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尚未婚

第18章 所谓的萧家女儿

“天意非我萧某人个人意志所左右,上游因为天灾而无法给下游供给而出现第一波难关,接下来的危机一环套一环。”萧铁托着茶杯听见爸爸这样回答。

萧家原本就是制衣世家,三十年代初,萧家的手艺是远近驰名。

1979年,萧佩恒的父亲萧盛云,也就是萧铁的爷爷创办了“盛室公司”,专做服饰研究及制作。后又发展为“盛室集团”,拥有四千多家专卖店以及近万名员工的一流制衣企业。

值得骄傲的是,“盛室”旗下有众多子品牌,其中就有专做传统中式服装,改良旗袍的品牌“凤凰”,这“凤凰”是一家掌握了近百种基础盘扣制作法及刺绣的公司,这在国内是绝无仅有的。

“我现在手上的牌,无论翻还是不翻都无法挽救股民对盛室的信心,此等危急时刻,我怎么能坐等闲,亲眼看着盛室积累了几代人心血的基业在我手上轰然倒塌!”

萧铁知道,爸爸说的是江南的厂子的事情。

一直以来,“盛室”都没有插足原料市场,更多的是在寻找和谈判之中寻找所需要的衣料。普通衣料还好,一遇到高级且特殊材料就必须受制于人。这一直是萧佩恒不能忍受的,所以在一年前,他投资创办了布厂,细节到棉花的蚕丝都一一过问,而这布厂还未能够进行正常运转的同时接连收到棉花欠收、江南水涝等不良消息。

与此同时,本部营业状况也不如前几年。之前大卖的产品现在进入了疲累期,而新推出的都效果平平。

这点明明白白表现在“盛室”的股价上,导致萧佩恒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冷静等待转机。

“那为什么非得是沈家的公子,芳华集团……”

“芳华集团,我也曾经寄望过芳华集团,你觉得芳华谁做主?”

“自然是亲家公啊。”

“婉华,亲家公可不像我萧佩恒,有个不孝子至今下落不明,他可是想早早过退休生活的人哪。顾彦和一副不愿插手‘芳华事物’一般,自己铺了个小摊子干得不错,短短三年时间已在筹备上市,现在已进入保密阶段。这些都大大证明了顾彦和此人的商业才华。芳华集团这边,子谦(顾宇枫)可没闲着,你数没数过这两年芳华砍掉多少几个年入千万的项目?外人看来事自断臂膀,其实他是杯酒释兵权,当年一起打的江山没有错,但如今少主要当家,谁挡道谁走。子谦宁愿自己背忘恩负义的骂名也要给顾彦和铺平道路,他一早就开始做准备了,所以你说芳华谁做主。”

“按照你的说法,一切都是彦和说得算了。那我不明白,彦和如此优秀,萧铁和这样的人交往,你是他的准岳父,他也可以帮你,你为什么还要借萧铁的力量转嫁第三人。”

“问题是,顾彦和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我早该知道,以他的能力,早就看清现在的‘盛室’除了江南布料厂的危机之外,内部几大从我父亲时代就演习下来的势力相互交战,形式也是混乱。现在的‘盛室’是空有华丽的外表,内部则是危机重重。这样的烫手山芋,他凭什么要接呢?”

“我不信,彦和是个好孩子。”

“傻女人,商场如战场,哪里有好孩子坏孩子之说。早在江南布料厂出现颓势之前,我已经找他谈过一次了。”

“他怎么说?”萧母问。

站在萧铁的听到这里,心突然提了起来。没想到父亲居然找过顾彦和。

“顾彦和是多聪明的孩子啊,恭恭敬敬说要请我喝茶,给我倒茶之前,先拿了一杯前夜剩下的茶然后在倒入热水之后说了句‘隔夜的茶再加热水也是不能喝的’,小婉,我们烈儿能有他半分能耐,我也不至于过度失望而丢了精气神,也许我们盛室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啊。”

萧铁听到此,犹如坠入深渊般,全身冰冷。

“所以,你想让萧铁和沈家公子结婚。”

“沈董已撂下明话,如我们两家结为亲家,萧家事就是沈家事,听他的描述,我能听出沈家公子对萧铁用情很深,他极宝贝他那独子……”

妈妈打断爸爸的话:“老萧,你这不是在拿女儿的婚姻做交易吗?”

“你怎么还不明白,做萧家的女儿,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她萧铁未来要嫁的人绝非是简简单单挑个门当户对就万事了了的人。如果她可以,五年前我也不会亲手拆散她和那个方秦逸!”

萧佩恒说完这句话就看见门口有玻璃碎开的声音,自己的书房门被缓缓推开了。

萧铁站在门口,她好不容易长口,发现自己声音低沉暗哑:“爸爸,你刚才说的话能再说一遍吗?”

不知不觉间,她眼里已蓄满了泪水。

“谁允许你站在门口偷听的,你的教养丢到哪里去了!”萧佩恒有一瞬间的尴尬,但即刻被愤怒所替代。

“爸爸,我就想知道,当年,方秦逸和我分手,是您插的手吗?”

她只觉得此时自己脑中有根线,被拉得特别长,特别细,稍微一拨就发出划拨鼓膜的刺耳声响及疼痛难耐。

“是,我只是让他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爸爸的声调一如往常,毫无波澜,他好像只是在描述一件日常到不能再日常的事件,他好像在说“天气不错”。

“你早上,不是天然草场产的牛奶不喝,面包必须是全麦,每片只能烤半分钟。你的每一件衣服都来自高级定制。二十年来,你的鞋子从没有沾过水,下雨都有专人打伞接送你到干燥的室内。你每一个习惯背后的金钱,都是他无法承担的昂贵,当他知道自己是和这样的人在交往之后,他胆小得跑掉了!”

“您说得不对。”萧铁打断爸爸的话,她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富足和奢侈是您给我的,在您的庇护的玻璃罩子里,我甚至无知的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我一样生活着。后来我上了大学开始住校,住在不足十八平米的房间,每天爬上铺,早上打开水,吃小笼包子,自己洗衣服。这样的生活虽然不够华丽,但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我甘之如饴,我没有一丝一毫埋怨,这些,这些,这些,我一点都不在乎……”

她把耳环项链和手表统统摘下来,狠狠丢到地上。

“你——”

“爸爸,我终于知道烈哥为什么逃跑了,他说得对,您不是爸爸,是专制、独裁、是暴君!”

她终于不管不顾说了出来。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萧佩恒狠狠给了萧铁一巴掌,五根无比清晰的指痕印在她白皙的脸上。

“老萧,你怎么能动手,你怎么能……”萧妈妈过来拖住萧佩恒的手,萧父一个使劲,萧母反被推倒在地。

萧铁扶着发烫脸颊,看了一眼她暴怒的父亲,拉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