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把瘾就死

番外一医中记

番外一 医中记

番外一医中记

正晒着太阳打盹,手上端着的茶杯突然被抽出,然后换了一个热的塞进来。

“又闲着呢。”严冰语用鼻音轻哼一句。

“可不是嘛。”年轻人似乎非常无奈且郁闷,“工作室那装修进程实在是忒缓慢了,过几天要在这样,我非投诉到他们老板那里不可!”

“这么说来,还是托他们的福,你才有功夫来照顾我?”

“怎么会!再忙我也会抽时间来陪着你的。”年轻人十分自来熟地贴到男人身边,见男人没有什么反应,胳膊爪子连忙八爪鱼一般地招呼上去,鼻头还趁机蹭蹭男人的头发。

“顾殊城!”严冰语板了脸低喝着,“你能不能有点儿正经了。”

可他的喝斥似乎完全没有威慑力,年轻人手该放哪儿还放哪儿,末了还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应他一句,“大叔,我给你洗头吧。”

在医院这些天,男人看不见,几乎所有的起居事宜顾殊城都包了下来。

虽然辛苦了些,可要他放任别人负责自家那口子脱衣擦身上厕所?妄想吧,这种事他是绝不会干的!

再说了,其实那并不辛苦,其中的乐趣外人根本没法体会。亏得男人看不见,要不然他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偷袭成功,要不然他怎么能假公济私连摸带看什么都享受过了?

“洗什么洗,前天才洗过的吧!”严冰语转过头,朝着年轻人对他说话的方向。

“哎,你是病人,要保证个人卫生啊。”顾殊城煞有介事道,“头发都有味儿了。”

“怎么可能。”

“不信你闻闻。”

男人咬住了嘴唇,耳根发红,有些无措。

因为手术的缘故,他的头发被剪得很短,虽然这些天又长长了些,可根本就不可能碰得到脸,更别谈自己闻一闻了。

“那就洗吧。”

“嗯!胡子也要刮刮。”

“好了好了,随便你弄。”

随他弄?严冰语是看不到顾殊城此刻得意的表情。

“没问题,大叔!再洗个澡吧,天气暖和了,容易出汗。一起洗也方便些。”

“不。”

“怎么能不洗澡呢。”年轻人语重心长,“别像个孩子似的,to be a man,大叔!”

男人手握成拳,可惜却无法怒目而视。

“噢我想起来了,小秋儿明天要过来看你的诶。看来今天洗澡是洗对了,你喜欢干干净净抱她的嘛。”

即便知道年轻人耍小聪明,可对方说的是事实,于是只能强忍着答应了他。

严冰语只恨自己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那个家伙。

那个人说了,如果自己的眼睛治不好,他就给自己做拐棍,如果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他就当导盲犬。

如果有这样一只导盲犬……严冰语浑身一股恶寒,不行,他无论如何也要让眼睛好起来!

从病房的洗漱间出来时,明明一个人洗澡,却是两个人的头发都湿了。

严冰语脸颊白皙里透着一股粉色,嘴唇也不知怎的,嫣红水亮,仿佛被某只动物啃过似的。

两个人一言不发,气氛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沉默地吹干了头发。

“大叔~~~对不起啦。”

顾殊城先开的口,难为他一个大男人,还发出如此娇嗲的声音。也难为严冰语,听到这么鸡皮疙瘩的一句,居然还能保持淡定不喷。

好吧,口说没反应,那便来点儿行动上的。

“喂,你、你干什么!”

男人慌了,挣扎着挣扎着,居然被对方扯到了自己腿上。

“大叔,别动了。”顾殊城捉住男人的手,“你这么动,不好给你剪指甲。”

这件事也是没办法自食其力的,对方温热的呼吸扑在脖颈间,严冰语别过脸,暂且没法发作。

指甲剪发出清脆的响声,年轻人专心致志,似乎完全没什么歪心思。

待到最后一根手指被放开时,男人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脚竟然又被握住了。

“不……不用了。”

男人说“不”字时毫无察觉地嘟噜起嘴,某只动物心里又痒痒起来。

“脚上还没剪呢。”顾殊城脱了男人一只袜子,“大叔,害羞啥。”

“我有什么好害羞的!”严冰语嘴硬得很,一只脚金鸡独立起来,“我、我要去厕所。”

“哦——”年轻人拖长音调,眉开眼笑,“早说嘛,我扶你去!”

这一去……

究竟费了多长时间,那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等到所有能找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顾殊城站在墙边看日历。

嗯,离拆眼睛上的绷带还有三天。

也就是说,还有一次,或者运气好,还有两次机会。

可下一次扯什么理由呢?

要不……假装不小心把菜汁洒到对方身上去?

不行,这个理由貌似已经用过了啊啊!

年轻人抓了抓头,极其痛苦纠结。

吃饱这顿惦记下顿的贪心鬼,大概就应该遭受这种煎熬吧……

(医中记完)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了,姑娘们!

还记得大叔和城城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