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

第160章 空车计阴谋得逞

大夫上车给星辰看了看脉, 然后对柳翩翩道:“这位奶奶吃了药,孩子打的太猛, 伤了身子, 需得好生调养才行。”

柳翩翩的心揪了起来,但一想到几人可能随时没命,她又豁达起来:“大夫, 您帮忙给开点药吧。”

大夫留下个药方就走了。

柳翩翩看着药方发愁,没有药, 要这方子有什么用。

柳翩翩想了想之后下了车, 走到清平身边道:“清平大人,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可行?”

清平一脸怪异地看着柳翩翩, 从出发开始,这个女人就知道训斥人, 仿佛他们都是秦王府的奴才一样,一点不像个亲王妃。

她忽然这样好声好气说话, 清平顿时提高警惕,故意板着脸问道:“上车赶路,休要啰嗦!”

柳翩翩瞥了清平一眼:“果真是个光棍,四六不通, 你知不知道妇人小产有多伤身子?一个不好落下病根, 一辈子都要痛苦。黑风临终前那三个字你听懂了吗,你该不会以为黑风就是让你放过她的性命而已吧?蠢材,他的意思是让你好生照顾他的遗孀!”

清平瞪大了眼睛:“你休要胡说!”

柳翩翩伸手将手里的药方子摔给他:“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把星辰留下, 让后面来的玄武带她走, 反正她是无关紧要的人, 又是你们黑风大人的遗孀, 让她好好养病,养好了病去给你们黑风大人守陵;二是停下赶路,去让人给她抓药,以后不可再这么快赶路。你自己选吧!”

清平目瞪口呆,依着他自己的处事原则,先把星辰杀了,把她和黑风葬在一起,然后继续赶路就是。哪知黑风不让他杀人,现在留下个大麻烦……

清平当然知道后面一直跟着人,黑风对外的说法是那是保护王妃的,谁也没敢怀疑。

清平想了片刻,决定将星辰留下。

车上的星辰刚刚转醒,柳翩翩火速将星辰从头到脚包裹好:“星辰,我跟外头人说好了,把你留下。你回去后好好调养身体,帮我照顾几个孩子。”

说到这里,她手下一顿:“若是将来我还能回来,必定是我们入主京城的日子。若是我……”

“你告诉落落和阳哥儿,好好孝顺王爷。”

星辰顾不得刚刚丧夫失子:“不,王妃,都是我的错,我要陪王妃一起去。”

柳翩翩用绳子将她身上的毯子裹紧:“不是你的错,卫清和进王府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他不找你,也会找别的办法。时间紧,外头冷,我给你裹厚一点,外头有个草垫子,现在外头有太阳,你在这里等玄武,他一直在后面呢。”

不管星辰怎么拒绝,她还是被柳翩翩强行丢在了外面的草垫子上。

柳翩翩和裴谨言继续上路,救下了星辰,柳翩翩心里舒服了点,好歹能少死一个。

裴谨言见她咳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喂她喝水。

很快,马车到了边界线,谢景元的防线做的周密,王妃的车驾离边境线还有四五十里路的时候就被哨兵发现了。

这几日战事十分顺利,谢景元已经成功往南推进了上百里。

但回到营帐后的谢景元并没有多高兴,他心里有些焦躁:“子孝,我总感觉这仗打得太顺利了。”

柳文渊也皱眉道:“王爷,臣感觉白敬朝并未用全力。”

谢景元双手背在身后:“秦孟仁这个狗贼,将来有机会,本王一定要把他挂在城门口。”

话音一落,外头人匆匆来报:“王爷,哨兵发现王妃的车驾离这里不到五十里路。”

柳文渊皱起眉头:“王爷,王妃不是在镐京城吗?昨日发来的公文上还有王妃的印信。”

谢景元把手里的东西一扔:“不好,黑风现身了!子孝,跟我走!”

郎舅两个一人一匹快马,点了两千人马火速去拦截车驾。

王妃的车驾那么显眼,很快就被郎舅两个拦住了去路。

谢景元手里的枪一挥:“你是何人?”

他又把对面的人扫了一眼,有几个熟悉的王府侍卫。谢景元心里一凉,立刻对着车驾大喊一声:“文姝!”

车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清平冷笑一声:“秦王殿下,在下清平,王妃娘娘已经睡着了。在下只想请王妃往南边走一趟,并不会伤害王妃。”、

就在此时,后面的玄武匆匆赶来:“王爷,王爷,卫清和叛变,掳走了王妃与裴大人,卫清和已被陈大人刺杀,此人是他的下属。”

谢景元双眼如寒星一般冷:“放下抵抗,本王可饶你不死。”

清平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景元:“那就要看王爷舍的不舍得了。”

谢景元忽然意识到不对,对旁边的柳文渊耳语了两句。柳文渊立刻带了一部分人走,并让这些人全部散开,开始往南撒网式搜捕。

果然,清平看到柳文渊往南撒网搜捕,脸色变了变,瞬间又恢复镇定,开始跟谢景元扯皮:“王爷若是非要逼迫,在下只能以死一搏。”

谢景元一眼看透了他的伎俩,直接调转马头,临走前留给玄武一个字:“杀!”

玄武积攒了一肚子怒火,听到谢景元的吩咐后手一挥,他带来的都是顶尖侍卫,清平的人已经被他自己派走一部分,剩下的人面对玄武的绞杀,毫无抵抗之力,最终只剩下个清平。

玄武对此人痛恨入骨,直接卸了他的下巴了,然后一撩开车帘子,车里面空****的,玄武满心失望。

那边厢,柳文渊带人加快搜索步伐。眼见着就要到与朝廷军的边界线,柳文渊忽然发现对面来了一股军队,而带头之人正好就是秦孟仁。

柳文渊暗道不好,拍马上前,片刻后就与秦孟仁面对面。二人相距不到三丈的距离,双方同时勒马立定。

秦孟仁笑得满面春风:“子孝兄,别来无恙。”

柳文渊的马匹察觉到了他的焦躁,也开始不安地踱步,柳文渊强行稳住马匹:“多谢秦大人关心,在下一切尚好,秦大人好计谋。”

秦孟仁微微一笑:“子孝兄谬赞了。”

说完,秦孟仁手一挥,后面的人让出了一条路,柳文渊顿时目眦欲裂。他看到妹妹和裴谨言被绑在一架囚车上,二人手脚都被捆住,连嘴巴都被封住。

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谢景元看到:“秦孟仁,你这个狗贼,你放了她,本王饶你不死!”

秦孟仁哈哈笑了起来:“想让我放了她?可以,秦王殿下下马束手就擒,本官就可以让你们夫妻团聚,死在一起。”

谢景元打马就要往前冲,柳文渊从侧边赶过来拦住他:“元若,你不要冲动!”

谢景元直接一枪将柳文渊撂下马:“子孝,我若死了,帮我扶持阳哥儿。”

柳文渊哪里吃得住谢景元全力一击,直接倒在了地上,听见他这样一说,翻身爬起来站在他马前:“你要是想过去,就踩着我的尸身过去!”

谢景元神色一凛:“柳子孝,让开!”

“不让!你过去有什么用,无济于事!”

“她若死了,我要这万里江山有何意义!”

“当然有意义,我妹妹自小饱读诗书,她心怀天下,她心系百姓,所以她一直鞭策你上进,把你从一个七品无赖子鞭策成一方霸主,她在借你的手实现自己的抱负,你要是半途而废,她半生心血都白费了!”

“天下关我屁事,百姓关我屁事,老子的婆娘被人抢走了,老子还要去替别人操心不成!”

“住口,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肩上担着无数人的生死,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混不吝,你没有资格轻易决定你的生死。你若是敢过去,你信不信我妹妹她立刻咬舌自尽!”

谢景元看向远处的柳翩翩,果然,他看到她在对着自己疯狂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

谢景元心如刀绞:“子孝,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做不到,没有她,别说这万里江山了,活着都没意义。”

柳文渊又向前走两步,然后低声道:“元若,你不要冲动,我们要相信双平。”

柳文渊的一句话点醒了谢景元,可事到头不自由,平时能够冷静分析局势的谢景元这会子无法再静下心来:“子孝,要是双平也没办法呢。”

柳文渊立刻道:“你不要去想双平有没有办法,我就问你,若是我妹妹将来从敌营回来,你还能不能全心全意对她?若是世人都侮辱她、给她泼脏水,你能给她撑腰吗?你要是不能,你就不要过去,让她死在那里,好歹能得一世清名声、,将来阳哥儿继位也能光明正大。”

谢景元大怒:“放屁,老子自己的女人,要别人嚼舌头根子!”

柳文渊伸手捞过他的缰绳:“所以你不要冲动,你这样冲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孟仁把我妹妹怎么样了。你要相信她和谨言的智慧,当年蔡知府那么阴毒,最后还是败在她手里。秦孟仁,秦孟仁至少不会伤害她。你越急,越于事无补。我们要相信双平,就算双平最后真的无能为力,翩翩肯定不会苟活,到时候你再去杀了秦孟仁和白敬朝,然后去跟我妹妹团聚。我柳文渊发誓,一辈子忠心阳哥儿,若有违誓言,让我天打雷劈而死。”

谢景元渐渐平静下来,他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大声喊了一句:“文姝,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柳翩翩终于松了口气,全身放松下来,她真的担心那个土匪会不管不顾地冲过来,那样就全完了。

裴谨言也松了口气,姐弟两个一起靠在旁边的木头柱子上。

秦孟仁见谢景元不上当,调转马头走到囚车旁边,挥手让人解开了柳翩翩身上的链子和头上布条。

柳翩翩刚才一直被布条捂着口气,感觉胸闷气短,忽然被放开,猛烈咳嗽起来,然而旁边上来个婆子捏住她的脖子就给她灌了一杯水。

也不知那水里有什么东西,柳翩翩感觉水还在嗓子眼里呢,人就开始发晕。晕了两下,她咕咚一声倒在了囚车上。

裴谨言剧烈挣扎起来,无济于事。

秦孟仁下马走了过来,看了裴谨言一眼,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将柳翩翩打横抱起往回走。

眼见着谢景元的眼珠子都红了,柳文渊对着这边大喊了一声:“仁哥儿!”

秦孟仁回头看着柳文渊。

柳文渊急忙道:“仁哥儿,翩翩才生完孩子,她还在月子里呢,不能见风不能见凉水,看在我们年幼一起长大的份上,你不要刻薄她!”

柳文渊在努力向所有人释放信号,我妹妹还在坐月子,秦孟仁再禽兽也不可能对一个月子里的女人怎么样。

秦孟仁再次转过身,他身后的人很快将那个豁口包围了起来,谢景元眼睁睁看着柳翩翩就这样被秦孟仁抱走了。

柳文渊心里如同油煎一般,他一边担心妹妹受辱,一边担心谢景元撂挑子,感情和大义在他心里较量,他要顾兄妹之情、郎舅之义,又要顾北地几十万士兵的性命。

柳文渊见谢景元整个人呆立在那里,轻声道:“元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也想去救妹妹,若是我们两个只是普通人,我们丢了这条命去把她抢回来都行,可是我们不能啊,元若,你要理解她,她不希望你过去。只要你相信她,她就能平安归来。”

谢景元的眼神从空洞到犀利,又到空洞,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文渊:“子孝,若是她回不来,本王要砍了老姚和老王的脑袋!”

说完,他调转马头,火速回营。

柳文渊感觉自己的一股冷汗终于彻底放了出来。

那边厢,秦孟仁将柳翩翩带回了城,安置在城内一座精美的小别院里,找来几个可靠的丫鬟婆子照顾她。

婆子们把柳翩翩收拾好之后,秦孟仁请了大夫过来给她看病,大夫看过后眉头紧皱:“秦大人,这位奶奶刚刚产子,失于调养,身体虚弱的很,怕是得修养好长一阵子。”

秦孟仁微微颔首:“开些温补的调养方子。”

大夫应声而去,等屋里人都走光了,秦孟仁坐在床沿,目不转睛地看着**的人。

十五年过去了,她的容颜依旧美丽,当年的俏丽少女变成了端庄清丽的秦王妃,哪怕在睡梦中,她仍旧睡得规规矩矩。

是了,她的规矩是最好的,所以她不喜欢不规矩的东西,更厌恶做妾。

秦孟仁轻轻拉住柳翩翩的手,**的人仍旧安睡,秦孟仁却有些颤抖。

十五年过去了,翩翩,你终于又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