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岁寒心

第十章 梧州

第二天早上,因为要赶早上的例行晨会,林慕月起了个大早,并习惯性的给洛西家的电话震了铃,洛西是个嗜睡虫,周一要是林慕月不叫她,她必定迟到无疑。

果然晨会开始了一半,洛西慌慌张张的跑来了。

看着谢宇森僵尸般的面孔,洛西识时务的溜到了自己位子上,安安静静闭上了嘴巴。

“林慕月和蔡明明,周三出发去一趟南宁,参加‘漓泉杯‘中日韩模特大赛,争取能对冠军做一下独家采访,据说张琼夺冠的呼声很高,你们留意一点,机灵点”,谢宇森吩咐道。

“好。”

,林慕月点了点头,心想这下又要好久都见不到魏叙然了,心里暗暗叫苦。

刚进杂志社的时候,林慕月特别喜欢出差,在杂志社呆久了,一切都失去新鲜感,出差完全跟疲惫画上了等号,况且这次居然和蔡明明是搭档。

在南宁的采访出乎意料很顺利,而且初冬的南国也春意盎然、暖气袭人,林慕月的心情很好。

偶尔蔡明明约去吃东西,林慕月也会欣然前往,渐渐觉得蔡明明也没那么讨厌。

“蔡明明,我想去一趟梧州”,中午吃饭时林慕月跟蔡明明说道。

“怎么突然要去梧州?好像我们不需要去梧州啊,“漓泉杯”模特大赛的采访工作都在南宁啊?而且我们还对冠军陈琼进行了独家采访,就等着回去拿奖金了,哈哈”,蔡明明虽对林慕月要去梧州感到很吃惊,但是还是咧着嘴巴傻呵呵的笑着。

“我去看朋友”,林慕月解释道。

“哦,男朋友?”,蔡明明紧张的问道。

“不是,大学同学”,林慕月笑了笑。

“那不是男朋友,我陪你去得了,还可以照顾你。

再说了反正工作就要结束了。

等你看完朋友我们可以从梧州回北京”,蔡明明的心情出奇的好,不仅仅因为他自己单刀赴会误打误撞对冠军张琼做了独家报道,重要的这次自己是在在林慕月的面前表现了自己的机智灵活的一面。

“不,不,不用”,林慕月慌忙拒绝,她可不敢想象她和蔡明明去见陈放是个什么场面。

“那好吧,你一个人路上小心”,蔡明明情绪有些低落。

坐在从南宁去梧州的汽车,林慕月一直在想象和陈放见面的场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车到站时,林慕月感觉自己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放。

走在梧州的街道上,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卖龟苓膏的店铺,空气中飘着浓浓的龟苓膏的味道。

“慕月,等什么时候你到我的家乡,我带你吃遍梧州大街小巷的龟苓膏”,林慕月仿佛又听到了陈放爽朗的笑声。

林慕月走进了一家叫“五福龟苓膏”的店铺,要了一碗西米龟苓膏,慢慢的吃着。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林慕月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放,风风火火的赶来,难道只是为了一个纪念。

握着电话,林慕月依旧不知如何开口。

陈放结婚的时候,林慕月没有勇气来梧州参加婚礼。

她感觉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她怕看到陈放灿烂的笑容,那是她给不了陈放的幸福,但又更怕看到陈放过郁郁寡欢,她会觉得内疚。

对于林慕月来说,陈放什么样子的状态都会让她觉得揪心。

梧州的山和水就很美,林慕月坐在江边,暖风习习的吹起她的长发,看着对面黛色的山,看着眼前粼粼的江和绿锻般的秀水,林慕月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想真真切切的拥抱这山这水。

这是个澄净的城市,生在这个城市里的女子一定有一颗温婉善良的心,陈放的妻子也一定这样子的女子,有着是细腻温暖的关怀,她的温柔应该早已抚平了陈放内心坑坑洼洼的伤痛了吧?那自己为什么有莽莽撞撞的来呢?林慕月有些不明白自己,苦笑,起身离开。

“林慕月”,林慕月仿佛听到有人叫我,不可能,在梧州我只认识陈放,怎么会这么巧的遇到,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林慕月摇了摇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着。

“林慕月”,林慕月感觉好像不是自己听错了,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林慕月果真是你,我一直在叫你,你都没有答应,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陈放”,林慕月有些惊讶。

刚才还在想不会那么巧碰到陈放,结果生活就是那么巧,陈放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额头上还有闪亮的汗珠。

“怎么到梧州来了?”,陈放擦了擦汗问道“我出差,你还是这么能流汗啊?”,林慕月记得上大学那会,陈放每次跑完步,就大汗淋淋,头发湿湿,像刚洗过澡一样。

“是啊,从小就这样”,陈放笑了笑,“来梧州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有没有吃龟苓膏?感觉梧州怎么样啊?”“不错,挺繁华的,不愧是‘小香港’啊”,林慕月笑了笑,自动回避掉前两个问题。

通常在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时,林慕月还是习惯性的选择逃避,林慕月常常嘲笑自己是个不够坚强的胆小鬼。

“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吃饭吧,去我家坐坐怎么样”。

陈放热情的招呼道。

林慕月觉得这样子陈放有些陌生,回到家乡后的陈放开朗了好多,他温柔的妻子果然已经抚平了陈放内心坑坑洼洼的伤。

“不,不,不”,林慕月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放的妻子。

“那好,我们去鸿德餐厅吧,就在附近的”吃饭过程中,陈放还是习惯性的给林慕月夹菜,林慕月却再也不能够心安理得。

“慕月,过的怎么样?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陈放对林慕月笑,就像是对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我还是老样子,白天去杂志社上上班,晚上偶尔跟朋友出去玩”,林慕月心里突然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