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纵使被他紧紧捏住了手腕，我仍然发抖。 眼中的世界再一次被沉入水底。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你是道士？”
面对我的质问，他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问出一个我一直回避了的问题。 “那好，我问你。 如果有一天，你眼前出现一个女孩子。 而你对她的心情就象现在我对你的心情，你还会保持同样的回答吗？”
臭道沉默了三秒钟。 我kao，他沉默了三秒！
“会。 ”他坚定的说。 “我已经选择了我的人生，我就该对此负责。 ”
什么人生！作为道士的人生？
这是什么样的狗屁理论。 我应该本着“我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的心态暗自庆幸。 可是我违反自己的心意，用另一个空闲的手狠狠甩出一巴掌。
清脆的拍击声在耳边回荡。 臭道被打偏一张脸，甚至嘴角还流出一丝血迹。 我呆了一下。 老实说，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这么用力。 臭道也不反击，擦干那丝血迹后再看我。 有点心慌，因为臭道的脸上展现了最真实的漠然表情。 没有笑容。 以前从不知道，可是现在恍然大悟——冷漠，才是最真实的臭道。
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师父摁着脑袋骂得狗血淋头，他依然显得气定神闲。 不只第一次，后来的每一天……甚至包括与我签约、渡我成人的那一晚，臭道都是带着木木地心情。
行尸走肉！这个词语象闪电般划过我的心头。
对。 正是这样！难怪我总是感觉抓不住他。 总是觉得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总是患得患失、觉得他在我身边又好象不在我身边……现在可以解释出来，他一直都漫无目的地生存着。 或者说，是把自己的心与这个世界互相隔离开，只照着一种本能的意志，如行尸走肉般呼吸、行动……
我看着他的眼睛，为他深深隐藏的孤傲和脆弱而感到心疼。 这是我地臭道啊，无法感觉到爱的臭道。 臭道不应该是这样地。 臭道应该有发自真心的微笑。 应该懂得被爱和爱。 毕竟，爱与被爱是世界万物都具备的。 尤其是人类。 要怎么做，才能让我的臭道变成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这一刻，我才明白之前的担心很多余。 我曾经嫉妒了雪莲姐姐可以与臭道贴得很近。 也愤恨过灵犀可以冲着他撒娇使泼。 更讨厌有人类姑娘对他投以倾慕的眼光。 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些情感都是多余地。 因为臭道不会爱。 纵然这世界上有无数爱幕他的人存在，就象我。 只要他的心还空着一个无底洞，就会永远地隔离在世界之外。
当务之急，不是我缺失了男主角的爱情。 而是要教会我的臭道。 爱与被爱的真意。 虽然我自己也还在摸索的状态中，可是看着他眼神中隐含的空洞，我就揪心。
“臭道……对不起……”我连他生气地原因都半懂不懂。 可是看他那双木木的眼睛，我就软化了。 作势伸开双臂，臭道颇有默契地松开掐制。 没有遭到任何反抗，我顺利地将那颗倔傲的大脑袋揽入**的怀中。
当他的灼热的体温伴随了他地鼻息喷在我的胸前，我只觉得温暖。 有一丝丝安定的气息，融入我的心田。 对。 臭道。 就是这样……我是你的妖傀。 我甘愿做你的妖傀。 我会成为守护了你直到永远的妖傀。 所以你，放心地kao在我怀里吧。 我会保护你，用我所有的修行。
我与他，真正体会了暴风雨过后的宁静。这一晚潋滟如水波的月光，将化为我和他两人共同地秘密。 没想到我居然和臭道两人一起，创造了一个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地秘密。 顿时感觉很窝心。 臭道可以安静地让我搂着。 可以呼吸平稳地温暖我被寒夜浸冷的肌肤。 这比起王秀莲形容到天花乱坠地“**”，更令我喜爱。 说不定，这还是臭道第一次被人这么搂着，被**的女体……
呃，突然意识到**，我又不自在了。 鹅第一次化成人形的时候，也是赤身**。 当时臭道立即拖了袍子给我保暖，不象现在——在明白了很多事情后，自己解了衣服依偎臭道。 想动一动吧？臭道的脸贴在怀里轻微地磨了分毫，顿觉全身都**到不象话。 以前隔了衣饰不觉得。 现在才明白拖衣给人看必须有很大的觉悟。 更何况是抱着臭道！
啊……有点后悔了。
臭道又不动。
晚上真的很冷。
我抱得好僵硬。
我丫丫的。 到底是哪根神经没对准？半夜三更地跑来自找苦吃？如果前半场是温馨轻喜剧，那演到这份上已经变成悬疑惊悚剧了。 我怕了。 我一怕就全身僵硬。 如果是条蛇。 现在已经是高昂了脑袋嘶嘶吐信。 我的头一直是昂着的，就算把舌头伸出现也发不出嘶嘶声。 唉，我到底想吓唬谁啊。
臭道埋首在我怀里，突然就“哼哼哼”地笑起来。 他一动，我就觉得体内一把火腾的一下冒起来。 偏偏他在说：“小蛇妖，傻站着也不冷了。 ”
我kao个！
“我在思考问题！”闷闷地回了他。 臭道在我怀里昂起头，用下巴抵着我的胸脯。 哇啦咧啊……干嘛动？唉呀喂……我腿软。
“什么问题？”我宁愿看错了，他脸上摆明就促狭嘛。 总不能明说，我后悔拖衣解裤了吧？这夜冷啊，冻得我连哆索都不敢哆。
“人生大问题！”先唬他！
臭道是谁啊？是小蛇妖能唬住的吗？答案是不可能。 他有答必问地追击：“说来听听，什么样的人生大问题？”kao个！这不是故意欺负我么？怎么，现在心情好到可以开玩笑了？其实我只要尖叫一声逃出去就万事大吉了。 偏偏我动弹不得，就象遇到天敌的小蛇。 明明逃生的大门就在眼前大开，我却被天敌给吓到腿软。 只差没晕到。
“臭道，要是你喜欢上一个男人，怎么办啊？”这问题一出口，我就想给自己掌嘴。 我kao，童年阴影啊。 当年就是因为看多了小攻与小受的XXX。 得，现在生搬硬套地拿来考虑，如果……臭道其实是个小攻A或是个小受B，那我怎么办？
臭道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放心，我连女的都不喜欢。 更不可能会喜欢男的。 ”
“我不会成为小攻或小受的。 ”
我又流泪了——多嘴真的不是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