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一生挚爱

第31章 隔世

第三十一章隔世

杨涟痛苦地睁开茫然的眼睛,白色的,好熟悉,闻见熟悉的消毒水味,他不由得猛然惊醒,病房?抬起自己的手,竟然发现自己正在输液!他费力地坐起身来,脑中一片混乱,进门的护士惊叫一声:“啊,杨先生,你醒过来了!”

一群医生涌进病房,将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他又被人推出去在各种机器里进进出出,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后,院长欣喜地道:“杨先生,真是一个奇迹,你竟然已经完全康复了。”

杨涟仍是有些茫然地道:“沈院长,请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您已经昏睡一年了。”他认真地道。

杨涟点点头,只觉得恍然如梦。

医生出门后,他家的管家王叔连忙走进来,看着他老泪纵横地道:“谢天谢地,大少爷,您终于醒了。”

杨涟看了看他身后,忍不住问道:“王叔,我爸妈呢?”

老人有些犹豫摇摇头:“少爷别急,您先好好歇着,老爷夫人应该一会儿就会过来。”

杨涟不由冷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撒谎都不会:“王叔,您跟我直说吧,我心里也好有个准备,我的个性您清楚,没什么是我受不了的。”

老人微微一怔,叹了口气:“夫人刚刚给老爷添了一个小少爷,正在坐月子,老爷忙着公司的事,又要看小少爷,每日都很忙,听说您已经完全康复,就让我来接您回家。”

杨涟凄凉地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以前我就不在家住,现在更没有我呆的地方了,有了弟弟,他们也就不会再有心思逼我了,这倒好。”

“行了,王叔,别说了,我都没事了,你回去告诉他们,人是我撞的,他们赔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他们,你快走吧,我很累了。”杨涟说着再次倒回**。

王叔走了,他和那个家也可以彻底断了,既然无情,他又何须留恋?

走出医院,杨涟看着繁华的都市,车水马龙的街道,感到无比的不适应,难道那一切都是自己沉睡一年做的一个漫长的梦吗?可能吗?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请人打扫了自己闲置的公寓,杨涟泡在水里,脑子越发的混乱,怎么可能是假的,他记得的,那人就是那么真真切切地存在着,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清晰,难道这是做梦可以做出来的吗?在那里的痛苦也好,快乐也好,都是那么的真实,可能······是假的嘛?

点着一支烟,杨涟无聊地打开电视机,里面却正好死不死地播着某版本的《笑傲江湖》,正见令狐冲一剑□□那人的背后,杨涟崩溃地砸了电视机,如果他家东方不败就是那个变态模样,他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无聊地走出家门,把空了一年的肚子填饱,杨涟call了律师,卖掉他自己经营的公司,将父母的那笔钱还上,转悠到书店,买了一套真正的《笑傲江湖》便回去了,夜深人静,他窝在空荡的卧房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着书中对那人少得可怜的描述,而自己出现的那段时间,却根本没有被记录,透过三十八楼的落地窗看着城市里的夜色,心中竟是无比的寂寥惆怅,为什么要醒过来,这样一个已经完全陌生世界,不再有人需要他的世界,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扔下书,他掂起外套,约了朋友去酒吧买醉,调酒师给他端上一杯七彩的鸡尾酒,杨涟不由怔住,这不正是自己费尽心力为那人做的吗?那人明明很高兴,却硬是罚他去抄书,后来看出了他喜欢医术又扭着自己的性子赶他下山,后来还亲自去少林寺接他······

朋友忍不住大笑道:“我说杨大少,你不是睡一年睡傻了吧?一杯酒就能把你感动哭?”

杨涟猛然醒过来,抬手果然摸到脸上潮湿的痕迹,狠推了那人一把:“敢笑老子?老子就哭了怎样?男人还不能有点感情用事的时候?”

“呵,留着你的感情到**跟女人用事去吧!大少爷,你也一年多没碰女人了吧?要不哥几个今晚给你找几个试试?”一群人忍不住起哄起来。

杨涟浪荡地笑道:“过几天再说吧,哥才刚死里逃生,上了床怕不行,那些个女人哪个不是如狼似虎?”

几个损友再次大笑起来,一群人喝得烂醉,勾肩搭背走在马路上,一边鬼号,一边笑闹,杨涟很清醒,只是心里却无比的空虚,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看着似乎没有尽头的马路,茫然失措······

晃荡了几天后,他终究是回家了一趟,可是父母虚假的神情再一次深深刺伤了他,他看着摇篮里粉嫩嫩的婴儿苦笑了一番,然后便有什么释然了,原来这一世真的是白活了,原来命运把他所有的感情都遗留在了那个世界,可是他竟可悲到无法明了那是不是一场幻梦。

收拾了东西,开上自己的车,他踏上了远行的路,他要去证明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找到了一个和那晚类似的月老庙,走进装修已经完全现代的庙宇,他不禁有些失望,求了一支签,解签的人却乱说一通地糊弄他,失望地走出去,拧开矿泉水,坐在庙门旁边的台阶上狠灌起来,一个游方的道士,走到他跟前,“施主可有困惑,不知贫道能否为施主解惑?”

杨涟心情烦躁,刚想出声撵人,可是刚一抬头,嘴里的话却立马哽住了,他认得他,就是那晚为他们解签的道士,当下一把拉住他:“道长,请教我!”

黄半仙微微一笑:“施主请勿焦躁,不如一一道来,看贫道可否助你?”

杨涟定定地看着他:“帮我回去,我要去找他!”

“他?哪个他?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施主还是随缘吧。既然不过是虚空梦一场,又何必执着念念不忘?”他一脸高深地道。

“不,不是梦,我相信不是梦,既然老天让我遇到他,我们就一定是有缘的!”他坚定地道。

“施主在这里不是很好吗?何必要去追寻那不知是否有结果的虚幻的缘分?就是你回去了,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他,就是找到了他,你也不一定能够改变他的命运,就是能够改变他的命运你也不一定能够和他在一起,即使这样,你也无怨无悔,一定要回去吗?”他担忧地道。

杨涟再次点头:“是的,我无怨无悔,不论结果如何我也要尝试一番!”

他捋捋长须:“既然如此,那么年轻人,我也只能告诉你,若是缘分到了,自会重逢的······”

杨涟皱皱眉,低头沉思,可是再抬头想问什么时,道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涟在寺庙附近转了大半天,再也没能找到那个给他指路的道士。可是他怎么知道缘分什么时候才会到呢,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这种无望的等待实在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情······

黑木崖上,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所有人都知道教主把杨涟接了回来,可是却以伤重昏迷为由不让任何人见他,众人心中虽有疑虑可是既然是教主的决定,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且园子里的人都说杨涟确实是一直昏迷着,大家也不得不相信。

“教主······不好了,杨总管没有呼吸了!”落月急急忙忙跑进教主的书房,惊慌地道。

“谁准你碰他的?”东方不败脸色森寒,毫不掩饰的杀气,瞬间就让落月双膝一软瘫在了地上。

“教主恕罪,属下只是看杨总管一直没有反应,一时担心才······教主恕罪,教主恕罪······”

东方不败收起眼中的杀意,将目光投向别处:“其实我带他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就没有呼吸了,你起来吧,以后,不许碰他。”

落月忙如蒙大赦地站起来,可是回想教主的话,又吓得险些跌倒在地上,难道教主就是将杨涟的尸体放在房里整整三个月?

“很奇怪吧?虽然他没有了呼吸,可是这么久了,他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这样的天气,怎么可能?所以,他没有死,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死的,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他自顾自地道。

落月看着教主的样子,顾不上心中的疑惑,只是默默祈祷,一定要让杨涟醒过来,不然这样的教主实在是太可怜了。

夏天天总是亮得很早,如同每一个早晨一样,东方不败披上单薄的衣服来到房中的隔间里,看着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的杨涟,附到他身边,轻声道:“杨涟,起床吧,天已经亮了,每天都是你叫我起床,现在换我叫你,你睡了这么久,也该醒来了吧,你可知道,你不和我说话,我每天多寂寞······”他说着轻吻了吻他冰凉的嘴唇,“傻小子,醒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去,好不好?亏我自诩天下第一,可是却连你的安全都保护不了,傻瓜,我说你没用都是骗你的,你那么聪明,那么优秀,怎么会没用?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我都知道······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你那个稀奇古怪的菜园子,没结出桔子,反倒结出了苹果,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

黑木崖上的晚霞格外的漂亮,一个红衣人孤单地立在悬崖边,手里牵着长长的风筝线,那正是他们曾经一起放过风筝的地方,一阵风刮过来,线就被扯断了,放风筝的人怔怔地立在崖边,一张苍白疲惫的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杨涟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他听见那人在和他说话,语气是如此孤寂哀伤,他拼命想回应他,可是他无论怎么叫,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孤单地立在天地之间,茫然失措,他看见那人的眼泪,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掉眼泪?是为他吗?东方,到底怎么样我才能回到你的身边······

他起身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凌晨四点,是做梦吗?还是自己进来精神太差了?倒回**蒙住脸,却再也睡不着了,无奈起来在浴室冲了个澡,拧开桌上的红酒,一杯一杯灌了起来,这种日子,过得他快要崩溃了,到底他是怎么回来的?回去的路又在哪里?现在杨家不需要他继承,爸妈也不再需要他了,他满心也只有他一个人,倒真是了无牵挂,可是他怎么才能回去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杨涟走到柜台前,英俊迷人的外表,顿时让柜台小姐红了脸,“给我退房吧。”

“杨先生不如多呆两天,后天我们这里就是每年一次的海潮了,十分壮观,杨先生若是不急,不如看了再走。”大厅经理热情地道。

杨涟沉思了一瞬,点点头:“也好,那就再过几天吧,你们这还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吗?”

“如果杨先生有兴趣可以去看看《笑傲江湖》的外景地,离这里并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

杨涟想了想,反正无事可做啊,去就去吧。

开上自己的车,就出去晃荡了,他当了二十多年的纨绔子弟,别的不会,给自己找乐子倒是在行,想他什么没玩过,结果到了那人身边两年多竟每天正儿八经,做起君子来了,真是怪到家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啊?

到了传说中的外景地,听着导游解释一通,全都是男女主角的事情,杨涟顿时失了兴趣,无聊透顶。

勉强等到第三天,早早来到海边,周围却已经是人山人海,海潮慢慢涨起来,汹涌澎湃,海天相接,倒算壮阔,可是没等杨涟有功夫欣赏,边上已经传来一片尖叫声,他闻声一看,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掉了下去,孩子的母亲拼命喊着救命,可是水太大,却无一人敢下去,杨涟来不及反应,一个纵身便跳了下去,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他拼命地向在水中沉浮的孩子游去,浪头一个又一个朝他拍打过来,他其实是不会水的,就是因为东方不败笑他旱鸭子,他才决心学的游泳,此时想起这个,更是确定了那一定不是梦,心头的劲也足了几分,一把拉住小孩子的手,一个大力将不算重的孩子扔到了人群中,因为大力他反倒自己往海中沉了几分,腥咸的海水灌进口鼻,杨涟呛了几口水,在水中浮了几下,被消防车给拉了上来,一身湿淋淋的,再也没了观景的心思,回到酒店洗了澡就匆匆离开了,毕竟,他可不想成为什么新闻人物。

度日如年的杨涟再一次无助地玩起了他很久以前就不再碰过的极限运动,在马路上,开着刺激的高速跑车,一路飘移,可是外在的惊险却填满不了他内心的空虚,醒时梦时都是那人的影子,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提起脚下的西洋酒,灌了几口,他再次把车速调到极限,猛烈的风在耳边狂乱的嚎叫,一路疾驰,没有目标,没有明天,没有未来······

教主起身离开,落月自动上前整理凌乱的桌案,半年了,教主除了处理些教务,其他的时间全部都用来陪着杨涟,虽然每每想起教主陪伴的就是一具尸体,心中还是有些发寒,但是她也越来越明白,杨总管对于教主的真正意义,教主的感情,藏得太深,所以也太痛苦,其实喜欢男人,并没有什么不能够接受的吧?更何况是杨总管这样优秀的男人。

“杨涟,今天还玩不玩?”同行的车友问道。

杨涟灌了一口酒:“怎么不玩?走吧,正闲得慌呢!”

几个纨绔子弟各开各的车,上了高速,因为都喝了酒车速并不是太快,边上一人追上杨涟:“嗨,哥们,看见前面那辆货车了吗?我说准得撞!”

“这么肯定啊?”杨涟笑道。

那人道:“怎么没有,那老兄可是喝了不少。”

杨涟点点头:“都小心着点吧,玩归玩,别玩过了。”

跑了没多久,杨涟再次注意到了那辆货车,眼看着正要撞上边上的一辆客车,杨涟来不及多想,急打了方向盘,一个加速,撞了货车,听着朋友们的惊呼声,两辆车一起冲出了车道,掉下了山崖,只听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杨涟觉得临死他也算了做件好事吧,只是可惜,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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