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只爱我

第135章 白切黑质子×娇纵长公主11

翅膀硬了, 就开始不听话。

安染躺在**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抱着被子恨恨咬牙:

“不听话,白养了。”

南宫止同样辗转难眠, 他十六岁, 正是气血翻涌的时候。

今夜抱了她, 身体滚烫如火, 久久不能冷静。

他侧着脸, 望向窗外,幽暗星眸陷入沉思。他的母妃是西域圣女, 在西域, 是地位很高的人。嫁到南阳, 一落千丈, 成了人人口诛笔伐的妖女,最后施以火刑, 葬身火海。他成了冷宫不受宠的弃子, 在南阳没落时,被当作棋子, 送往北凉。

十年质子路,天明自有时。

来时忐忑,早年诸多折磨, 如今要走了, 心中却有了牵挂。

想起小公主恼怒不已, 俏脸熏红地骂他是“登徒子”的模样,南宫止轻哂, 唇畔不自觉上扬。

她太软了, 永远用最狠硬的话掩饰最柔软的心。

长夜漫漫, 他开始想她。

十年期限已到,南阳那边派了大使前来接他。

南宫止早早起来,阳春三月,晨露依稀可见,鸟儿栖息枝头。正殿那边安安静静,他从紫薇殿出来,缓缓仰头。天朗气清,朝阳灿烂。所过之处,一路繁花。

与北凉帝见面次数不多,小时候随着公主一起进殿见过几次。后来年纪增长,他只能在外面候着,不允许进来。

被苏公公领进门,一道视线急忙看向他。

南宫止不紧不慢给北凉帝行礼,目不斜视。

陌生又高大,仍带着几分少年气的大男孩跟六岁离开南阳时,完全不像。他的五官继承了母妃一族的立体感,鼻梁高挺,眼窝微深。俊脸棱角不过分,但身材很是硬朗。

使臣诧异,他在南阳也略有耳闻,九皇子作为质子在北凉,被北凉长公主相中,精心培养,出类拔萃。人未归,声先传。

别的尚看不出,只看最表面,他是所有皇子中最为高大的一个。

“来了。”

北辰晁态度不冷不热,语气随意:

“南阳使臣,这位就是你们九皇子。”

使臣早已候在一旁,恭敬行礼,又转而盛赞:

“北凉遵守礼乐,有大国风范,微臣感激不尽。”

“行了,都退下吧。”

北辰晁不耐烦,大门一关,两人面对面,他扔了手中佛珠,目光一抬,不怒自威:

“走了就别回来,断得干净些。朕知道你那龌龊心思,看在怀乐的面子上,朕放你一马。希望此生,永不相见。”

他也没说是谁与谁永不相见,可两人皆心知肚明。

南宫止指尖轻轻摩挲,不回北辰晁的话:

“她是个刚烈的女孩,在下也望皇上,三思而后行,好自为之。”

有些事情,不能放到台面上说。

他偏要挑明。

北辰晁拉下脸,他是天子,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什么不能要?这辈子,他也就惦记那么一个人,多要点给自己存些念想,有何不可?君临天下,容得别人说三道四?

浓眉倒竖,手掌怒拍桌面:

“不知好歹,朕看你是不想走了……大胆,谁允许你上前?”

南宫止不管他,一步步上前。高大的身形投下一道阴影,落在伏案,随着他的不断靠近,渐渐挡住背后的光。

他风轻云淡地笑,单手自顾自倒茶:

“一点心意而已,皇上既是公主父亲,当得起在下一杯茶。请!”

反反复复提父女关系,嘲讽意味如此强烈。

北辰晁许久没被人这么气过,要不是不能让南宫止死在宫里,他一定立刻处死他。

面上浮现骇人的戾气,呼吸起伏不定,他抄起陶瓷茶杯,怒摔向门框,大喝:

“滚!”

发烫的热水泡开了上好的龙井,热气腾腾,茶香四溢,掩盖了悄然多出来的淡淡香气。

殿内整日点着熏香,北辰晁即便是平日里,也未必闻得出。更别提此时此刻,气血倒流,五识不敏,丝毫没察觉异样。

更没瞧见,少年人转身后,脸上露出个得逞的笑。

“九……九殿下,您惹北凉帝生气了?”殿外,使臣跟在南宫止身侧,额头冷汗被风吹干,又冒出,一张脸惨白无比,就怕今儿个走不出宫门。

他和苏公公候在门外,清楚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不由得心肝发颤。

可身旁的这位主子,从容淡定,自信潇洒,好似笃定北凉帝不会把他怎样。

如此胆识和气魄,使臣暗自心惊。想来,此次回南阳,势必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

昨夜失眠,安染起得有点晚。得知南宫止去见了皇上,领着一行人,带了些东西去偏殿。

清荷与小德子收拾好了行礼,安染送的这些,都是精贵值钱的好东西,阿檀不放心,亲自整理。

安染不太想正面遇上南宫止,着急回去,扯扯阿檀袖子:

“让他们自己弄吧,走了。”

向来乖巧可爱的阿檀也不听话了,小声说:

“这块玉要用透风偏凉的蚕丝锦布包裹,不然成色会变暗。还有这织金绢,需得与尖锐物件分开放,要是勾丝就可惜了。公主,让奴婢来吧。”

她其实挺舍不得的,若未出紫薇殿就被弄坏,她的心要滴血。

马上就要送去异国他乡,和它们多待一会是一会,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瞧着阿檀摸着丝滑柔顺的冰蚕丝唉声叹气,依依不舍,安染松了手。

怕说多了,她得伤感得哭出来。

阿檀长得不错,她见不得美人哭。

闲得无聊,她漫无目的转了转。

偏院冷清,只住着南宫止主仆三个人。

阿檀那边不用帮忙,清荷与小德子便在院里装箱。匆匆行了礼,安染让他们随意。

她没进去南宫止的房间,只在外面随意扫了眼。搬空了,没看到。

安染耸耸肩,打算抛下阿檀,自己先回去。

往前走几步,她忽地一顿。

就见南宫止那个婢女手里拿着一叠白色布料。

亵衣亵裤。

很隐/私的贴身之物。

光天化日之下,不藏好,就这么搁在手中把玩,成何体统。

还有,主子的贴身衣裤,是婢女可以碰的吗?

小德子眼神闪了闪,想接过来。

殿下早就命令过,不许清荷碰他的东西。

他犹豫着,最终没伸手,被清荷冷漠的眼光阻止。

安染疑惑归疑惑,却也没有偷窥别人私物的癖好。

无所谓地收回目光,就听身后的清荷说:

“这套是殿下昨夜穿过的,夜里弄脏了,还没洗,不能跟干净的衣裳放一块。小德子,给我拿块布,我要单独包起来。”

并不算好听的嗓音,泄露出绵绵情义和娇羞,跟安染小时候听到的,宫妃向北辰晁撒娇的声音很像。

她十三岁了,懂了很多事情。

贴身婢女,和皇子,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安染回头,笑眯眯冲阿檀道:

“阿檀,把东西都收回来。搬到你屋里去吧,都送你了。”

“公主?”

“搬。”

一锤定音。

阿檀与其他几分都笑开了花,公主养了南宫殿下这么多年,临走前还要倒贴,付出太多,值不值得还是未知数。好东西,还是得留在自个儿这里才安全。

公主说是都给她,但她如何要得了这般贵重的东西。

只先搬回去,放在她那,回头慢慢收进库房。

安染这次扭头就走。

像是要把昨夜沾染的晦气和污浊之气拍掉,一边走一边还拍了拍衣服,抬头挺胸,气场十足。

小德子默默瞅了眼清荷,殿下留着清荷,是打算给他做对食。

但是看清荷这样,一门心思扑在殿下身上,被拒绝被冷落仍不肯死心,眼里根本没有他。

苦笑一番,小德子小声开口:

“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包庇你。”

每一次包庇,都是对殿下的背叛。

他喜欢清荷,也忠于殿下。

总是不能两全,他满心煎熬。

“知道了。”清荷不怎么在意,最后一次四个字,小德子说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后面,永远都会有下一次。

一路上,安染没遇上南宫止。

这很好,眼不见为净……他在她院子里。

周围的人默默退下,安染轻哼一声,瞟他一眼,头一偏,绕开他。

“公主还在生气?”南宫止抓住她的手腕,皱眉不解。即便是昨晚刚抱她的时候,她也是惊讶居多,并不见多么生气。

一想到他昨夜抱完她,回去就和婢女厮混,这会,亵衣亵裤还在婢女手里攥着,安染便觉怒不可遏。

“混账东西!你敢碰我!”

越说越气,她使劲甩手,男人力气大到压根撼不动他分毫。

这下不止气,她还恼,用脚踩他。漂亮的金丝木屐鞋摁他的脚背,看他仍是不为所动,羞恼气氛之外,还多了莫名的委屈。鞋子从他的脚背,到脚趾,再到脚尖。

“你放开我!”

她累到气喘吁吁,男人纹丝不动,看着她精致的娇颜,只淡淡说一句:

“真这么生气?”

安染实在太累了,突然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甩甩手,甩不开,开始动嘴:

“你这混账,伤风败俗,三心二意,生活□□,竟然还敢给本公主看那种东西……”

南宫止抓住重点,打断她。

幽深的眼肃穆沉寂,隐藏着危险:

“什么东西?”

……“你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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