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乔诺被她的夹子音恶心得发干呕, 手里的饭菜顿时就不香了。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
乔诺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破天荒的解释道：“我跟她只是同事，仅此而已。”
乔一往他面前凑近了些, 点着评论说道：“可大家不这么认为哦, 他们觉得你对她有爱意，所以才百般照拂, 还说楚小姐最擅长利用异性对她的关爱谋私利, 你和赵睿都是冤大头，被卖了还给数钱呢。”
乔诺拧眉, 这些言论从她和他沾边以后，就成了黑子的老生常谈。
沉吟半瞬后，乔诺只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啧啧啧, 说得这么笃定，你俩要是没点特别关系，谁信！”
乔诺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我看过她努力的样子，也看过她为了一个小角色拼尽全力的样子, 那是只有遭受过鄙夷和冷待的人才知道的感受，谁都没资格妄议。”
乔诺眼底晃过一丝痛色，他想起了刚离家的自己，那时的他没有任何助力, 一个人艰难前行着。
乔一秒变星星眼，双手捧脸崇拜道：“哇哦，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的表白啊，我要开始磕你俩CP咯。”
乔诺咬牙切齿道：“你哪只眼看出这是表白了？你不要搞事好不好？”
乔诺快被她气死了，有种黑子如影随形, 每分每秒都在添堵的错觉！
【哈哈哈，姐姐一天不惹弟弟生气就难过】
【不揍也会手痒】
【正因为坦**才不避讳调侃, 看得出，乔诺对楚真没别的心思】
【我们都知道，哥哥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惺惺相惜是有的】
【嗯，我也觉得是惺惺相惜，不是爱】
乔一大言不惭的解释道：“不是我要搞事情，我只是替大家打听下当事人的心思，确保人人有瓜吃，个个大又甜。”
乔诺骂了句：“神经！”继续闷头收拾碗筷。
乔一却不依不饶的追着问他：“那要是她真的喜欢你呢，你会不会回应她？”
乔诺用看白痴的眼神觑着她，“你是不是很闲，不如去洗碗。”
乔一笑着接过碗筷：“没问题，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哈！”
话落，抱着一摞碗直奔前院的水井。
乔诺愣了一瞬，然后怒道：“乔一，你怎么不是个哑巴呢！”
“家里有你一个哑巴就够了啊，做人不要太贪心啦！”
“······”
【哈哈哈哈，真的要被这俩姐弟笑死了】
【好想让姐姐多说点弟弟小时候的事，一定又惨又好笑】
【楼上的过分了啊，怎么能说出我的心声呢（狞笑）】
乔诺气呼呼的往院外走，迫切想找个没乔一的地方静一静。
想到网络上的骂名，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翻看。
当看到楚薇柔被赵睿的粉丝攻击时，不由得蹙眉。
他只想到借赵睿的名气和热度帮楚薇柔增加曝光，却没想到这样的举动会激怒对方的粉丝。
看着满屏都是讨伐她利用赵睿对他的敌意，故意制造三人修罗场炒热度的言论，越发自责起来。
楚薇柔遭受的不过是无妄之灾，他和赵睿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她的。
他迅速点开自己的首页，指尖悬在空白的动态编辑栏上，斟酌着措辞。
澄清关系的话，今后他就很难再照拂她了，可是不澄清的话，她遭受的大部分骂名都是因他而起。
他可以用言语挑衅赵睿，把粉丝的战火转到自己身上，可那样的话，两家粉丝又会面临一场恶战。
他的诺米那么体贴，一直奋斗在抗黑前线，不该再因他的故意徒添烦恼。
“阿诺。”楚薇柔清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乔诺吃惊回眸，楚薇柔却把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电话上。
乔诺赶紧锁屏藏到身后，此地无银的解释道：“我在写词。”
楚薇柔朝他走近，甜美笑容徐徐在那张清纯的脸上铺开。
她用俏皮的声音说道：“我都看到了，你在看微博。”
乔诺眼神躲闪道：“没有，你看错了。”
楚薇柔抬眸看着他的眼睛，翦水秋瞳盛满了温柔的感激：“阿诺，你真的不会撒谎，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的，我不会把那些话当真的。”
乔诺闻言看向她的眼睛，确认道：“你真没事？”
“嗯。”楚薇柔点头：“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难受呢，我只会在乎想在乎的人，对我好的人。”
乔诺对上她温柔专注的视线，吓得转头看向远处的山丘，“你能这么豁达挺好的。”
楚薇柔也看向远山，语调染上了一丝无奈：“不想开点，困住的就是自己了，我不会这么傻的，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就得做好接受各方评断的准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乔诺。”楚薇柔看向他的侧脸，“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没有你，我只怕早就坐不住冷板凳退圈了，是你给了我走下去的勇气，你的好，我会一辈子铭记在心。”
乔诺收回视线，转头看着她，认真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你好只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我曾经也希望有谁能拉我一下，给我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他顿了一下，努力压下心底的涩意，继续道：“我没有遇到的，我想让你遇到。”
楚薇柔闻言，眼底倏然涌上泪雾，盈盈眼眸就这么专注且认真的看着他。
乔诺又一次别捏起来，忙解释道：“你用不着感动，我给你的好，一直附带着不良言论，你的好多谩骂都是因我而起，这次也是。”
乔诺深吸一口气，似做了个决定，“所以，我想澄清我们的关系，不再让你遭受无妄之灾。”
楚薇柔心脏一紧，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她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慌乱，假装忧伤的问道：“阿诺，你是不是厌恶我了？”
乔诺莫名道：“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说过了，我从不在乎骂名，我如果介意的话，不等你问，早就主动言明了，可我们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忽然--”
楚薇柔垂眸看向地面，小手局促的绞在一起，哽咽道：“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讨厌了？”
话音刚落，一滴泪就落到了杂草堆里，把小草砸得上下晃动，顺着茎叶滑入泥地里。
乔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那滴泪像是砸在他的心尖上，揪着心脏晃了晃。
他慌张道：“你、你别哭啊，我是因为怕你被黑子伤害，才想澄清的，不是因为讨厌，更没有厌恶，你要是不想，那我不做就是了。”
他把电话解锁，把尚未编辑的空白动态递到她眼下：“你看，我只是有这样的想法，还没做呢，真的。”
楚薇柔扫了一眼，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她缓缓抬眸，湿漉漉的眼里满是委屈：“你以后别再这么吓唬我，比起被骂，我更怕被你讨厌。”
“你这么好，我怎么会讨厌你。”乔诺忙表忠心安抚她。
“阿诺，我--”
“哎呀你个臭小子，还说你们没关系，竟然躲在这里偷偷约会，幸好我带着肖梁来了，把你俩的罪行都拍下来了，这下，全网都知道你们关系匪浅啦，哈哈！”
乔一得逞的笑了起来。
楚薇柔：“！！！！”
乔诺：“······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一出门我就带人跟来了。”乔一骄傲的拍着胸脯，“姐姐是不是非常有先见之明呀？”
“你、你神经病！跟踪狂！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乔诺气得语无伦次。
如果只是他和乔一，随便怎么闹腾都可以，可楚薇柔那么内向，肯定会觉得冒犯。
乔一这个祸害！
“噢哟，姐姐出于关心和爱护的尾随，怎么能是侵犯隐私呢，这叫爱的求知欲，难怪黑粉吐槽你没文化，你真的该多读点书。”
乔诺：“······”
【哈哈哈哈，确认了，姐姐才是弟弟最猛的黑粉】
【好一个爱的求知欲，确定不是瓜猹】
【哈哈哈，只是私下见面而已，怎么就成罪行了】
【姐姐的中文有待提升啊】
【肖梁应该非常后悔自己是姐弟俩的PD，艰难的在俩人的战火里讨生活】
【比起捕风捉影的揣测，姐姐这招抓现形，胜过任何石锤】
【从俩人纯洁的对话来说，他俩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俩人这吃惊的样子，根本不知情，实话无疑了】
【哦豁，姐姐怕不是预判了小白莲的预判，让人家戏都没得演了】
【走白莲的路让她无路可走，爽！】
【你们能不能别抹黑柔柔，她哪有白莲了，朋友间互相为对方着想，怎么了】
【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
乔一笑盈盈的朝楚薇柔走近。
上一世的综艺里，楚薇柔为了跟乔诺造绯闻，提前摸清了节目组的隐藏摄像头位置，故意用笨手笨脚的样子，激怒本就对明星有偏见的刘五。
在对方嘲讽或是刁难时，委屈巴巴的受着，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偷摸跑到外边哭，坐等乔诺来安慰。
原本大家就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各种猜忌，黑子们更等着炒俩人借姐弟之名做背德的无耻行径。
楚薇柔明知故犯，各种创造机会独处，就为了舆论爆发时，迫使乔诺内疚自责，不得不认下这个绯闻，好为她踩着他上位吸血打基础。
而她的蠢弟弟，还真就上了当，为她甘愿承受“暴力狂”的非议。
蠢东西为了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从不发表任何言论反驳黑子的他，第一次公开袒护楚薇柔，怒怼黑子，变相石锤了俩人的绯闻。
一切只因他的招黑体一再连累她心存愧疚，压根不知道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陷害，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呢。
而在他墙倒众人推的时候，顾琛还跑来火上浇油，PUA他不省心，专门给他添乱，加重他的自责。
傻弟弟为了安抚和赎罪，让顾琛直接成为他的委托人，把全部身家都交给他打理，为日后对方携款私逃埋下祸根。
好在这一世，她来了。
她一定要让楚薇柔品尝装逼的后果，慢慢揭开她和顾琛的假面，让乔诺看清楚身边的恶鬼们。
而且，这次她还多了赵睿这个冤大头，让精明的睿粉和观众提前看清了楚薇柔的小心思。
有了这波群众基础的加持，足够与顾琛的团队抗衡了。
否则按照楚薇柔的人设，真的很难让人看清她温柔表象下的黑心肝，尤其她那个大冤种弟弟，单纯的没眼看。
乔一拿出手绢，满眼怜惜的帮楚薇柔擦眼泪，温声细语的安抚道：“姐姐知道你的苦楚，我弟弟就是个木头，根本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别怕，有姐姐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乖，不难受了啊。”
楚薇柔忙摆手解释：“不，姐姐误会了，我跟乔诺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
乔一笑着点头：“嗯嗯，姐姐懂的，我都懂。”
楚薇柔：“······”不，你不懂，你就是故意的！
乔一拉着她往旁边的小池塘走，语重心长的说：“乔诺就是仗着那张脸和一点点吹拉弹唱的小把戏蛊惑人心，心志不坚定的小姑娘，很容易就着了他的道了。”
乔一说完颇为嫌弃的睐了身后的弟弟一眼，在乔诺冷嗤的不爽里继续道：“他除了脸好看，真的一无是处，就连打架都赢不过我，你说那样的loser怎么保护女朋友？”
“再者，就他那招黑的体质，真是连呼吸都是错，你要是真跟了她，那才是倒了大霉喽，你的前途不要啦！”
楚薇柔忙道：“不是，姐姐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嗯，姐姐当然相信你，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只是怕弟弟耽误你的前程，无端让你心怀希望，那可就罪过了，我跟你说哦，我弟弟打小就是个活菩萨，就是路过的狗没东西吃，他都恨不得割自己肉喂给对方，就为了少被那狗追着咬，以为凭借着这点交情，能让那狗狗高看他一眼，行个方便，免得每次经过都要被吓得尿裤子，可惨了！”
乔一说着自顾笑起来，压低声音凑到楚薇柔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弟小时候的外号叫‘人形大骨’，村里每条狗见到都会追着咬，哈哈哈，又惨又好笑！”
楚薇柔：“······”总感觉她在内涵自己。
乔诺气得跳脚，一把捂住她的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乔一挣扎着呜呜叫唤，等缓过气以后，反手拽住他耳朵，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胳膊，长腿一掀他的腿，一个潇洒的过肩摔后，乔诺就被摁在地上，疼的嗷嗷叫唤。
姐弟俩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扭打起来。
当然，乔诺依旧占不了半点便宜。
现场的人：“······”
楚薇柔：0.0！！！
【打起来打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人形大骨！】
【我发誓，以后我见到骨头最先想到的一定是乔诺】
【我已经脑补出那个画面了，真的又惨又好笑】
【额，姐姐既然知道，那说明每次都在弟弟身边咯】
【这并不妨碍姐姐看live秀：）】
【换我我笑得比姐姐大声】
【我比较善良，我会多叫几只狗来，主打的就是狗多力量大】
【哈哈哈哈，你可做个人吧！】
【这黑历史，让我好难再直视乔诺的孤清高冷，他就是个憨憨】
【是可爱的憨憨啦】
【我喜欢这样的反差萌，爱了爱了】
【啊啊啊，表白憨（悲）憨（催）的乔诺。】
借着粉丝这波示好，乔诺再次登上热搜第二。
#拽爷竟然是个憨憨#
#骨头和乔诺#
而第一仍旧属于乔一。
#弟弟硬出手，姐姐反杀，实惨#
楚薇柔看着姐弟俩同时涨粉百万，以及再次断崖式领先的观看人数，彻底无语了。
乔一用强势的手段，直接断了她试图以退为进坐实绯闻的心思。
她在对方的“误会”下，不得不极力澄清，亲手砍断她处心积虑才制造出的暧昧气氛和遐想空间。
她气得快要爆炸了，胸腔里集聚着一大团火焰，皮猴似的上蹿下跳，快把她被逼疯了。
她甚至怀疑，乔一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就等着她自作自受呢。
啊！！！！真该死！
比起楚薇柔的怒焰，赵睿看着网络上被当事人澄清的绯闻，笑得十分畅快，他的危机总算解除了。
“姐姐，该吃饭了，一会儿我们要去给苹果施肥。”
他兴致勃勃的带着新任务来找楚薇柔。
楚薇柔挤出一抹笑，应了声“好”。
俩人一前一后走向餐厅，中途赵睿忍不住高兴道：“你和乔诺的关系总算澄清了，今后再也不用担心被黑子迁怒，我真替姐姐开心。”
楚薇柔勉强的笑了笑，并未接茬。
“以你的实力，根本无需靠任何人，因为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楚薇柔默默攥紧手掌，心里烦躁得要死，还偏要强颜欢笑。
没了乔诺这条捷径，她又要回归之前的平淡了，而且，经由今天这么一闹，万一传到那个人耳朵里，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该死的乔一，为什么处处跟她作对，让她以为自己有希望，却又在关键时刻彻底斩断她的念想，何其残忍，何其狠毒！
她不禁想起初见时，她感叹乔诺和她般配的样子，如今再回想，那何尝不是一个陷阱呢。
唐怡估计的没错，乔一的确是个狠人，不知不觉就被她算计了。
楚薇柔迅速调整情绪，吃一堑长一智，她不能就这么认输，一定还有办法挽回的，一定有！
她忽然踉跄了一下，抬手抚着额角，面露痛色。
赵睿忙上前搀扶着，担忧道：“姐姐，你怎么了？”
她虚弱摇头，“不知道，头忽然有点晕。”
“应该是低血糖吧。”赵睿把人扶到楼梯间的板凳上坐下，“你在这里歇着，我去给你拿吃的。”
楚薇柔攥住他的手腕，阻止道：“不是低血糖，我没胃口，饭就不吃了，待会儿干活的时候叫我。”
她颤巍巍的站起来，转身要走。
赵睿哪里准她这么离开，把人打横抱起来，“我送你去休息，饭给你留着，活儿的事你别管了。”
“不行，不能搞特殊，要做的。”
“要做也是明天了，等你养好身体再说。”赵睿语气强势，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楚薇柔怯生生的看着他的眼睛，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
【啧啧啧，我说什么来着，为了偷懒真是什么都能装】
【柔柔装什么啦，没见她脸色很差吗】
【就是，你们是不是瞎】
【煞白的小脸确实不像装的，倒像是气的，因为再也没法碰瓷乔诺了】
【呵呵，该！谁让她装逼的，被姐姐反杀了吧】
【所以才说，做人坦率些，免得搬石头砸脚】
【姐姐算不算预判了白莲的预判？】
【有没有可能，姐姐一开始就洞悉了一切，就想静静看她装逼呢？】
【对对对，毕竟姐姐真的好强，每次都用大家想不到的法子打脸不怀好意的人】
【自打姐姐来了，黑子都消停了好多，说明再会作妖的人，在姐姐面前都是垃圾】
【啊啊啊，这么一说我更爱姐姐啦】
【为乔一姐姐打call】
【喂，这里是柔柔和赵睿的直播间，你们能不能去正主那里表忠心？】
【你们有没有道德啊】
【道德是啥？】
【啥是道德？】
【乌鱼子，厚颜无耻】
赵睿把楚薇柔掖好被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怎么了？”楚薇柔端着虚弱的声音疑惑道。
赵睿环顾房间一周，见这里没有摄像头，便问她：“你是不是还想着乔诺，你刚刚那些澄清，不过是因为担心连累乔诺才被迫说的？”
当事人的澄清确实让他高兴不少，可是高兴过后，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些细节。
比如楚薇柔发现乔一时眼底的错愕与不快，被乔一逼迫时，踌躇纠结的表情，以及此刻被他质问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种种现象都在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她根本放不下乔诺，她爱上他了，不是喜欢，而是爱！
楚薇柔忙把视线转向自己的手掌，局促的绞在一起，“我没有，你别胡说。”
又是这个腔调，又是同样的肢体反应。
赵睿哼笑道：“屋子里没有摄像头，你不用再撒谎了，承认吧，你就是爱上乔诺了。”
楚薇柔双手猛地攥成拳头，掩耳盗铃般往被子里藏。
这一切全都被赵睿看在眼里。
他倏然朗声笑了起来，“果然，我猜的果然没错。”
他猛地凑近她，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冷声道：“他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
“不关他的事，是我忍不住，忍不住想靠近，忍不住想关心，忍不住想陪伴他，一辈子那么短，我好怕就这么过去，我想抓住他，就像抓住每一个机会那样。”
她的真情流露，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快而猛的扎在赵睿的心尖上，疼痛未至，鲜血却汩汩而出，带着灼热又刺目的红，烧得人眼底泛酸，心口发苦。
“那我呢，你真看不出我的心思吗？”赵睿满脸痛色的质问道。
“我们是姐弟。”楚薇柔给了个最残忍的回答。
赵睿跟他相识时间不比乔诺短，相比乔诺的被动，赵睿主动得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凭她的咖位，他根本不必如此在意的。
只不过，因为乔诺珠玉在前，赵睿便有些不够看了。
怪只怪，他没有乔诺优秀。
“那只是为了上节目，你明知只是为了上节目！”
赵睿的情绪有些失控，隐忍的双目泛着红，捏住她肩膀的力道也情不自禁的加大。
“赵睿，你弄疼我了。”楚薇柔痛苦的挣扎着。
赵睿回神，后怕的撒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只是接受不了你真的把我当弟弟。”
楚薇柔看着他挫败的抱住脑袋，伸手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歉疚道：“对不起，要怪只怪我们相遇太晚。”
“时间从来都不是阻碍，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他猛地站起身，在她不解的眼神里笃定道：“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真心，也会心甘情愿接受我的爱。”
“赵睿--”楚薇柔语带无奈。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楚薇柔才收起虚弱的假象，轻扯唇角。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要的就是这样的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