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大人请矜持

151.哭也是一种学问(2)

不管别人作何感想,天荛自会为自己的所为找出各种理由,或是避其锋芒,“尘尘……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她掩去眸底的暗色,上前几步,拉住明熙尘的衣袖,带着撒娇的语气,“尘尘……我道歉……道歉还不行吗?别气了好不好?你瞧……我在这边也没个朋友,你要是不理我了,我……”

“算啦……”明熙尘打断她的话,“我累了,你们自便。”她冲凌霄点点头,而后举步离开,不在搭理还在一边惺惺作态的天荛。这会儿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这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凌兰自是想在一边看热闹,但见到凌霄那狠狠瞪着的眼神,也就只好紧跟在她身后,向电梯走去。

在明熙尘就要与她擦肩而过时,天荛伸手拉住了她……

明熙尘被迫停下脚步,微侧过头,眸光在她的脸上掠过,并未停留。看着又要离开的明熙尘,天荛的心似被猫挠了一般,用力拉住她,用一种从喉咙挤出来的声音说,“明熙尘……”

轻轻拂开她衣服上的手指,明熙尘微眯着凤眸,脸上已没了先前的笑容。“怎么,装不下去了?”她的语气听不出起伏,淡的似空气。

明熙尘对她那不屑的眼神,明熙尘那完全无视她的态度,明熙尘……她感到脑子里的血液一下子都涌入到了脑门上,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地握着,眸光阴狠地落在明熙尘的脸上,“我要你身败名裂……你身边的每个人,都会一个一个的为你死去……”她红色的唇似她背后刺着的的那条蛇,张着血口。

天荛的话似一块巨石,砸进了水里,泛起波澜……但,并没有她想的那般……

原本面色平静的明熙尘忽地笑了起来,笑得不可自抑,笑得花枝烂颤。

偶有经过的人,用看病人的目光看着她,还有人摇头,嘀咕,“真是可惜了这么美的一个人……貌似这里不是精神病院……”

明熙尘只顾笑着,别人的话充而不闻,直到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才止住。在笑声戛然而止的那一瞬间,天荛只见明熙尘的眸子里旋转起黑色的风暴,那风暴像一个黑色的漩涡将她一点一点地吸了进去……“啊……不要……”她用力在漩涡中挣扎,渐渐不支……沉了下去……

天荛觉得时间似乎是过去了很久,其实也就是那么一瞬,在她感到四肢无力,身子被漩涡吸食而尽时,明熙尘的脸又是那般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眸光澄净,浅笑苒苒,那黑色的漩涡就似刚刚的幻像,她用力眨眼,明熙尘依旧静静地站在那,亭亭玉立似倒映在河流之中的水仙。

难道是因为这几日没有睡好,出现了幻觉?天荛一时忘了恐惧,怔怔地看着明熙尘。

“下一个会是你吗?”明熙尘的声音带着寒气,顷刻间,童天荛感觉周身都似凝结了一层冰,让她冷得直打颤。

“你……”天荛的嘴唇颤抖着,“明熙尘……不得好死!”

“我很期待!”明熙尘的眸子碎出一缕冰寒,“每个人都会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间死,也许上一秒还在呼吸,下一秒就在地狱,谁知道呢,如果你着急,我到是可以帮你。”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天荛似咬碎了一口银牙,又似要生食明熙尘的血肉。

“还有吗?”明熙尘不怒反笑,红色的唇似艳丽至极的花瓣,而眸子里的光却是更加的幽深。

怒、恨、怨,席卷了天荛的理智,这个人毁了她……直到现在,她洗澡都不敢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后背,就算是盛夏她也要穿着高领的衣衫,或是用丝巾将脖子遮得严严的。多少次夜里,她都被那吐着猩红信子的蟒蛇吓醒,再也不敢入睡。这都拜明熙尘所赐,还整日在她面前装得像个圣人一般。看着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恨不得能将她踩在脚底,用力地践踏……恨不得将她扔进古代的妓院,让她像狗一样在人脚下苟延残喘……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不……那太便宜她了,要将她的头发剃光,漂亮的脸蛋用刀子雕成花……

想象是骨感的,现实是残酷的,在天荛的各种叉叉中,明熙尘的身子像幽灵般地贴近了她的身体,“想不出更好的,那么换我来……”她的声音低回婉转,眸子里的光邪肆诡异。“你的身体会被舒展开,四肢死死地钉在墙壁上,合着你流下的血液,你的背将成为美丽的画板;你的头皮会被揭去,混着那细密的细胞种上美丽的花种;你的眼睛会注入七种颜色,似美丽的琉璃,而后又会血泪流尽而干枯;你的鼻尖,会被削去,只留下两个鼻孔,各种蛀虫在你的鼻孔里爬来爬去去;你的嘴,会被丝线缝成花瓣的形状,艳丽至极后一片片的凋落,直到露出白森森的牙床。你会在恐惧中崩溃,死亡成了你最后的奢侈……”

明熙尘的声音一会儿婉转如歌,一会而又森冷可怖,那些画面……冲击得她浑身颤抖,“你……”天荛被她的语气和神情吓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更似是被秋霜打过般的惨白,明熙尘的样子此刻在她眼里就是地狱的勾魂使者,却用着和情人般低语的姿势在她耳边。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明熙尘的身子移开,眼睛盯着她的脸,“是谁先来招惹我?是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是谁放出狠话让我不得好死?是谁?”明熙尘冰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吓得她连连后退,可明熙尘又怎会让她好过,“不是你吗,童天荛,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到是来劲了,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了染坊,还真是本事……说话呀,怎么不说了,拿出你刚才的勇气,说呀……说,不说,好,既然没有胆量,那么以后就少出现在我面前。”

对天荛,明熙尘觉得自己已是情至意尽,在这样纠缠下去,纯属是浪费呼吸,浪费生命,她懒得在给她一个眼神,越过她,步子翩然地向病房走去。

哭泣声在医院里并不显得突兀,可在恐惧中哭得**的人却鲜为少见,天荛被发现的人送进急诊室时,她依旧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洪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