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106章

◎山神新娘25(二合一)补◎

须吏歪了下蛇头, 金色的竖瞳在夜间微微扩散变成偏长的直立状椭圆形,它卷着桑枝游回了大殿内,而后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

吐出蛇芯发出嘶嘶声。

空旷的大殿内火烛皆燃, 橘红的烛光摇曳下, 山神金身像似染上一层朦胧光晕, 右长老取出三根长香,用红烛的火点燃, 后退几步虔诚地鞠了三个躬, 然后把香插进香炉里。

桑枝记得上次来这个位置时空空****,没有桌子更没有香炉和贡品。

她紧了紧斗篷的领子, 出来得急, 随手拿的斗篷没有兜帽, 一路轻功飞上来,冷的她脖子起的满是鸡皮疙瘩。

“深更半夜, 你唤我来做什么?”

右长老没搭话,再次取出三根香递给桑枝,慢条斯理道:“来边境这么久, 好歹上炷香, 免得山神大人觉得你不懂事。”

桑枝:“?”

低头看向他手里细长的三根香,语气充满了困惑:“你不是蛊神的信徒吗?”

右长老轻笑道:“信仰这种东西, 谁会嫌多。”

桑枝无语地扯了扯唇,接过他手里的三根香, 本想敷衍了事,但在三拜时,脑中依旧认真地许了愿望, 希望山神能送她回现代, 然后插进香炉内。

明知道是假的, 但她仍然抱了一丝缥缈的希望。

“好了。”

右长老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走到桌边拿起斜放的龙头拐杖,道:“深夜唤圣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培育成功的巨型毒物要出世了,邀请你一起观看。”

桑枝皱起眉:“蝎子?”

右长老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不是。”

他看向盘在桑枝身边的须吏,眼里缓缓划过怜爱之色:“是一条和须吏差不多的小蛇。”

桑枝:“?”

她幻听了?

“须吏本就是蟒蛇,即使你不培育,它的后代也会是蟒蛇。”

右长老挪开眼,布满沟壑的眼睛微微下垂,他淡淡道:“圣女如今已有十七了吧。”

没等桑枝回答,他又继续道:“须吏比你大了一轮半,我翻阅过古籍,蟒蛇的寿命大概二十五年到三十年,这些年我用药物和毒蛊,强行给它续命,时至今日,它早就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盘在桑枝身侧的须吏用蛇头轻轻地蹭了下她的肩膀,巨大的蛇头几乎能媲美半个金身像。

蛇尾从脚腕攀起紧紧地绕上她其中一条腿,强行把双腿分开,像是怕她逃跑般,束缚在原地。

桑枝不适地挣扎了两下:“我记得你主操控蝎子和壁虎,蛇类并不是你的强项。”

右长老耸了耸肩:“毒物由教主分配,我一点都不喜欢那种受到一点惊吓便会自断尾巴,毒素微乎其微的小毒物。”

“培育起来费心又费力,你见有几个弟子会选择壁虎作为宠物饲养的。”

壁虎和蟾蜍一向是教内弟子避开的选项,大多数刚入教的弟子都会选择蛇蝎子一类自带剧毒的毒物,更有甚者自己去蜀地捕捉。

桑枝无法反驳,抿着唇没说话。

右长老拄着蛇头拐杖往金身像后走:“走吧。”

桑枝原以为是用屏风隔起来的暗间,没想到他用拐杖在金身像的后背上敲敲打打,一阵闷闷的轰鸣声响起,庞大的金身像往左边平移,露出了暗室的地下通道。

正正方方的入口,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身形,里面漆黑无比不透一丝光亮。

须吏像是早已习惯这种场面,放开桑枝快速地游进通道内,直到尾巴也一起没入黑暗,才有微弱的光亮起,透着光晕的荧光,一层叠一层后照亮整个暗室。

桑枝先是一愣,瞧着明显不是火烛的光,一时有些恍惚。

右长老伸出手,示意道:“请吧,圣女。”

通道并没有阶梯,想下去只能用轻功,她犹豫着看了一眼殿门口,才跳下去。

进去后才看到照亮暗室的光是一颗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放在盒子里,须吏下来后,将盒子全部打开,光自然就泄了出来。

整个暗室偏大,墙壁用灰色砖石垒起来,并未涂抹石灰,因而能清晰地看到砖与砖间的缝隙。

正中间铺着厚厚的沙石和草木,巨型蛇蛋伫立其间,蛋壳顶上还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包裹着整个蛋身。

暗室的右边是两个梨木架子,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竹筒和密封起来的鸡蛋壳,摆不下的甚至随意搁置在地上。

梨木架子的左边有一张长桌,放置着炼制蛊虫的原材料。

桑枝环顾了一圈,眼神逐渐变凉:“你在蜀地还未被教主驱逐前就已在边境扮演大祭司,其间给所有村民都种下蛊虫……”她顿了下,望向正缓慢往巨型蛋走的右长老,“为何不直接实现你当年在教内荒诞的言论。”

右长老的腿脚不太好,一步步走得很慢,须吏像是把蛇蛋当成了自己孩子,身躯围着蛇蛋盘了好几圈,即使右长老走到跟前也没有让开。

他用拐杖挑起被子一角,露出白偏微黄的蛋壳,蛇蛋很软,捏起来像注满水的玩具水球,很少有蛇蛋会像这般布满裂痕,其中更是有一道深的几乎要开裂。

“人总是会变的,你能保证现在的自己一定会完成十年前一时的想法吗?”

他收回拐杖,夜明珠的光晕淡化了少许他脸上被岁月沉淀出来的痕迹,连眼尾的沟壑也似乎变少了:“我不讨厌这里的民风,离开蜀地后,我才发现原来人不能总局限在一个地方,外面的世界那么广阔,我应该早点出来的。”

桑枝皱着眉不解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冒出一番带着大道理的话。

她淡淡道:“所以呢。”

右长老摸着须吏冰凉的蛇身,忽地轻咳了几声,嗓音也因此变得沙哑:“蛊虫在十几年我刚来时便种下了,烈性子母蛊想要取出来并不容易。”

“况且蛊虫在他们身体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他们上山来求山神时,能帮得上的,我都会帮。”

桑枝看向右边大量的瓶罐和原材料,并不相信他口中的话:“那新娘呢,罗家孩子被蛊虫占据的废腿,你又从何解释。”

右长老想了很久她口中的罗家孩子是谁,好半晌,恍然道:“那个孩子啊,我记得是他父母背上山来的,那孩子的腿若是去外面找医术更好的大夫应该能重新接上。”

他拄着拐杖在蛇蛋周围踱步:“我劝过,可他们觉得省城太远,加上村里的庸医斩钉截铁地说腿已经彻底废了,他父母跪了很久,久到那个孩子失去了最佳的接骨时间。”

“我在那条废腿里放了十几只蛊虫才能让他继续站立。”右长老歪了下头,忽地笑道,“他现在还能继续跑跳,可得好好谢谢我。”

桑枝从未想到这事还有隐情,她抿着唇久久未言语。

小蛇幼崽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右长老耐心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望着蛇蛋的眼睛满是爱惜之色。

“至于你说的新娘。”他顿了很久,笑意逐渐蔓上脸颊,“说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大抵是在半年前也曾有外乡人短暂地留宿过村内,正巧借宿在新娘晴天的家里,晴天原先同村里其他孩子一样觉得嫁给山神是无上的荣耀,一直都很期待祭祀大典。

甚至连红盖头都是她学着阿母的手法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蹊跷的是外乡人短暂的借住几日再离开后,她突然改变了心意,拒绝嫁给山神,甚至哭着跟家里人说自己要去边疆保家卫国,吓得父母连夜把她关了起来。

没承想祭祀大典的半月前,那孩子半夜三更突然自己爬上山,跪在山神金像前不断祈求,说自己想去边疆,求山神一定要达成她的心愿。

“我觉得她的想法很好,颇有以前我的风范,便给了她引路用的蝎子,助她平安抵达边疆。”

桑枝错愕道:“她不是自己逃跑,而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边疆距离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荒路,一个连十岁都不到的孩子根本不能辨明方向。

“注意用词,我只是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小小的帮她一把。”右长老侃侃道,“其实半年前,她父母找过我,同我说晴娃子不愿意嫁给山神了,问我能不能换一个新娘。”

他边说边用拐杖轻敲着地面:“我已经完成了要做的事情,新娘于我来说没有用了,祭祀大典即便没有新娘也能进行。”

“她父母为求得山神的原谅,在金身像前跪了很久,祈求山神念在孩子还小的份上,不要降罪于她,我告诉她父母,山神已经听到了,他们很惶恐,惶恐地说回去后一定会找个愿意嫁的替补新娘。”

桑枝敛下神色,道:“可她还是嫁给了山神,且连自己会死这件事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分外冷:“为什么要弄死新娘。”

右长老看向伫立着的蛇蛋,眼尾的划痕堆积到了一起:“想要把小型蛇类培育成巨型毒物,必须以人身饲蛊。”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桑枝:“你难道不知道褚偃的巨型蜈蚣和你的巨型蟾蜍都是怎么培育出来的?”

说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蟾蜍是你母亲培育出来的,你不知晓也正常。”

桑枝唇线绷直成直线,她的确不知道如何培育巨型毒物的方法,母亲从未告诉过她,咸鱼教里摆放的古籍她也从未翻过。

以至于现在她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小飞鱼的存在同时也说明了,她是加害人。

眸子里的光亮在一瞬间消失,她垂下眼睫,沉默地盯着地面,那股围绕在心底的烦躁感越演越烈。

长久的安静让她逐渐透不过气来,索性转移了话题,试图安抚胸腔内躁动的心。

“为何帮晴天去边疆?”

右长老的咳嗽逐渐加重,他捂住唇重重地咳了两下,才缓过来,轻笑道:“孩子对未来有理想,甚至于想要实现,撇开现实与否,没必要因为自身狭隘的偏见磨灭他们天真的想法。”

“不过,廖家那个孩子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如何去的边疆,也不知道两人为何在一处。”

像是在消磨时间般,桑枝低头望着黑灰色地面出神,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白北山上那些多奇怪的规矩也都是你立的?”

右长老不置可否,只是缓慢地说道:“村民信仰山神,敬畏山神,他们需要一些神秘又莫名其妙的东西增加信仰的黏合度。”

“越是神秘到探寻不到结果,世人就会更偏向于是神明抑或鬼怪。”

桑枝想起八天前山神娶亲那日,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一项项不合理却又找不出辩驳理由的规矩,一时颇为无语。

她平静道:“你只是在一声声大祭司的恭维和吹捧中迷失了心智,你把自己当做白北山的山神,享受着他们的信仰,用所谓的蛊虫帮助他们,实际却把他们都推进深渊。”

右长老弯起嘴角,岁月的痕迹堆叠在脸颊边:“怎么能叫做迷失心智,我得到想要的尊重和地位,他们实现心愿,两者并不冲突。”

夜明珠的白色光晕照耀下,桑枝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只能依稀感觉到他的脸色似乎正在变差。

咳嗽一声大过一声,重到几乎要把肺一起咳出来。

一只巴掌大的蝎子从头顶的通道里爬下来,停驻在右长老的肩膀上,轻微晃动着尾尖。

右长老偏头端详着蝎子好一会儿,然后轻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桑枝。

桑枝:“?”

突然,一直没有动静的巨大蛇蛋摇晃了两下,随着一道清脆的破裂声传来,蛋壳上的裂痕又多添了两道,最大的那道裂痕隐隐出现了缝隙。

右长老激动地往前贴近观看着缝隙,但蛇蛋只动了一下又不动了,盘在蛇蛋身上的须吏突然直立起蛇头,朝着通道的方向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右长老安抚着轻拍了拍须吏的蛇身:“不用管。”

他视线转向离自己六尺远的小姑娘,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姜时镜知道你是咸鱼教的圣女吗?”

这个问题他之前阴阳怪气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一次,桑枝不明白她为何要问第二遍,皱着眉头道:“做人不要有太重的好奇心。”

右长老笑眯了眼:“如此说来是不知道了。”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肩膀上的蝎子,“让我猜猜看圣女舍弃身份跟在正派的继任人身边想干嘛。”

他双手交叠放在蛇头拐杖上,思索了一会儿,道:“不会是想像你母亲一样看中人家的样貌给人种幻蛊吧。”

桑枝一怔:“我母亲?幻蛊?”

母亲当年莫名消失半年再出现,就已怀有三月的身孕,根本没人知道她父亲是谁。

右长老慢条斯理道:“等价交换,你告诉我接近姜时镜的目的,我告诉你父亲是谁,如何?”

桑枝狐疑地盯着他:“你没骗我?”

右长老挑起眉:“我不骗小孩。”

桑枝信以为真,刚要将目的说出来,突然想起十四周岁以下才算儿童,他的话有漏洞。

没好气道:“你先说。”

右长老将肩膀上的蝎子拿下来,放在手心里摆弄:“圣女要想清楚,错过答案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桑枝抿了抿唇,心想这里能听懂人话的只有他们两人,再者咸鱼教的人不日就能到达边境,把她和右长老都抓走,并没有什么好隐瞒。

况且左右长老从来不对付。

“褚偃在研究人形武器,姜时镜武功很高,几乎是这一辈里顶尖的高手,因而让我接近他种下可以操控他的蛊虫,变成只能任他差遣的武器。”

右长老呆了一下,似乎没想过是这样的答案,脸色沉了少许:“老东西做事怎的吩咐到你头上来了,圣女的地位什么时候低长老一等了。”

桑枝摇了摇头:“不是,他在我身上种了蛇缕蛊,我没办法拒绝。”

右长老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通道口:“也就是说你根本不喜欢姜时镜,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这话问得很直白,桑枝双手紧紧地搅在一起,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沉默了许久后,并未反驳:“算是吧。”

不管她是否抱有种蛊的目的,即使她接近姜时镜是为了不让其他的弟子得逞,但事实而言她的确怀着不安好心地目的接近少年,甚至阴差阳错地得到了果子,无法辩驳。

暗室静默了很久,桑枝抬起眼,平静道:“你该告诉我父亲是谁。”

右长老不疾不徐道:“我说了不骗小孩,你已经不是小孩了。”

桑枝咬紧后槽牙,她就知道这老头在蒙她。

原本沉寂的蛇蛋再次摇晃起来,随着一声极轻的咔嚓,先前的裂缝开得更大了,有透明的黏液从里面流出来,混合着少量的血丝,顺着裂开的口子滑落到草堆上。

已经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小蛇的颜色,同须吏一样的赤红。

它小心翼翼地探出蛇头频繁地吐着蛇芯子观察着四周,半晌后,又钻了回去,没有想出来的意思。

须吏低下头嗅了嗅破壳的地方,然后发出嘶嘶声,用身体将蛇蛋圈得更紧了。

蛇蛋并不坚硬,须吏一用力便软软地变成了椭圆形,透明的黏液全部落在它身上。

桑枝不是第一次观看蛇蛋孵化,没觉得新奇:“没别的事,我回客栈了。”

右长老目光紧盯着躲在蛇蛋里的红色身形,头也不转道:“等等。”

他坦言道:“我活不了多久了,要不要饲养小蛇。”

桑枝愣了下:“做梦,自己养。”

而后轻功离开通道,相比暗室里明亮的夜明珠荧光,大殿内的橘黄色火烛仿佛暗了几个度,她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往外走。

此时已接近丑时末,来时的小雪不知何时停止,地面上并未积雪,湿漉漉像是落了小雨般,她裹紧厚重的斗篷叹了一口气。

山底下的村庄在微弱的月色下与黑暗融为一体,想要解除子母烈性蛊最好的办法是母蛊的宿主死亡,所有依存在母蛊体下的子蛊会一瞬间全部死亡。

以教主雷厉风行的做法,右长老的确没有几天能活。

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她踏进黑暗中,一步步往山下走,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堪堪在她耳边擦过,削掉了一缕散落的发丝,随着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桑枝几乎条件反射地摸出了骨笛,想把小蜘蛛也放出去时,突然反应过来她把小蜘蛛给了姜时镜。

方才的身影太快,周围又黑得厉害,她轻功而起,立在半弯的竹子上,还未吹响骨笛,黑影再次袭来。

临到面前时桑枝才恍惚间看清是一把裹着白布条的重剑,重剑挥动时会带起剑气,像刀子般将她裹在最外层的斗篷划开数道划痕。

她后空翻躲开招招往她后背而来的重剑,轻功再次回了庙宇,轻盈地落在系着红绸带的花球上。

微末的烛光同时也照亮了来人,少年面无表情的单手执剑,站在下山的路口。

一瞬间她忽然想明白了一切,为什么右长老没头没尾地问她问题,须吏莫名朝着通道口发出警告声,她方才讲的一切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最不愿面对的场面提前发生了。

握在手心里的骨笛越攥越紧,她回头望了一眼庙宇门口,今夜她怕是要在这里风餐露宿了。

她想了想,而后将骨笛放在唇边缓慢的吹响,强行操控右长老饲养的蝎子爬到她脚下,做出攻击的姿态。

昏暗的光线下,她看不清姜时镜的表情,但那股散在空气中的戾气,隔得再远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化作丝线牢牢地捆住她的心脏,然后不断收紧,痛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长久的僵持让桑枝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松开手停下吹奏,俯视着站在阴暗里的少年。

下一瞬,少年凌空而起,手中的重剑直指桑枝,重剑上缠绕的布条并未被解开。

她垂下握着骨笛的手,平静地看着那把剑离她越来越近,即将砸到她身上时却徒然转了弯,往红绸带而去。

夜间的风似乎大了很多,地面上融化的水渍冰凉刺骨,凉意几乎要钻到骨头里,红绸带被剑气斩断后,她避无可避地摔在地上,且还是正面朝下。

手里的骨笛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很多圈。

她疲惫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甚至连解释都觉得费劲,她突然发现原来原书中男女主不是没长嘴,而是当一切都血淋淋的摊开摆在面前时,连讲话都变得苍白无力。

没有任何意义。

少年半垂着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桑枝,斗篷在打斗中早已经落地,她后背蝴蝶骨处的衣服被剑气划开了一道口子,并未伤及到肌肤。

一条栩栩如生的赤红色蛊蛇印映入眼帘,他眼里的晦暗浓重到惊人:“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