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疯狂马戏团
no．1说完这句话后,车厢里有那么瞬间的静寂。
下秒，就是惊天动地的大笑。
如果说之前宗九还只是觉得恶魔这幅小心翼翼绕过这个超S级副本位的样子又可怜又好笑，那在就是真的发出阵加掩饰的嘲笑了。
魔术师笑得花枝乱颤,狭长的眉眼眯起，头白发顺着的肩膀抖抖,尽数在肩头披散开来，脸上尽是被取悦到的神情。
看着no．1在能狂怒的样子，真的有被笑到。
宗九挪了挪被摁在软垫上的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地将头枕在背后的垫子上。
这件马车本就是为尊贵的爵所打造,虽然从外看起来起眼，低调的很，但内里却是大有乾坤，每处用料都极好，连背后的垫子也知道是采了多少珍贵的绒毛填塞制成。
宗九边笑，还边遗余力地嘲讽,“让我喘出来？”
眯起眼眸，也学着恶魔最喜欢干的那样,紧慢地将那两只从阴影中探出来的手上下打量了遍,视线戏谑又讥讽。
“就凭你这副模样？你这是想再次被副本意识踹出去？”
恶魔：“．．．．．．”
魔术师这句话真就戳到了的死穴。
原本这个超S级副本就拒绝外来者入内,对主系统的连接更是拒之于千里。
偏生它的空间坐标坐落于黑暗维度，游离定,就连主系统也难侦查。
维度之上还有更高的维度，这并难理解。就算是主系统也只能完全掌控比它低级的位,对于高级些的位，它只能进行平等交流，就连干涉也仅仅只能在副本同意的情况下将求生者放进去执行任务。
换而言之,这个位连主系统都很难确定坐标，也就只有no．1这样的疯子才会选择直接进入黑暗维度的空间乱流里。
这疑是件十分危险的举动，即便是恶魔，在有任定位的情况下横穿空间乱流也样。
还好和黑暗维度在某种方样，作为灌注了个位恶意的存在，no．1早就脱离了人类的范畴，甚至说就是个纯粹诞生于恶意中的怪物也为过。
黑暗维度接纳了。
但这个副本却有接纳，所恶魔也就只能委屈回偷渡客。
是在被踢出去后，位加强了监督，本体要是真过来了恐怕下秒又会被踢出去。
阴影背后，男人眯起暗金色的眼睛，神情高深莫测。
要是换做从前，恶魔定会很乐意让宗九领教下挑衅的后果。
但在却知道为什么，看着魔术师扬起下巴，故意挑衅的神情，知为莫名又了兴致。
种事情即将超脱掌控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让恶魔感到十分悦，甚至有些烦躁。
对来说，这是相罕见的情绪。
宗九看着对方骤然松开捏着下颚的手，重新匿回阴影，内心有些疑惑。
按照对恶魔的了解，接下来应该上演场唇枪舌战，要么就是大战场。
虽然在宗九心知肚明自处于劣势，但仅仅因为处于劣势就要在宿敌前忍气吞声那也实在太过委屈了。所出言挑衅的时候早就边暗中绷紧身体，随时随地准备反击。
结果想到竟然是对方先主动退开。
得说，很意外。
本来宗九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引诱no．1使用力量，再次感受下梅开度的乐趣。在看来是这个机会了。
过意外归意外，既然恶魔收了手，宗九也可把自身上的东西顺手解开。
魔术师坐直了身体，在分系统那里过了个开锁判定，解开了自手腕和脚腕上的镣铐。
“咚——”
沉重的镣铐瞬间滚到了马车的地毯上。
宗九揉了揉自被勒得发红的手腕，随手扯过垫子上的毛毯，在自身上裹了圈。
晚上温度有些冷，更况这身旗袍穿了跟穿差多。
纯粹靠人力拉动的车行进地竟然并那么颠簸，或许可类比下老上海的人力车。
车夫鞭字下去总要打到人，如果想被打到的话就只能跑快点，如果跑得慢了，鞭下去就能在后背绽开条长长的血痕。
宗九时刻戒备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马车里的空间大，被控制的黑豹爵个人就占据了正中央，只能坐在角落。
阴影依旧在月光照射到的地方安静流淌，傀儡爵静默在黑暗里，像尊永远会醒来的雕像。
然而宗九兀自戒备了路，恶魔都有要凑上来的意思。
宗九：？？？
这个副本的排斥力有这么大？能够让恶魔都乖乖做人的地步？
这句话说出来连宗九自都信。
们两个做事都是那种瞻前顾后的性格，是在对上的时候。
就像宗九，明知自处于下风也落挑衅，no．1其实也样。要是仅仅因为这个副本会把踢出去的缘故就接下宗九的挑衅，那no．1也就是no．1了。
谁先后退，那就像凭空低了对方头那样，是明晃晃的示弱。这是们心照宣的规则。
谁会愿意示弱呢？们可是连接个吻也愿意退让步的死敌。
哪次见是剑/拔/弩/张，火药味在空中触即燃？
这么安静，平和，哪怕只是就这样坐着共处室，都让人感到怪异极了。
最终还是魔术师打破了这奇怪的寂静。
“你为什么会出在这里？”
这是宗九直百思得其解的问题。
如果说之前参与的每场副本，恶魔都会缺席，尚且还能够解释为想看宿敌倒霉。
但这回和土御门莫名其妙被召唤到这个超S级副本，联络上主系统，甚至连主线任务都用做，如果天之内找到回去的办法就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依照前这个局势，就算no．1身为导师，但是在连主系统都束手策的情况下，恶魔究竟为什么能出在这里，还是个十分值得推敲的问题。
“这是你第次问这个问题了。”
阴影里传来的声音低沉，透着股显而易见的漫心：“它的答案有那么重要吗？”
或许重要，或许重要。
从前，恶魔唯的乐趣过是欣赏人世间的丑恶和苦难，战争，和混乱。
这样成变的东西充满了恶意，还有人类本相毕露的模样。
但是看久了也会看腻，是对于从恶意中诞生的来说，大多数丑恶根本值提。
为此，恶魔聊了很长段时间。
然也会答应和主系统做交易，捣鼓出这么个惊悚练习生比赛。
但这个比赛最大的收获并是原先设想的那些乐趣，而是预言中既定的救世主。
更有趣的是，们是那么的相像。
敌人永远是最了解对方的存在。
这么有趣的玩具，后应该找到了。
“如果你死在这个副本的话，那我会很遗憾啊，魔术师阁下。”
男人的语气平静，意味深长。
就算是死，恶魔也会让死在除了自外其人的手上。
救世主就应该死在大魔王手里吗，如果在前打小怪的时候就死掉，大魔王可就从此法天，世界也法被拯救了。
马车外，夜幕开始逐渐散去。
耀眼的红日从东方升起，白昼正在降临，深沉的大地被推开，颜色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宗九和土御门跑了大半夜，又失忆了五个小时，按理来算就算冬天天亮的时间再晚，那也差多是这个时候了。
许久，久到恶魔为自得到回答的时候，白发青年这才嗤笑声。
恶魔为意：“听说你在这个副本有可避免的死劫？”
“我有能让你离开这个副本的办法。”
男人的手重新从阴影中出，状似意地搭在魔术师的肩头。
“什么办法？”
no．1并作答，而是用修长的手指环绕了圈，顺着青年漂亮的下颚线，游到了唇边。
魔术师的唇型很好看，嘴唇薄的人天生感情就比较淡漠薄凉。
“众所周知，和恶魔做交易，需要付出代价。”
阴影背后，男人紧紧盯着脸上的神情变化，放过丝毫。
“哦？”宗九脸上有任表情，反问道：“说来听听？”
“例如——”
冰冷的指尖在青年尾椎骨上打了个转。
明明是充满蛊惑和暗示性的动作，宗九却能明显注意到对方的兴致缺缺。
这很矛盾。
“有两个人天生就会是宿敌，预言永远只是预言而已。”
就在们交谈的间隙，马车静静地驶入那幢华美古典的府邸。
身穿管家服的斑马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守在车旁。在有主人命令的情况下，它愣是敢上前叨扰，生怕打扰了爵的好兴致。
“我们妨换种称呼。床伴？稍微缺少了点温情。”
“那么，情人如？”
恶魔煞有其事地思索着，却越发感到趣。
既期待着对方做出选择，又期待着对方做选择。
如果只个性高傲冷淡的猫咪引起了你的注意，你是希望它继续在外捕鸟抓蝴蝶，还是将它进自的笼子里？
吸引恶魔注意的，是拥有桀骜驯灵魂，在众生碌碌千万敬畏眼神中对掌权者屑顾的魔术师；还是未来某个为了在死劫中保下性命，甘愿成为魔王禁/脔的笼中鸟？
下秒，宗九直接隔空给了拳。
“滚。”
看着魔术师灵活地从马车上跳下去的背影，恶魔愣了下。
忽然放下手，低低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