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远古时代

星体还在继续运动着，时间的倒退速度越来越快，而我似乎一直保持在宇宙中的某一个适中的位置，没有被排斥在视角之外，也没有被任何一个碎片击中——当然，我现在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历史事件，本来也不可能影响到我的。

到了后来，时间的高速倒退，已经使得我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影子。这可是几百亿年的漫长演化过程啊！

可能，终一个人类的一生，也无法在星空的恒星中察觉到一丝变化。现在，居然能快到这种程度，让恒星的演化只成为一个匆匆而过的影子……。

我忽有所悟，任何生命的一生，无论有多么漫长，也比不上恒星的长久，而恒星的一生，在宇宙的角度看来，也不过是浮光掠影的一瞬。蝼蚁无法想象大象的生活，正如大象也无法想象地球的演化一样。

因此，地球的变迁，大象无论如何也不能抗拒；大象的活动，蝼蚁无论如何也不能抗拒；恒星的燃烧与毁灭中的一瞬，可以决定它周围行星上所有生命的存亡。当层次有所不同时，差距之巨大，早已到了不可同ri而语的地步。

正想着，四周的一切又忽然停顿下来，时间的倒退停止了，远古的星空在我眼前出现。

眼前的景象，如果硬要形容，那就是一锅冒着腾腾热气的小米粥。

四周尽是一片虚空，而在宇宙的中心，能量和物质呈现出混杂融合的迹象，以令人目眩的高速盘旋流动。

“好有趣，这是什么？”我忍不住说道。

毫无征兆地，心中自然而然地浮起一个答案：这是混沌。

什么是混沌呢？我思索着。

答案又自动浮现：是所有物质、所有能量的原始状态。万物始于混沌，终又归于混沌。

这就是混沌么？我的视线，或者说是我的思维，开始接近混沌的表面。

啊，多么熟悉的感觉！我的思维沐浴在混沌之海中，却觉得这种远古的事物，亲近的如同我身边的空气、水一样。是了！我明白了！

我体内那种无所不能包容，又察觉不出xing质的能量，就是混沌的能量啊！

只是，我现在拥有的那种能量，又是怎样形成的呢？

答案再次从意识中出现，好像它一直就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只是现在刚刚回想起来一样。

这些混沌的能量，就是由那次，我的身体里同时存在着六系元素，以及那种金sè的灵气，以及jing神能量，从而融合产生的。

但是由于它驳杂不纯，才形成了灰sè的能量。

真正的混沌能量，应该是这样。如同我眼前的混沌海洋一般，纯粹的，近乎透明的能量……。

它不但可以同化其他各种能量，也可以分化出任何一种能量来。

就好像太阳光可以通过三棱镜，分化出七彩sè光一样。

我从思索中回过神来，重新观察着眼前的景象。混沌？这里，应该是宇宙最初的景象吧！今后的一切，将从这片混沌中诞生。

可是，我为什么可以看见这幅景象？这种景象，如此真实，就好像我曾经亲眼看到过一般。

我久久地凝视着这神秘又美丽的混沌之海，仿佛过了多少万年，我忽然又有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该回去了。

远古的宇宙在我眼前缓缓退去，我的思维，又从宇宙各处，重新凝聚起来，渐渐还原。

然后，眼前又出现了那几个人影。

从他们的行为和表情看，刚才的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钟之间。

刚才，混沌之海给我的震撼还未消去，它似乎碰触到我某种久远的回忆。刹那间，我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向前一挥手，之前的朦胧混沌在刹那间一扫而光，本来应该是虚幻的距离，被我瞬间跨越，我直接来到了他们面前，当然，这一切只是在jing神领域发生的。

我冷冷地注视着这几个罪魁祸首。本来，他们见我陡然来到，惊吓万分，却又立刻被我的眼神吓得动弹不得。他们就如同见到了海啸，见到了火山喷发，见到了天崩地裂一样，被深深慑服在如同天地一般不可违抗的力量之中。

我忽然觉得他们的表情好有趣，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一笑，我忽然从刚才那种严肃的气氛中脱离出来，同时自己也在奇怪，刚才是怎么了？我好像对他们做了个什么表情，然后，他们居然会吓成这样？

扮鬼么？我试着捏住脸皮，扮个鬼脸。

那三位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那位老道见我这般动作，还露出一丝微笑。

那个卷发人却猛然跳起来，一只手直直地指着我，愤怒地道：“你在做什么！这，这又是最高权限的力量吗！”他身边的那个酷似萨达姆的人连忙抓住他。

“你究竟是谁！凭什么被赋予最高权限？谁给你这个权限的，说，说啊！”卷发人怒气冲冲地，忽然把手向后一伸，拔出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长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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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最近写的一篇怀旧文。

九阳祭

——失去的，总是美好的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发现九阳的人到处都是，在站翻着翻着，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他们，有的，在九阳也并不是特别出名的人物，直到他们走出九阳，我才发现他们已经开拓各自的光明大道。好比说燕垒生，过了很久我方能确定他确实就是我曾经常常在九阳见到的那个名字，可那时，不过把他当作文章写得好的创作爱好者一视同仁罢了……汗颜。

然而，在今年四、五月间，九阳论坛登不上了，原先的域名显示的是一则整改通告。所有还留在九阳的人都等待着网站的恢复，然而，就在一个月前，九阳彻底连不上了。它的网络载体终于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只在我们这些人心中，留下些许的jing神寄托……。

时光飞逝，九阳村伴随我已经度过了三载时光，它教给我真正的互联网文化，带给我第一批友，那里的朋友，也自始至终，一直促发着我的成长。纵使我曾经离开它，却又复返，这是我抛不下的寄托，永远的jing神家园。

而如今，当我再也无法重新打开九阳时，心中便是深深的失落，是无法填满的空虚。

不愿哀呼，只愿怀念。几易其稿，终于定位为怀念而非介绍。

是为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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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恐怕不是太有资格写这篇文章，比我有资格的大有人在。那些九阳的人们，他们到现在为止都一个个在我的qq上一个组里面存着，许多人，至今都为着重复往ri的荣光而努力。

我没有做出这样的努力，我只是在观望，几年来，只是看着。终于当一切都沉没于往事的流水之后，我无法再沉默。自从九阳的消失已成定局后，我一直没有看见九阳的祭文。

我的友人们，你们不及写下你们的过去，好，那么且让我来回忆罢。记xing不好，或许很多事情有缺漏或者错误，麻烦熟人们指正。

谨以此文纪念我失去的家园。

一、

在我刚来到九阳时，我只是懵懂的孩子，单纯地依赖着这个偶然来到的地方，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在多少年后，我才能真正发现九阳的美好。

在九阳的注册时间是2002年。九阳的很多人都是被《今古传奇；武侠版》召唤过去的。在那之前九阳只是个武侠论坛，当时今古传奇和它合作，把它变成武侠版的官方网站类似的东西。当然，骨子里仍然还是个论坛。《武侠版》在杂志里宣传九阳，所以我就过去了。

开始我在《武侠版》的版面混，后来慢慢就到神魔奇幻版去了，间或也涉猎游戏和动漫版。九阳的版面时常都在增加或拆分之中，据我所知，金庸版和玄幻版都办得很出sè，优秀原创文章层出不穷，活动有声有sè。

九阳这个bbs和我怠过的很多bbs都有些不同。

在九阳论坛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许多帖子是有“前缀”的，例如、、、等等。它们代表了一些小栏目，例如版聊、评论、转载评论，等等；也可以是一个活动的参与帖，例如“碧海晴天”。除了单独的原创作品外，大多数帖子都分门别类，整个论坛井井有条，搜索方便。

但是，这些分类，并不是硬xing规定的，版主虽有约束，但也不严厉处罚，只是在大家违反规定时提醒一句，让楼主修改过来罢了。大多数时候，大家都会自动查看论坛公告，自动执行。新人来了，也有“前辈”们善意指点。在别的论坛是很难存在这种自觉遵守秩序的气氛的。我常去的几个版面，管理都很好，没有愤青，没有小白，没有刷版灌水。尤其是神魔版，一做起活动来，几乎整个论坛全是活动贴，然后几个连载帖点缀其间。

九阳有着这种乌托邦一样的体制，大家都很自觉。如同“××是我家，清洁靠大家”一般。

再有一个奇怪现象，就是九阳的人都非常友善、智慧，没什么毒蛇，也没有小白。简直可以说是创作的天堂。在那里，不会被毒蛇打击到tj，也不会因为无人喝彩而沮丧。切实的建议，鼓励的声音，相熟朋友的谈笑，让我无法离开九阳。

从那时开始，我就养成了写了新的小说就首先贴在九阳的习惯，甚至是一种本能，仿佛是买了什么新东西就赶快给家里人看看一样。直到一个月以前，我还在想着等vip章节全部发成公众后就立刻全部贴在九阳让朋友看……但这只能是永远的梦了。

二、

其实九阳不是什么世外仙境。我最了解的，也不过是我困守的一域而已。

九阳其实是很复杂的论坛，有非常多的设施，比如投票啊，分正反两方的讨论啊，送礼系统啊，好友系统啊，悔过崖恶人谷啊（类似猫扑的小黑屋），等等，甚至还有“剑气九州”这个大型网页多人在线游戏，当时吸引了很多人来玩。就连签名都可以设置三种。

这样的九阳一度给我带来探索的乐趣，但后来我却完全放弃主要论坛功能之外的其他东西，只注意少数几个版面的文章。

九阳其实发生了很多变迁……。

还是来谈些历史吧。

九阳的xing质很复杂，它一方面相当于武侠版的官方论坛，另一方面它本来又只是一个zi you的武侠讨论区。

如此的九阳势必容易产生矛盾冲突。一个恶**件发生了。

这件事绝不是九阳版主与网友冲突的第一起，然而却是当时闹得最大的一起。在2001年9月，武侠版创刊以来，就一直在刊载小椴的《杯雪》（当然在杂志上它叫《乱世英雄传》），之后还有一、两篇小椴的短篇。小椴的文章是公认的文笔好，不过仍然有人冒天下之大不违，给小椴写了好些批评的文章。这个人就叫样板猪。其实我最初根本没注意到这些文章，只是知道有这么些讨论，很热闹，再之后，买到新的武侠版，发现上面专门报道bbs新动向的栏目中提到了样板猪的一篇文章《我给小椴改作文》。我便去武侠版搜搜看。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有兴趣看看样板猪的文章。

可惜那时我没有搜到，于是搜样板猪的名字，发现他的名下只有三个帖子了。其中两个还是良xing删除（也即故且存档，但不显示在论坛页面）。唯一还在的一个是样板猪的投诉与告别贴。

他说他对九阳失望了。他要离开。

我惊愕不已，去翻相关的帖子，版主对于删除样板猪帖子的解释是：因为他的帖子建楼太高，讨论的人太多，影响正常秩序，所以删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版本。

但反正，那个曾经加过jing，曾经在杂志上提到的评论，已经永远地消失了，被作为水贴彻底删除了。本来版主可以用“保留”的方法删除，但是他没有。那时的我曾“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版主的所为，但现在我想这只是一个不必弄清的纠纷。

但这件事让当时的我无比伤感。

再在九阳待了段时间，我的帖子也被删了不少，不过还好没有重要帖子。在九阳论坛，一个jing华贴才能得两点荣誉值，推荐贴只能得钱。但帖子被作为水帖删除的话就会扣三点荣誉。往往辛苦写文的积分成果就败在一个删贴上。而我在论坛上一向是个循规蹈矩，xing情温和的人，可仍然有被删。比如，在武侠版问问他们在武汉的地址在哪里我好去拜访，被删，在读书版发评论贴，字数不慎有些少，被删，等等。到了最后我大怒之下把个人简介改成了“再删就真人pk”的威吓，沿用至今。这个大概是九阳人都经历过的郁闷事吧。

以九阳为基础，还形成过一些小组织。例如，九阳还在全盛期时，丁城、百里清风、泥男（就是写《现代情侠录》的，他是神魔玄幻版的版主）这三个人组织了一个写手团体，成员大致是九阳的熟人。有写武侠的，也有写玄幻的，对于我来说也就是熟人大集合。这个团体，叫做“传说社”，其实和九州差不多，也是自己创造中国式的奇幻体系。专门有人写上古神话和诗歌，有人写历史，有人做怪物图鉴，还有一些小说的大纲，等等。传说社有专门的论坛，不过人气始终不足。然则负责人告诉我说不需要太多人气，因为这个论坛只是供互相联系，以及联系编辑之用。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热心，然而也很无方向。

到了现在，已经很少联络他们了，也不知做得怎样了。

但是九阳其实是在衰退中。

老版主走了，只有少数几个在苦撑，新人也来了，却赶不上老人流失的速度。虽然在qq上仍然可以联系到那些朋友，却难以在九阳看到他们了。我自己不也是这样么？

朋友网络的衰退是无法用新人弥补的，于是这便促使了更多人的离开。大家都提不大起兴致写文，其他板块我不清楚，神魔版的情况是后来不得不采用了游戏的方式来刺激原创。九阳本来就有写id小说的传统，在全盛时期，九阳同人文更是满天飞。

神魔版的活动是这样：以一个共同的范围或者题材或者背景，写文章。我有印象的是吉利大厦系列、碧海晴天系列，等等，还曾经和别的版面联手做过活动。九阳的版主个个强人，活动能力令人叹服，九阳这湖水就被他们搅来搅去，以免变成死水。

但是这个时候我已经很少很少去九阳了，只有最近写了个长篇，往九阳贴的时候才看了看，他们在举办杀人游戏。版主的活动能力果然仍然很强。

可惜衰退已经无可避免了。

九阳的每个人都知道，衰退，不是心理作用，而是事实。它体现在网站的访问量、发贴量，以及熟人的数量，朋友网的紧密度。

究竟是因为盛极而衰必然之理，还是另有原因？

想想过去，似乎，九阳的衰退，有这么几个原因吧：

一个就是和今古的合作方向很不明确，论坛毕竟只是一个zi you讨论区，难以产生多少商业效果，最后，合作之路走不通，也是理所当然。而九阳在此之后又没有别的宣传途径，在缺乏新血的情况下，自然会逐渐衰退。

再就是论坛的xing质决定的。九阳村是一个原创网络文学的论坛，它是鼓励原创而不鼓励转载与灌水的。事实上，在bbs上进行网络文学创作，已经是老形式了，原创文学的中心已经从论坛转移到了类似龙空幻剑这样的站。九阳这种单纯的原创论坛，衰退也是必然的。这恐怕是最主要的原因。

恐怕九阳的主办方正是看见这一点，才不愿勉强维持一个仅仅依靠原创而存在的论坛吧。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九阳论坛已离我们远去，我们留在那里的文章也多半已经消失在del指令中。实际上在九阳运行的途中就曾经删过旧帖子，而现在更多的帖子永远也寻不回来了。

我留在那里的记忆、理想、梦幻、友谊，也都只是过去式了……。还可以继续，却再也不是过去的美丽。

那里是我的家园……。

而如今我成为无家的孤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