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帝

第80章 第80章

◎本相会提出去杀◎

朱砂不易洗去, 能在背上留好几日,沾水也不容易退色。

崔莺的肌肤娇嫩白皙,比上好的丝缎还要光滑细腻, 以肌肤为画纸,在**的背上作画。

她于温泉池中**而出, 池中热气升腾,水雾氤氲,像是身处雾霭仙境之中,她的发稍带着水珠, 湿漉漉的发丝紧贴胸前, 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那种美直击人的内心,让陆庭筠的心底涌起了一股燥热, 他放了笔,抬手用指尖轻触她的肌肤,粗粝的指腹沿着花瓣的形状一寸寸地往下移。

描绘出背上那朵盛开的牡丹花的轮廓。

直到他触摸到她不盈一握的细腰, 再往下。

崔莺唇瓣微启, 忍不住轻哼一声,用那娇柔的嗓音轻唤一声,“大人。”

突然,陆庭筠走进了温泉中,从身后紧紧地环着她,双手握在她的腰间。

崔莺见他贴靠了过来,吓了一跳,“大人身上还有伤, 不能沾水的。”

“无妨。”

崔莺转过身来, 赶紧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今夜虽有月光, 但这间庭院不算亮堂, 只见浅浅的月辉挥洒在温泉池畔,那被乌发遮挡之处微微起伏,是那样的魅惑诱人,陆庭筠含吻住那饱满红润的唇瓣,侵取香甜的花汁。

突然崔莹勾住他腰间的玉带,将整个身体没入温泉池中。

玉带松开,他的衣襟敞,露出腰腹间那紧实的肌肉线条。

崔莺的指尖轻触他腰腹,头没入水中。

陆庭筠原本微阂上眼睛,突然惊得睁开了眼睛,“娘娘这是……”

崔莺的话已经变得含混不清,半响她才露出水面,张开嘴,大口的呼吸,感到喉咙有些胀痛,她微微蹙眉。

“娘娘竟然替臣……”

“好了,别说了。”崔莺的脸突然变得通红,“大人的身上还带着伤,还是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再说大人受伤,身体应是十分虚弱,还应多多克制才是。”

陆庭筠却缓缓靠近,略带着凉意的唇在那娇嫩的耳垂上蹭了蹭,“所以娘娘是觉得臣虚弱,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人受了伤。需要静养,不应只想着那些事。”她的话的重点是说他受了伤,不能乱动,提醒他要好好养伤才是。

“待大人伤好了,痊愈了,也不是不可以……”

“臣已经好了。”

为了证明他不虚弱,他双手握住她的双肩,让她转过身去,而后双手握住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缓缓靠近。

“娘娘可抓紧了。”

这可怕的胜负欲,陆庭筠非得用行动证明他并非“身体虚弱”。

温泉池边湿滑,当陆庭筠从身后贴靠过之时,她只能抓住温泉池边湿滑凸起的石块。

她轻喘了一声,随之发出一声声极细的嘤咛。

一阵风吹来,温泉旁的海棠花树随风摇曳,粉白的花瓣落在温泉池中,花瓣飘**在水面上,被不断溅起的水珠弹向远处。

披衣走出温泉池时,她的双腿打着颤儿,连站都站不稳。

*

同定王约定的时日已到,连日的阴雨天气后,幽州的天气也渐渐变暖了,定王将约定会面的地点,选在城外寒山寺的一处禅房中。

寒山寺的姻缘签很是灵验,这个时节寒山寺后院的兰花已经成片地盛开,香气阵阵,馨香宜人,引得蝶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定王早已在凉亭中静候多时了,石桌旁设有炭炉,炉上的茶水已经煮沸了,只等贵客到来。

陆庭筠姗姗来迟,潇鹤上前接过绒氅,他对定王作揖行礼,“拜见定王殿下。”

“陆相客气。”

入座之后,定王起身,亲自为陆庭筠面前白瓷茶盏中添了茶水,“这是雪顶含翠,是幽州城的特色,还请陆相尝尝。”

陆庭筠捧茶到唇边,这处的禅房远离佛塔,听不见香客的喧闹声,唯有阵阵钟声传来,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檀香。

四周都静悄悄的,连一只飞鸟也无,看来,都被他猜中了,定王安排了这场鸿门宴,是打算在今日,在这寒山寺动手了。

陆庭筠放下杯中的茶盏,屈指轻敲着桌面,“这里环境清幽,兰花香气正盛,佛香阵阵,远离闹市的喧嚣,倒不失为一处清修的绝佳之处。”

定王笑了笑,“正是,本王和这里的主持慈航大师相熟,常来此处听大师讲经,参悟禅意。”

陆庭筠冷冷一笑,“本相倒是没想到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戮之人,竟不知定王还有这般喜好。”

面对陆庭筠毫不客气的讥讽话语,定王也并未发怒,而是饮茶细品,“陆相比本王想象中的要更年轻有为,远比其父当年还要风光耀目。”

陆庭筠笑了笑,“其实定王殿下今日并非是想和本相和谈的吧?”

定王心头一惊,很快用笑来掩盖内心的惊慌,“本王老了,才经历了丧女之痛,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一切,余生都打算留在这寒山寺中修行,了却残身罢了。”

提起爱女,他垂眸遮挡眼中的悲愤落寞,他没想到当自己决定走上谋反之路,却出师未捷,三十万大军已经折损殆尽,又得到爱女身死的噩耗,若非仇恨支撑着他,他只怕要就此倒下了。

嘉儿是那般的善良温顺,他本以为自己为魏嘉嘉选了一门好亲事,毕竟姜怀瑾英武不凡,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却没想到他是潜伏在自己的身边的一头白眼狼,在自己功败垂成之时,狠狠了咬了自己一口。

想到嘉儿,他心痛不已,浑浊的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陆庭筠转动着手里的空杯盏,“定王觉得,本相为何要让大军先行,返回京城?”

定王心里猛地一跳,双手渐渐收紧,握成拳头,陆庭筠难道已经猜到了他的计划,甚至已经早有防备,既然他早有防备,又怎敢孤身前来。

寒山寺中香客云集,若是其中混入几个杀手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定王的手指按在拇指之上的玉扳指上,那些杀手就埋伏在附近,当他取下这枚玉扳指,这便是他和那些杀手约定的暗号,那些暗中埋伏的杀手便会冲出来,直取陆庭筠的狗命。

但此时他的内心有些焦躁不安,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却开始犹豫不决,他和皇上的计划周全,只等陆庭筠进入这间禅房,便是插翅难飞。可陆庭筠的话却让他莫名地觉得心里不安。

眼前的人太过强大,心思藏得极深,在京城保卫战中,在幽州之战中,虽实力悬殊,却大获全胜,面对这样的对手,定王又不知他到底还有什么后手,定王光是想想,手里便紧张得直冒汗。

他的笑容僵在嘴边,心里犹豫要不要取下玉扳指,内心慌乱不安,却仍要强装镇定。

“敢问陆相是为何?”

炉子上煮沸的水不停地溢出,落在炭火之上,发出“嘶嘶”的声响。

陆庭筠起身走到定王的身侧,亲自为定王添茶,而后大笑了一声,“本相让薛将军带兵返回京城,便是好让定王和皇上觉得自己有了几分胜算,好策划今日的行动,觉得自己能有机会取胜。”

定王惊得站起身来,不小心碰到面前的杯盏,茶水顺着桌面流下。

陆庭筠赶紧递上了帕子,“王爷也是怎么了?这茶水滚烫,王爷的手都被烫红了。”

定王勉强挤出一丝笑,接过帕子胡乱地擦拭手上的茶水,他的手背被烫得通红一片,看着都疼,但他却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快速地扫向四周。

还是熟悉的景致,他却觉得过于安静了。陆庭筠笑吟吟地看着他,让他觉得有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慢慢地往上攀爬。

他取下玉扳指,放在桌面上,然后进入了漫长的等待。

他强装镇定道:“陆相说笑了,皇上难道不在宫里吗?”

陆庭筠面色一沉,“原本姜怀瑾带人将皇帝带出了皇宫,便是想着挟天子以令诸侯,但经过幽州一役之后,各地的藩王已经知晓了,皇上不过是一颗废棋,若是本相将大皇子推上了龙椅,皇上便成了太上皇,他连唯一的价值都没了,事到如今,定王仍要选择他吗?”

他冷笑了一声道:“若真如定王所说的决心在佛寺修行,以此来度过余生,又为何会让自己的手下在幽州城暗中活动。而就在定王入幽州城的那晚,有一位化名为李懿的公子造访了定王府,又为定王出谋划策,说要助定王夺取幽州,给定王许以好处,当然交换条件就是助他重回京城,设计杀掉我这个奸相,难道不是吗?”

“你其实早就怀疑了本王?”随着陆庭筠说得越多,他的额上汗流不止,甚至就连后背也已经汗得湿透了。

陆庭筠看了一眼桌面之上的玉扳指,缓缓抬眼,“定王以为自己如何能进得幽州城?”

原来是陆庭筠故意放他入城,又在暗中派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只怕是要来一个瓮中捉鳖,陆庭筠此人真的太可怕了,定王此刻才知道自己到底面临着一个怎样的对手,陆庭筠算无遗策,算计人心,他根本就不会是陆庭筠的对手。

此刻定王的内心是绝望又崩溃,“那陆相是打算如何对付本王?”

陆庭筠冷冷一笑,“本相虽不知皇上许了定王什么?但本相已经知晓皇上就藏身在这寒山寺中,这里,每逢初一十五,寺中香客云集,今日王爷选择在这里设下埋伏,怎的到现在却没了底气?”

“定王是不是在想,今日本相孤身前来,是不是有什么后手?”

陆庭筠说完缓缓闭上眼睛,好像在聆听什么声音,却只能听到寺庙里树叶被风刮落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响。

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让人提出去杀了。”

他的眼中杀意尽显。

就在定王正在琢磨他此话到底是何意,却忽视了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刻钟,那些埋伏在禅房后院的杀手却迟迟没有现身。

陆庭筠突然放下茶盏,缓缓抬手,潇鹤叩门而入,进来回禀:“回禀大人,寒山寺□□计埋伏了一百零八名杀手,现以全部伏诛。”

原来提出去杀是这个意思。

定王听完,跌坐在椅子上,败了,他彻底败了,那些杀人还未来得及出手,却都折在陆庭筠的手里,而他自己只怕再也走不出这间禅房了。

原来薛副将带兵返回京城也只是陆庭筠的障眼法,只怕那些精锐将士早就留在幽州城里,陆庭筠此人确实厉害,他早已洞察一切,将计就计,他还来不及出手,便已经败了。

幽州的天气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树上残留的枯叶被无情的扫落。

“本王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定王是行军打仗之人,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自从他决定走上造反这条路,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痛悔自己没能护住女儿。

“本相同定王要两样东西。”

“一是皇上的下落。”

方才那一百零八个杀手被伏诛,却唯独不见皇上现身,陆庭筠隐隐觉得心中有些不安,魏颐和定王在暗中策划了这一切,就为了取他性命,像这样的重要的日子,皇上却没有出现,这也未免太过反常了。

定王大笑了三声,“原来聪明绝顶,算无遗策的陆相原来也有意料之外的事。”

他抽出匕首,抵在定王的脖颈之上,皇上不在这里,那表明皇的目的其实是崔莺。

他将一千精锐将士都调回了营帐,保护娘娘的安危,魏颐断然不会如此大胆,敢擅闯营帐劫走娘娘。

而他也并没有收到定王调兵的消息,定王手里虽说有五万将士,却都驻扎在城外,是定王最后的筹码,他不会轻易将那些将士拱手让人,除非是……

幽州地处齐国和大熠的边境,魏颐若是与齐国勾结,劝说齐王出兵。

“不说吗?本相听说南阳郡主还未入土为安,本相便将她的尸身曝尸荒野,去喂了野狼,王爷还不肯说话。”

定王愤怒地红了双眼,“陆庭筠,你敢!”

“还不说吗?来人,给本相血洗定王府,撬开郡主的棺木!”

“陆庭筠,你真是疯了!”

“王爷说是不说?”

手中的匕首再次逼近,匕首割破了肌肤,鲜血滴落在桌面之上。

“皇上说,他会找齐王借兵,抓了小皇后,逼陆相就犯,我想皇上应会来寒山寺和我汇合。”

陆庭筠疾奔出去,夺了马,飞奔下山,前往寒山寺的必经之路追去。

皇帝多疑,杀手伏诛,他定会有所察觉,定已经知道了寒山寺有埋伏,他又怎会再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说:

大结局倒数了,终于快正文完结了。争取两章之内写完,感谢宝宝们的支持和喜欢!永远爱你们~感谢在2023-06-09 12:01:44~2023-06-10 11:2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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