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倚红妆

第六十五章 不可撼动的敌人

季北君有些疲倦的回到家里,看到房间里已经离去的顾嘉言,不屑的笑着,慢慢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打量着,少了那个聒噪的女人,真是清静许多了呢。

季北君心情放松了些,把自己摔在沙发里,沙发的弹性很好,季北君的身子上下浮动了几下,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鼻尖突然飘来一阵饭菜的香气。

季北君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的坐起身子,目光飘向不远处的餐桌,上面摆着几道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菜肴,看起来也并不是自家厨子的手艺。醒酒器里的红酒不知道已经放了多久,桌子上摆放的蜡烛还真俗气的摆成了心形。

呵,这女人固执真是脸皮都厚了许多呢,季北君冷笑着,把它们一盘盘倒进了垃圾桶,真是脏了我家的盘子。

手机再一次的震动起来,季北君轻叹口气,任由它响着,慢悠悠的接了杯水,随意嘬着坐回了沙发,看了看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的手机。

何问安?他怎么会这么晚打电话来?季北君有些疑惑,随即接起。

“有什么事情啊。”季北君的语气平和没有一点波澜,对于朋友,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别人。

“这个顾嘉言可把我折磨死了,”何问安语气有一点幽怨,根本没了以往了淡然,无力的躺在**,说着自己的满腹牢骚,“一直说个不停,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一直给我夺命连环call,搞得我今天去公司都有好多人向我投来八卦的眼光!”

季北君轻笑起来,他似乎能想到何问安不胜其烦的样子,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随意缩着听何问安的烦郁。

“像我这么干净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男人,身边也根本没有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她这样也让我很困扰啊。”何问安语气里满是无奈,显然对付这样没有原则的女人,又不想失了自己的风度,实在是没有办法嘛!

“不用担心了,”季北君语气里有些挪揄,不由得暗自发笑,“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了,她应该也不会再去烦你了,如果再找你,你就尽管来和我说,我就不信还能拿她没办法?”

季北君声音轻轻却隐约带着狠厉,听得何问安一阵发寒,“你就这样对待你曾经的女人,真是冷酷无情啊。”

“各取所需而已。”季北君轻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是没见过你这么干脆利落的对待人家,以往你心情好了还会安抚一下或者再加些报酬,”何问安贼贼的笑着,“这次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招惹你了。”

“不是招惹我了,只是看她厌烦了。”季北君并不想要多做解释,只简单敷衍着。

“你今晚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不是你性子啊。”季北君有些疑惑的看看腕间的手表,十一点半了,对于何问安这作息规律每天准时十点睡觉的人来说实在太不正常了。

“是有些事情

,”何问安的语气严肃起来,也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经过我们这几天的调查,我觉得秦欢这次是碰上麻烦了,婷婷的死或许也只是一个开端,以后会发生什么,还真是难以预料。”

“我猜到了,”季北君声音也冷了下来,眼神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所以我已经让她换到酒吧去工作了,那里咱们的 人手相对多一些,也都是一些忠诚的老人,身手大多也是不错的,这样阿欢收到什么胁迫,也能有一些应急的处理。”

“这么贴心,”何问安打趣道,不由得轻笑出声,“能让季大少这么费尽心思,也是不容易啊。”

“少在这儿开我玩笑,你当心我哪天碰上安然跟她讲你小时候的蠢事,”季北君一点也没有害羞的意思,反而得瑟起来,像是捏到了何问安的把柄一样。

“我还记得你上初二的时候,那时候你个子还小性子又弱,被人家欺负都不知道还手,啧啧,哪儿是现在这么威风四面仪表堂堂的何总啊。”

“往事不要再提了!你可真没劲儿。”何问安语气一沉,脸上瞬间烫了起来,又有些哀伤。

就是为了帮他出头,季北君才被街头的混混打了一顿,可是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每天都去跟那些挑衅的混混在巷子里打得面目全非,那时候季北君可真倔啊,被打的鼻青脸肿还不可能罢休,季妈妈总是问他,他就根本不开口说是怎么回事,只自己硬生生的扛着,气得季妈妈以为季北君在学校里总是惹是生非,也要伸手打他。

就是那段时间,季北君结识了那个曾让他的生活性格发生翻天覆地的 变化的少年。

到现在何问安也还记得那个少年,他和他们这群人是不同的,总是衣着整洁,能拿出各种高档的玩具,却也总是温和的笑着,轻声说话不会大声喧哗,根本没有那些有钱人家孩子的傲气。

“好了不提了,”季北君的声音把何问安从回忆里拉出来,“那你那边是有什么发现?”

“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和星辉娱乐公司脱不了关系。”何问安的语气凝重起来,“如果真是他们,这件事可就很难办了。”

“星辉?那不是陆修的家族公司吗?”季北君紧锁着眉头,显然也不想和星辉公司扯上关系,他站起身走至窗前,看外边繁星闪烁,自己要走的路却依然充满了灰暗和未知。

“就是那家,”何问安叹了一口气,却又笑了出来,“如果有星辉在背后做助力,怕是我们会摔得很惨。”

“怂什么呢,”季北君有些不屑的笑笑,语气里豪气万丈,“就算是天辉地辉,只要敢针对秦欢,我就要一直盯着它不放!”

“这句话你应该给秦欢说。”何问安心中一荡,只觉得自己也要热血燃烧起来了,却说着嫌弃的话,似是一点不受用的样子。

“如果有一天,你和阿辰也受到伤害,我也一定会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对你们有恶意的企业,这点你们也不要怀疑。”季

北君的语气坚决不容怀疑,扶着窗户眯起了眼睛。

“小样儿。” 何问安轻轻笑着,眼睛中隐隐湿润,他使劲挤了挤眼睛,伸手揉了揉,这样被全然肯定的感觉,真的是无与伦比的美妙,就像心上开满了小花,欢喜非常。

“你赶紧睡吧,这么晚了,明天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可不要赖我。”季北君抖动左手,腕上的表发出闷闷的声响。

“好的,那你也早点睡吧,身体还是自己的,你也多加爱惜。”何问安的语气平淡无奇,甚至好像还有点冷漠像是勉强开口才说出的话。

季北君却心上一暖,不熟悉何问安的人可能会觉得他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长袖善舞的很是潇洒,但是熟悉了之后,才会知道那只是他给人带去的表象,真正的他,简直害怕矫情到死,这句关心的话简直就是他能够说出的最肉麻的话了。

季北君简单洗漱后,躺在**,仔细思索着,星辉可是根很难啃的硬骨头,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都被打击的溃不成军,可是,正是因为星辉就是一个看起来根本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那秦欢她们有接触的机会也不会很多,那她们又是怎么惹上那群人的呢?季北君在**翻来覆去的想着,很晚才睡去,梦里也依然不太平,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

我在**静静看着天花板,好像洁白如许的天花板能被我看出朵花来。其实到最后没有花,有的只是季北君站在江边萧索的背影和在殡仪馆他坚定的步子和抚慰的眼神,一举一动都能让我在脑海里反复描摹。

第二天一大早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我并不很乐意,挣扎着起身,外边红姐已经起身,看着我有些惊奇。

“我还以为等下还要去叫你呢,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红姐拨弄着头发,看着我眼中盛满了笑意。

“红姐,季北君又让我去接管了一个酒吧,”我看着红姐有些无奈,“而且让我今天就去那边上班了。”

“这样啊,”红姐略微思索了下,又浅笑起来,“季总对你还真是没话说,这才多久,就让你接手第二个场子 了。”

我有些勉强的笑笑,走到红姐身边,看着红姐眉毛都耷拉下来了,“婷婷死了红姐。”

“什么?”红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盯着我的眼睛都是惊疑,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这么突然!”

“我原本一直害怕,婷婷被抓走后会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心狠。”我语气十分低沉,看着红姐没有掩饰心中的 哀伤,“我会觉得是我害死了婷婷。”

“别怕别怕,”红姐又走近,伸手拥住了我,手在我的背后轻轻揉搓,语气里也十分沉重,“这件事不能怪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

“你不要慌,去给婷婷家里带去点补贴,然后我们尽力去查,一定能还给婷婷一个清白,让伤害她的人收到惩罚!”红姐的语柔和之中有带了些狠决,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