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诡计
春节前的这段时间,裴阚寻和简雾两个人基本是在‘婚房’渡过的。
毕竟买家具不可能只买大件，还有无数小细节需要填充点缀，而且也要等着上门安装的人,他们经常在那儿一待就是一天,吃饭学习，等空闲了就继续去光家具市场。
必要的家具都买完了之后,两个人就去宜家买小物件。
最先发现裴阚寻在忙活新房家具的人是云莺。
然而其本质原因,也是因为男生根本没有藏着掖着。
某天早晨吃过饭,裴阚寻就问：“妈,西湖路那栋房子,您还有备用钥匙么？”
“有啊？”云莺正在盛粥,闻言诧异地眨了眨眼：“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给我一把。”裴阚寻吃完最后一口早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有用。”
年关将至，现在找人配钥匙太费时间了,而他很想给简雾一把，这样也能更方便一些。
“有用？西湖路的房子你不是都不怎么过去么？”云莺皱了皱眉：“能有什么用啊？”
“唔,最近在买家具,要看着安装工人。”
裴阚寻压根没想着去隐瞒这件事,他大动干戈的准备,买进，就不担心任何人会知道。
只是这淡淡的语气却让云莺差点把粥喷出来。
“买、买家具？”她擦了擦唇角，语气里多少带着点不敢置信：“怎么突然…买家具了？”
她记得当时无论是把买好的房子给他看,还是带着他挑选装修风格的时候，裴阚寻反应始终都是不咸不淡的。
难道，儿子已经成长到如此不需要人操心的地步了么？
云莺作为一个操心惯了的老母亲,那自然是有些欣慰的。
“就是想装饰一下。”裴阚寻抬眸,意味深长道：“您不说是婚房么？”
“……？”
“我带着简雾一起去挑的家具。”
！！！
这下子,云莺的反应可非同一般。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起身冲到书房。
“老裴！”云莺冲过去，双手摇晃着裴顾的肩膀，大喜过望的模样：“你儿子现在可太开窍了！”
“天啊天啊，他可真吓人。”
……
可现在看起来，分明是她的模样比较吓人。
裴顾和杵在门口的裴阚寻对视一眼，然后十分默契的什么都没说。
“老婆。”裴顾轻咳一声，一句话让她冷静下来：“你去给阿寻找钥匙啊。”
“哦哦对。”云莺立刻直起身子，欢天喜地蹦蹦哒哒的跑去卧室找钥匙了。
“看来你妈真的很担心你以后娶不到媳妇儿。”裴顾忍着笑，走过去拍了拍裴阚寻的肩膀：“什么时候把人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我整天听你妈说那姑娘有多好多好，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裴阚寻唇角扬起一抹隐晦的笑意：“我争取…开学前吧。”
但云莺多多少少有点等不了裴阚寻的慢节奏。
她心里已经认定了简雾就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在知道这件事后如果不上门表示表示，那就太不应该了。
第二天，云莺就带着拎着保温饭盒登门到了西湖路，层层叠叠的几个盒子，里面都是她亲手做的菜打包好，想带过来给两个孩子吃的。
她选择的时间特意赶在中午之前，也是料想了他们应该还没吃东西。
云莺手里虽然还有备用钥匙，但她很知分寸的没有拿着自己开门，而是摁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简雾，她本以为是安装师傅，没看猫眼就开了门，结果在看到是笑盈盈的云莺时，整个人都麻了。
“云阿姨？”小姑娘一愣，连忙侧开身子让她进来：“您怎么来了？”
“小雾，阿寻呢？怎么是你来开的门？”云莺把饭盒放在玄关处，脱下大衣和围巾，边动作边问。
“呃，他在客厅对着说明书安装书柜呢……”
裴阚寻动手能力还是不错的，一些没有安装师傅只能自己动手的家具，都是他来对着说明书完成的。
“哦哦，那就别管他了。”云莺笑着拉过简雾的手：“小雾，你还没吃饭吧？阿姨做了几个菜，你尝尝。”
“啊？”简雾微怔，随后就有些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阿姨您还亲自送过来？”
“害，这有什么？”云莺爽利的挥了挥手，眼睛一直是弯着的：“你和阿寻最近忙活房子的事儿肯定很累，我一个做长辈的那还不得多多体恤你们一下，做点饭什么的很轻松啦。”
正说着话，裴阚寻听到动静也从客厅走过来了。
一向干净清爽的男生身上穿了个深蓝色的工装外套，多多少少有点‘灰头土脸’，他手里还攥着个螺丝，见到云莺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妈？”
“嗯，快洗洗手吃饭吧。”对待儿子，云莺的态度显然就没有对待‘未来儿媳妇’那么热络了，淡淡的说了一句。
裴阚寻和简雾对视一眼，也没多问什么，转身走去洗手间。
女孩儿则是去厨房拿了三双碗筷出来摆在桌上。
云莺做的菜色很丰盛，两荤两素味道也很好，在她的殷切叮嘱下，简雾也很给面子的…吃撑了。
“阿姨，您手艺真好。”简雾真情实感地夸。
“真的呀？我做饭可没有你妈妈好吃。”云莺眨了眨眼，开始商业互吹：“小英的手艺才是真的好。”
简雾笑笑，也没有反驳。
她们家是开私房菜馆的，如果反驳‘没有没有’的话未免显得太假。
“小雾，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云莺眼珠子微转，细长的指尖不自觉地动着手上的戒指：“你说，咱们两家人是不是应该一起吃个饭啊？”
两个年轻人都是一愣。
对视一眼，还是裴阚寻先开口问：“为什么要一起吃饭？”
“……阿寻，你先别说话。”云莺对自家这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儿子无语了，只看着简雾：“小雾，你和阿寻都是可以一起买家具的关系了，我觉得我们双方家长正式见个面也是应该的。”
简雾张了张口，很想说阿姨您误会了，但又说不出来。
哪里误会了呢？实际上云莺根本是一点都没误会他们的关系……
她和裴阚寻之间，都是‘预告求婚’的程度了，所以一起买家具又算什么？
互相是这个关系的话，那么云莺提出来的请求也是合情合理。
没什么好矫情说不想见的。
“好。”于是简雾微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阿姨，听您的吧。”
“好好好，小雾，你真是个小甜心。”云莺眼睛一亮，笑眯眯的不住给她盛汤：“女孩儿就是好，又甜又贴心的，不像男孩子。”
“……”
裴阚寻感觉自己好好吃饭，膝盖都能中了一箭。
小年那天，简雾带着裴阚寻回了趟自己家里。
虽然答应了云莺要两家人一起吃顿饭，但这件事她还没有和父母说，前两天试探着提起来的时候，莫小英只淡淡道——
“我不是让小裴有时间来家里一趟么？我看看怎么样了。”
“你现在还不把人带回来，难道是还不行？”
简雾总不能说裴阚寻‘不行’，于是只好选了个时间先把人带回家里让莫小英审视一下。
她知道妈妈对于裴阚寻一直都算不上太满意的。
但几个月过去了，她有信心现在的男朋友能得到莫小英的青睐。
毕竟……自己也是有点办法的。
裴阚寻拎着礼物上门，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唯有攥着方向盘时过度用力以至于青筋露出的手背，才能瞧出他的忐忑。
“阿寻，别紧张。”简雾小手覆上他的手背，想了想，柔声安慰：“我爸人很和蔼的。”
“至于我妈妈…你也见过两次了，你到了之后只要听我的，多笑笑，她会满意你的。”
虽然裴阚寻并不理解‘听她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他在简雾面前一向很乖巧，此刻也声音紧绷的‘嗯’了一声。
除了礼物，他还带了一束花上门，自己插的。
是紫藤萝围着满天星和淡黄色玫瑰的花束，造型典致而优雅，清香怡人。
许是因为这束花的缘故，莫小英脸上的神色还挺随和的，她贵妇般的围了一个披肩，淡淡笑着侧身让他们进门。
“妈，这个是阿寻特意为你做的。”简雾见缝插针，笑眯眯的帮着裴阚寻积累好感度：“他专门去插花教室里学了这门课哦，手艺不错吧？”
莫小英眉眼微动，饶有兴致地问：“去上了插花课？哪里的教室？”
“中环六楼那家。”裴阚寻问什么说什么，显得很乖巧。
“哦，那是老徐开的教室。”莫小英收了花，接过来笑笑：“进来吧。”
简曲江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他压根不会做什么饭，只能帮着洗洗菜切切菜什么的了。
此刻明明听到未来女婿上门的动静，却也窝在厨房不愿意出去，一副郁郁寡欢的神色。
也是，谁家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带着猪回来，当老父亲的会待见呢？
跟简曲江一比，莫小英都算是热情的了。
她哭笑不得的从厨房把人拉了出来，手肘悄悄怼了怼：“客人来了你还不过来打个招呼？小裴，这是你简叔叔。”
幸好，裴阚寻本身不怕尴尬也不怕氛围安静的性子的。
“简叔叔。”他平静的打招呼，按照事先排练好的步骤，将手里提着的文房四宝递了过去：“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简曲江有些心梗。
他觉得眼前这小伙子不像来登门看老丈人，反而像那种被迫来给公司领导送礼的愣头青……
但只有简雾知道，家里爸爸的意见不重要，讨好妈妈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她笑了笑：“妈妈，前段时间我特意带着阿寻去舅舅那里了。”
“你舅舅？”莫小英一挑眉：“去他那儿干嘛？烟熏火燎的。”
简雾：“我和阿寻说了，您最近喜欢吃黑松露红烧肉了，所以他想学习一下。”
此话一出，莫小英和裴阚寻都有点惊讶。
倒是简雾没有受到影响，自顾自地拉了拉男生的袖子，继续说：“阿寻，露一手吧。”
裴阚寻没说话，沉默着走向厨房，准备洗手作羹汤。
冰凉的水流划过指缝时，他忍着胸中的波涛汹涌闭了闭眼。
他一直都以为在莫一卓那里学的几道菜是简雾喜欢吃的，却没想到，是她妈妈。
所以，简雾其实是很早就在准备这次见面了。
为他能在她父母面前有个好印象，不断铺垫着。
自己也……绝对不能让她失望才对。
抱着这样的想法，裴阚寻小心谨慎的做出了自己‘厨艺之路’上最成功的一顿红烧肉。
光是看色泽，就是百分百的让人食指大动。
四个人坐在餐桌前，他没有动筷，而是恭敬的：“叔叔阿姨，你们尝尝。”
。
算是孤僻少年里程碑一般的寒暄招待了。
简雾又是觉得好笑又是有点心酸，藏在桌下的小手轻轻捏了捏裴阚寻的。
结果下一秒被他反握住。
两个人手指‘打架’，就在父母的眼皮底下暗渡陈仓。
简雾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不太像裴阚寻的作风。
不过，又有谁规定谁得一直那么‘正经’呢？
她笑了笑，没什么顾忌的继续和他偷偷的玩儿。
而莫小英和简曲江在尝过裴阚寻做的菜后，也都是有些惊讶。
两位家长对视一眼，眼睛里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欣慰。
“小裴，你还会做菜呢？”莫小英的神色柔和了不少，笑着夸他：“现在年轻人会做饭的少了，尤其是男生。”
“嗯…刚学会不久。”裴阚寻喉结有些紧张的滚动了下，他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说：“我争取…学会更多的菜。”
“未来就不用要外卖了，也不用简雾做饭。”
‘未来’指的是什么，所有人自然都心知肚明。
简雾愣了一下，脸颊微红，却咬着唇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他们的未来。
莫小英和简曲江不由得又对视一眼。
孩子大了留不住，这个道理他们早就知道，可真正面临的这一刻，却也不免觉得悲凉。
还好，遇到了良人。
“小裴。”简曲江开了一瓶他带来的酒，沉声说：“喝两杯？”
第一次来女朋友家里拜访是肯定要喝酒的，这是裴阚寻在百度上搜索到的‘流程’。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压根不会喝酒，也做好了舍命陪君子的打算。
不过，幸好简曲江也不怎么会喝。
几杯下肚，两个人就都迷迷糊糊的了。
区别在于裴阚寻醉了之后是乖乖的坐着发呆，而简曲江就有些话唠了。
“小、小布……”他拉着简雾的手，嘟嘟囔囔：“小裴这孩子，挺、挺实在的，人不错。”
“本地人，有车有房，嗝，学历还好，你们结婚，我和、我和你妈也放心了。”
“……爸。”简雾也不确定裴阚寻微醺的脑袋里还能听进去几句，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您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啊？我没醉啊？”简曲江摇头，抗议道：“你爸现在挺清醒的……”
醉鬼往往都说自己没醉。
“得，你甭管他了，有我照顾你爸呢。”莫小英哭笑不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开车把小裴送回去吧，他看起来也醉的不轻。“
裴阚寻也不知道到底醉没醉，他听了莫小英这句话，竟然还能直起身子来礼貌反驳：“阿姨，我还好。”
“……”
“就是，稍稍有点晕。”
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显然是强撑着的‘还好’。
“嗯，阿姨知道。”莫小英有点想笑，声音都温柔了下来：“只是喝了酒就不能开车，还是让小布送你吧。”
“好。”裴阚寻点点头：“谢谢阿姨。”
两个人都被少年这迷迷瞪瞪的样子逗得不行。
“阿寻。”简雾穿好了衣服，转身过来扶他：“还能站起来么？”
“可以。”裴阚寻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在嘴硬：“我没什么事。”
“行，没事。”简雾顺毛哄，挽住他的手臂：“咱们走吧。”
裴阚寻是个不喝酒，更不会喝醉的人。
简雾之前碰见的一次还是在电话里，喝了两罐啤酒就有些迷迷糊糊的男生给她打电话，说了一堆清醒时不会说的直白话。
那也是她第一次清晰的知道了少年的内心想法。
所以喝醉了的裴阚寻，是很诚实的。
甚至，有问必答。
把人拉到了停车场让他坐进去副驾驶的位置，简雾伸手碰了碰男生微红的脸颊，低声道：“是不是很难受啊？”
两罐啤酒都能醉，更别说几杯茅台了。
裴阚寻摇了摇头：“还好，就是有点晕。”
“坚持一下。”简雾绕到驾驶座去开车，轻轻笑了笑：“回去给你做冰糖雪梨汤喝。”
醉了的人喝点这个最舒服了。
裴阚寻的那个婚房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厨房里什么也不缺，她只要在回去的路上买两个梨子就行。
简雾开着车，正在脑子里盘算着哪里有水果店呢，结果就听见旁边的男生迷迷糊糊地嘀咕：“不，不行。”
“啊？”她一愣：“什么不行？”
裴阚寻现在处于醉酒状态中，基本听话只能听一半，他捕捉到了‘做’这个关键字，当即就摇了摇头：“不能让你做饭。”
“我和叔叔阿姨保证了，结婚后必须得我做饭。”
……
“裴阚寻，冰糖雪梨汤是汤，不是饭。”简雾忍着笑，一本正经的纠正了他。
事到如今，她已经懒得去纠正什么结不结婚的问题了。
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他们肯定会结婚。
甚至包括简雾自己。
回到家中，简雾让裴阚寻坐到沙发上等会儿，自己拎着买来的梨去厨房煮汤。
但他却不肯老实坐着。
女孩儿正在徐徐雾气中摆弄冰糖，裴阚寻就脚步有些踉跄地跟了进来，然后，从后面把人抱住了。
“……吓我一跳。”简雾毫无防备，细腰被一双长臂揽住的时候下意识的缩了缩肩：“干嘛不好好坐着？你都醉了。”
裴阚寻下巴抵在女孩儿的肩膀上，难得像是撒娇地皱着眉：“头疼。”
“喝醉了是会疼的呀。”简雾轻笑，哄小孩儿似的说：“你过去躺一会儿就好了。”
“不想躺，就像抱着你。”
……
喝醉酒了的大神，真的是很直白很诚实呢。
简雾眼珠转了转，忽然玩心大起。
“阿寻。”她试探着问：“是不是我问你什么，你都会说？”
裴阚寻‘嗯’了一声。
简雾沉吟片刻，边切梨边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她好奇很久了。
像是裴阚寻这样的做什么都很轻而易举的天之骄子，他对于未来的规划和愿望会是什么样的。
但是少年清醒的时候，她又不太好意思和他探讨这么深奥的问题，显得太严肃，现在套一下醉鬼的话刚刚好。
“嗯，”裴阚寻想了想，认真的说：“求婚。”
“……”
“愿望就是，”他顿了一下，声音小了一度：“你答应求婚。”
简雾无奈了。
她是真的想问一下裴阚寻的理想抱负的，但是……大神貌似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简雾忍着笑意，回身认真地看着他：“阿寻，你真的这么想结婚啊？”
裴阚寻点了点头，小狗似的。
“那好啊，我现在就答应你。”简雾拍了拍他的头，哄道：“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
本该是很神圣的一个时刻的。
可眼下不管是求婚的还是被求婚的，表现都像是在闹着玩儿，就，一点也不正式。
裴阚寻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儿和不高兴，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毕竟喝醉了的人，无论假装多么清醒本质也是不清醒。
于是他只好赖着，哼哼唧唧：“不想去休息。”
啧，人醉了真的会和小孩儿一样呀。
裴阚寻温热的气息像是轻吻一样一点一点的打在她的皮肤上，让简雾痒的缩起脖子，咯咯直笑。
“好，不想就不想吧。”她无奈的哄：“那你就在这儿陪我吧。”
“嗯。”这下裴阚寻就满意了。
可是他满意，简雾却觉得挺别扭的。
毕竟身上黏了个大活人当挂件，干什么都怪不方便。
“阿寻，你先放开我。”她拍了拍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等煮完汤再抱行不行？”
喝醉了的裴阚寻表示很叛逆：“不想。”
……
这也不想那也不想的。
简雾火了，侧头瞪他：“那你想干嘛啊？”
结果下一秒脸上就被亲了一口。
裴阚寻像是一只直勾勾的清秀大狗，亲完了之后还凑上来舔了舔，柠檬薄荷香沾了简雾一脸。
可悲的是，看着他一脸无辜，她都没办法发火。
只能听到男生清澈的声音说得很正经——
“我想提前履行一下夫妻义务。”
作者有话说：
猜猜这次大神能不能吃到肉，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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