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温庭深大概怎么也没想到, 他老婆会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小妖精。
在笃定她会害羞的时候,她却
踮起脚尖,仰着脸吻上他的唇。
她的主动, 是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温庭深揽上她的细腰,似笑非笑压低了身子, 半捧着她的侧脸, 不让别人瞧了去。
身后是一片吸气声。
夏禾眉梢一挑,没想到这位姐姐玩这么大,赶忙把隔间的帘幕放了下来。
带着众人不情不愿后退到公共区域, 乐队成员围在她身边打听男人的身份,夏禾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这两天, 她总觉得林微云有些不对劲,却又看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直到此刻温庭深的出现, 夏禾才猛然发觉,这两天林微云把自己当皮筋一样拉到极致, 而在见到温庭深的那一刻,她才释放了自己。
有种决绝的飞蛾扑火的感觉。
夏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 她的笑容很忧伤。
不是疏离,不是淡然,就是那种, 令人心疼的笑。
小格化妆室内,温庭深抚着林微云的脸颊,浅尝辄止亲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放开她,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揉捏着她薄嫩的耳垂。
“结束了吗?”
他的气息在唇鼻间上下流连,林微云倚在他怀里, 腿有些发软,气息略微紊乱:“等会儿还有一个毕业致辞,我要上台。”
温庭深扶着她的腰,抵着眉心夸赞:“我的阿云,真棒。”
林微云红着眼,愣愣望着他,想说,自己其实一点都不棒。
两人又静静相拥了片刻,确认这不是梦,才慢吞吞往外走。
此刻外面还围着一圈人,隔着幕帘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孤男寡女,又是情侣,不好在里面待太久,怕有流言蜚语传出去,林微云终归还是要在这里再读四年书的,总不好让她日后捂着脸见人。
温庭深安抚好她的情绪后,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林微云也意外乖顺地任他牵着。
“不需要我回避一下身份?”
林微云顿时摇头,改为与他十指相扣。
温庭深若有所思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敛住了笑,伸手挑起垂落的发丝,才沉哑说道:“我回来了。”
林微云目光微润,眼底泛起了泪花,心底也为他这一句话而柔软坚定。
帘幕拉开的时候,几十号人像叠罗汉一样趴在化妆台上偷听,却没想到,这两人在里面待了不到两分钟,就牵着手出来了。
这让他们既兴奋又失望。
“微云,介绍一下呗,这位是……”有胆大的人出声询问。
林微云侧眸浅笑着望向温庭深:“我先生,温庭深。”
“先……先生?”
众人瞳孔震惊,包括崔灿和杨菲菲。
崔灿一脸蒙圈:“你结婚了?什么时候?”
上次见面不还是男朋友吗?
林微云忍着笑点头。
不过,这里也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她不想多说,因为除了他们乐团化妆室,隔壁还有其他系的同学,纷纷探出头窥望。
“回头再聊,你们先去吃饭,这次聚餐我就不陪你们了。”
夏禾摆了摆手:“没关系,你去吧。”
离开前,温庭深却停住了脚步,看向夏禾,温文尔雅开口:“夏禾同学,今晚的聚餐我请客,谢谢你们对阿云的照顾。”
“啊?”这次瞳孔震惊的是夏禾。
她没想到温庭深会记住她的名字,还送了他们这么一大份礼。
温庭深浅笑:“我与阿云的婚礼,有机会的话,也期待你们的到来。”
然后是林微云瞪大了眼,脸色一变,她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要疯狂。
“哇哦!那我一定不要错过!”崔灿率先起哄。
乐团的人也拍手叫好:“微云,记得给我发请帖哈!”
林微云红着脸拉着温庭深从人群中挤出。
“你刚刚怎么……突然说婚礼的事情呀?”昏暗的通道上,她忍不住低声询问。
温庭深垂眸看向她:“这不是迟早的事?”
林微云默了两秒,对上他沉沉注视的目光,有些茫然,随后她偏过头抬起他手腕,假装看时间。
“呀,快七点了,我要上台致辞,你等会儿在台下看吗?”
温庭深没有深究她目光里的闪躲,不疾不徐点头:“好。”
此刻纵有千言万语,他也压在心底。
——
毋庸置疑,高台之上的林微云是耀眼的,她的致辞自信张扬,充满**,引起一众学子共鸣。
然而末尾,当她看向台下的温庭深时,有一瞬的停顿,语气也柔了下来。
“当然,我们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也要好好爱护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永远都是对的,哪怕我们为梦想燃烧自己,也要记住,不要挑战身体的底线,最后,祝大家前程似锦,健康无忧!”
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温庭深。
他亦如是。
万千掌声中,他们眼中唯有彼此。
毕业晚会还有一个多小时,但温庭深说有个礼物要送给她,担心来不及,所以下了舞台后,林微云提着裙摆便往外跑。
她今天的礼服还算华贵,是珍藏了许久的战袍,两年前,她第一次去参加芬兰艺术节,专门量身定制的款式,脱去外面的斗篷,里面是一件中国红旗袍,镶着一串白色珍珠,明艳又清纯。
她只穿过那一次。
当然,也适合外出约会。
此时的校园还算安静,提前离开的学生并不多,温庭深的车就停在林荫小道旁,身姿笔挺立在车门边,见到她,抬步迎了上来,伸手拿过搭在她臂弯的斗篷,然后揽着她的腰往车后座走去。
“先去吃个饭?”
“去哪里?”
温庭深俯身吻了吻她眉心,浅笑:“到了就知道。”
车子驶出学校,是往市中心的方向。
德叔放下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两人在密闭的空间里相依着,这一刻,他们能听见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微云依旧是环抱着他的腰,语气无比留恋,好像受了惊的小狐狸,没有安全感。
温庭深手搭在她肩上,有一下没一下揉着,“早上刚下的飞机。”
林微云骤然抬头,眼里有一丝委屈:“那你……”
温庭深抬手揉了揉她后颈:“想给你一个惊喜。”
林微云没吭声,在他怀里拱了拱。
她没有惊喜给他,有的可能只是惊吓。
“阿云。”
“嗯?”林微云瓮声回应。
“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没有,”林微云摇头,她不想破坏此刻温馨的气氛,“可能是最近熬夜作曲,日夜颠倒精神不大好。”
“关跃亭还是让你熬夜了?”温庭深眉心轻蹙,语气不悦。
林微云抬起脸:“不是,跟关老师没关系啦,是我自己……睡不着。”
温庭深深深看了她一会儿,低头衔住她的唇:“那我们回家?”
即便隔板被放下,但林微云总觉得这样的隔音效果相当于零,被他吮得气息微喘,却不敢发出声音,后座宽敞,她半个身子软在他怀里,渐渐躺平。
旗袍的开衩设计仿佛一个开放的入口,方便了他轻而易举深入。
摸着熟悉的门路,瓷肌细腻,他不免心神意动,可想着她心中有事,温庭深屏息,压下心头难耐,只轻轻揉着。
吻了许久,林微云忍不住溢出声,推开他才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却又不舍得远离,只能抵着他的唇鼻,分毫不离,低声撒娇:“我想看你的惊喜。”
温庭**结滚了滚,说了
一声好,忍不住又低头吻了上去。
今晚的她,格外依顺,又格外依恋,像是时刻在挑战他的隐忍。
——
依旧是外滩。
林微云以为他这次又包了邮轮。
但温庭深带着她上了河岸最繁华的顶层餐厅,两百多米的高空,视野极好,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外滩夜景,而对面中心大厦的巨屏更是清晰可见。
他包下了顶层这一层,上面除去他们两人和服务员,还有一个小型管弦乐队拉着悠扬的旋律,很有情调,一堵漂亮精美的屏风隔着。
餐厅可见的地方几乎都布满了厄瓜多尔的玫瑰,弗洛伊德,花色艳丽,正优美绽放,香甜溢满整个高空。
饶是再低落的情绪,在见到这些精心设计过的美景时,林微云都心情也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就像外公所言,何必担忧那么多,顺从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她转身扑入温庭深怀抱,在今天第一次流露出开心的表情:“温庭深,我好喜欢!”
第一次有人,如此隆重,只是为了与她吃一顿饭。
林微云觉得,这辈子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温庭深揽着她的肩颈,走到落地窗边,带着她俯瞰脚下夜景,低头看了眼手腕时间,还有倒数十分钟。
“之前带你来外滩,你好像很喜欢那些灯光秀。”温庭深从身后揽她入怀,低头与她耳.鬓.厮.磨,“今晚我送你一场,好不好?”
林微云不禁心底一颤,想起前日她才独自一人,站在河边,羡慕过别人的恩爱时刻。
未曾想,今日温庭深也会为她如此。
七点半,外滩的灯光秀正式开启。
漆黑的夜空划过几道镭射灯,光影四射,好像一瞬间就照亮了天地,而对面中心大厦顶层,一圈蓝屏红字旋转。
“林微云,毕业快乐。”
温庭深在她耳边,轻吻着说出了那几个字。
与此同时,下方楼体的巨大广告屏上,映着一张她的照片。
是三年前,她在日本九洲国立博物馆被人抓拍下来的,她穿着月牙色的丝绸汉服,明艳倾城,手里抱着那张珍贵的仿唐五弦琵琶,眼眸定定看向前方某处。
看到这张照片时,林微云蓦然想起,那个时候,她正在寻找温庭深的身影,看到他站在博物馆出口的身影,怔了几秒。
那是他们初遇的开始,极具意义,可惜当年两人也没有个合照,记录下这历史意义的一刻。
原来,真正的惊喜,是在这里。
“喜欢吗?”温庭深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
“嗯。”林微云声音哽咽。
她忽然想起什么,不禁笑出声。
这下,估计整个外滩的人都会认识她林微云了。
可是笑着笑着,她不禁热泪滑落,温热的泪水滴在他手臂,“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怎么哭了?”
“感动的。”她有了借口,眼泪便汹涌而出。
温庭深将她转过身,抱在怀里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
湿咸、滚烫,在他舌尖湮没。
“阿云,我爱你。”他的吻温柔落下,哑声表白。
又像是要等她的回应,温庭深微微后退,眼眸半眯凝望着她。
虽然迫不及待想碾压她饱满的唇,像是毒药一般上瘾,她的气息如蚂蚁一样钻入他的心脏,浑身都柔软可爱,勾着他想亲吻。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阿云?”
林微云闭上眼,抓着他的衣袖回吻了过去,甚至主动张开唇,去寻找他的舌尖,笨拙地缠着、吮着,却始终没有给出回答。
这下,温庭深再有耐心也跟着沉沦了。
江上邮轮在流光溢彩中游曳而过,两岸的参天建筑物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灯影浮沉。
五光十色的落地玻璃上,映射着缠吻的两人,灯光暧昧,或明或暗,闪烁跳跃,犹如那颗心,坐着过山车,从海底飞跃到天际。
这场约会,既甜蜜又悲伤。
林微云实在不想扰了温庭深的兴趣,一次次沉于他的气息。
烛光晚餐自是浪漫,她又尝了一口南法玫瑰缘。
味道很好,但她不敢贪杯。
但温庭深似乎从那句告白之后,便有了心事,滴酒未沾,只是温柔望着她。
——
从餐厅下来,两人只见的气场似乎也变了,温庭深让德叔先回去了,自己开着车回国际公馆。
林微云坐在副驾驶位半天不说话,心中一团乱糟糟。
她知道自己的无声拒绝,已经让温庭深有了怀疑。
可是在明知自己身体有问题的情况下,她无法给他爱的承诺,尤其是看到他如此情深的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接受他的每一分爱意都是自私的。
外公曾说过,温庭深这个人,表面冷淡如冰,实则用情至深,他要喜欢一个女孩,一定会是付出所有的那种喜欢。
林微云觉得自己不配得到他这样沉重的爱。
因为她无法陪他一直走下去。
或许一开始只是一场契约婚姻,最后也结束于此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选择对他伤害最小的方式结束,才是她该做的。
“抽屉有纸巾。”
林微云望着窗外想了许久,泪水打湿了脸庞犹不自知,还是温庭深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猛然回过神,下意识摸了摸冰凉的脸颊,“哦~”了一声,伸手拉开腿边的小抽屉。
刚想抽两张纸巾出来,却在瞥到纸巾一旁的两样东西时,一瞬间愣住里,脑海有什么闪过,然后又默默关上抽屉。
她低垂着头,看着手里的纸巾发着呆,骤然想起在东城酒店的那晚,他的失控与隐忍。
又过了十来分钟,车子到达国际公馆,停入安静的地下停车场。
温庭深熄了火,却没有关闭头顶灯,也没有开门下车。
他低垂着眸沉默了半刻,转首去看林微云都神色。
刚刚一路上,她都在默默垂泪,温庭深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隐约也猜到了一些,只是还不能确定。
“阿云……”
“你很爱我对不对?”
林微云忽然抬起头看向他,水润的眸盯着他,又问了一遍:“温庭深,你很爱我对不对?”
温庭深微怔,几乎没有迟疑点了点头:“我很爱你。”
“可我们相识都不到三个月。”
“虽然我不太相信一见钟情,就像当初在日本,我们初次相遇也没有什么结果,可我相信缘分,三个月又怎么样,时间根本不是断定爱与不爱的基本,认识你三个月,可爱上你,只需要三天,阿云,如果当初多给我两天时间与你相识,我相信,我们会更早相爱。”
他抬手,为她拭去脸颊的泪,语气依旧温柔:“所以,哭这么久,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车内灯光旖旎,林微云目光迷雾盯着他,眼睫依旧挂着水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她有了更好的行动去回应他的爱意。
“阿云?”温庭深决定不再纵容她,尾音微抬,一定要她给出回答。
下一秒,“咔哒”一声,林微云松了安全带,探身过去吻上他的唇。
“我不知道。”她鼻尖微酸,将他搂着不放:“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想要你……抱抱我。”
那种挤入骨子里的拥抱,这样,她就不用跟他分开了。
温庭深对她这个回答,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明白,她明明这样爱自己了,却为什么不肯说出那句话。
然而他尝到了她唇齿间
的酒味,以为她醉了,将她推开了些,眼底蓄涌深沉。
“阿云,你醉了?”
“没有,我很清醒。”林微云不满去咬他:“不信你让我弹琵琶给你听。”
他们的定情信物五弦琵琶正在车子里。
温庭深:“……弹什么?”
林微云:“凤求凰。”
温庭深眉心微跳,确定她此刻大概还是清醒的。
只是看着她扭着半个身子索吻的架势,有些搞笑,唇角勾起:“这样的姿势,又能吻多久?”
林微云动了动备受束缚的腰身,想要回到座位调换一下姿势。
温庭深却直接探手圈着她的腰,将整个人从副驾驶位抱了过来,落座在自己腿上。
然后揽下她的后颈,薄唇贴了上去。
显然这样的坐姿才是最舒适的,可以吻到天昏地老。
只是林微云的侧腰抵着方向盘,他一用力,她就被方向盘顶得要折断,温庭深也察觉了,手摸索着靠背一侧的按钮,下一秒,靠背往后一放,空间瞬间宽敞了些,她也瞬时调整了一下方向,旗袍侧开的方式,没有那么束缚。
然而碰触到双方炙热时,两人的气息都不稳,一声喟叹情不自禁从喉间溢了出来。
林微云听到他沉沉的气息在车内回响,那只刚才还漫不经心转着方向盘的手,开始为非作歹,搅动风云。
旗袍虽然是开衩,但温庭深依旧不满,吻得急了,直接把那衩口继续往上撕。
但闻“滋——”的一声兀响,林微云也跟着呜咽了两声。
她收藏许久的战袍,就这样成了他手中的破碎。
再后来,不仅仅是旗袍,更多的湿润包裹了上去,他不紧不慢,极有分寸。
与那次口舌吮吸不一样,他害怕自己颀长的指骨会伤到她,明明想要得不行,却还是徘徊在花.口许久,不舍得用力起来,也不敢一次性深入,捻着摩挲。
林微云浑身一颤,惹出了一身热汗,只觉得车内空调像是失效了一般,浑身火热,烧得她整个人都几乎要熔化了。
“温庭深——”
她的喉咙沙哑得不成样,既害怕又期待,前进徘徊,更像是对他欲拒还迎的**,整个身子紧紧贴着他,甚至急切地去扯衣襟前的珍珠纽扣。
这件衣服,横竖过了今晚之后,只能成为一件纪念品。
温庭深原本还迟疑在她前后巨大反差里,却被她吻的差点失去了理智。
“我们回家好不好?”他气息滚烫,手指不停,试图唤醒林微云。
也或者,是想唤醒他自己。
然而细想一下,已经到了楼下,确实也没有必要屈身于车子内。
“我不要。”林微云嗯啊了两声,果断拒绝了。
她今天是铁了心要叛逆一次。
因为知道这里是私家停车位,前后左右都是他的地盘,没有人会过来,她便更加肆无忌惮。
温庭深身心燥热,揽在她后腰的手落到她作乱的手臂上,把持着最后的理智,冷峻沙哑拒绝:“阿云,这里没有安全措施。”
然而林微云只是看着他愣了一会会,下一秒,一个小小的四方盒子塞到他火热的掌心,她呼着热气,一脸妩媚戏谑他。
“温先生,你不是早有准备么?”
他听到她轻喘的声线,每一缕呼吸都在耳边折磨他。
瞥了眼手里的小东西,眼底有一簇火苗瞬间熊熊燃起。
是那日他随手扔进去的,超薄……
“阿云……”他深呼吸一口,强忍着内心躁动,眸底愈深。
今晚的林微云,他着实看不懂,捉不住,也不知是谁派来考验他意志力的。
林微云燥着脸又贴了过去,声音沙哑着提醒他。
“温庭深,我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