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痒

50

对这样花心的男人,就应该整!回家时,你对她说。狠狠整!

她笑了笑。她笑了。她已经答应住在家里了。老张死了。

你放进了那首《春天的故事》的碟片。你再次听到这首歌。祥和。谁都希望沉浸在祥和之中,谁都愿意让自己觉得处境祥和。盛世家康,国泰民安。即使活不下去了,也要听听长寿多福的话。你这时候的心态,就跟皇天之下的草民夫妻双双把家还没有区别。

尽管你并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好过的。可是,你忽然觉得也挺不错了。原则上说,人是容易苟且的动物。在灾难临头的时候,只要有防空洞,他就愿意钻进去。生活嘛,不能太认真;家庭嘛,就是谅解。你想。你愿意原谅她的一切。你想宽容地收容她。就当做不知道她和老张曾经有过那么一回事。

你甚至想从责备自己入手,让她原谅你。你要张开胸怀拥抱她。给她温存。你担心自己不行。在你把她送到家后,借口去加油,转了出去。你去夫妻用品店买伟哥。

那个售伟哥的女人使劲吹着药效。她甚至比划着你的部位,对应着自己,细致说着。吃半粒,刚好,吃一整粒,女人一般受不了。她说。你讨厌她这么说。你并没有**欲。更没有想让对方受不了。你想的是修复,使用你的**。你的**只不过是修复器。

你回来时,她已睡下了。卧室的灯已经关了。你洗澡。你想让她高兴些,就洗了澡。然后你吃了药。你动作迅速,紧张。你推门进去。没有去开灯。你知道不开灯比开灯好。你摸到床边。她突然坐了起来。

好像突然发现陌生人进来似的。她坐起来,拉亮了灯。

也许是她没有料到,你会这么早就上床来。你一直是迟迟才上床的。后来你们吵架后,更是了。她是不习惯。

你怪都是自己不好。你说,我把你吵醒了。其实你知道她还没有睡。你这么说,只是表示你体贴她。

然后你上了床,拉灭了灯。你发现她把自己的身子向她那一侧移了移。你知道她仍然在气你。你向她伸过手去,要用拥抱请求她原谅。拥抱就是和解,拥抱就是道歉,拥抱就是一切,所以现在美国有人提倡人和人每天拥抱十分钟。就什么矛盾都没有了。什么都不用说。拥抱是最好的和稀泥。

可是她却躲开了。

莫不是她对我的怨恨太深?我太对不起她了。你愿意承认。全都承认。你说,对不起。

不不,是我。她说。说得很模糊。

有希望了。你想。不,是我对不起你。你又说。

她摇头。是我。

你不要这么说嘛。你说,你这样说让我更无地自容了。我打了你。我不该去打你。我不是人,我是狗!你说着,居然真的激动了起来,痛恨自己。你觉得自己是绝对真诚的。真诚能感动一切。希望更在冉冉上升。

是我该。她说。

你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在暗指她和老张的事。虽然你没有说明白。这种事,说明白又有什么意义呢?何况已经过去了。她已经回来了。足够了。她这么说,说明她有悔悟,她有诚意。你更感动了。不要这么说。你说。又去抱她。她却猛地从**跳了下去。

她站着,手摸着自己的胳膊。好像很冷似的。一会儿,她说,我很累。

那你睡吧。你说,是很累,忙了一天了。

她又重新躺回**了。背着你。你没有动她。让她睡。可是说是让她睡,你却心里不踏实。好像你没有把事情完成。一件好事挂在那里。你不甘心。你一会儿又拱了起来。拱着她的背。像土拨鼠打墙洞。你的**也很配合,很管用。它**的。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不用费劲,就能在妻子面前举起来。虽然你没有**。那威而刚还真有效力。那么多和睦的家庭,都是用这种药来维持的吧?怪不得这种店越开越多。

枪举起来了。它要有用武之地。你又抱住了她。

她又醒了。也许就还没睡。她挣脱了你。我真的很累。她微微转过一点头,又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但是我还是想向你道个歉。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还疼吗?在哪里?

你要翻她的衣服。

没有。她说。

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打了的。你说。至少打过你这地方。你在重申自己的错误。重申错误,是为了重新唤起痛感,被打者受伤的痛感和打者的悔恨的痛感,让彼此重新连结在一起。这勿宁是个阴谋。你坚持要翻开她的那一处。那是她的大腿处。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把你的手拨开了。

我要看我打的伤口。你说。

没有伤口。她说。

难道她好了?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她根本不当一回事?这是我犯下的错误,我要赎罪!

你用这么严重的词,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你又去动她。她猛地把你一搡。

你蓦然发现,她是讨厌你。而不是因为你们长时间没有亲近而产生的不习惯。但是也许这讨厌正是你长期冷落她造成。也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说。我承认是我想要做,好不好?

你说。简直恬不知耻了。可是,你看,你看。你掀开被子,亮出自己的**给她看。没有灯光。你又拉她的手来摸。她的手团着。你就用她团着的拳头蹭自己的**。你看,不得到你的原谅,它就不肯安定下来。你说。

你又没有错。她说。

你怎么又这么说!你说。

睡吧,我真的很困了。

她怎么还是要睡?是不是对我还是怨恨?都怪我。冷落了她。积重难返了。一个孩子,长期离家,对家也会陌生的。就像女人的耳洞,长期不穿耳环,就会闭合了。

我一定要开启它!你去拉她的裤衩。她的裤衩一侧被身体压着,卡住了。

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她问。

怎么没意思?可见她被你磨得多么没有感觉了。再也没有原来的配合劲。再也没有原来的**。甚至是,疯狂?她的疯狂劲哪里去了?好像一只气球被放了气。我要重新唤起她的感觉。你想说,当然有。但是你觉得这回答太一般化。你看它,你戳自己的**。它不肯低头啊。你做出俏皮的样子,说。这样**挺着我怎么能睡?

她说,那你用手搞掉吧。

用手?有老婆在身边,我用手搞?

我就当做没看见。

可你是我的老婆呀!我们是夫妻。

她愣了一下。有门了!你想。

你不知道,此时的她有多么的绝望。明确了她是你的妻子。就好像明确了自己的服务身份。可是她是真的厌倦你。

求你了,求你了。你还在恳求。

她想,要不答应,要被缠个没完了。索性,就为他服务吧。但是她实在没有兴致。她恶心。为了保持住她还对你的一点无恶感,她又问了一句:非得让我做吗?

当然。可是你说。你丝毫没有察觉。你已经利令智昏了。

她把手张开了。那手原来就团着被你捏着。现在她把巴掌张开了,握住你的**。她要为你**。

你说,不行!它不喜欢手,那是没有诚意的表现。人家都已经向你承认错误了……

你怎么老是说这些!她说。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我答应你了。你也得答应我。

她白了一下眼皮。躺下去了。张开腿,呈出一个“大”字。就好像一个人躺在原野上晒太阳。

你肃穆了起来。

快点吧。她催你。

你猛地扑了上去。腰不酸,枪很硬。那药真的很管用。可是,你进不去。她很涩。

或许你可以进去,但是你怕把她弄疼了。要是以往你就进去了。以往你根本没有顾及她的感受。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呢。你只为自己进去鼓劲。现在你猛然想到,是不是以往自己进去时,都把她弄疼了呢?或者是,它很久没有用了。机器长期没有用,也会生锈。

痛吗?你问她。

嗯。她说。

你退出来了。你想应该先把她搞湿。你去动她的**。

她猛地跳了起来。

她说没关系,我去拿洗面乳。

她拿了洗面乳,抠出一大团,涂在自己的**口。然后张着,让你进去。

你猛然感到索然无味了。这是什么嘛。她也在应付你。你为她做,她却也在为你做。

进来不进来?她催促,不然又不行了。

你发觉自己处在尴尬的境地。进去吧,没有意思。做罢吧,失望就会表面化,关系会更僵。那就,进去吧。你进去了。也许是因为洗面乳抹得太多了,太润滑了,也许还因为它没有温度。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不是你的心灵没有感觉,而是,你的器官,也没有了感觉。虽然还**的。那威而刚真管用。可是,就是不能推向**,射不出来。

她为什么就兴奋不起来?没有爱,还有性吧?难道说她还记得老张?坏男人总是让女人又恨又爱。她还记得他。跟他做,她一定不用洗面乳。那个老张很会做吗?他比我会做?他会怎样做?难道他会,我就不会?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怎样做?我也这样做!你想问她。可是你问不出。

你觉得自己苦死了。她的手上还抓着那盒洗面乳。也许是准备着再次涂抹吧。那盒盖上面倒是有个女人,挺性感的。你有点兴奋了。你想,就这样兴奋起来也罢,这样完成了算了。了却了一件事。不管效果如何了。你就拼命戳。

她明显又感觉到了疼。不是涩的疼,而是磨擦频率太高了。她有一种要被插死的感觉。这**被捅烂了他也不会射出来,她想。她开始想到策略。她开始呻吟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呻吟过。也许过去曾经有过,但是她没有感觉自己在呻吟。感觉到自己在呻吟,那呻吟一定是装出来的。

他也知道她是在假装。因为她呻吟的节奏跟他戳插的节奏明显不符。她的假叫让他觉得更加索然无味。但是都是你造成的。你冷落了她,你打了她,你长久没有碰她。致使得她转向老张。那个老张!老张!她在跟老张搞。老张,我操你!操!操!我操的是个男人!我操!操……结束了。

你懊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