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蜡香满园

第25章 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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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安看王大水这样子,心中有些犯堵,但他包了人家的船,要在人家船上呆两天,自然也就不方便得罪人。刚好娘与媳妇做的干粮有些多,分他吃一点也无妨,基本上还是够两人吃的。到了城里面,卖完了蜡,肯定还得请他吃顿饭……如果这趟跑得顺利,那以后他家的蜡就来自己卖了,不受大哥那气。被压了那么低的价,说得还好像施舍一下,让人难受。

王大水的船是那种最普通的乌篷船,不算大,摆下了十一担蜡后,基本上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了。王世安在船上呆得久了,觉得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却不敢去睡——至少王大水没睡之前,他是不敢睡的。

为什么那么多村人宁愿被大哥压价,也不自己来跑县城一趟,这路上的安全,很是一个问题。

虽然他为了安全,出高价请了同村的王大水,又是一个族里的人,可是,谁能保证王大水就一定完全信得过?长年在水路上跑的人,都是有自己的门路的,平常做正常营生,如果遇到凯子,也会客串一下江匪的,反正江匪也不会来跟他们要专利费。

所以万事小心为上,一路小心谨慎,等回了家就好了。

因为王世安心中疑虑,所以尽管他困得不行,却也仍然强打精神,与王大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最后开始讨论着村子里面的风流韵事。

王大水说到这个,精神亢奋起来,王世安的精神也好了不少。农村的男人,农忙的时候忙得要死,等闲下来,却又发现没有事情做了,于是他们就爱凑在一起聊那些风流事。当然,有真有假。被说到的人家,很多男人也不会真的去相信,反正嘴长在别人脸上,你还管得住?

可是当王大水说起一个人时,王世安不高兴了,因为说的人是他的娘亲。王周氏是外地人,当年被出外闯荡回家的父亲带回来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村子中的那些闲汉们议论了几十年,在猜测到底王连方这个莽汉是怎么骗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媳妇的。每年过年镇上都会唱几天大戏,那里面也会有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戏里面那些小姐们都会爱上穷书生,可是王连方可不是书生啊,最多只是些些认得几个字罢了。

这个王家村的谜,困惑了王家村人几十年,至今仍无权威答案。

今天王大方说那些八卦说得兴起,两边嘴角都谈得起了白沫,也顾不上擦一擦,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开始谈起了王家村久盛不衰的话题人物——王周氏。

“你是不知道,当年你娘来到村子里的时候,那娇嫩的样子……连花也比不过,特别是那双小脚啊,裹得真让人心疼……你爹王连方真是有福气啊,村子里这么多男人,就他一个人有个小脚的媳妇,其余的全都是大脚婆娘,唉,如果让我享受一天……”

王世安听得王大水议论自己娘,本来那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可是没想到王大水越说越离谱,最后连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话都要出口了,王世安随手拿起一样东西,便是用力在船板上一拍。

王大水登时醒悟过来。他刚才忘形了,忘记眼前这人可不是村子里面那些平常听他吹牛皮的闲汉了,而是他心目中女神的儿子,不由得老脸一红,就把剩下的话全吞到了肚子里。

真是该死!嘴巴怎么就不受控制说出来了?这下好了,以后只怕连王周氏的面也见不到了,更别说那双小脚了。

王大水恋着那双小脚,足足恋了几十年了,从王周氏还是十几岁的新妇开始,到现在满脸皱纹,他还是蛮喜欢着这双小脚。

两人一路上不再说话,就这样沉默地坐着船,终于在下午酉时中(下午6点多)赶到了城门口。

还好还好。也因为一路上气氛尴尬,所以王大水无事可做,所以拼命划水。不然,估计只能赶在城门关之前到了。那样的话,就只能先找地方住着,第二天再卖蜡。可现在时间还算早,王世安当然要先将蜡卖掉,不然,带着这样多的东西,找住的地方也很麻烦。

县里就是县里,只看码头,就比王家村繁荣了不知道多少倍。王世安像个大傻瓜一样看了半天,才醒悟过来,自己得先叫人来帮自己挑东西,他一个人可没办法同时挑十一担蜡的。

码头上自然是有很多靠力气吃饭的,其中就少不了挑夫,抱着吃饭家伙——扁担,缩在码头的各处,等着雇主叫唤。这种人,叫“棒子”。他们是那些没有地没有房的流民,白天在码头卖苦力,晚上则睡在大通铺。

“棒子!”王世安见到旁边一个货主一声唤,便有一堆抱着扁担的人围了上去,便也学着扯了一嗓子,于是很快就有几个棒子围住了他。

“老板有什么活?”那几个棒子到也没有瞧不起王世安的农民打扮,反正他们挣的是小钱,就算是农民,也能拿得出来的。

“我这有些蜡,要找几个人帮我挑走。”王世安第一次请人干活,心里有些紧张是难免的,说起话来声音有些抖,“就是这几担蜡,挑到收这个的店里去。”

一个像是领头的棒子偏了一下头看了那几担蜡,然后说:“西市就有收这个蜡的杂货店。老板这是你自己家的蜡吧?”

王世安说是。

那领头的便说:“是了,这才几担。要真是大老板,那卸下来货,能把整个码头的棒子都请空。这样吧,我们就出十一个人,一次就将你的货运完,你看这样行不?”

王世安有些紧张地问:“那工钱怎么算?”出门时媳妇给了他五十文钱,也不知道够不够花。如果不够,那就只能让他们稍微等上一等了。

领头那人略略思考了一下,开口说:“大哥,你看从码头到西市也不算近,现在天也要黑了,我们干完这票就回去歇着了,也不跟你开虚价,十文钱一担,这个价钱如何?”

十文钱一担?王世安吓了一跳,怎么这样贵!他身上可是只有五十文钱!这个价钱超过预算太多了。

王大水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现在见那棒子开价了,便将王世安拖到一边去,轻轻跟他说:

“他这是欺你不懂行市呢!像这样的担子,如果是很沉的东西,开十文倒也不算贵,可是你这担子里面是蜡啊……轻飘飘的,才五六十斤一担,又不是粮食,一担就二面多斤了……他这价钱,你应该狠狠杀!”

王世安听了王大水的话,沉吟了一下,向王大水点头致谢。到底是一个村子里面的人,王大水这话很明显是护着他的。王大水经常跑码头,这行情,比他清楚。

“这码头上的棒子,都是你管的吗?”王世安回去问那个领头的。

领头的一愣,回答说:“不是,我兄弟都在这里。”

王世安听了他这话,心里略略安稳了一些,运了运气,便要扯开嗓子再叫一声——但突然停住了,问这个领头的:“十文钱一担这价我开不出来,这也太贵了,码头上哪里有这样高的价。如果你真心想做这趟买卖,便开个诚心诚意价,如果还坚持要十文,那也不能怪我,我要叫别的棒子了。”

领头的棒子便有些傻眼。其实当棒子的,都是些只有傻力气的人,头脑并不灵光。他算是兄弟们里面最活泛的一个了,所以兄弟们才推举他当了老大。平时也是他领着大家跟货主讲价钱。可是今天他却看走了眼,这个看上去有些老实的农民,却并不像他想象中好骗。

“你出多少?”王世安催促道。在父亲的面前,不管父亲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他必须做到,在母亲面前,不管母亲怎么骂他,他必须承受,那是因为孝道,做儿子的,不能不孝。可是在几个陌生的棒子面前,他却是不受顾忌的。

“七文一担。”领头的棒子与几个兄弟讨论了一番后,最后无精打采地开出这样一个价钱。

王世安看看王大水,王大水冲他点点头。看来这个是实价了。

一下子就少要33文。可是77文钱也不是现在的他能拿得出来的,但是不用担心,他这样好的蜡在这里呢,难道还怕变不了现钱?

“好,就七文一担,麻烦各位帮我担过去了。”王世安很客气地说。

众棒子纷纷道不敢,将缠在扁担上的钩子解下来,勾住蜡担,大步向前走。对天天卖劳力的棒子而言,这些蜡担,实在是轻松极了,这7文钱,虽然比担粮食要少一些,但赚得轻松极了。

众棒子上路,好领头的棒子开始唱起了家乡的歌谣,王世安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到底唱的啥,但那歌谣节奏感很强,就算是他这个外行人,也能很明显地感觉出来。

因为王世安说过卖了蜡后要请王大水吃顿饭,所以王大水也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