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战悍将

第二百四十五章 缅甸悲歌(十)

而多达六百万的中国军队,就在近乎弹尽援绝的情况下,不但没有足够的作战装备、没有医疗后勤,甚至连基本的衣食供应都常有问题。

共同对抗法西斯轴心国的责任,就是同盟国在作战上相互支持与共同进退,中国在极端的劣势下为整个盟国挡住了日军的兵锋,尤其苏俄因此不必双线作战,而蒙受了极大的利益(如果国民政府决定与日和谈或向日屈服,让日本能及早结束中国事变,日军早就会进一步攻击与威胁苏俄在西伯利亚东线的战略要地了)。制造战争的理由原本就是日本(或任何侵略者)的专长,若不是日军被中国的侵略泥沼陷住而无力分身,一纸日苏中立条约只不过是张废纸罢了!就是这样恶劣,但她仍然继续苦撑了四年,坚决不肯向日本屈服,反把日本拖垮,最后赢得了胜利。

整个中日战争中,一个胜负关键所在,就是中国是否能及早打通遭到日本以及盟国苏俄切断的国际通路。由于盟国反攻缅甸、打通西南对外通路的计划,一再遭到英国反复地拖延,中国始终无法得到应有的援助,以装备中国军队成为可以在战场上主动攻击日军的劲旅。即使如此,中国仍选择苦撑到底、牺牲一切也不屈服地继续抗战,可是在得到最后胜利的同时,中国也耗尽了国家几乎一切的元气。中国在战后没有足够的实力争取到战胜国应有的权利与光荣,反而遭到最可怕的出卖,都与她在战时无法得到应有的援助,有着直接而且重要的关系。

虽然中国处在这种极其恶劣的危机状况之中,但是中国政府仍然以团结共抗法西斯的战略为重,中国不但在山穷水尽的情形下坚忍到底,拖住了日军百万以上军力,而且还设法冒着自己后方基地遭到日军攻击的危险,将从驼峰空运所得到物资的百分之八十,都用来支持在华的盟国空军,以空中轰炸来重创日本的运输船队,形同截断了日本通南洋的战略物资航路,造成日本总体战力濒临崩溃,但却也为中国惹来了日军最后孤注一掷反扑的沉重打击。中国为世界的反法西斯作战,用尽了超过任何一个国家、民族所能付出的一切力量,但盟国却几乎没有实质地帮助中国建立起反攻日军的军力,也丝毫没有放过对中国的暗算,这就是二次世界大战中,盟国如何残酷对待中国的历史真相。但是,中国政府在整个战争期间一直严格的遵守同盟国之间的协定,从来没有单独与日本进行停战的谈判,可是英、苏、美在出卖中国的阴谋上却表现的非常理所当然,事后连一丝的懊悔都没有。

中国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所有参加反法西斯轴心国阵营的同盟国家里坚持战争时间最长,牺牲最大,损失最惨重的国家,理应在战后得到与这一切相对应的国际地位和荣誉,但是,中国却什么实际战果也没有得到。相反的,在战争期间,中国还被自己的盟友多次无情的出卖和背叛,唐努乌梁海,科布多被苏俄强行并入自己的版图,外蒙古沦为苏俄的势力范围,东北的大连和旅顺被苏俄强行租借,原本早已被苏俄卖给日本的中东铁路,理应在战后被中国收回,却再一次被苏俄强占。苏俄还以所谓的驻军费用为由将日本留在东北的工矿企业里面的主要机械设备几乎全部拆运回国。就是在苏俄的操纵下,中国的版图从一片美丽的海棠叶,变成了一只雄鸡。

虽然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有很多,但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国当时的国际交通线被切断了。中国无法得到足够的来自外界的援助物资,以维持和提升自己军队的战斗能力。

作为从后来回到过去的人,刘建业对这一切的记忆尤其深刻,所以,他才义无反顾的全力投入到以保护当时的唯一国际交通线滇缅公路为目的的入缅作战。可是,无情的现实让他感到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在被迫放弃了同古城北的克永冈机场以后,刘建业总算被“刻薄的乔”抓住了机会。美国老头多次对重庆的最高统帅宣称刘建业不但不支持他的作战构想,相反还直接丢失了有着重要战略地位的克永冈机场,他是绝对不能胜任目前的职务的。

为了安抚这位掌握着美国援华物资分配权,名义上还掌管着所有在华美国军人的老头的情绪,最高统帅下达了公开的命令免除了刘建业担任的远征军副参谋长职务,转任中国方面驻滇参谋团的副主任参谋(主任参谋是萧中将,就是那个在芷江代表中国政府接受侵华日军投降的萧将军)。但是,与正式的命令一同送到刘建业手里的还有一封陈长官的信。陈长官在信里对刘建业说明最高统帅子所以免除他的副参谋长职务只是为了安抚那个固执的美国老头,刘建业此后在缅甸的主要任务就是联络缅甸的地方势力,为国民政府保卫缅北,经营缅甸北部,进而在战后和英国人角逐东南亚做好准备。

刘建业接到信以后,心里反而安心了。至少自己可以撇开那个刻薄的老头,不用再看他的脸色了。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发现,最高统帅调集到云南边境的另外三个军的部队,一直没有接到动员命令,相反却不断地在云南边境和云南的实际统治者龙主席的滇军部队发生各种摩擦,惹得龙主席命令他手下的部队对于进入云南的中央军部队要时刻保持高度戒备。看来,最高统帅还是不忘记在抗战的同时,寻找各种机会削弱地方实力派的力量。这三个军的部队看来是不到最后危急关头,不会轻易离开云南进入缅甸了。

一九四二年三月的一天,史迪威一行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抗战的首都——重庆。

当史迪威还是一名年青英俊的西点军校毕业生的时候,他就偕新婚妻子威妮一道游历过中国。中国古老而神秘的文化传统和贫穷落后的社会面貌曾给他们留下过深刻的印象。二十年代,史迪威上校的命运似乎同中国结下了某种不解之缘,他三次受命来华担任军职,还帮助中国政府在山西和陕西设计过两条短命的碎石公路。他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会唱京戏,对中国各省地方风情了如指掌。他们的女儿有两个出生在中国,史迪威给他们各取了一个中国小名,女儿叫“李娜娜”,儿子叫“杨京京”。

然而,曾在史迪威心中留下美好印象的重庆山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野蛮轰炸已经彻底改变了中国城市的模样。

中国抗战的希望在于民众的觉悟,但是中国当时政治制度的弊病恰恰扼杀了这种觉悟。从这个意义上讲,抗战是没有多少希望的。作为西方军人的史迪威不可能深刻认识到中国社会的这种本质的特点,他最先注意到的却是中国丰富而廉价的人力资源。

史迪威兴奋地给他的老朋友,美国陆军参谋长马歇尔将军写报告,说中国到处可见大批吃苦耐劳,生命力强盛的民众。如果把他们组织起来,加以严格训练,再发给他们最好的武器,吃营养丰富的食品,那么他们将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

史迪威将军不是哲学家,他的军人的局限性在于他只看到事物的一个方面。中国人固然因为贫穷而勤劳,因为吃苦而顽强,同样也会因为富裕而懒惰,因为愚昧而贪婪。

更重要的是没有文化的民众很难产生出世界上最优秀的军队来。

一周后,史迪威在黄山别墅正式拜会从缅甸归来的最高统帅夫妇。陪同史迪威前往的有美国驻华大使高斯先生、史迪威的副手托马斯。赫恩少将和弗兰克。多恩准将,还有大名鼎鼎的美国空军“飞虎队”司令克莱尔。陈纳德上校。

黄山别墅位于重庆南岸,距市区十英里。这是一座向阳的山坡,视野开阔,草木葱茏,站在观景台上可以乌瞰重庆市区和两条夹峙在山谷里的大江。

最高统帅夫妇亲往别墅大门迎接美国客人。

最高统帅亲着青布长衫,面带笑容,显得轻松自然。最高统帅夫人依然美丽大方,一左一右挽住中将和大使的胳膊,用婉转动听的英语向他们翻译最高统帅的问候。

一大群制服笔挺的中国军政官员被介绍给美国客人。许多经过特许的记者跑前跑后抢镜头,镁光灯耀眼地闪动。沸沸扬扬的进行了大约一刻钟,人们才簇拥着最高统帅和贵宾走向会客厅。

会见纯粹是礼节性的。

晚上主人举行盛大宴会招待美国贵宾。最高统帅的厨师向客人们奉献一道道精美的宫廷菜肴,让西方客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经过反复磋商,史迪威带着最高统帅的任命信心百倍地登上飞机,开始了他一生中不平凡的缅甸之行。他受命全权指挥正向缅甸南部开进的中国远征军。最高统帅交待给这位美国参谋长的任务有二:第一,挡住日本人进攻,伺机收复仰光。第二,监视狡猾的英国人,不要让他们出卖了中国人的利益。

可惜史迪威只用心理解了前一项任务而忽略了后者。加上他并不了解中国的政治和国情,这就使他在缅甸盟军的勾心斗角中不可避免地陷入被动和困境。

缅甸眉苗。

英国总督府临时迁至眉苗。

在史迪威到达的前一天,另一位英国将军亚历山大爵士刚刚飞抵小城。他是来接替因被认为无能和对华态度过于软弱无能而被撤职的胡敦中将担任英缅军总司令的。

当美国人史迪威初次对这位英军总司令作了礼节性拜访后,就挑剔地评论亚历山大“充其量是个能干的撤退专家”。

自然,傲慢自负的亚历山大爵士同样有理由蔑视这位不带一个美国兵的美国将军。

会晤不欢而散。

史迪威电告中国最高统帅,称英国人是“难以合作和不可靠的伙伴”。

无独有偶,中国人同史迪威的合作关系很快也显露出棘手的苗头。

杜光亭,中国第五军军长兼远征军副总司令,史迪威名义上的副手和下级。其实他才是这支中国大军真正的司令官和决策人物。他的军部设有一架电台直接同重庆保持联系,并把史迪威的动静和各种情报随时汇报给最高统帅。

同古战役前夕,史迪威赶到眉苗指挥部走马上任。初识杜光亭,他对这位中国副手评价颇高:“……兢兢业业,对战术懂行,随时准备进攻,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而最初他以为所有的中国军官都具有相同的品质:“……吃苦耐劳,服从命令,从不讨价还价和自高自大”。

事实很快证明这是一种美国式的错觉。

一次应亚历山大邀请,史迪威和杜光亭前往英军防区进行礼节性视察。在一处阵地上,一名英军上尉看见中国将军抽的是美国“骆驼牌”香烟,于是便直截了当地质问道:“请问杜将军,为什么你们中国军官抽高级香烟,而你们的士兵却只能穿草鞋打仗?”

杜大窘,继而恼羞成怒,险些拔出枪来要枪毙那个白人上尉。对西方人来说,任何坦率的谈话都是正常的,不管对上级还是下级。但是中国人却不容易做到这一点。从那天以后,史迪威一连好几天都从杜将军眼睛里看出一种受了伤害的深深的敌意,起初他并不在意,认为这不过是杜将军器量狭小所致,但是过了许久以后,他终于认识到造成这种对立和冲突的原因远非个人品质使然。

同古战役开始后,史迪威同杜光亭在作战方针上产生了严重分歧。按照史迪威的设想,第二百师的任务应当是“阻击和牵制敌人”,另外“以新二十二师和九十六师快速跟进,对日军第五十五师团实行分割包围,确保全歼或大部消灭敌人。”

但是这个计划遭到反对。

在杜光亭看来,史迪威处处都有滥用职权和居心不良的意味。美国佬野心勃勃,好大喜功,一心指望打大仗出风头。远征军是最高统帅的精锐部队,也是杜光亭的本钱,拿人家的本钱下赌注当然不会心疼。

杜光亭一面将敌情电告最高统帅,一面制造种种借口搪塞史迪威,抵制美国人的进攻命令。

同古大战在前方打了十二天,史迪威和杜光亭在后方吵了十二天,直吵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其实史迪威同杜光亭的矛盾只是他同最高统帅冲突的前奏。这段冲突的历史,不仅表现了个人不同的性格和气质,更代表了两种不同文化背景的民族在利益原则上的冲突。

同古战役一结束,史迪威就怀着不可遏止的愤怒飞往重庆。他要把缅甸前线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面向最高统帅讲清楚。

在重庆一下飞机,他见到了他的老朋友商上将。商上将向他透露说,第200师从同古撤退是最高统帅亲自批准的。那天是4月1日,恰好是“愚人节”,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最高统帅愚弄了的“傻瓜”,心里的怒火全都集中到了最高统帅的头上。“我们失去了一个在东吁打退日本人的绝好机会,根本原因就在于最高统帅的插手。”

当天中午,他会见了最高统帅,毫不客气地向他“摊了牌”。“我名义上是总指挥,但军长和师长们都不服从我的命令,而我又没有足够的权力强迫他们服从。我不能撤他们的职,更不能枪毙他们,仅仅同他们讲道理是毫无用处的。其最终结果,我成了个毫无权利的傀儡,受苦受累地工作,还要为别人的失利承担责任。鉴于这种状况,我必须提出辞职。”

最高统帅摆出一副十分惊讶和关心的样子,问道:“他们为什么不服从?娘希匹,我要调查,哪个师长不服从命令,我就枪毙他。杜光亭和刘仲良是我的学生,我会教训他们的。我一定告诉他们,必须服从你的命令。这个不是什么问题,我会解决好的。”

史迪威也并非真想辞职,他主要是想通过对最高统帅施加压力,以便真正掌握远征军的指挥权。他向最高统帅表示,如果要继续让他指挥远征军,那就必须授予他指挥这支军队的全权,并要求最高统帅增派云南境内的第66军开赴缅甸。同时,他甩出了一只具有一定威慑力的“杀手铜”:“如果指挥官不服从我的命令,我就不能让美国空军支援这支部队。”

第二天,最高统帅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告诉史迪威,已决定让罗上将出任远征军司令长官,并担任史迪威的执行官。史迪威的命令可以由罗上将下达给各部队,并监督执行。罗上将,原任第9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19集团军总司令,其资历和职务均远在杜光亭之上。史迪威同意了最高统帅的安排,他认为“罗是个强硬的家伙,能够对付杜光亭”。

就在盟军内部的几个方面力量互相争斗内耗的时候,缅甸方向的日军并没有停下他们的进攻脚步。日军攻占同古后,第55、第18师团沿同古至曼德勒轴线继续向彬文那进攻,第56师团从右翼沿同古至腊戍公路向垒固进攻,第33师团从左翼沿伊洛瓦底江两岸向仁安羌进攻。

根据战情的发展,缅甸盟军统帅部决定,以曼德勒为依托,集中中国方面三个整军(第五、第六和第六十六军)英国方面五个整师,共计二十五万人的优势兵力与日军决战。

曼德勒会战的宏大构想首先出自重庆最高统帅对时局的判断。最高统帅并非不愿意打仗,而是必须在保存实力和有把握的前提下与敌决战。中国有条著名的军事原则,叫做“避实就虚,与逸待劳”。现已查明,侵缅日军共有四个师团,近十万人,从东西两路**。如果以盟军优势兵力猛攻其中一路,大获全胜是有把握的。

曼德勒地势居高临下,背靠滇缅公路,进可以出击,退可以就地防御。最高统帅选择曼德勒作为会战的理想战场,确实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也不怕英国佬捣什么鬼。

曼德勒大会战的计划同样迅速得到英国盟军的认可。在英国人看来,缅甸迟早要丢给日本人,只要中国人肯打仗,愿意把日本人的注意力吸引开去,那么无论什么样的战略、计划、方案、方针他们统统都赞成。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部队安全地从容不迫地撤退到印度去。

同盟国之间这种不牢靠的战斗友谊无疑将断送这场匆匆拼凑起来得的大会战。美国人史迪威由于担任了名义上的总指挥,因此注定要在这场失败的战争中扮演一个名声扫地的耻辱角色。

四月三日,日机首次空袭曼德勒,炸死数百平民。许多天后,街道上还能看见许多无人掩埋的尸体和烧毁的车辆。大火同时还烧毁了一处油库和内河码头,致使水陆交通瘫痪了一个星期。因为日军的空袭,曼德勒城内的居民纷纷外出逃难,短短时间,这座缅甸最后一个王朝的古都,就成为了一座没有居民的空城。

四月八日,最高统帅夫妇偕史迪威、罗上将同机到达曼德勒。最高统帅在重庆亲口向史迪威保证说,他将正式授予这位美国将军提升和罢免远征军中任何军官的权力。尽管这个空头支票后来没有兑现,但是,最高统帅的安抚还是逐渐平息了史迪威的怒气。他们还在一起合影留念,最高统帅夫人站在两个敌对的男人中间,满面笑容地挽着史将军的胳膊。

罗上将,是这样一个在当时的军界里有着不少非议的人物:军事上迄无建树,官场上官运亨通。此次受命出征远征军总司令,事先被交待明白,位在史迪威之下,杜光亭之上。最高统帅认为这样可以缓冲史、杜之间的矛盾冲突。最高统帅选中罗上将出马还有另外一番深意。罗上将在军事上的才能不算十分出众,因此不交与指挥权,但是罗上将与杜光亭分别来自对立的土木系和何部长系,可以起到互相牵制和约束的作用。最高统帅不是信不过杜光亭,而是任何人大权在握都令他不敢放心。

对史迪威来说,情况就简单的多。最高统帅夫妇只在曼德勒停留两日,十日返回重庆。临行前最高统帅告诉史迪威,他只需取得罗上将的配合,对远征军的指挥就不会出现任何障碍。作为一个不谙政治的纯粹的军人,史迪威相信了最高统帅的话。美国人天真地认为战区总参谋长理应对远征军总司令行使指挥权,并且罗上将也当面满口答应表示服从。这样,雄心勃勃的史迪威再次全心全意地投入打败日本人的曼德勒会战中。

作为驻滇参谋团的副主任参谋,刘建业自然是可以得到足够的消息以了解这一段时间的情况发展的。对于构想中的曼德勒会战,刘建业更是不抱任何的信心。因为,要想实现曼德勒会战的作战构想,就必须要求英国军队能够坚守住曼德勒地区的侧翼,使得中国军队能够集中力量完成对日军的合围歼灭。可是,英国人可能做得到吗?要知道在日后发现的日军资料里曾经发现日军以“一场武装郊游”这样的词句来形容他们在缅甸攻击英军时候的顺利感觉。

缅甸领土有676581平方公里。位于中南半岛的西部,在西藏高原和马来半岛之间。西北与印度和孟加拉国接壤,东北与中国为邻,东南与老挝、泰国毗邻,西南濒临孟加拉湾和安达曼海。海岸线长3200公里。属热带季风气候。森林覆盖率占总面积的50%以上。

缅甸的国土面积虽然比起中国来说要小得多,可是国内的民族数量却比历史悠久,幅员广阔的中国要多得多,共有135个民族,主要有缅族、克伦族、掸族、克钦族、钦族、克耶族、孟族和若开族等,人数最多的民族缅族约占总人口的65%。全国80%以上人口信奉佛教,约8%的人口信奉伊斯兰教。缅甸语为官方语言,各少数民族均有自已的语言,其中缅、克钦、克伦、掸和孟等族有文字。

缅甸族分布全国各地,而主要聚居在伊洛瓦底江中游及三角洲地区。缅族属蒙古人种,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缅语支,起源于中国西北地区,是羌族的一个支系。历史上缅族先民有过三次大的迁徒,于650年进入曼德勒南30公里的叫栖(皎克西)镇一带定居。

5000年前,缅甸的依洛瓦底江边的村庄已有人类居住,曼德勒在文化和地理上将缅甸分成两部分:曼德勒以北为上缅甸、以南为下缅甸。但缅甸族(缅人)是不是缅甸的土著居民。缅甸最初的土著是印度尼西亚的尼格黎多人(矮黑人)。公元前4世纪,楚国人庄?入滇,扩地数千里,沟通了中缅之间的交往,举世闻名的“南方丝绸之路”开通。缅甸这时有了部落国家,即占族建立的大公国。占族是涵化矮黑人之后的南岛人的后裔。

公元前后,中国哀牢(濮、闽濮)人[南亚语系(澳斯特罗-亚细亚语系)孟-高棉语族]分两支沿湄公河南下,一支占据了今柬埔寨和老挝,即今天的高棉人,另一支进入泰国和缅甸,在缅甸的即今天的孟人(theMons)。进入缅甸的孟族居住在锡当河(SittangRiver)流域。

此后,青藏高原的藏缅人的一部分顺山势南迁缅甸。公元3世纪,缅甸族(Burmese)的一支骠族(thePyus)南下到伊洛瓦底江三角洲建立骠国,以卑谬为都城。802年,骠王派使臣来到唐朝京城长安,表演缅甸古乐和精彩的舞踏。832年,骠国被同为藏缅系的南诏国灭亡,骠人四处逃散,逐渐与叫栖一带的同族人缅族融合。

与骠国并立,孟族人(Mon)在毛淡棉西北60公里建立直通国(Thaton杜温那崩米国)。573年,直通国的两个王子Thamala、Wimala兴建庇固(勃固)城,之后发展成为孟族王朝的最重要的城市。骠国灭亡后,孟族王朝统治了整个下缅甸,直到十一世纪。

11世纪初,定居叫栖一带的缅族,吸收了骠国、孟人、南诏、掸人的先进文化,兴修水利发展农业,建立了蒲甘王国,定都蒲甘(Pagan)。1044年,蒲甘王朝国王阿奴律陀(Anurudha)统一缅甸全境,成为缅甸族历史上第一个统一政权,1058年始创缅文字母。1287年,蒙古在西双版纳设立了宣慰司,忽必烈的两个大臣由此南攻缅甸,灭了浦甘王朝。

于是,孟族在南部建立起勃固王朝,定都仰光东北80公里的勃固(bago);掸族在北部建立了阿瓦王朝,定都曼德勒附近的阿瓦(ava),形成南北对峙状态。1386年,两个王朝间爆发战争,史称四十年战争,国力因此消耗殆尽。1539年勃固王朝为东吁(东坞、东固、Toungoo)王朝所灭。1555年阿瓦王朝也为东吁王朝所灭。

东吁王朝因多次与实力强大的暹罗(泰族)的Ayutthaya(大城王朝)交战而耗尽了资源。16世纪末,暹罗联合反叛的孟人包围了勃固,东吁王朝联合阿拉干国(今缅甸若开地区和孟加拉国南部),才得以解围。

1599年勃固城于被阿卡族(又名哈尼族、高族)占领,东吁王朝被迫迁都阿瓦(Ava)。1752年阿瓦被孟族人攻占,东吁王朝灭亡。

1753年,瑞波平原(伊洛瓦底江和钦敦江之间)的缅族首领壅籍牙派兵多次南下讨伐孟族人,终于再次实现了全缅甸的统一,建立了雍笈牙王朝(贡榜王朝)。

1782-1819年雍笈牙国王波道帕耶(Bodawpaya)因其多次企图入侵泰国的野心,使得当时占有印度的英国不免忧心缅甸可能造成的威胁。

1824年,英国发动了第一次侵缅战争。英军从印度由陆路向缅甸西北部进攻,被缅军统帅班都拉重创于吉大港附近的班瓦河地区,迫使英军全线溃退。1826年,英军走海路从仰光登陆,一路攻城夺池,最后攻占缅京阿瓦附近的杨达波村。缅王被迫议和,放弃对阿萨姆、克车和曼尼坡的宗主权,将若开(阿拉干)及附近岛屿划归英国管辖。

1852年,英军第二次侵缅,占领缅甸南部沿海,将勃生、勃固、若开、德林达依合并为缅甸省,归属印度联合省管辖。

1885年英军第三次侵缅战争,轻取京都曼德勒,生俘锡袍王。英军继续北进,随即占领了整个上缅甸。

缅甸是中国的南邻,在公元前二世纪,就与中国通商。据顾亭林的记载:“缅人,古朱波也。汉通西南夷后,谓之掸。唐谓之骠,宋,元谓之缅。自永昌西南,山川延邈,道路修阻,因名之曰缅也。”甸,是郊外的意思。所以“缅甸”是遥远的边陲,可见古人译名,音义兼顾,而且用字文雅,实在难得。以后,缅甸对中国虽有叛有附,但大致维持良好关系;只在改朝换代的时候,原来的效忠情势,随之改换,但久后即能顺应。

在明朝的时候,缅甸为中国明朝的藩属国。公元1659年,清兵的铁蹄如疾风一般叩响了明王朝的残山剩水,南明的末代皇帝永历帝在死忠的孤臣黔国公沐天波(开国元勋沐英的后代)及其部下的簇拥下,逃进了滇缅边境的野人山。“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缅王,忽闻中华上国的天子驾临,受宠若惊,即派仪仗队来接,旋踵便觉不妥,就“慰留”贵客于缅北山区。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这群中原皇孙与卿相不得不一夕数惊地潜伏于斯,幸有来自缅京的米粮接济,不至于采野薇而食。次年缅京老王驾崩,新王继位。他没那幺胡涂,深知国邦里养着一群祸胎,早晚会殃及池鱼,便派精兵夜袭,一举将几十名臣乱刀砍死,永历帝被囚禁。果然,同年底平西王吴三桂的大军已饮马怒江。缅王即献出永历帝,后那位亡国之君在昆明五华山被吴三桂用弓弦勒死于缅桂树下,中国的又一轮朝代更迭就此正式打上了句号。

然而,在缅甸境内,事情并没有了结。当时,前后脚追随永历帝逃入缅甸的南明军民有万余之多。明灭后他们继续逃亡,藏匿于缅北的热带丛林之中,其中有一杨姓武术高手,其曾祖先是沐英将军长驱入滇时的帐前骁将,此后多少代镇守滇边,对西南的民情地理了若指掌。在缅北竣酷的环境中,杨氏终能统领起各部南明遗民,逃避清兵的追杀,与当地土著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地“打冤家”,憨厚而失之蒙昧的土著人斗不过这群“客籍”,渐渐退入野人山深处,一个华人的社团从此崛起于缅北高原,住民繁衍至数十万之多。其后,缅甸王正式承认了杨家的实际地位,封为果敢(地名)土司王。

为了要做好拉拢缅甸各方势力的工作,刘建业最近在腊戍十分的忙碌,他要查阅大量的资料,还要尽量搞清楚各方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分清哪些势力是可以放心合作的,那些是会摇摆不定的,那些是会对远征军不利的。幸好,他可以得到缅甸华商总会的帮助,否则,光是掸邦,佤邦,克钦邦这些地方的大大小小的土司,就足以让他脑袋搞得糊里糊涂。

当刘建业在腊戍忙碌的时候,战局仍然在对远征军不利的方向发展。

4月8日,最高统帅夫妇离开缅甸回国。史迪威又一次振作起精神,开始行使他的“指挥全权”。要实现“彬文那会战”计划,关键的一环是要保证远征军主力的翼侧安全。他在眉苗约见了亚历山大,要求西线英军必须固守亚兰谬一带的协防地区。4月9日,他在曼德勒和彬文那检查了新38师、第96师和200师的部署情况。第二天,他又赶到东线,视察了第六军的防务。这个军的三个师至今还没有与日军接手,他们的装备和战斗力比第5军还要差些。史迪威要求第六军甘军长,必须守好东部防线,伺机攻击前进。

正面新22师的逐次抵抗打得十分艰苦。廖师长指挥着他的3个团交替掩护,边打边退,一面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一面将日军引向彬文那地区的预设阵地。精心设计和组织的“彬文那会战”计划,正在一步步地实现。

恰在此时,史迪威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西线英军放弃了亚兰谬,并一路后撤,在逃至仁安羌一带时,被日军第33师团一支1000多人的穿插部队切断退路,英缅军第1师7000多人陷入日军包围。同时,东线也出现了严重情况,日军第56师团从东吁转向右侧迂回,在莫契击溃了第6军55师,正急速向乐可、东技方向穿插。

彬文那地区的远征军主力,东西两翼都遭到了日军威胁,情况十分危险。4月16日,史迪威在给夫人的一封信中写道:“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在日军的进攻面前失败。……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如果我们被日本人赶进深山老林,那并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18日,史迪威不得不放弃彬文那会战,命令第5军第200师先期北辙,控制密铁拉和漂贝一线,掩护军主力转移;新22师徒步向漂贝集结;第96师依托彬文那既设工事阻击南线日军,尔后转为迟滞作战,掩护军主力行动。此时日军第18师团增援到达,与第55师团共同向北攻击前进。19日,第96师放弃彬文那,20日至22日在耶真以北642高地和基当甘,与日军第18师团激战三日两夜,予日军以沉重打击,尔后转移至央米丁地区。

日军攻占同古后,第55、第18师团沿同古至曼德勒轴线继续向彬文那进攻,第56师团从右翼沿同古至腊戍公路向垒固进攻,第33师团从左翼沿伊洛瓦底江两岸向仁安羌进攻。

日军第33师团于3月25日从礼勃坦、兴实达一线出发,一路势如破竹,仅遭轻微抵抗就连续攻占瑞当、卑谬、阿兰谬、新榜卫,于4月14日占领了东敦枝和因河南岸的敏贡,迫近了英军第1军团部所在地马圭。当日下午,亚历山大将军面告中国远征军代表侯少将:仁安羌方面英军情况紧急,要求远征军迅速援助。15日下午3时,刚到达曼德勒不久的第66军新编第38师孙师长接到罗长官的命令,派遣第112和第113团分别开赴纳特曼和巧克巴党(皎勃东),策应英军作战。

16日午夜,日军第214联队(附山炮兵第3大队及1个工兵小队,称“作间部队”)从撤退英军的右侧超越英军,先期进至仁安羌以东5公里处。此时除英缅军第1军团及英印军第17师等部队早已退至巧克巴党外,英缅军第1师及装甲第7旅的一部尚未从马圭撤至仁安羌。日军第214联队遂向仁安羌东北急进,占领了公路交叉点附近屯冈阵地,并以1个大队北进至宾河(平墙河)以北,在此二处切断了英军北撤的退路。17日,日军第33步兵团(兵团司令部、第213联队、山炮兵第33联队、工兵第33联队主力、独立速射炮第5中队,称“荒木部队”)占领马圭,撤退的英军被包围于仁安羌以北地区。17日,被围英军向屯冈日军阵地进攻,企图突围;已撤过宾河的英军向进至宾河以北的日军进攻,企图接应被围英军。两者均被日军击退。此时,日军第33师团第215联队正乘船溯伊洛瓦底江向仁安羌急进中。

中国远征军新编第38师第113团于16日下午抵达巧克巴党。17日上午,英缅军第1军团长史林至第113团团部,当面将其手签的命令交刘放吾团长,命令全文为:“致113团团长刘上校:请将贵团开至平墙地区。在该处,你将与安提斯准将会合,他将以所有坦克配合你。你的任务是攻击并消灭平墙以北2里处敌军。”〔20〕刘放吾以无线电与孙师长联系,孙师长又与罗长官联系。此后,远征军长官部下令:“立刻派113团由齐(学启)副师长率领,火速驰援英军。该师长并仍负卫戍曼德勒之责。”孙市长不同意由副师长率部往援而自己“坐守空城”,遂只令第113团连夜先行出发,让齐副师长留守曼德拉,自己至指挥部请求亲自指挥作战。

刘放吾接到命令后,立即率部向宾河前进,并派副团长曾琪随同英军战车队队长先行侦察地形及敌情。该团于17日午后到达宾河以北,英军配属轻型坦克12辆、炮3门,于当晚完成了攻击准备。18日凌晨,第113团第2营在左,第1营在右,第3营为预备队,在英军坦克、炮兵掩护下向日军阵地展开攻击。激战至16时,日军伤亡惨重,被迫放弃阵地,纷纷涉水退至宾河以南。

为与第113团作战配合,被围的英军亦于18日凌晨展开突围战斗,但苦战一日,毫无进展。16时30分,英缅军第1师师长史考特致电史林求援。史林记述当时情况说:“更多日军由东边的伊洛瓦底江上增援,我军情势更劣。下午4时半,史考特来电说他的人马已因不断的战斗、行军及缺乏饮水而精疲力竭。他估计还能挺过一夜,但若次日还不能获得饮水,他的军队将因虚脱而不能战斗。他要求准许放弃运输工具及武器,于当晚轻装突围。”史林遂要求第113团继续攻击,以速解英军之围。此时孙师长已赶至前线,经现地侦察后,认为宾河南岸日军居高临下,攻击行动完全暴露,仅以1团兵力实施昼间攻击,不仅难以达到解围目的,反易遭不意之损害。经与史林一再解释、协商,获得谅解,决定次日拂晓攻击。

当晚,孙师长与史林共同研究攻击部署。孙师长因右翼方面全系石山,侧背临河,万一攻击顿挫,危险较大,主张以左翼(东翼)为主攻。但史林以被围英军在仁安羌东北地区,如果主攻在左翼,则被围英军易于蒙受炮火损害,且解围后之撤退亦殊多不便,坚请将主攻改在右翼。于是决定将主攻指向日军左翼。18时下达了攻击命令。其主要内容为:“1.当面之敌情无变化,仍坚守宾河左(南)岸高地一带阵地,英军第1师仍在仁安羌东北地区被敌包围,已弹尽粮绝,危急万分。2.师以击溃当面敌人、救出英军之目的,于明(19日)拂晓5时30分继续攻击。3.第113团于明5时30分即向油田区之敌攻击,重点指向敌之左翼。4.英军炮兵队(火炮3门)以一部火力协助第113团之左第一线,攻击宾河左岸之敌,以主火力支援其右第一线主力之进攻。5.英军战车队以全力沿公路进攻,协同我主力之进攻。”

19日凌晨4时30分,第113团渡过宾河,5时30分展开全线进攻。右翼部队迅速攻占日军第一线阵地。日军为挽回颓势,亦及时增援并组织反击。双方反复冲杀,战况极为激烈。第3营营长张琦壮烈牺牲。激战至14时,攻占了油田区。左翼部队亦攻占了日军主要据点501高地。15时与被围英军取得联系。当日上午7时,被围的英缅师亦曾发动攻击,企图与解围的中国军队配合突围,但很快即被日军压制下去。“军队在精疲力竭之际,又受到猛烈攻击,死伤又增”,“尽管军官不断安抚,英缅军已经完全崩溃”。第113团击退日军第214联队及第213联队一部后,救出了英缅军第1师7000余人和美国教士、新闻记者以及被日军俘虏的英军等500余人,从日军手中夺回的100多辆汽车和1000余头马匹等亦交还英军。他们在第113团掩护下,安全地从左翼撤至宾河北岸。“三天的苦熬,已使他们狼狈不堪,一路对着中国军队,个个竖起大拇指高呼‘中国万岁’”。4月20日,罗长官致电最高统帅报告战况说:“孙师原派巧克巴党之113团,筱日扫荡平河(即宾河)以北敌人后,进而救援在彦南扬(即仁安羌)被围之英军。现据孙师长皓未报称:刘团经两昼夜激战,占彦南扬,救出被围英缅军第1师7000余人(情形狼狈,不复成军),并由敌人手中夺获之英方辎重百余辆,悉数交还。敌向南退却,其死伤约500余名,我亦伤亡百余。据孙立人回忆录,本次作战第113团参战人员1121人,阵亡204人,伤318人。该团暂在彦南扬占领阵地。”

第113团救出英军后,因只有1团兵力,并未乘胜追击。4月20日晨,日军第33师团已全部到达仁安羌附近,当日即派出1个大队向第113团左翼阵地实施威力搜索,被守军击退。双方仍在油田区以南10公里地带对峙。当晚,第112团到达宾河北岸。孙师长令第113团和第112团利用夜暗调整部署,准备21日拂晓攻击当面日军。英军罗伯逊上尉送来史林的命令,主要内容是:中国第5军已改变原计划,业已向北撤退,以掩护东面军(第6军)之安全,因而影响本正面之作战,贵师即退至巧克巴党待命。新38师遂于当夜向归约一带撤退。

仁安羌解围作战的胜利,让英国人一时感激涕零,但没过几天,这些狡猾而自私的家伙就把中国人为他们做出的牺牲全都忘在了脑后。

日军占领东吁后,于4月20日下令追击,“部署各兵团猛烈果敢地突进,将敌压向曼德勒附近的伊洛瓦底江歼灭之”。其命令主要内容为:

1.决定以一个兵团切断腊戍方面敌之退路,同时以主力部队沿央米丁—曼德勒公路及伊洛瓦底江地区向曼德勒方面突进,包围敌主力之两翼,压向伊洛瓦底江歼灭之。

2.第56师团应沿乐可(垒固)—莱卡—腊戍道路地区向腊戍方面突进,切断敌军退路。预定令独立第56步兵团沿央米丁—敏丹—南曲依道路前进,回归师团长的指挥。

3.第18师团应在进入央米丁东侧地区后向曼德勒方面突进,切断敌主力的退路,并捕歼之。

4.第55师团应在进入央米丁西侧地区后,向曼德勒西南地区突进,将敌军主力压向伊洛瓦底江歼灭之。

5.第33师团应经敏建附近向曼德勒方面突进,捕歼敌主力。

另外,应以一部急进八莫,切断八莫及杰沙附近敌之退路。

同古失守、第200师北撤后,同古经毛奇、垒固、雷列姆至腊戍的公路立即处于日军威胁之下。当时防守这一公路的仅有第6军暂55师的第1团,位于毛奇、垒固地区。

日军第56师团根据军的命令,令参加进攻同古的搜索联队为先遣队,于4月6日进攻毛奇。守军1个连撤守克马俾。8日,第6军为适应战况,并掩护远征军主力在彬文那会战左翼方面的安全,令暂55师第2团推进到垒固,第3团暂留杂泽、东枝构筑工事;同时电令第93师第279团速开和榜集结,另令现在景栋、孟畔的第93师及第49师分别对当面的日军、泰军实施牵制性攻击。

4月9日,日军攻占克马俾,守军退守土冲河北岸。11日,日军突破土冲河防线占领土墙,暂55师第1团再退保勒一线。12日,暂55师师部推进到垒固,并急调第2、第3团向垒固以南约32公里处高地一线占领阵地。14日,第6军军指挥所亦进至垒固,同时令第49师的第146团在垒固以北坑皮克附近占领预备阵地。在守军调整部署尚未完毕之际,日军先遣队于15日开始分两路向第1团阵地进攻,但遭到守军的坚强抵抗,攻击顿挫。日军遂将第113联队投入战斗。守军寡不敌众,被迫向垒固转移。日军跟踪追击,在垒固以南与尚未占领阵地的第2、第3团遭遇,发生激战。日军第148联队由左翼加入战斗,并超越守军,前出至距垒固约10公里之恩奎当。激战中暂55师被击溃,与军失去联系。日军于20日攻占垒固,并击退了坑皮克的第146团。第6军军部退至雷列姆,第六军林参谋长率第146团余部防守和榜。

大概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最高统帅终于暂时放下了对云南的龙主席的高压政策,把已经在云南呆了好一段时间的中央军三个军部队紧急调入缅甸。先头部队第54军的主力已经抵达腊戍,后续的第8军和第71军正在昼夜兼程的沿着滇缅公路开进。

就在这个危急时候,刘建业主持的会议在小城腊戍最豪华的波特酒家召开了。

“各位,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我们这次会议的目的吧?”穿着缅甸笼基(缅甸男子穿着的筒裙的名字),包着缠头,盘腿坐着的刘建业说道。

“这当然是明白的。不过,我们也想知道你们能够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掸邦独立军的首脑吴利昂率先发话。

“实话不瞒你,日本人的南机关也派人过来开出条件了。”克钦邦的孟巴头人紧接着说。

“这很正常,日本人向来都喜欢开空头支票。不过,大家如果知道那个满洲国的皇上连自己的老婆都被日本人毒死的话,你们还能相信他们的话吗?”刘建业一点都不惊讶得说道。

“我们还是想知道你们要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佤邦的桑凯头人说道。

“我们会支持你们的自治,给与你们必要的支持,包括武器弹药。我们继续承认你们的世袭官职。你们还可以派出你们的人员到我们陪都去学习,学成以后回来建设你们的领地。”刘建业说道。

片马管事、傈僳族头人勒墨夺扒和景颇族头人姚中科说道:“那我们片马地区,不知道政府是怎么考虑的?”

片马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它位于泸水县境内的高黎贡山西侧,西面与缅甸接壤,北通印度、巴基斯坦,为印、缅进入滇、川、藏的咽喉要地,国防意义尤为重大。清朝末年,英军曾经出动部队侵犯片马地区,事后一直赖着不走。

“片马自古就是中国的土地,我们自然是要收回的。除此以外,我们还会收回猛卯三角地和班洪、班老部落。”刘建业毫不含糊的说。

“你们是英国人的盟友,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们?”

“你们大概也都知道,我们现在的腊戍以前是中国的土地,我们国势衰弱的时候,才被英国人抢走的。眼下的这场战争,不论英国人最后是赢是输,他们都不会恢复到过去的强势,所以,只要我们表现的强势,他们就只能默认和接受。国家之间的边界,是由实力来划定的。当然,你们如果还不放心的话,可以先争取自治,然后再并入我国版图。我国政府会继续承认你们的地位。各位原先的土千总,土守备等官职,我们继续承认。我们还可以放弃经营缅甸炉房矿产企业的权利,把这个交给你们。”

“如果是这样,我们倒也可以考虑。不过,你总还是要表示一些诚意。”吴利昂说道。

“这里是一些小意思。你们就当作见面礼好了。如果,我们最后能够达成合作协议,你们还能收到一份大礼。”刘建业指着由勤务兵送到每个头人面前的托盘说道。托盘里不是别的,都是五支崭新的驳壳枪和子弹。

商谈继续进行,直到夜色已深,在刘建业和各位头领的讨价还价下,终于达成了协议。国民政府要支持掸邦,克钦邦,佤邦争取自治的行动,提供相应的武器援助,接纳派遣的学生,在必要的时候要以武力支持掸邦,克钦邦,佤邦的武装斗争,派遣军事教官,帮助训练军队,同时承认各位头领的世袭官职;各位头领支持中国军队在缅甸的军事行动,接受中国在外交和军事上的指导;果敢地区在战后并入中国版图。

条件达成,大家又依照传统歃血为盟。刘建业把特意送到腊戍的近万件日式武器转交给了各位头人,作为首批援助物资。

最后自然是大家一起在酒桌上开心地喝酒。

“将军,有人找你。”一名中国军官走了进来,在刘建业的身边小声地说。

“是什么人?”刘建业小声问到。

“没有说,只是讲是从仰光来的。”

“请他到另外的一个房间,我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