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拥立睦王

陈桥兵变在宋朝是禁忌，无人敢提。

当年，后周朝廷风闻契丹和北汉联合出兵南下，宰相范质等人不辨真假，匆忙派遣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御敌。

次日，赵匡胤统率大军离开都城，夜宿距开封东北四十里处的陈桥驿。当天晚上，赵匡胤的亲信在将士中散布谣言，说“今皇帝幼弱，不能亲政，我们为国效力，有谁知晓；不若先拥立赵匡胤为帝，然后再出发北征”。

将士的兵变情绪很快就被煽动起来。几个人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件黄袍，七手八脚地披在假装睡觉的赵匡胤身上。众将皆拜，高呼万岁。

陈桥兵变后，赵匡胤带兵杀回东京，逼后周小皇帝柴宗训退位，建立了宋朝。

正逢多事之秋，若是皇帝年幼，黄袍加身的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到时候就改朝换代了。

兵部侍郎郭自儒发言后，又有不少朝臣同意他的观点，支持册立成年的亲王为帝，希望大宋的局势平稳过渡。

左相韩忠彦暂时主持朝会，问蔡卞：“蔡相，你认为呢？”

蔡卞道：“既然敌人大军压境，形势逼人，我也不赞成立小皇子赵桓为帝。”

蔡卞只是不赞成立小皇帝，并没有说拥立哪个亲王。

韩忠彦又问：“枢密使认为呢？”

曾布是官场老油条，依旧打马虎眼，说道：“老夫没有意见，听从大家的意见。”

直到这个时候，曾布依然不发表意见。兵部侍郎郭自儒暗道：“果然是老狐狸！”

韩忠彦道：“辽军南下，战事再起，朝廷需要一位成年的亲王继承大统，诸位认为哪个亲王适合？”

韩忠彦话音刚落，兵部侍郎郭自儒第一个回答：“当年，哲宗皇帝驾崩，太后认为申王患有眼疾不能立，依次当立端王，即大行皇帝。大行皇帝登基两年有余，不幸遇刺。而今依次当立睦王。”

礼部侍郎附和道：“依次当立睦王。”

户部侍郎附和道：“依次当立睦王。”

当今朝廷，只剩下两个亲王：申王和睦王。好几个侍郎提议睦王当立，还抬出了太后当年的原话，申王患有眼疾不能立。

韩忠彦和蔡卞对视一眼，他们已经明白，这几个侍郎明显早已投靠了睦王。整个朝堂上，基本上没有人为申王说话。

这个时候，喧哗的大殿变得死一般寂静。虽说有几个大臣提议立睦王为帝，但左相韩忠彦、右相蔡卞、枢密使曾布、枢密副使种师道四大宰执都没有表态，其他大臣也不敢表态。

蔡卞道：“陛下说，申王赵佖，诸王之中，年纪最长，为人谦和，处事稳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即皇帝位。”

大名府遇刺，赵籍的确说过这句话，为册立申王提供了法理依据。

礼部侍郎反驳道：“虽然陛下说过这话，但目的并非为了册立申王，而是为了让申王和莘王两虎相争。更何况，册立申王，于礼不合。《公羊传》中说，‘兄何以不立？有疾也’。”

蔡卞刚准备反驳，又有内侍进来道：“启禀诸位大人，刚才太医从睦王府回来说，申王眼疾复发，这次的情况更加严重，连右眼也失明了。”

原先，申王只有左眼失明；如今，连右眼也失明了。双目失明，如何批阅奏折？

蔡卞的心一惊，问道：“此话当真？”

内侍道：“此等大事，太医怎敢说谎？”

蔡卞道：“带给申王医治的太医进殿。此事关系重大，老夫必须当面问清楚。”

曾布道：“蔡相所言有理，必须当面问清楚。若申王真的双目失明，当立睦王！”

韩忠彦呵斥道：“还不带太医进殿？”

不到一刻钟，内侍带着刘太医进殿。刘太医道：“老夫替申王医治眼疾多年，申王的左眼曾一度恢复光明。只可惜好景不长，仅维持了三个月，后来又失明了。近几日以来，申王的右眼也逐渐看不清东西。昨晚，申王的右眼突然出血，今天便失明了。老夫医术有限，愧对朝廷。”

韩忠彦说道：“本相知道了，刘太医可以退下了。”

刘太医退出大殿，韩忠彦一锤定音，说道：“申王双眼失明，无法处理朝政。本相提议，当立睦王为新君，择日登基。”

兵部侍郎郭自儒第一个附和道：“拥立睦王！”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道：“拥立睦王！”

当睦王收到朝堂上拥立他当皇帝的确切消息后，哈哈大笑道：“大事已成，大事已成！”

其实，哪来的什么辽军南下侵占大宋？不过是为拥立亲王做铺垫而已。就像当年慌称辽军入侵后周一样，不过是为赵匡胤掌握更大的兵权做准备，并非真正的交战。申王双眼失明，也是睦王花钱买通了刘太医。而兵部侍郎郭自儒等人，自然是睦王提前安排好的。总而言之，一切都是睦王亲自谋划，环环相扣。

天寿公主搂着睦王的脖子，娇声说道：“殿下登基称帝，可不要忘记答应臣妾的事情。”

睦王在天寿公主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说道：“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答应你的事，肯定为你办到。另外，除了之前答应你的条件，本王再多加一个条件。”

天寿公主好奇道：“殿下还想答应臣妾什么条件？”

睦王道：“从今天起，你要改口了。改口之后，朕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天寿公主聪明伶俐，自然清楚睦王的用意，马上改口，称呼道：“臣妾参见陛下。”

睦王道：“爱妃免礼。朕即位之后，册封你为皇后，让你统领后宫。”

天寿公主听闻，大喜道：“多谢陛下！”

睦王坏笑道：“皇后如何谢朕？”

天寿公主搂着睦王的脖子热吻。一阵热吻之后，睦王将天寿公主直接抱到床榻之上，缓缓退去她的衣物……

次日，睦王和天寿公主在王府侍卫的保护下，来到燕京皇宫。天寿公主暗道：“兜兜兜转转，我又来到了这里。当初，这里是大辽的南京行宫，父王和我居住在这里。没想到这儿最终成为汉人的皇宫。”

睦王看着巍巍宫殿，暗道：“以后，朕就是这里的主人！”

令睦王想不到的是，他不仅没有成为这儿的主人，反而成为这儿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