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闺秀

第7章 为她,甘愿退军

景月儿有些不耐烦的望着不远处的桌椅,那上面放着精致的茶具。她注视许久,听着君澜风无数次的呼唤。她不耐烦的摇摇头,有些不耐。她微微使了些内力,渐渐的托起那杯子。

“月儿……”

君澜风话未说完,那杯子散落在上方。下一瞬,所有的茶水倾盆倒下。冰冰凉凉的,竟是一脸水渍。他眉睫一蹙,整个脸上被冰水浸透。似乎清醒了几分,微弱的目光看着那人是景月儿。没有敢闹半声。

竟是乖乖的又沉睡了过去。

一大股怨气,终是发泄了好多。景月儿望着那一张浸在茶水中的容颜,醉了几分。

没有她想象中的狼狈,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发怒。那茶渍清澈,君澜风躺在水中有一份玲珑剔透的感觉。好像就那样,将他的苍白洗净。剩下的是晶莹剔透的美,那是俊朗如风的男子。

景月儿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无声的帐篷中她竟是看了近两个时辰。许是身子太过虚弱,加上今夜流血过多再加上景月儿对他下了重手。以至于如今躺着便一直昏迷着。

“别离开我……”

那带有蛊惑般的声音听入耳内,景月儿竟差点以为他醒了。但见他手胡乱的挣扎着,似乎在惯性的摸索着她。直到摸到她的手,霸道的握着。

景月儿蹙了蹙眉,无声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月儿,我想你。真的想你……”君澜风发自肺腑的话。他全身冰冷,但在握着景月儿手的瞬间。那手竟是惹的。

传言,手的温度决定着一个人的心狠程度。她景月儿毒辣无度,以至于多年来手从来没有热过。怎么捂,似乎都捂不热。然而君澜风她一直认为这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是个冷血无情的。

但似乎每次握着她的手,都有一种很暖和的温度。仿佛,每次与她手放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温度都会自然而然的提升。而平时,似乎他们都是冷得蚀骨的。

“可我不想你。”

景月儿眨了眨眼,冷冷的撇过头去。不过那话却好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君澜风沉吟半响,在景月儿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起身望着翻起鱼肚白的天空,想着这个时候离开定然是最佳时期。她回头望了望躺在榻上的男子,蹙眉道:“君澜风,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见面。你记住!”

她婕羽一颤,转身整理了一下衣物。掀开帐篷,顿时一阵凉风传来。

“月儿,别走。我错了……我求你……原谅我!”

冷风中,他的声音很急,似乎感觉到身边人要离开了。那种恐慌使他惊慌失措,可偏偏他没有力气起身去求她。除了苦苦哀求,他此刻别无他求。

景月儿一怔,想着对于封建治下的男人来说。那般低声下气,的确是将面子丢在九霄云外去了。

“我求你”这三个字在她脑海中一遍遍的响起,当然君澜风也不知说一遍。那声音虽然很低,但对于景月儿来说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月儿,我求你。留下来!”

他依旧闭着眼睛,但似乎眉睫之处写满了无奈。似乎此刻只要景月儿愿意留下来,一切都不重要。甚至是,他的命。

有那么一刻,景月儿的脚也的确是迈不动了。深吸一口气,却奈何她想转身。但脑海中有另外一种声音在告诉她,男人薄情无义,爱时千般宠爱,不爱时弃如敝履。她似乎没办法忘记,当初心灵中的失落。

那一次他没有去救她,任她在凤凰山自生自灭。以至于,她腹中那不足一个月的孩子就那样随着她跳下悬崖。陨落了。那时,她心痛,她无助。从那时起她便发誓,她恨君澜风。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

所以,从那一刻起。她便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抬脚走出帐篷,将那帘子拉好。那帐篷之中,又清冷如风。君澜风的身子莫名的颤抖着,冰冷的茶水依旧顶在头上还未干。

“月儿……”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划向两边。无声的落在枕上。直至,晨曦的风无声的风干一切她来过的证据。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直到君澜风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待君澜风快醒了,青枫走进去。收拾着屋内的一切,然后,无声的抱拳恭敬道:“主子,听说昨夜有个姑娘来过。”

君澜风没有说话,目光一直望着天花板。

“主子,那姑娘是谁?听说主子对她百依百顺,闹得下属们看着主子抱着那姑娘进去竟然半句话也没敢说。甚至是看守帐篷的士兵都没有敢进来。”青枫又道。

君澜风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青枫。

“那姑娘一早就溜了,带人偷袭山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北帝和夜世子救下之后。竟然没有惊动一人。”青枫说着,更是来劲儿了,“不仅如此,我们的一千士兵竟然还以为北帝他们还在山上。”

君澜风不以为然,动了动身子。似乎还有些酸痛,勉强着支撑起来。语气还有些无力的道:“沐浴更衣。”

“主子……你如今倒是闲情逸致。”

青枫有些无奈。

君澜风起床,走到桌前。那零零散散的杯子还放在原处,只是,那桌上压着一张药方。那药方上写着密密麻麻字迹。那笔记他再清楚不过。

昨晚,似乎有一个女子。为他把脉,为他倒茶,为他……君澜风想着,抿唇一笑。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主子,如今北帝已经回到自己的营帐。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请主子示下。”青枫有些无奈,那话算是提醒君澜风该回神了。

“明日全军回朝!”

君澜风蹙眉,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青枫一怔,“主子,为何退兵?”

他将那张药方揣在怀里,转身,整个屋子似乎还有景月儿留下的余香,他笑了笑:“朕何必跟自己的女人斗?”他想了想,又道:“若她想要,朕的江山都是她的。”

青枫这才明白为何,又有些无奈,“可是爷,若昨晚是她。为何要离开?”

君澜风脸暮的一沉,刚才的笑意瞬间停滞。又过了片刻,才安定的负手而立:“她若就这样原谅朕了,她就不是朕的月儿了。”他转身,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书。末了又道:“朕的吩咐你没听见?”

青枫一个机灵,“自然是没有忘记,只是,主子回朝了。又如何将三……紫月公主请回去?”

君澜风眉睫平整,想到昨日隐隐约约他感受到那人温和的气息。不由松了一口气,敛眉没有说话。青枫也没有再问,而是径直的走了下去,“属下这便去给您热水。”

不等片刻,整个屋子里氤氲闻香。淡淡的君子兰香随风飘散,整个屋子里弥散着一种让人沉醉的香料。

“爷,您若是想留在挽月国。也不是不可以。”青枫打开帐篷,将衣服放在屏风后,诺诺道:“属下可以代替您回去,只是,朝中之事也的确是太多。主子若是不回去……”

“朕没打算回去。”

屋内,除了水声。回答青枫的便是那一句话。

“可是,主子……”青枫风中凌乱了半响,终是低下头,“如今时局刚稳,若是主子不在怕是有些麻烦。还有,紫月公主绝傲如此。如今在挽月国皇城,若是主子想要找回她怕是不易。”

“朕自有办法。”

屏风后只听到阵阵水声,君澜风再也不曾有声音。他的房间寂寞,冷清。冷清到君澜风似乎一刻也待不下去。

而相反的,景月儿却比君澜风幸运。她虽然没有父母,但她有自己的哥哥。有北帝,有夜云谢等人关心她。一大早救出北帝之后,帐篷内几人便坐在一起吃饭。

“月儿,外公惭愧。不想你这丫头本事如此之大。”北帝笑了笑。

“本来也是月儿给外公添麻烦了。”

景月儿叹了口气,望着颜玉箫:“哥,对付君澜风你想好了吗?”

颜玉箫没有说话,景月儿也没有再问。一餐饭过后,夜云谢好像心思极重。陪着北帝聊天,颜玉箫却是踏出帐篷。去治理军队了。当然景月儿也跟着去了。

“月儿,你告诉我。昨晚你是不是在君澜风的帐篷待了一夜?”颜玉箫练兵之余,望着一旁的妹妹终是忍不住问,“你如今是夜云谢的未婚妻,你让他怎么想?”

“哥,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景月儿雅瑶,想到昨晚的一切:“我昨晚在他营里只是缓兵之计,等待时机。”

颜玉箫松了口气,叹了叹,“月儿,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他曾经帮着炎帝伤害过你的亲人。”

“哥,那次考验是你设计的。”景月儿咬牙,一双雪眸望着他,“其实不止是那次考验,我出京门。被抓去凤凰山后的一切。其实都是你设计的不是么?”

颜玉箫一怔

“你其实一直有暗中派人跟踪我,但却让事情按照你所预计的设计。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我和夜云谢暗中发展关系。于是,就连血玉阁来找我。你后来都一直没有出现!”景月儿继续说着,雪亮的眸子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让人很压抑,说不得半句话。

“月儿,你……”颜玉箫没想到,这个妹妹聪明如此。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以哥哥对月儿的关心。绝对不会一直不管月儿的死活。”她低头,沉思片刻:“我想来想去,哥哥所设计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让月儿忘记他。想着靠凤凰山置之死地而后生,同时也成全夜云谢。”

所有的事摆在面前,景月儿将事情分析如此。颜玉箫此刻竟无半句话可以再说。

他沉默良久,终是道:“哥哥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幸福。找到自己所爱。君澜风他心里只有江山,将权利看得那么重。别说和他的那些恩怨,你认为这样的人,能做我的妹夫?”

景月儿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