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云歌篇
……这一路, 靳朝安的脸上像是结了冰。
云歌的地下车库,靳朝安没有第一时间上去。
直到一辆保姆车开来后,车上下来几个人, 其中一个走到靳朝安的宾利车旁,弯腰道:“三哥,人带来了。”
靳朝安点上一根烟, 掐在指尖, 半晌, 才对那个人点了点头, 声音有点哑,“把杜老板请过来坐坐。”
……
庄灿被送到23楼的“水榭楼阁”。
这一层,就像在凌空之中建了座古色古香的空中庭院,花鸟游廊什么都有, 庄灿差点以为自己穿越。
震惊,有钱人的乐子真是想都想不到。
进了房间,门就被关上了。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房间里的装修非常雅致, 两侧是帷帐, 中间摆着茶台。
一旁架着古筝,桌上还摆放着琵琶和一些其它的民族乐器,庄灿看了看, 确认自己一样都不会。
正后方便是单独开辟出来的一块舞台, 设备齐全, 显然是用来表演的,正对着茶台。
房间里点着熏香,闻起来很放松, 很安神。
庄灿左顾右看, 把整个套间打量了个遍, 连里面的卧室都转了一圈,她心里冷笑,他妈的床都准备好了,还卖艺不卖身,糊弄鬼呢……
等了一个小时,不见人来,庄灿推门要走,就被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下。
她撇撇嘴,又关上门。
回到茶台前,给自己煮了壶普洱。
她对茶艺一窍不通,所以没几下,就把茶台弄得乱七八糟。
不过她并不在意,跪坐在蒲垫上,一手撑着下巴,趴在茶桌上,百无聊赖。
她闭上眼,转着手中的白瓷杯,脑海里浮现一段旋律,轻轻哼了出来。
许是安神香的作用,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房门推开的时候,她也没有醒。
声音其实已经很大了,靳朝安几乎是带着盛怒进来的。
可她大概实在太累了,小小的一团,弯成个虾米的模样,乖巧地跪在垫子上。
歪着脑袋,侧脸沉沉埋在双臂里。
她穿的是旗袍,很紧。
胳膊又细又瘦,臀'部又圆又翘。
盈盈一握的细腰,好像一手就能掐断。
靳朝安每靠近一步,都觉得心头的那股子闷火矮了一截。
走到她身边时,胸腔那口纠着的气,竟然就那么,莫名其妙地灭了一大半。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胸口突然舒服了许多。
垂了眸,视线堪堪落在她小巧精致的侧脸上。
她的眉心不自然地凝成了一个小小的疙瘩。
靳朝安笔直地站着,站了好一会儿,入神地盯着她,直到他下意识地弯下腰来。
就在指尖将要触碰到她的唇瓣时,她鼻尖呼出的温热气流令他瞬间如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
想到她毫不犹豫地扑进别人怀中犯贱的样子,靳朝安便握紧了拳头,一脚将她踹醒。
皮鞋踢在垫子上,连人带垫子猛地滑出去半米远。
庄灿脑袋磕在桌角,咚的一声,醒了。
额角磕出一块红色的血印,还挺显眼。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来,一手揉着发痛的额头,一手撑着地板。
这个姿势,让靳朝安差一点当场暴走。
庄灿看清他后,撇了撇小嘴:“是你啊。”她就知道是他。
靳朝安不再看她,气冲冲地转了身,直接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后走到茶台前,坐下。
他里面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的衬衫,他边挽着袖口,边扫了眼东倒西歪的茶具,不自觉地皱了眉。
声音冷得吓人,“不然?你还想是谁?”
庄灿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不管不顾地搂上他的腰,像个小猫咪一样蹭着他的背。
她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像是还没睡醒,“想你,就想你,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就知道是你。”
不然还有谁会那么烧包。
靳朝安也没有推她。
他挽好袖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精瘦的手腕,很是漂亮清秀。
然后他便清洗茶具,重新煮茶。
“知道是我,还敢到处发'骚?皮痒痒了?”
“我故意的,谁让你搂着二姐,还让我看见,我就是要气你。”
庄灿哼了一声,跪在他的身后,双手死死环着他的腰,撒娇似的,死皮赖脸地把头从他的胳膊里挤进去,最后成功将整个人挤进他怀里。
她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一只胳膊,头微微抵在他的胸膛,看着他煮茶的样子,虽然只用左手,但是整套动作依然行云流水,不知怎么,就觉得很性感,甚至可耻地有了感觉。
靳朝安的第一杯茶,泼了。
第二杯,垂眸递到她唇边。
庄灿眨眨眼,看不见他的表情,“有毒?”
“不敢?”
“敢。”
说完,她便捧着他的手喝掉。
热茶入口,还有些烫,下一秒,她翻身坐起,分开双'腿直接坐在他的身上,盘着他的腰,面对着他,双手捧上他的脸颊,热唇贴了上去,缓缓将含在口中的这口热茶渡进他的嘴里。
浅褐色的夜里沿着激'烈搅拌的唇齿缓缓滴落,落在他白皙的锁骨,染脏了他的白色衬衫。
“找死?”他推开她,咬牙切齿。
“你要敢毒死我,我就带你一起死。”她舔了舔湿淋淋的唇,红艳艳的,她的笑,比此刻的唇色还撩人,“好喝么?你煮的。”
“滚!”她攀上来,又被他推了一把,她再次攀上来。
靳朝安心口的那股火气又窜了上来,他猛地掐住她的下颌,像要把它直接卸掉,庄灿在他的眼里,发现了恶狼般的狠,“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身上撞?又是谁给你的自信,认为我真的不敢掐死你?”
庄灿痛的眼泪都逼了出来,她手一扬,一巴掌狠狠呼在他的脸上,靳朝安的眼镜都被打歪了。
趁他松手的间隙,庄灿迅速滚到一边,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靳朝安一把拽着她的脚腕,猛地将她拖了回来,直接拖到身'下,紧接着,他整个人便迎面压了下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他,眼镜被一把扯下丢在一边,头发有些凌乱,“敢打我?!”
庄灿双手被她高举过头,牢牢压在头顶,双腿也被他钳制住,“就打你!早他妈就想打你了!谁让你背着我带二姐出来寻欢作乐!说到这个,你还挺会玩的啊?出来找女人都带着现任,你可真牛逼啊!”
“我做什么要你管?”靳朝安喘着粗气,猛地低?????头,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像要活生生咬掉她的一块皮。
庄灿痛得一连大骂了好几声操,“操操操操操!”
她心里也有气,也有不痛快。
靳朝安抬起头,一手握住她的脖子,指尖狠狠陷进刚刚被他烙印下的那个血淋淋的齿印里,“背着我出来做鸡,还有脸指责我?可以,既然敢不怕死的招惹我,就应该想好你的下场,我成全你!”
庄灿没想到这个狗男人会来真的,脖子被他五指牢牢锁住,庄灿呼吸困难,头昏眼花,她牟足力气想要给他狠狠来上一拳,拳头刚刚举到半空,下一秒,脖子上的五指骤然松开,庄灿就像一条脱水的鱼,猛然回到水中。
她满脸热泪,大口大口地喘息,喘着喘着,就和另一个人的气息紧密交融在了一起。
气息痴缠,身上的重量猛然落下,下一秒,整个身子又被猛然提起。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
两个人竟然还在地上,紧紧的,严丝合缝地拥在一起。
但是周围已经一片狼藉。
茶杯,茶桌,全都翻了一地。
庄灿觉得好痛,哪里都痛,尤其是嘴巴,此刻还在滴着血。
靳朝安也没好到哪里去。
地上到底还是凉。
这会儿两人的体温迅速退去,庄灿感觉到了有点冷,忍不住抖了抖。
靳朝安便坐了起来,直接把她抱进了卧室。
庄灿眼都肿了。
但她的泪水,大部分都是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
靳朝安把她放在**以后,没有立刻走,反而在床头坐了一会儿,背对着她。
她望着他背部坚实强壮的肌肉纹理,虽然好看又性感,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怒火,给了他一拳。
无足轻重的一拳,毕竟她已经彻底没劲了。
就有点像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
靳朝安现在很烦,烦得要死,他依然坐在床头,背对着她,“别再找死。”
“我是故意来这里上班的。”
靳朝安没说话。
庄灿接着说:“你说你在红楼有女人,可是我打听了一下,你根本没有,你甚至都没有去过红楼,可你来过云歌,虽然不是经常来,但是偶尔也会过来。”
“正好我有个老相识,认识这里的一个姐姐,我就通过了那个姐姐,来到了这里工作,因为我想创造和你见面的机会,虽然守株待兔的办法有点笨,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确实是一个办法,你看,这么很快不就遇上了?所以说,我跟你还是有缘份。”
她说得很真诚,因为她早就想到,只要靳朝安在云歌发现她,肯定是会调查她的来路,那么博威介绍她来的这事肯定藏不住,所以她提前就把故事版本想好,只是没想到,遇上得这么快,她其实还一点准备都没有。
靳朝安嘴角一斜:“守株待兔?”
他信了她的鬼话!
“到现在还不信我真的喜欢你吗?”庄灿慢悠悠地往前挪了挪,侧脸贴着他的大腿,视线平行处,忽然发现了他的后腰有两个性感的腰窝。
她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挠了一下。
靳朝安浑身一僵,理智彻底被欲望击碎。
他转身压在她身上,用嘴唇,再次描摹她身上那数不尽的吻痕。
庄灿:“靳朝安……”
“叫我三哥。”
“所以,你是打算收了我了?”
靳朝安抬起头,避开伤口,轻轻咬了她的唇瓣一下,然后又吮了吮她伤口的血珠,“不然你还想留下来?”
庄灿撇撇嘴:“我们只卖艺不卖身。”
“呵呵。”
“可是我签了卖身契。”
“毁掉。”
“哪有那么容易?”庄灿心里想到一种可能,试探着问,“听说云歌背后的大老板相当神秘,难道是你?”
“不是。”
“那——”
“闭嘴吧。”
靳朝安翻身坐起,他来到外面,捡起地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又扔在一边,拿起电话,找人重新送了两身进来。
两个人都收拾妥当。
只是脸上,脖子,尤其是嘴唇,全都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客厅也被收拾干净。
重新上了套茶具。
靳朝安心烦意乱地坐回茶台前,一手撑着头,一动不动。
庄灿换了身米色的丝绸长裙,吊带,外面套个小开衫,和她平时的风格极度不搭。
这身,过于纯欲,靳朝安不喜欢。
他不再看她。
庄灿坐到她对面:“我给你煮茶。”
瞎煮。
靳朝安收回胳膊,点了根烟。
“过来。”
庄灿擦擦手,闻声过去。
乖乖巧巧地跪在他身边。
倒真挺有身为“大哥女人”的自觉。
靳朝安吐了口烟,有点邪性地看她一眼,“以后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着,别作妖。”
“那你跟二姐分手吗?”
“不。”
“那我保证不了。”
靳朝安一手拍了拍她的脸,“保证不了也得保证。”
庄灿哼了一声,“那就走着瞧。”
每当她撒娇似的哼哼,都像只小猫爪子在他心口轻轻挠了一下,让他心痒无比。
靳朝安灭了烟,眸色渐沉,“不怕死就试试。”
庄灿当然怕死,她立刻扑进他怀里,仰着小脸,气鼓鼓地瞪着他的下巴,“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凶!你对沈夏就不这样。”
说句好话能死吗?
“因为你不是她。”靳朝安把她稍稍提起来一点,按在大腿上,扶着她的细腰,让她坐好,随后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把谢少爷请进来。”
……
谢达进来的时候,就见庄灿侧身坐在靳朝安的大腿上,小鸟依人般缩在他的怀里。
靳朝安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正摆弄着面前的茶盏。
他刚刚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查到爆灯的神秘客人到底是谁。
连秦戈也说不知道。
谢达是谢家独苗,打小不说呼风唤雨,也是要什么有什么,长这么大,还没有他想要的,别人能从他手里截走的东西。
唯一的一次,是头牌,当时他家老子出面警告他,他忍也就忍了,但这次凭什么?他说什么也不能忍。
谢达正在秦戈的办公室里发疯,门外有人进来报告,说23楼的贵客请您过去。
谢达:?老子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和我抢人。
说完,一脚踹翻秦戈刚刚扶起的椅子,甩门上了23楼。
秦戈只觉得脑仁儿疼。
……
谢达看见靳朝安后,愣了两秒,随即发出一声哼笑,他大步上前,“我说老三,你这就没劲了,你说你要,我还能跟你抢么?”
他气呼呼地,走到茶台前一屁股坐下。
只扫了庄灿两眼。
她这会儿窝在靳朝安怀里,整个人显得娇滴滴的,外加身上这件奶油色丝绸吊带,更显风情万种。
谢达收回视线,不再看,他这会儿其实有点索然无味的感觉了。
庄灿不明所以,小劲儿揪着靳朝安的衣领,绞着手指,有点做作地往他身上贴。
装害臊。
靳朝安拨开她的手指,“去,给你谢少敬杯茶,消消气。”
庄灿把靳朝安倒好的茶,双手递过去,莞尔,“谢少请。”
靳朝安特地换的绿茶,去火。
谢达哼了一声,把茶杯放下,又仔细看了庄灿两眼,这两眼,和前几次全然不同,不再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绮想,更多的,是一种好奇,是审视。
他突然笑了一下,“难得,也有老三看上的女人。”靳朝安和沈夏在一起,原因他们都知道,当然不是因为爱。
在他们眼中,老三这人,压根就没有心,所以也不会爱。
当然,看上和喜欢又是另一回事。
只是,在他们眼中,靳朝安向来是对女人清心寡欲的,就算无聊想找个玩具消遣,也不会想到养个女人在身边玩玩。
谢达把刚刚庄灿敬他的那杯茶端起来喝了,只是茶已经凉透了。
靳朝安把手搭在茶桌上,许是累了,另一只手拍拍庄灿的背,示意她从腿上滚下去,在边上坐着,“茶凉了就不要喝了。”
谢达看庄灿不情不愿地从靳朝安的大腿上下来,也没挪远,就贴身坐在他身边,粘着他的胳膊,看着是真够腻乎的。
他勾勾唇角,哼的一笑,“你煮的茶,我敢不喝?”
什么意思,不必细说。
他要的人,他自然也不敢再惦记。
喝了这杯茶,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在谢达这儿,什么样儿的女人都不如兄弟重要。
只是谢达还是有点搞不懂,他的眼神,充分暴露了他的心思。
靳朝安淡淡开口,“比你想的要早。”
谢达:“老秦也知道?”
靳朝安:“你去问他。”
谢达骂骂咧咧地走了。
庄灿困死。
也没什么心思听两个男人打哑谜。
谢达一走,她就拽着靳朝的衣角要往卧室走。
靳朝安一动不动,“松开。”
庄灿强撑着眼皮,“你不睡奥?”
随即想到什么,眼睛瞪大了些,“你不在这睡?”
不等他说话,庄灿就往衣架去收拾衣服,“那我跟你回家。”
靳朝安似笑非笑,“你挺自觉。”
“当然,身为大哥的女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靳朝安:“可惜,我家没有你的房间。”
庄灿这就不懂了,“什么意思。”
靳朝安伸手,越过她的头顶,摘下了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收回手的时候,在她的脑门弹了一下,“自己想。”
庄灿:我想你大爷!
趁靳朝安转身之际,庄灿一个考拉抱挂在他身上,抱他抱得死死的。
“不带我走,你也别想走!”养只狗还知道给狗造个窝,咋,养个女人连间屋子都不肯出?
靳朝安挣脱两下,立刻反应过来她的目的。
生理反应先他一步。
庄灿还在蹭,刚刚偃旗息鼓的某处一触即发。
庄灿哼哼了两声,“你走啊你,有本事走啊你……”
话没说完,就被靳朝安打横抗起,转身进了卧室。
……
这一晚靳朝安在云歌留宿。
庄灿先他之前醒来,也没下床,而是趴在枕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
面无表情的脸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靳朝安突然睁开眼,庄灿瞬间切换软萌小可爱模式,快速往他唇边亲了一口。
“早呀。”
靳朝安眼神渐渐转醒,昨晚他俩都不遗余力地折腾对方,往死折腾,结果杀敌一百自损八十,俩人都彼此彼此。
看清庄灿的第一眼,靳朝安猛地咳了一声,胸膛剧烈起伏,他一把扯下被子,后背条件反射般躬了起来。
庄灿吓了一跳,立刻跳下床去给他倒了杯水。
回来的时候,靳朝安已经在床边坐着了。
什么也没穿,看着有点冷。
人也有点emo。
他一句话不说,双手垂在身侧,视线向下,盯着不远处的一点,像在发呆。
庄灿端着热水杯坐过去,贴心替他顺了顺背,把热水递到他唇边,他的唇看起来有点些肿,庄灿见状,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收起愧疚之心,没有心疼他,“喝点热水。”
靳朝安抬眸看她一眼。
没喝。
庄灿忍不住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丢了**以后不想活了的小媳妇儿。”
靳朝安无声对她吐出了个字,“滚。”
还真动了火,又咳了两声。
庄灿直接把水杯给他怼到唇边,“快喝!”
靳朝安眼神起了点变化,庄灿与他四目相对,冷不丁地一个激灵,她像是看见了一头彻底苏醒过来的猛兽。
之前那个烦人劲儿又回来了。
所以,刚才这人莫名其妙的emo,其实只是起床气?
靳朝安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庄灿手里的热水差点泼他一身。
还好稳住了。
靳朝安:“喂我。”
庄灿秒懂他的眼神,也没犹豫,喝了一大口后,唇对唇地贴了上去。
水没咽下去多少,俩人的脖子锁骨都湿了一大片。
庄灿觉得有点恶心。
这个吻,持续时间有点长。
庄灿忍不住,主要是嘴唇痛,她率先推开他,想到一个更恶心的,挑眉道,“漱口水好喝吗?”
靳朝安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嘴巴,下巴,起身,推开洗手间的门,“你没喝?”
诚然,唾液是交互的。
庄灿好气哦。
靳朝安在洗澡,庄灿想进去一起,被他踹了出来。
好在外面有浴缸。
于是他淋浴,她泡澡。
庄灿不想洗头发,就扎了个丸子头,顶在脑袋上。
她躺了一会儿,忽然歪过头来,双手交叉搭在浴缸边缘,红扑扑的下巴搁在手背上,眼神迷离地透过身后淋浴间的玻璃往里偷看。
四周的水蒸气很暖。
导致淋浴间的玻璃非常模糊。
靳朝安的轮廓就在玻璃后面晃来晃去,晃得庄灿牙痒痒。
妈的,身材这么好,长得也不差,上天真是不公平。
淋浴间的水声戛然而止,靳朝安突然转过身,朝着浴缸的方向淡淡瞥了眼。
庄灿立刻从水里钻出来,靳朝安也正好推开玻璃门,两个人同时湿哒哒的,撞在一起。
庄灿献宝似的,把手里的浴巾先递给他,“快,赶紧擦干,别感冒。”
说完自己还抖了抖。
靳朝安毫不客气地扯了过去,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走出了卫生间。
庄灿冻死,赶紧又从柜子里翻了一条出来,裹在自己身上,踮着脚跑了出去。
靳朝安已经收拾妥当,穿好了衣服,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
头发往后梳了几下,没怎么吹干,显得有点贴头皮。
庄灿看他一脸烦躁,穿好衣服后,主动拿过吹风机,又替他好好吹了吹。
靳朝安也没拒绝,而且大有一种“这活儿本来就该你干”的架势,舒舒服服往椅子上一靠。
庄灿服务完毕,关掉吹风机,用手指抓了两把他头顶的发,蓬蓬松松,清清爽爽。
靳朝安“啧”了一声。
庄灿心想,真事儿。
梳好头发,靳朝安戴上眼镜,才终于把视线落在庄灿身上。
“真丑。”说的是她的丸子头。
庄灿故意晃了晃脑袋,活像只小狗,“多可爱。”
靳朝安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边戴边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次没再毒舌。
可是表情却出卖了他。
那眼神,是贪恋。
庄灿散下头发,随便打理一下,不一会儿也收拾妥当,她歪歪头,凑到他身边问,“所以,你以后打算把我怎么办?”
“你让我老实听话,又不愿意把我带在身边,那你怎么知道我平时老实不老实?”
靳朝安:“先毁约。”
庄灿调皮一笑:“其实不用,我骗你的,卖身契我还没签呢。”
确实还没来得及正式签,就是不知道口头答应算不算。
靳朝安也不意外,好像签不签的,对他来说没区别,他想毁随时能毁。
“一会儿让彭晋来接你。”他昨晚就是这么打算的。
“接我去哪?”
靳朝安穿好外套,俯身在她耳垂旁亲了一下,“你该去的地方。”
庄灿眨了眨眼,几乎立刻想到一个词来。
金屋藏娇。
她礼尚往来,在他的下巴那里用小嘴戳了戳,双手扣着他的肩膀,可怜兮兮,“那你多久来看我一次?”
靳朝安挑了下嘴角,庄灿觉得他这笑着实有些坏,“看你表现。”
看来她猜对了。
“为什么不直接让我跟你回景园?我瞧着你那房子大的离谱,听延悦说,你还专门给可乐在后院弄了个‘三室一厅’,你看你对狗都这么好,那我现在好歹也算是你的女人,不说天天有资格上你的床,难道连间屋子都不配有?”
“你放心,二姐来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出现。”
靳朝安哼笑:“你想多了,女人对我来说,还真没有狗重要。”
庄灿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促狭,“沈夏不是女人?”
她又咯咯乐了两声,抿嘴一笑,“我知道了,原来在你心里,二姐也不如狗。”
靳朝安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力道狠的,差点啃掉她一块皮,他掐着她的下颌,猛地抬起,让她直视自己,“早晚撕烂你的嘴。”
庄灿:我他妈早晚让你哭!
嘴是真疼。
庄灿咬了咬牙,忽然搂上他的脖子,靳朝安头一低,视线堪堪落在她那两瓣泛着丝丝血迹的红唇上。
他想舔。
“想说什么?”她这个眼神,一看就是在打什么算盘。
庄灿乌溜溜的眼,转了两圈:“你不如让我留在这儿。”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离开。
“你若把我藏在别处,见我还得偷偷摸摸,而且我这人,可耐不住寂寞,你若三天不来看我,我可不能保证自己的腿不乱跑。”
“但我若留在这里,不仅可以给自己找点事干,最主要的是,我们还能光明正大地偷'情。思来想去,我都觉得这是个最好的法子。何况你这么神通广大,我在这里跟在你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区别?”
“你既然花天价包了我,我以后,自然只会服侍你一个人,听说我们头牌就是被云歌的小老板亲自包了,至今演出都没人再敢点她的灯。”
就凭谢达都没查出这位“神秘客人”的身份,整个北城,更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他靳朝安的马甲。
庄灿越想越觉得方案可行。
当初她计划进云歌的时候,可没想到能和他的关系进步得如此迅速。
如今一箭双雕,真是天助她也。
庄灿拽了拽他的衣袖,“行不行呀?”
靳朝安甩了她的胳膊,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拿起茶桌上的手机,就往门外走。
只留下不阴不阳的三个字,“挺会想。”
……
庄灿品了品,也没品出他到底什么意思。
靳朝安走了,彭晋也没来。
庄灿没一会儿也溜溜达达地下了楼。
……
作者有话说:
话筒:开启云歌副本了,灿灿进云歌以及想尽办法成为三哥的枕边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emmm.……这个剧情也是很带感的!
话说真的有人能滚在地上打着打着就do起来吗……
三哥现在是一点点上瘾了呀,别着急,以后有他被灿灿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