，顾青珏继续说着：“至于叶痕他们都表示愿意重新择主，以后你就是他们的主子了，有什么事情尽可向他们下令。”
“还有，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忘了我也好，知道吗？”顾青珏强忍着心痛说出这一句话。
于宁早已泣不成声。
顾青珏看着他这模样，顿时心疼得不行，一把将他揽进怀中，力道大得似乎要将他揉进体内，不经意间，顾青珏自己眼泪也下来了，“对不起，丢下你一个人，对不起，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没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一连三个对不起，于宁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许久顾青珏才放开他，帮他擦干净眼泪，“不哭了，这几天老是跟个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于宁还是有些哽咽，“还不是你害的。”
“好好好，我的不是，望夫人原谅。”顾青珏努力露出笑容揪了一把他的脸。
于宁心情还是很糟糕，“顾青珏，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顾青珏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应了一句，“那谢谢你，谢谢你爱我。”
“不用谢。”于宁抬头认真看他，“因为当初是你逼我的，而我要谢谢你爱我。”话音未落唇已触碰上他的，千言万语都融在其中。
等到于宁退后时，发现顾青珏又睡过去，这次不过醒了不到半个时辰，他的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现在还算好的吧，先前有些会因为体内蛊虫暴动而疼得晕厥过去。
于宁静静守了他一会儿，很不想离开，怕离开了，下一秒他就不见了，但是于宁又不得不离开。
匆匆又回到何然这里，何然已经弄好了，于宁上前就问，“怎么样了？”
何然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差不多了。”
于宁一喜，激动地抓着何然的领子问：“那是不是说顾青珏有救了？”
看着他一脸希冀的模样，何然是真不想打击他，但还是摇了摇头，“如今也不过才有五成的把握。”
于宁身形踉跄了一下，牛好在后面赶紧扶了一下，“公子。”
于宁平稳了一下情绪，推开他，“没事，总好过没有希望。”
何然点头，“是。”
“他现在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什么时候能医治？”
何然还是摇摇头，“还需要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于宁着急问道：“药吗？什么药，我去找。”
何然拍拍他的肩膀，“冷静一点。”
“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冷静？！”于宁有些暴躁。
何然也能明白他的心情，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他挥手让暗卫跟牛好先下去，让于宁冷静下来了才开口说道，“师兄给的药方里面有一味药及其难找。”
“什么药？”于宁依旧很是焦急。
“阴阳血。”
于宁皱眉，“那是何物？”虽然如此严肃的场合，但是于宁还是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妹子的……某亲戚，如果何然说是真的，那么尽管救回来了，于宁也无法去直视他了。
何然觉得他神情很奇怪，也不知道想哪去了，“自古以来女子代表阴，男子为阳。”
所以就是人妖？于宁觉得心情很是复杂。
“又一种说法是死者为阴，活着的为阳。”
“那是何物？”于宁已经有些懵了。
“阴阳人。”
“为人可通鬼神？”于宁试问一句。
“差不多吧。”
于宁沉默了一下，问，“死过一次的算不算？”
何然扫了他一眼，“世间哪有人几条命的？无非就是卡住一口气让人误以为死了罢了，气通了又好了。”
于宁深深吸了口气，“我死过一次，我不是李青，我死了又活了。”
何然被他一番话弄懵逼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