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缘起_第一百二十九：无处可逃

“不，王爷……你做不了主的！”轻眉哭诉道，“你要怎么为我做主？我不想你为难，但是，我也不要一直这样软弱下去，我只想保护好自己，因为，只有保护好自己，这辈子才有可能与你长相厮守啊！”

轻眉字字如泣，她看着向璇羲的眼里仍是充满情意和爱意，她含着眼泪，神色变得凝重而又绝然，继续道，“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和你白守相老的愿望，王爷，我这一生命运皆被人掌握，这一次，我只是想主动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璇羲的手自轻眉的下巴处滑落，柳汐看在眼里，她想，璇羲的恨和不甘终究还是抵不过轻眉眼中的泪。

“那么他呢？”璇羲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年如华，“他的出现和陪伴以及对你的守护也是为了要和我白守携老吗？”

“不是的，华哥哥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兄长，这些年若不是他护我周全，眉儿怕是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璇羲，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和华哥哥是清白的！”

轻眉拉着璇羲的衣袖，见璇羲脸上的怒气不减反增，只好看向年如华，颤声道：“华哥哥……”

年如华俊颜之上复上悲凄之色，冷眸之间终于涌出泪水，向着轻眉苦笑一声道：“告诉他吧？”

“对不起！”轻眉捂着胸口泪如雨下。

“没关系，我说过，你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年如华的眼底充满怜爱和疼惜，令人动容。

“够了！”可是，这一幕看在璇羲的眼里便有了几分缠绵悱恻这意了，“本王可没时间看你们如此情深意切！”

“王爷，当日在百花楼眉儿便拒绝华哥哥一生做为奴仆的提议，因为毕竟男女有别，我又知他的情意！可是，他怜我孤苦定要护我安危，心中也知我有所忌讳，所以，一直都是默默地躲在暗处保护我的！直至我与你重逢，后来决定跟随你入王府，他说，王府后宅王爷姬妾如云，我以宠妃身份入府必会遭人嫉恨，怕是躲不过明枪暗箭的，所以，他提出要随我一道入府保护我被他人欺侮暗算。

“我自然是反对的，如果说过往还只是单身女子，入王府之后我便是有夫之妇了，带着一名青年男子入府，于你于我怕都要遭人非议！可是，华哥哥……华哥哥为了保护我又不想他日被人非议毁了清誉，他……他竟然……”

轻眉痛哭不已，说到这里更是语无伦次，按着心口，摇头，像是无法再言语。

再观年如华的神色，雌雄难辨的俊颜，虽然狼狈不堪，却仍难掩他天生绝然风骨。

柳汐见他闭着眼，眼角泪水滑落，心中不由一惊，脱口道：“你自宫了？”

“自宫”二字犹如五雷轰顶，劈得所有人目惊口呆！

年如华睁大眼睛看着柳汐，随即又怆然闭眸，无数道视线穿透过他的前胸后背，他无地自容，却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