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仙小骨丁

七七 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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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休逃!”

长方脸孔想要追向旁边的树林,后面的汉子一把扯住了他,道:“这老鬼滑溜,咱们还是追小鬼。刚刚那俩小鬼踩过这边这么久,肯定没事,咱们往这边追。”

四人小心的又将两人护在中间,呈四方阵型向前飞奔,追向小骨丁与雪月儿的方向。

“呼”

陡然前面飞来一块巨大的竹钉墙,迎面砸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

长方脸孔抖手疾挥,又是一阵剑光晃动,“刷刷刷”的迅捷几剑,交织成一片白色的光网,将那张兜头撞来的竹钉墙劈开一个圆形大洞。漫空刹时下起了一片青绿色灰雨,煞是壮观,带着淡淡的竹木清香,很淡雅,很好闻。

左右后三方,三人也晃起了一片刀剑光球,舞得泼水不入,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四人毫不放松的紧盯着周围,手中的刀剑捏得更紧了,豆大的汉珠从额头冒了出来,混着青绿色的竹木粉末,粘了满脸,已然看不清他们暴胀的青筋。

他们曾经听死里逃生的二虎说过,面对这种陷阱,千万不能着急,一定得冷静面对,才有很大机会逃脱。

四人神情紧张的的盯着周围,陡然脚下“喀喀喀”的一阵响动,四人抱起受伤的两人,互勾在一起,腾空跃起,四人四柄刀剑,将上下前后左右六个方向尽数裹入兵刃的光圈中,除了负责上下两方的,其余每人顾及两方。想必他们上山之时,已经想到这个方法。

刀声霍霍,那片华丽光球在空中飘飞数丈,缓缓下落时,那张带着那个圆形破洞的竹墙,此时才飞抛在四人身后数丈,“砰”的摔落在地。

那张竹墙堪堪砸落在地,刹那间“嗡嗡嗖嗖”之声大作,如蜂群轰鸣,漫天射来密集的箭雨,就连上方也斜斜射下许多箭枝,有如蝗虫蔽空。处在箭雨之中的四人已经看不到天空亮光,只有将刀剑奋力舞到极致。

刹时间,刀剑劈在竹箭上的乒乓之声,与竹箭破空之声混在一起,尖锐刺耳,天空再下起了一场更大的灰雨。

奇怪的是,这次地下并没有射出箭枝,将刀光挡在下面的那位汉子,在即将摔落地下时,摇摇头,松了口气,将刀收了起来,抱住了受伤的义弟站直身子。

长方脸孔的老大陡然喝道:“二弟,不能大意!”

“嗖嗖嗖……”

地下陡然密集射出了许多箭枝,慌乱不及的老二已然无法挥刀,腿风扫动,荡开了一些地下钻出来的箭枝,却有更多的箭枝射了上去,将六人每人身上都插上了几枝,本来是各防一方,人又凑在一起,陡起变故,更加闪避不及,全部都中箭。

这时,天空飞的,不只有箭,有青绿色的粉尘,还有鲜红的热血;响的,也不再是乒乓、嗡嗡、嗖嗖之声,还有凄厉的惨嚎,野兽一般,更还有大笑的声音。

这大笑的声音自然是胡老头的,乘着四人忙乱不堪,胡老头大笑道:“就让胖子再送你们一程吧,免的你们叫得胖子耳朵难受。”

他站在一棵大树上,一双肥手乱挥,将数块大石块向那片光网中心砸落。

四个能动的大活人被地上长箭射得鲜血淋漓,总算将四面八方射来的箭雨荡开了去,还来不及喘气,胡老头势大力沉的石头就砸落下来,震得他们手臂发麻。

“啊……”

又是数声更为凄惨的嚎叫响起,尖锐绵长,在这大白天里,听来还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胆小的怕是直接得吓昏。

数百丈远处的小骨丁挖了挖耳朵,喃喃的咒骂道:“几只死狗,死也不安分一些!”

雪月儿早在第一声惨叫声起时,就已经转过了身,捂住了耳朵。

只见地上陡然多出数张巨大的竹钉墙,与先前那张迎面撞来的那张一般模样。那四人此时就踩在这张巨大的竹钉墙上,竹钉入腿数尺,鲜血如注。如若不是胡老头在上面死命的砸石头,他们当在竹锋刺入鞋底的第一瞬间就翻身而起,此时被石头的力道,加上本身的力道,简直就是跳上竹钉墙一般,想不穿腿数尺都难。

胡老头见四个能溜的已经被钉在竹桩上,哈哈大笑的跳了下来,双手抱胸,悠然自得的道:“蓝州六狗,这滋味可好受?唉,这狗猫一窝,就是闻不得腥,不知道这三十万两银子可好拿?”

长方脸孔哼道:“使这下三滥的勾当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干脆给老子一个痛快的!”

一个方脸肥耳的却忍着痛楚,连连作揖道:“咱们六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前辈多多海涵,不与我们一般见识。”

长方脸孔喝道:“二弟,大丈夫死则死耳,何苦再低三下四的去求他。”

四人虽然被竹钉钉在地上,手上托着两位受伤的兄弟却是不曾放下,除了刚刚又从地上射上来的箭枝,暂时免了万钉穿身之苦。

胡老头嘿嘿的冷笑连声,道:“胖子从来就不充什么英雄好汉,自认痿琐至极,与侠义道不沾边儿。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们招惹到了胖子我的头上,就得好生让你享受一番,以免别人还敢再打胖子的主意。所以这饶,是绝对不饶的了,杀么,嘿嘿,胖子此时却还懒得动手。”

四人见胡胖子不动手,各挥刀剑将腿边的竹箭都扫荡一空,以免站着都累。

“慢着,小爷还没有发话,四只恶狗岂能妄动?”

小骨丁此时已经急掠而来,站在了胡老头身边,后面紧跟着的是低着头,不大敢看这血腥场面的雪月儿。

长方脸孔恨极了他,手上长剑一掷,“呼”的疾射向小骨丁的头颅,小骨丁吓得矮头一缩身,狼狈万分的躲过这穿头一剑,其余三人刀剑也是一甩,齐射向小骨丁,临死拉个垫背的。

“古弟小心!”

雪月儿慌忙疾冲一步,将手中猎户刀劈向砸来的另外三柄刀剑。

“乒”一阵火花耀空,雪月儿手中的猎户刀与一柄射向小骨丁心脏的大刀相撞,“乓啷”声响,同时掉在地上,雪月儿的虎口已经被震裂,鲜血流了出来。

眼看另外两柄长剑小骨丁再也躲不开来,胡老头手向前一伸,带起一片圆弧,轻巧的将两柄长剑带在手上,以手指挟着剑刃。

四人见有胡老头插手,不顾伤口低头拔在手中的竹钉,就没有再射出去。

小骨丁吓得脸色煞白,冷汗流了满脑,拍着狂跳的心脏。

雪月儿顾不得自己的虎口震裂,将小骨丁带到胡老头后面,抓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阵,紧张的道:“你没事吧!”

胡老头转头笑道:“小鬼头,没本事就别出来丢人了。这蓝州六狗,可是江湖中一流高手,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功夫却还是厉害的。你见他们落难了,也想痛打一顿么,这回吓惨了吧,哈哈……”

胡老头嘲笑着小骨丁,压根就无视这仍然钉在竹钉上的四义,把四义气得脸色铁青,长方脸孔长叹一声,“罢了,咱们还量自己了结了吧,免得再丢人了!”

抓起手中拔出的竹钉往心脏就是一插,怒视着小骨丁三人,就此寂然不动,有竹钉桩着,一时却不倒地。

其余二人惨呼道:“大哥!”先将手中的抱着兄弟一掌震死,再随手一箭将自己也了结了。

那位曾经出口求饶的圆脸汉子,悲叹一声:“唉,是我害了各位兄弟啊,早知如此,又何必去贪这三十万两白银。罢了,蓝州六义生不同时,死当同期,各位兄弟等等我!”

长箭一插,最后一只恶狗也死翘翘了。

胡老头摇头道:“想不到蓝州六义虽然人品不堪,却还算义气。”

小骨丁气愤难消的一脚踢向那四个砸他刀剑的恶狗,骂道:“这几只恶狗,又哪里真有义气了?还不是见有死无生,干脆装得勇敢一些。”

胡老头一把扯住了他,道:“别再踢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解气的?小鬼头脾气也太大了点吧。”

雪月儿也拉着小骨丁劝道:“古弟,他们都已经死了,咱们的仇也报了,就别再作贱他们的尸体了。”

小骨丁瞪着她道:“你替他们可怜什么?你想过没有,如若他们抓住了我们,不单要杀了我们,估计还会将咱们的头颅都割了下来。笑兄,江湖上的事情,对敌当狠,绝不能手软,这样的血腥事件迟早得经历的,除非你现在回家去做回你的千金大小姐。”

雪月儿摇晃着小骨丁的手,讨好的小声的道:“好了,我错了还不行?我跟着你时,就已经没有把自己当作大小姐了。”

胡老头这时已经在动手剥着他们的血衣,挑出与三人相近的面孔仔细端详着,冲小骨丁与雪月儿道:“你们两个也剥下他们的衣服换上,从里到外都得换上!”

小骨丁点头道:“这正好是我们逃下山的机会。”

雪月儿又红着脸低着头,小声的道:“我不敢。”

小骨丁翻了翻白眼,不耐的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若不敢,下山之后就回家去吧。正好我们少了一个人,目标就更小了。”

雪月儿委屈的道:“你别生气了,我剥还不行么?”

狠下心来,一咬牙,就去剥着胡老头指定的一个汉子的破烂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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