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怒是悔
韩妃和展妃两人就这样的带着春宜和莲喜走了，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了御花园中，假山后的凌风却都没有回过神来？
对于当年的事情，凌风当然也了解一些，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幕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这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而就在这時，凌风心中一沉，因为他无法想象，如果要是皇上知道了这些事情的话……
也许，没有人知道皇上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境地，但向来严谨而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凌风却多少了解，这些年皇上过的并不好，同時对于当年的事情，却始终念念不忘……
否则，在当年，就在商皇后跳下悬崖之后，皇上不会让他带着暗卫营所有的人，在人迹罕至的绝命崖下找了近半个月的尸体……
也不会每年在商大人的忌日里，命令他在深夜時分前去扫墓，五年以来，年年如此……
更不会在现在，让追查‘鬼后’的事情……
凌风心中径自想着，同時也在思考着要不要将听到的事情如实告诉皇上，因而，向来严肃的脸上，少见的浮起了一丝疑惑和犹豫……甚至，忘了此時此刻，他的怀中，还紧紧的抱着一个女人……
而此時的红景，心中也很是惊讶，但显然没有凌风想的那么复杂，毕竟在商凤舞身边几年，有些事情虽然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多少还是听过一些的
。因此，待韩妃和展妃离开，在短暂的出神之后，红景马上便回过了神来，随即抬手死劲的一推，瞬间便挣脱了眼前高大男人的怀抱，然后想也不想的伸手便给了凌风一个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假山后响起，同時也让原本犹豫出神的凌风瞬间恢复了过来，随即凌风神情有些惊讶的目光一转，却见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红景，正一脸怒容的看着他……
“你……”
“闭嘴？”
凌风低声开口，但刚刚张开嘴，却听红景一声冷喝，接着红景菱唇一抿，然后清秀的小脸随即一凛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刚刚你说的一些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什么‘鬼后’云云？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找我，否则，即便是我红景舍去这身名节不要，也绝不会放过你？”
话落，红景再次冷冷的瞪视了凌风一眼，同時飞快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和有些散乱的头发，随后转身快步离去……
而看着红景离去的背影，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凌风才微微的眨了下眼睛，然后径自抬手摸了摸刚刚被打的左脸，同時严肃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莫名其妙……
……
******
红景气愤的离开之后，看了看時间，便也没有再去映月轩去看萧才人，而是径自回到了秋水阁。随后便将自己之前在去映月轩的路上遇到凌风，并被凌风逼问，然后碰巧听到韩妃和展妃两个人的对话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然，红景并没有说凌风对自己过分纠缠和之后自己打了凌风一巴掌的事情，毕竟，在红景看来，那些事情还不足以让自己主子费神，更不能让商凤舞因为这些事情而为自己担心？
而听到了红景的话，商凤舞却是一点惊讶都没有，反而是微微勾唇一笑，但却什么也没有说……见状，向来话不多的红景也没有再说什么
。
……
听人了脸。与此同時，就在当天深夜，凌风则悄然的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去了御书房。()
见凌风来了，也不待景平帝步天行示意什么，张公公便将房内的宫人们遣退了出去，而这時，坐于书案后的景平帝步天行才缓缓的放下手里批阅了一半的奏折，接着抬头看着凌风问道qq1v。
“是不是她？”
步天行问的直接，闻言，凌风随即低头恭敬的说道
“回禀皇上，在下没有看出来？”
凌风说着，随后微微抿了下唇，而听到他的话，景平帝步天行却是瞬间皱了下眉，因为在步天行的眼里，凌风说话向来直白，更是很少说模棱两可的话，因此，此時一听他如此说，步天行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没看出来？？什么意思？”
“……因为，卑职也不知道那落霞公主究竟是不是‘鬼后’……”
有些犹豫着回了步天行的话，然后凌风接着说道
“今日卑职前去秋水阁见过落霞公主，在卑职看来，虽然落霞公主也是身穿一身红衣，但是，不论言谈举止，还是神情状态，都和那日卑职见过的‘鬼后’截然不同？而且，在随后卑职试探姓的问了几个问题后，也没有看出那落霞公主有什么蹊跷或是端倪之处。因此，在当時，卑职可以肯定落霞公主和无影门的‘鬼后’完全是两个人？”
“既然如此，为何又偏要说‘看不出来’？”
听到凌风的话，步天行随即说道，而这時，凌风却是抬眼看向步天行，然后沉声说道
“当時卑职也是如此想，并在心中肯定落霞公主没有问题，但最后卑职遇到了一个人，就瞬间改变了之前的所有想法？”
“什么人？”
“落霞公主身旁的贴身侍女？”
“……侍女？”
闻言，景平帝步天行瞬间挑了下眉，同時深邃而神秘的双眸一闪
“朕记得落霞公主身旁有两个侍女……不过，这又与她们二人有何关系？”
“回禀皇上，落霞公主身旁却是有两个侍女，一个叫红霞，一个叫红景，而那个叫红景的侍女，卑职敢确认，她就是那天在商家祖墓卑职遇到‘鬼后’的時候，碰上的白衣蒙面女子？”
凌风话落，景平帝步天行瞬间神情一凛，随后俊美无俦的脸上略微一沉的说道
“你敢肯定？”
“肯定？虽然那天夜里卑职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不论眼神，气质，说话的语气嗓音，那个叫红景的侍女和白衣女子近乎一模一样？虽然私下卑职逼问她時，她完全否认，但卑职可以肯定，她就是‘鬼后’旁边的那个白衣女子？”
凌风说着，但刚刚说完，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自己和红景在假山后時的情形，以及最后甩给了自己的那一巴掌……
想到这里，凌风不禁想要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脸，只不过手才刚刚抬起，但随后却猛的回过神来，随即便又恢复了往日严肃而冷然的摸样，接着再次开口接着说道
“而且，那个叫红霞的侍女最近時常去太医院，所以卑职私下里也去了趟太医院，从而听说那个叫红霞的侍女好像对一些药理方面的事情很了解……是以，卑职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鬼后’让自己身边的下属，也就是白衣女子乔装成侍女，安插在落霞公主身边，进而达到自己的一些目的，而第二个就是，落霞公主就是‘鬼后’？……但是，一考虑到之前落霞公主的样子，因此，卑职实在看不出落霞公主的身份如何？”
诚实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随后凌风便沉默的低下了头，而闻言，步天行却是双眸微敛，片刻之后，才忽而低声说道
“凌风，给花袍浪子帝庭传话，就说朕有第二个买卖要同他做？”
说着，景平帝步天行缓缓抬头，然后抿唇说道
“就说朕要见‘鬼后’？让他开价？”
“……是？”
……
之后，景平帝步天行又吩咐了凌风些事情，凌风一一领命，接着步天行对着凌风点了点头，然后便又径自拿起了刚刚放到了一旁的奏折……但，就在这時，步天行却发现，原本应该像往日一样利落离开的凌风却是微微犹豫了下，严肃的脸上隐约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而此時，听到步天行的询问，凌风略带着犹豫的脸上顿時闪过一抹坚决，随后沉声说道
“回禀皇上，卑职却是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
说着，凌风抬头看了眼坐于书案后的景平帝步天行
“是有关当年商皇后的事情……”
凌风看着步天行说着，而他的话音刚落，瞬间却见步天行脸色一变，但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步天行低声说道
“什么事情？”
低沉的语气，透着凌风难懂的复杂，而随后凌风暗自咬了咬牙，接着便将今天在假山后听到的韩妃和展妃的话全部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但当凌风将这一切说完，偌大的御书房内却是不知为何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烛火跃动的声音都不知为何屏息掉了……
時间，也仿佛静止了一般，停了下来……
而此時没有人看到，单手扶着书案，低垂的头的景平帝步天行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更加没有人知道，在听到一段话的瞬间，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在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却见景平帝步天行忽然抬手一拍身前的书案，同時，伴着一声巨响，坚如磐石的书案瞬间倾然倒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