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离开的原因

那日琉昭下朝刚回府，福伯便急忙前来汇报，说有位姓钱的老人家来找昭少爷，已在厅堂等了一刻钟。

“我印象中似乎不认识姓钱的人家，”琉昭疑惑着边走边问，“他可有提起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福伯跟在一旁回答道：“我问过那钱老头，他说之前受过少爷您的恩惠，这才谢恩来了。”

琉昭听后，定步回想了一遍，可实在没有任何印象，便继续往厅堂走去，想看个究竟：“对了，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今日我起的晚，走前也没去看看，老夫人过东厢去了么？”

“去了，老夫人一醒就被冬梅搀着去了，没多久就见红袖丫头蹦跳着出来，说是小姐的身体好了大半儿了。”福伯在一旁边笑边答。

琉昭一听，也跟着乐了起来：“看来这次母亲的悉心照顾，给了梦儿不少鼓励，待见完那钱大爷后，我也得去东厢看看了。”说着两人已来到了厅堂。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已经上前来迎，他将一个钱袋交到琉昭手中后，二人交谈了没两句，琉昭便让福伯将人送走，自己转身往东厢走去。

待琉昭刚进如梦的闺房，便不动声色地将敞开的房门默默关上，房内的主仆三人纳闷地看着琉昭，满心不解。

“昭儿，妹妹需要新鲜的空气，你为何把门关上？”沈夫人沉不住气地问道。

可琉昭并没有立即理会母亲，而是继续往窗户走去，直到将窗门也关好，终于来到三人跟前。

“方才红叶来过了。”琉昭蹙眉坐到床前，不停抚着因一路小跑而气喘的胸口。红袖也急忙倒了杯茶给少爷，膝回一旁。

琉昭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看着左右愣愣的三人，再次开口说道：“不过红叶是一个人来的，而且是乔装而来，临走前还交给我一个钱袋，嘱咐我沈府现在可能被监视了。”

听到这里，屋内的另外三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继续看着琉昭从袖中掏出一个破旧的钱袋摊在众人眼前，如梦急忙一把抓过，将里面的东西全数倒了出来。

只见那钱袋里除了几粒碎银外，还有一封短信，如梦将信纸拾起，摊开念出声来：

“见到此信，我应已到达家乡。沿途遇到的一些怪事，另我不得不怀疑，府上现已处在他人的监视之中，恐怕来者不善。无论对方是赵钱孙李，我都十分担心徒儿的安全，不知可否秘密将他送到我这里，待我查清一切后再从长计议。”

信念完了，屋内的四人心照不宣，知道这信定是卓凡所写，并安排红叶乔装送来。四人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否则卓凡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建议将如梦送到西边去。

“看来自从李公子找去幻城之后，沈家便注定要有一番起伏了。”片刻的宁静后，沈夫人先开了口。

琉昭抬头看了看母亲，出声猜测道：“我总觉得这人是李公子派来的，而且从信中卓凡提到的赵钱孙李来看，估计他也是这样认为。”

但一旁的如梦听了哥哥的推测只是随口附和着，心中早有自己的看法。在她看来，这次的监视之人定是延公子派来的，因为他从未在众人前露过面，所以不会有人想到他。

但自己与他多次交锋，对他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况且他从没掩饰过调查沈府的私心，如梦突然心生自豪，仿佛为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秘密而兴奋着，甚至都没听见母亲叫自己。

“梦儿，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见母亲唤妹妹也没反应，琉昭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问道。

如梦从自己的心事中反应过来，急忙随口敷衍：“我只是在想，到底去不去师父那里的事。”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呢？”沈夫人追问。

如梦不知为何心里觉得矛盾，一时答不上话来，默默地蹙眉低头，看向师父的书信。可突然，那信上的黑字渐渐消失，生出延公子的脸来，如梦心惊，终于知道自己不舍的到底是什么。

而一旁的三人根本不知如梦内心的变化，只道是她舍不得家人舍不得家，沈夫人在一旁握住女儿的手安慰道：“梦儿，此次前去虽不知历时多久，但你爹与凡儿定会查出个前因后果，早点接你回府。”

琉昭见母亲建议妹妹离开，自己也开口劝道：“是啊梦儿，虽然一再的送你出走实属下策，但眼下情况危机，再加上之前李公子多次前来闹事，如若这次的主谋也是他，恐怕他的目的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如梦听了娘和哥哥的话，自知留下来不仅自己很危险，可能也会连累沈家，眼下唯有一走，还有些胜算。至于延公子，就当做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且把记忆留在昨夜，回味一生罢。

既然有了决定，何时走怎样走，便成了计划的第一步。可沈府此时已被人监视，虽不知此人是谁身在何处，但为了保险起见，众人决定将如梦装成红袖的样子，乘夜住进下人房间，第二天一早再扮成普通丫鬟，跟着沈夫人乘上开往平硕的沈家货船。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自从如梦与沈夫人在船上一别后，一行人竟会遇上三十年未见的水患，被困在叶城附近的有德村里。

琉昭心中自责，如果当时自己不是那么慌乱，先将沿途情况调查清楚再让梦儿走的话，今天也不至于失去妹妹的消息，一家人陷入恐慌之中。

看来明日上完朝后，得将叶城的情况汇报给陛下，待陛下有了决定，自己也好尽快动身，寻找梦儿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