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战悍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战落幕

冈村宁次的撤退命令说:“华军顽强,现仍潜伏于汨水、修河两岸地区。本军为避免不利态势,应速向原阵地转进,以图战斗力之恢复,并应严密防备华军之追击。”

尽管日军各参战部队接到了11军司令部下达的撤退命令,并且开始为执行该命令作准备,但是为了掩饰即将开始的撤退,日军部队在当天并没有停止在前线向中国军队继续发起进攻,只是这些进攻的力度没有以前那么大而已。

日军的佯攻起到了他们预想的效果。正在前线和日军作战的各支中国军队,并没有发现日军即将撤退的迹象。

同样在这一天,薛代理司令长官被正式任命为第9战区的司令长官,关代总司令也被正式任命为第15集团军的总司令。这一天,战事平静。

这一天的下午,继进攻永安市的日军被迫仓皇败退之后,桥头驿、上杉市等地日军相继后撤。日军的撤退行动终于全面开始了。

身在前线的第15集团军关总司令发现了日军撤退的迹象。他当即下令各部跟踪尾击由上杉市撤退之敌,以汨罗江南岸为目标截击歼灭之。具体部署是:第73军以一部向平江方向挺进;第52军第25、第195师各以一部围歼上杉市残敌,分派支队向金井、福临铺、青山市等处跟踪追击至汨罗江南岸,力争将撤退之敌截击歼灭;第59师以一部向栗桥、三姐桥尾追残敌于汨罗江、营田一带歼灭之。

10月2日,第15集团军各部开始追击,当日克复上杉市。

3日,第25、第195师追击到达福临铺、金井附近。日军开始向汨罗江北岸退却。

4日,第15集团军收复长乐街、汨罗、新市等处。

直到此时,第九战区的薛长官才断定日军确实是在撤退,于是赶紧下令,要求各部队“以现在态势立向当面之敌猛烈追击,务于崇阳、岳阳以南地区捕捉之”,“对敌之收容部队,可派一部监视、扫荡之,主力力行超越追击”。

但为时已晚,日军大部已渡过汨罗江。

10月5日,中国军队继续向北追击。日军上村支队由营田登艇北逸,第37军收复营田。

10月7日,冈村宁次前线指挥所从咸宁撤走。

10月9日,第195师进占鹿角、新墙、杨林街之线,日军陆续退回新墙河以北地区。

在这次追击作战里,尽管,参战的国军各部队接令后全速追击,但日军毕竟训练有素,撤退亦迅速有序。除8日第2师、第25师在新墙河南与敌掩护部队激战外,基本上没有发生大的战斗。而薛岳也没有命令各部乘胜追击,打过新墙河,收复岳阳等失地。日军退走后,第9战区军队逐步恢复原有的阵地,两军形成对峙。

至10月14日,赣北、鄂南、湘北各战场均恢复到战前态势,第一次长沙会战结束。

伴随着第一次长沙会战的结束,重庆国民政府方面有关“湘北大捷”的宣传报道,迅速传遍了全国各地。随后,全国各大报刊的主要位置,几乎全部被长沙会战胜利的消息所占据。

实际上,自9月下旬起,长沙会战的消息就不断地传到重庆,再经过国民政府方面电台和报纸的宣传,已经引起了国人的注意。

还在10月初,日军刚刚撤退时,薛长官就急不可待地向最高统帅报捷:

“……日军分三路进攻长沙,我诱敌深入,于长沙附近予以痛击,敌伤亡惨重,向北溃逃……”

几乎与此同时,在前线协助薛长官指挥会战的白主任、陈部长也都向最高统帅发去了捷报。

不久,以最高统帅为首的党政军各界要人又纷纷给第9战区发去贺电。

最高统帅电文:“……此次湘北战役,歼敌过半,捷报传来,举国振奋,具是指挥有方,将士用命,无任嘉勉,所有此役有功人员,希切实查明评报,其死伤官兵,并应查报,以凭奖恤,自兹胜利初基业已奠立,我将士之责任愈重,务望勉励所部,格外戒慎,倍加努力,勿骄矜,勿懈怠,光大战绩,用集大勉,至深企盼。”

国民政府电文:“薛长官伯陵勋鉴:此次寇犯湘北,关系战局綦重,该长官指挥有方,所部忠勇效命,歼除顽敌,保障全湘,捷报传来,举国欢庆,应即复电嘉慰,并饬传谕所属,益加奋勉……”

军政部的何部长电文:“长沙薛长官伯陵兄:湘北会战,经获全胜,捷音传来,良深欣贺,吾兄指挥有方,杀敌致果,厥功无伟,敌人遭此惨败,心胆俱寒,仍希再接再厉,奋迈前进,以获全功。”

长沙会战的胜利消息迅速传遍全国,极大地鼓舞了国民对于抗日胜利的信心,各地民众奔走相告,尽管尝尽战争之苦,仍节衣缩食慷慨解囊,仅慰问三军将士医疗创伤之捐款就达34万元。即使敌占区的民众亦欣喜若狂。10月18日香港《大公报》发自上海的报道《孤岛的国庆》称:“自从租界当局限定悬旗的日子以后,孤岛上已经四五个月不见国旗了。正当湘北大捷声中,青天白日旗又满街飞舞,激动每一个人的热情,吐出一口窒悬已久的长气。”

这次大捷适逢国际反法西斯战线处于低潮之际,希特勒德国9月1日进攻波兰,拉开了二次世界大战的序幕,正当德军势如破竹之际,东方反法西斯战斗的胜利,无疑鼓舞了全世界。乃至于国际社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联社、合众国际社、泰晤士报、塔斯社等国际知名媒体组织联合战地记者团,赴湘北考察证明此次大捷确有其事,纷纷向世界报道,中国的军威,扬名世界。

会战结束以后,作为会战的指挥官,冈村宁次中将在对东京的军部所做的报告《关于迅速解决日华事变作战方面的意见》中承认:“敌军抗日势力之中枢既不在于中国四亿民众,亦不在于政府要人之意志,更不在于包括若干地方杂牌军在内之200万抗日敌军,而只在于以***为中心、以黄埔军官学校系统的青年军官为主体的中央直系军队的抗日意志。只要该军存在,迅速和平解决有如缘木求鱼。”日本军部的总结报告也承认:“中国军队攻势的规模很大,其战斗意志之旺盛,行动之积极顽强,在历来的攻势中少见其匹。我军战果虽大,但损失亦为不少。”

第一次长沙会战结束后,日方和国民政府方面各自都公布了己方统计的战果:

日方声称此战毙、伤、俘国民党军4.8万余人,而日方的伤亡数字仅为3600人;

国民政府方面则宣称日军死伤3万余人,第9战区的伤亡人数为4万余人。

事实上,当时双方在作战中究竟各自损失了多少人,大概双方谁都很难说得清楚。讳败言胜,是在这场战争里双方都经常做的。这种现象一直延续到后世的日本防卫厅对于当年那场战争的所编辑的战史资料里。

那么,这一仗究竟是中国军队胜利了,还是日军胜利了呢?

从国民政府方面的宣传看,显然是将己方作为胜利者。而当时的日军指挥官冈村宁次中将在其回忆录中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他甚至连中国方面把此次会战冠之以“长沙会战”的名称,都认为是不准确的。他说,第11军的作战原案中并没有一定要占领长沙的提法,而是要在赣江与湘江之间打击中国军队,若作战进展顺利则相机攻占长沙,因此,如何有日军兵败长沙一说?在冈村宁次那里,这次会战被称为“湘赣会战”,并认为他才是胜利者。

而当时的第9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处副处长兼作战科长,在四十多年以后曾撰文指出:“此次会战,我军是逐次抵抗,且有既设阵地可供利用;日军是攻者,常暴露于我阵地之前,其伤亡不会比我军少。据实而论,只能算是一个‘平局’。说是‘长沙大捷’,有些夸张。”

后世的一些研究战史的学者曾指出:此次会战,从日军进攻开始,至日军主动撤退告终,战场全局的主动权基本上操之于日方。战斗结束后,双方军队都回到原有阵地。因此,就会战局部而言,双方未分胜败。但从抗战的全局而言,却是对中方有利。日军要消灭第9战区主力的目的未达到,反而消耗了自己不少兵力和武器,并退回原阵地。而中国方面判断日军将进攻长沙,为此做好了万一长沙不守的多种准备,所以将日军未能攻到长沙而退却视为胜利。

这次会战到底谁胜谁败,双方都是各执一词,各有各的调子。不过,这些事情对于刘建业来说,根本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做,闲得发慌的人才会干的。

作为参加会战的前线指挥官,刘建业现在忙着的是重新编组部队,抚恤阵亡和负伤将士,向军政部和战区汇报作战情况,总结检讨,等候补充。这些都是作为一个部队的主官在战后必须做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刘建业又接到了以军委会名义发来的命令,要他到南岳衡山参加由最高统帅亲自主持的第二次南岳军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