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对王
地球不会因为谁而停止转动，燕凌风无法参加比赛，其余人还要继续战斗，高一八班用一开场凌厉的攻势取得了比赛的领先，也为这场半决赛奠定了基调，高三五班没有被这么轻松就丧失士气，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拼命的反击，在10号球员的带领下紧咬着比分，并没有将这场比赛变成一边倒的局面，但是他们竭尽了全力，也仅仅使比分没有拉得太大，最终也没有实现反超，68比61，高一八班将高三五班挑落马下，昂首挺进决赛。
水云一中篮球赛决赛将在明天上午（即2004年10月10号）展开最终决战，对阵双方是号称篮球班级的高三十一班以及大黑马，新生班级高一八班。高三十一班是整个水云一中赫赫有名的篮球班级，在号称水云篮球排第一的吴凤涛的熏陶下，全班学生无论男女都对篮球有浓浓的兴趣，吴凤涛不止在一中打球，身高一米九的吴凤涛整个水云市几乎没有没去过的篮球场地，多年的征战也为他挣回了好大的名头，经常跟着他大杀四方的哼哈二将——毕祥阳和李坤的实力在多年的锤炼下也不容小觑，高一八班能够一黑到底，干掉最后一块挡在面前的绊脚石么？这是本届篮球赛最大的悬念，在学校的刻意宣传下，这场决赛还未开战，就已经在整个校园传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当天晚上，501宿舍里却没有大战之前厉兵秣马的紧张气氛，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能够轻易睡去。大战将至，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可是一股子愁绪悲伤压抑在整个宿舍的上空，决赛就要来临了，可他们的兄弟却不能和他们并肩作战。
“天意弄人啊……”孙飞英长叹一声，幽幽道。
“凌风会回来的，我相信！”赵森鸣在黑暗中接道。
“虽然几乎没有上场比赛，但是在我眼里凌风从来都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今天的比赛，没有了他在场边坐镇，感觉真别扭。你说呢？傻大个”傅子俊也没有什么睡意。
回答他的是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靠！我现在倒是羡慕这个四肢发达的傻货了。”傅子俊不满道。
“呵呵，我们乱想也没什么用，早点睡吧。”赵森鸣叹道。
“嗯，可是一想到明天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吴凤涛，睡不着啊……”孙飞英叹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吴凤涛又如何，只要我们兄弟团结一心，众志成城，他没什么可害怕的。”赵森鸣安慰道，安慰孙飞英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北京时间2004年10月10号上午9点，水云市第一中学篮球赛决赛正式打响。
猪妖把五个先发球员喊道身边，清清嗓子道：“凌风现在还没有回来，估计今天这球他打不了了，能不能把我们高一八班第一个荣誉拿回来就看你们几个了，我们是新生不假，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们告诉我，你们是牛犊子么？”
“登云是，我们不是。”赵森鸣回答道。
“靠！”
猪妖笑呵呵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才是！那你们是什么呢？虎豹之驹未成年，已有吞牛之气！我希望你们在今天的比赛中打出这种气吞牛斗的气势来！灭掉他们！给丧失亲人的凌风一个交代！给我们自从篮球赛开始就无一缺席来给你们呐喊鼓劲的全班同学一个交代！努力吧！孩子们，今天的比赛不仅仅是你们五个人的！也是我的，是凌风的，是全班同学的。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去吧。”
五个人一脸凝重地点点头，脱掉外套准备上场热身。
“吴凤涛谁去防守？”傅子俊眼神温柔地抚摸着手里的篮球，这是他的一个习惯，热身的时候他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通过投篮寻找手感，一个真正的投手需要的是一种感觉，一种和篮球融为一体的感觉。
“他的位置应该是小前锋，如果凌风在，自然是防守他的不二人选，青云的身高和力量相比他都很吃亏。”孙飞英皱着眉头回答道。
“那怎么办？”香青云不认为孙飞英是在小瞧他，吴凤涛的实力他很清楚，狂妄的自大只能是自取其辱。
“子俊，你来吧。登云随时注意协防。”赵森鸣皱着眉头道。
“好，我尽力！”傅子俊重重点头道。
“哈哈哈，子俊，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不就是吴凤涛么？我们四大天王怕过谁？在我们兄弟面前，任何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孙飞英笑哈哈地给傅子俊打气。
“靠，说着容易，要不你试试？”傅子俊咬着牙齿道。
“子俊，你解脱了。”一直很沉稳的赵森鸣忽然跳了起来，张开双臂眉飞色舞地向球场大门的方向跑过去。
“嘎？”傅子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顺着赵森鸣跑的方向看了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微风中出现在他的眼帘中。
“凌风，是凌风！他回来了！”傅子俊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兴奋地跟着赵森鸣的脚步跑了过去。
被五个人围在中间的燕凌风强颜欢笑，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整整一夜他都守在灵堂里没有合眼。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燕凌风向爷爷的灵位磕了个头告罪，略微睡了一会儿，匆匆吃了点早饭，就坐上了回城的汽车。
虽然遭逢变故，但是燕凌风依然放不下这场决赛，不管身体状态如何，不管精神恍惚到什么地步，他还是希望能在这场决赛里和队友们站在一起并肩作战，共同为了他们第一个冠军滴下拼搏的汗水。
猪妖也走了过来，微笑着对燕凌风说道：“回来了。”
燕凌风重重点头道：“回来了！”
“能打么？”猪妖关心地问道。
燕凌风的目光透过人群向对方场地望了过去，身披浅蓝色魔术球衣的对手正在热身。
“是他？”燕凌风的眉头轻皱，虽然中间相隔了10几年，但是燕凌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在他前世叱咤水云篮坛的人，现在身穿魔术1号的吴凤涛，燕凌风脑海里一点一点地回想着关于吴凤涛的篮球风格，最终总结出两个字——全能。
是的，全能。在高中生篮球层面上，吴凤涛1米9的身高可以胜任所有位置，能里能外，能突能投，打中锋他可以利用卡位和弹跳摘下每一个后场篮板，打后卫他可以利用身高强吃对手，绝对是一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吴凤涛似乎没有意识到场边各种关注他的目光一样，谈笑风生的和自己的队友开着玩笑，燕凌风收回自己的目光，对手的强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现在几乎透支的体力以及迷糊的心理状态。燕凌风几乎可以确信，现在的自己如果上场会被吴凤涛轻松完爆。
“拼了！”燕凌风钢牙一咬，重生回来相当于捡了一条命，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死则死耳。悲壮的死绝对要比苟且的生来的光荣，来的壮烈。
“打！”燕凌风重重地点头，脱下了外套就要上场热身。昨天离开的匆忙，球衣还穿在他的身上。
香青云第一次坐回到板凳上，至少从表面上看来他没有任何的不满，燕凌风抢去了他的先发位置不假，可是如果没有燕凌风，他可能根本就融入不到这个圈子里面，而且燕凌风的篮球水平是他望尘莫及的，给这样的人打替补，他没有一点意见。
裁判看到众人热身都差不多了，吹响手中的哨音示意准备开始比赛了，让10个先发球员做好准备，各自就位。
燕凌风的脚步有点飘，98年的乔老爷在重感冒的情况下还能上场拼掉爵士，可是现在刚满15周岁的燕凌风有这样的能力和毅力么？
高三十一班的先发以1号吴凤涛为首，哼哈二将2号毕祥阳，3号李坤，除了投篮一无可取的10号张鹏，纯蓝领11号刘霸。
11号刘霸和韩登云站在一起，无论从身高还是体重上都并不吃亏，名字很霸气，可惜长的并不给力，一张长长的马脸耷拉着，好象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不还似得。燕凌风归来，韩登云的心情也放松了起来，盯着对方的脸颊打趣道：“你肯定不用担心鞋子质量不好吧？”
刘霸冷冰冰地瞪着韩登云说道：“废话，也不看看哥穿的什么牌子，是你穿的国产货能比的么？”
韩登云和傅子俊接触时间长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他这个摸鼻子的动作学了过来，笑呵呵道：“鞋底磨破了，把你那张脸粘上去肯定耐用又结实。”
“小子，你找死么？”刘霸的眼中散发着腾腾的杀意，坛子大小的拳头也紧紧攥了起来，想要教训下这个不知道尊重学长的小胖子一下。
吴凤涛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道：“现在是在球场上，别找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吴凤涛的战斗力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强悍，但身高马大的刘霸却很听话的点点头，攥住的拳头慢慢松开，只不过眼里的怒火却更加旺盛了。
刘霸把这股怒火发泄在了两个人篮球场交锋的第一回合上，韩登云还没来得及起跳，刘霸就一声大喝把球拍到了己方的半场。
2号毕祥阳打的高三十一班控球后卫的位置，慢悠悠的踱步过半场，赵森鸣谨慎地慢慢贴了过去，毕祥阳看到赵森鸣防了过来，没有犹豫，手底下一个稳妥的斜传把球交给10号张鹏，孙飞英立即移动脚步上前贴防，张鹏的三分球绝对是一个值得防范的得分手段，可千万不能让他有从容出手的机会。
张鹏根本不去运球，看到孙飞英扑近，想也没想，将球吊给内线卡住位置的3号李坤，李坤紧靠着身体单薄的傅子俊，现在他所站的位置离他的投篮区域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李坤并不着急投篮，可让他吃惊的是，看上去竹竿一样的傅子俊却有着与他身体不符的力量，李坤顶了几下，感觉没什么机会，只好将球又分了出去。
吴凤涛在三分线外接住来球，盯着面前平静如水的燕凌风微笑道：“看上去，你一点也不紧张？”
燕凌风没有说话，他现在必须要集中每一分注意力，凝聚每一分力量将对面这个1号防住，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只要冻结了吴凤涛，相信胜利距离他们就不远了。
吴凤涛摇摇头道：“别做无谓的努力了，你是防不住我的，这是水云一中第一届篮球赛，却不是最后一届，你们班或许可以拿冠军，但不是现在，因为现在有我在！”
吴凤涛很狂，但是他确实有狂的本钱，山东男篮现役队长程志明都赞不绝口的少年，会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么？
燕凌风的神情有点恍惚，第一次他对球队获胜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在这个水云篮坛神话一样的学长面前，他们能够继续创造奇迹么？
就是这么一个恍惚，燕凌风没有破绽的防守被吴凤涛抓住了机会，一个大步迅捷的从燕凌风身边绕过，直接跳起出手投篮，在篮球高手的眼中，这种没有防守的投篮甚至比上空蓝来的还要简单，这样距离的投篮吴凤涛几乎每天都要投上几百甚至上千次，经年累月的手感让他这个球带着微微的旋转空心入网。
高三十一班刚一开场就取得了领先，王对王的都战斗，以吴凤涛先声夺人拉开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