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替罪情人

第二九五章,别样的爱

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恰好遮挡住了自己的颈脖处,文静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商场。不过她手中拎了一袋子的衣服,有些还是之前李杨为自己准备的,她这样带回家去似乎也不太好,于是直接丢在了街口的垃圾桶里。

其实她平常也不是这样浪费的人,而且那袋子里的衣服都是世界名牌,价格昂贵,但是这些都是秦宇晟的,反正那个男人有钱,他才不会在乎那么几套衣服,她丢了之后反而有一种小小报复的快感。

轻松地拍了拍手,她在街边拦了一辆计程车,报了家里的住址,这才靠在后车座闭目养神。三秒过后她又睁开了眼睛,想起自己的手机都关机好几天了,她趁机摸了出去,然后开机,马上跳出几个未接电话,看了看时间,多数都是自己离家的那天晚上大哥和余邵延打过来的,还有家里的座机号码,不过有一个最近的时间的号码是厉向野打过来的。

她回国也有快半个月了,回来的时候只见过蓉蓉,都没有时间见向野,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打电话给自己,她想了想原本打算马上回个电话过去,但是好巧不巧手机在这个时候显示电量不足,五秒不到的时间竟然自动关机了,无奈之下,她只能决定明天再打。

回到谭宅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她走进大厅,正好看到父母坐在客厅里面,谭母大概是在看电视,至于谭远昊低着头,手中捏着一份报纸,应该是在看报纸,谭文彬还没有回家。文静站在门口踌躇了半响,这才走了过去,叫了一声,“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谭母一听到文静的声音,惊喜地转过身来,连忙起身,“囡囡,这两天你去了哪里?妈妈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妈,对不起……”她小心翼翼得看了一眼依旧坐在沙发上面丝毫不动的父亲,轻声说了句:“让你们担心了,我这两天……”

“你这两天的过得可是很精彩!”话音未落,原本闷声不响的谭远昊将手中的报纸用力地甩在了对面的茶几上面,横眉怒对地拍案而去,语气震怒,“文静,你简直太让我失望痛心!”

“远昊你给我住嘴!”谭母害怕老公再一次把女儿给骂走,连忙出声企图阻拦。

谭远昊却置若罔闻,冷冷地哼了一声,俯身重新将那份报纸抓起来,几步走到文静的面前,用力地朝她的脸上摔过去,几乎是痛心疾首,“她就是被你宠坏的!你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什么?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千里迢迢从意大利回来a市,就是为了和那个男人搞关系?你当年是怎么说的?你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和你妈不回家的话,你是不是永远都要瞒着我们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文静被父亲的责骂搞得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得垂下眼帘,这才看到了脚边的报纸,上面醒目的标题是“名模关娜娜因为耍大牌而延误拍摄,被盛泰驱逐”。

文静心头微微一怔,秦宇晟之前确实说过要换掉关娜娜,只是没有想到这么迅速,其实消息很官方,只是谭远昊会这么生气,恐怕只是因为他知道了文静所在的公司和秦宇晟的公司合作的关系。

她弯腰捡起脚边的报纸,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垂下了长睫,不动声色地说:“爸爸,这个只是工作而已,合作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这是公司的决策。”podn。

“你少拿工作来压我!”谭远昊冷哼了一声,满脸不悦,“我从来都不赞成你做这个什么广告设计,更何况你现在做这个和那个男人还那么接近。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今天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不想再当医生了,爸爸不会勉强你,从来我都是让你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干涉!”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宣布,“如果你要和那个秦宇晟在一起,可以,你不姓谭就可以,你亲自登报声明,你谭文静以后都不姓谭,或者你可以跟他一个姓,你和我们谭家脱离关系,那我就再也不会干涉你!”

“爸爸……”

“远昊,你在说什么?”

“你给我住嘴!”谭远昊凶神恶煞地喝止住谭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的宝贝女儿,现在都在做些什么事情?!你能够容忍她那样做吗?我绝对不会容许!”

他拂袖而去,文静站在原地怔怔地心痛到难以复加。

对道自可。其实她明白为什么爸爸会这样生气,一贯面子至上的他怎么会容忍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当年她也没有告诉父亲自己为什么会接受秦宇晟那样无理要求的真正原因,她只是说了自己因为喝醉而闯祸,两人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之后,她被迫成了他的情.妇,加上四年前确实有报道流露出她和男人的**视频照片,所以谭远昊一直都深信不疑,对女儿的行为是痛心疾首,父女原本和谐的关系也从此有了不可弥补的裂痕。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如今几乎是弃之如敝屣的女儿,当年做出那样大的牺牲,为的不过是谭家的两个男人而已……

他们都那样要面子,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的苦衷。尽管她的苦衷她说不出口,可是她也是一个人,她也有感觉的,她心头的委屈,谁能知道?

“囡囡,你不要怪你爸爸……”谭母叹了一口气,伸手拉过文静,“其实这些年你爸爸他也不好过,你了解他的脾气,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我们之前在新加坡过的很不错,你爸爸从来没有说过要回来,但是你一回来,他就吵着说要回来,虽然他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我知道,他只是很担心你。每次你打电话过来,他都不肯接电话,可是每次我在和你讲电话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离我身边十步之遥。还有,其实那一年你跪在家门口,你爸爸躲在书房里面一直哭……我跟他做了夫妻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任何一个人流眼泪,也许是做了医生见惯了生老病死,眼泪好像变得格外珍贵,可是那天我见他整整一晚上都在叹气流泪……”

文静完全不敢置信,她瞪目结舌地看着母亲,谭母的眼眶也有些泛红,双唇微微颤抖。

“妈妈……”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文静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爸爸从来没有嫌弃自己,她声音发抖,“对不起妈妈,我让你们失望了,可是我没有办法……”

“乖孩子,不要哭……”谭母轻轻地拍着文静的肩膀,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女儿,“你爸爸他就是嘴硬心软,他其实不过就是想要让你过得简单一点,其实你曾经受过的伤害他比任何人都介意,都心痛。他以前就以你为骄傲,现在他一样没有嫌弃你,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爱你和关心你。囡囡,你要答应妈妈,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做任何糟蹋自己的事情,你是我们一家人的心头宝啊……”

“妈妈……”文静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扑簌扑簌地掉下来,她一头扑在了母亲的怀里,含糊的声音夹带着泪水,哽咽着喉咙,只是重复地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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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种着郁金香与艳红玫瑰,在绿丝绒似的草坪上,形成大团大团绚丽的颜色,不过夜晚只能借助着灯光看到一些大概。

秦宇晟坐在轮椅上面,额头上的纱布在出院的时候已经帮他拿掉,修剪利落的一头黑发正好遮挡住了他额前的一个小伤口。他指间夹着烟,俊容却是有些微微失神。

身后响起了敲门声,他在两秒过后回过神来,淡声道:“进来。”转身将手中的烟蒂捻灭在了烟灰缸里。

“秦总。”李杨推门进来,走到他面前毕恭毕敬地说:“谭小姐应该是要留在那边吃晚饭。”

他“嗯”了一声,表示并没有意见。

“不过今天谭小姐在商场的时候,手下在暗中保护她,正好碰到了一个人。”

秦宇晟看了李杨一看,眯起的眼眸之中逐渐燃起一簇小火苗,稍纵即逝,“带过来了?”

李杨点头道:“她似乎一直都跟着谭小姐,所以那些保护谭小姐的人就把她给拦了下来。”

“把她带上来。”他语气淡淡的,身子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其实在李杨说到那个“她”的时候,他已经知晓对方是谁。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到底还是按耐不住,可惜这样的行为显然很愚蠢。

李杨走到门口打了一个手势,很快就有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子架着一个嘴上绑着丝带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的素颜女子进来。

女人一路上都有些激动,而这一刻见到了那个稳稳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的瞬间,却安静了下来,下一秒,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

很多年前,她一笑就算不是沉鱼落雁,也能撩拨无数男人的心。

那时候的她,就是一个高傲的公主,拥有了所有的一切,还有一个人人羡慕才貌双全的男子作为未婚夫,只是看似美好的一切,在一个月之内就急转而下……

她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头一时间百味陈杂。

秦宇晟也看着她,她变了很多,以前一贯都引以为傲的身材似乎都有些走样,原本一头秀丽的长发剪短了,形如枯槁,面色还有些蜡黄色,看起来她在狱中的这几年并不好过,也是,她那样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马上适应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他知道,她在狱中的表现还是很好的,当然也是在吃了几次亏之后才开始学乖。

“你们都下去”他忽然出声,低沉的嗓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说话的时候食指动了动,李杨马上会意,让手下帮她解开了嘴上的丝带。

这里是秦宇晟的地方,一个女人自然不会对他形成任何的威胁。李杨没有任何的担忧,带着两名男子离开了房间。

“二十五年的有期徒刑,我知道你很不习惯,不过你的行为良好是可以减刑的。只是我看你这次出来似乎还没有学乖,不想送你爸爸最后一程了?”他淡淡地开口,尽管是坐在轮椅上,那种凌人的气势却丝毫不减,说话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若有似无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俊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眼底的光却是幽暗的。

宋妙言嗤地笑了一声,摇头,置若罔闻他的反问,自顾自地说:“秦宇晟,你知道吗?我进去三年多了,第一年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心。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可以亲手把我送进监狱,二十五年……我这一辈子都毁了,我恨你,恨得巴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第二年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没劲,我的人生前十年都浪费在了你的身上,如果我不遇到你也许我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难道我后十年还要用恨你来度日吗?第三年的时候,狱中有一个孕妇生孩子,当时情况很紧急,是我们一群犯人在完全没有任何的医学知识下,匆匆忙忙地帮忙接生,当时我只是想着电视里面曾经看过的那些情节,可是孩子是我亲手迎接下来的,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才想到曾经我做错了,孩子是无辜的,也许我这么说你会觉得很假,但是当年我让谭文静失去了那个孩子,我觉得至少在那一方面是我对不起她。”

“你想说什么?”她说了一大堆,却没有换来他丝毫的异样表情,他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眸光之中有的都是疏远和冷漠,开口的时候似乎还带着几许嗤之以鼻。

他的冷淡并没有让她觉得多少意外,她也跟着笑了一声,耸耸肩,“宽恕不是什么难念的经,我只是想对谭文静说句对不起,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她。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真怕我会弄死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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