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妖姬:魅惑帝王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凝卿的最后

我的手指微颤。()却在她的眼底。看不到半分的玩笑。

我的嘴角缓缓勾勒出清浅的笑意。眸光清浅地倒映出她的面容。却有一丝悲哀。从心底蔓延开來。

她眸光微深。继续说道:“他的**虽然已经有10岁。但他的魂魄还是幼子。魂魄并不安定。他唯有在万枯殿中。才能迅速恢复神智。”

这便是。为什么小公子从小就在万枯殿中。满手鲜血吗。

“以他人的性命为代价

。让他沾满怨灵的鲜血。虽然残忍。却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方法。”神秘女子说着。看向了我的眼睛。她似悲非悲的眼眸像是要诉说更多的话语。

我沉浸在她方才的言语中。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借助肉身……这是多么像是笑话的一个谎言。

我却知道。她不会骗我。

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交易。这是端木郡主。对我的允诺。

眼前的神秘女子。就是凤栖国贵妃。端木郡主。

---

我捡起那银色面具。遮住了半张面容。

镜子中的女子。白色的华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身材。墨黑色的长发长及腰际。那张精致的银色面具下。嘴角缓缓勾勒出清浅的笑意。盈盈的眸光如潋滟如秋水。

我恍然间生出一种错觉。倾颜公主是我。我是倾颜公主。

我款款走向了徐公子的房间。推开了房门。

阳光如同寻觅到了缝隙。蜂拥而至。照亮了这间房间。

“阿玄。”我柔柔地唤着。眸光清浅如水。静静地凝视着躺在床榻上的病弱男子。

“倾儿。”他浑身一震。继而轻轻笑了起來。“我竟然。在这个时候见到了你。我果然。可以追随你而去了。”

我的指尖微颤。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眸底却有一丝悲伤摇曳:“你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在人间的生活。”

“人间……”他微微地笑了起來。面色苍白几近透明。薄薄的晨光笼罩在他的周身。他美好得如同多病的公子。“沒有你。沒有凝卿。我独活着。有什么用。”

我略微低垂下眼眸。淡淡说道:“那你可知。凝卿喜欢过你。”

他唇边如沐春风的微笑渐渐消散。继而苦笑一声:“喜欢……”

我从袖口中掏出了那本小册子

。摆放在了他的身边。说道:“这是凝卿写的札记。你不常去她的寝宫。()竟从未看到过。”

他的眸光略微闪烁。轻轻地笑了起來:“是啊。我从未去过。自从她死了以后。我再也沒有踏入那宫殿半步。”

我半垂下眼眸。遮住了所有的神情。

他修长盈白的手指摩挲着那本小册子。嘴角噙着温柔迷离的笑意。似乎在追忆着那位名叫庄凝卿的女子。

初识。她从容淡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口若悬河。他眸光熠熠。已经将庄凝卿三个字。刻在心底。

再遇。她贵为皇后。素雅清淡高雅从容。他几度巧遇。含笑凝视。不经意间早就为了她一人。舍弃一切。

到最后。他为她放弃了定远侯的所有不甘与仇恨。为她选择放弃权势。背弃他一生唯一的知己。

他却始终不知道。那位才情可倾天下的女子。将他。放在什么位置。

是在深宫孤苦无依时的唯一依靠。亦或者。是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情义。

我只是静静地站立在他的一旁。看他翻开了。庄凝卿的札记。

---

自庄凝卿辞别徐洛玄回到皇宫。皇上不问详情。她也不准备主动说。就当这段记忆。从不存在。

家族的风波暂且压下。她心中释然。却有更多不安。皇上对她温柔依旧。她却觉得。暗涛汹涌。暗流涌动。

这不是捕风捉影。她身边的人一点点少去。她的心腹纷纷出现问題。她嗜睡贪吃。就算是她素來从容的父亲。也开始风尘仆仆神色凝重起來。

她的父亲告诉她。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她父亲主动辞官。其二。与定侯公联手。

她眸光微闪。那个俊秀男子微醉的话语犹在耳畔:卿卿

。可曾想过为我留下。

她请父亲辞官。这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也不是为了那年少时的爱人。只是。纯粹的担心。

她担心一将功成万骨枯。她自己的家族会万劫不复。但更担心的。是那俊秀男子。

她请他收手。她沒有想到他当真一言九鼎。自那天起。她再也沒有听到过定侯公的消息。也沒有见过王爷。

然后随着定侯公消声灭迹。她胸口中的剧痛也越发明显。她终于暗自遣來了自己的侍女。将周边所有可能有毒的物件交给她带去给父亲。

她不敢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就是。。她爱的人。日日夜夜在给她梳发时下毒。

她浅笑着接受。拒绝了父亲暗中派來的太医。遣走了身边的侍女。独留下了从小伴在自己身侧的侍女。

她看着镜子中日渐消瘦的自己。犹自抹着胭脂。为自己梳妆。她是想静静地独自离去的。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她可以任由他将自己家族的势力一一瓦解。也可以任由他心心念念另一个女子。但她从未想过。他眼底的温柔。全部都是虚情假意。

那日。徐洛玄來找她的黄昏。她将宫人遣走。挑了挑。捡了捡。迟疑了许久。又将手指落在了鹅黄色的衣裳上。我不知她沉静的眸子中。是不是想起了湖畔的再度相逢。我不知她是否在期许自己不是尊贵的皇后。而是那名叫芊芊的女子。

她放下挽起的发丝。执起淡绿色的纸伞。沿着宫中的湖畔一路走去。她的手抚摸着小腹。眼中碎碎落落。一片淡金色的碎芒。

她一直静立在湖畔。碰着河灯。直到夜色渐暗。她方才点亮了里面的蜡烛。

微弱的光芒在跳跃。也跳跃在她清冷的眸子中。

她捧着河灯。执着伞。向着河畔走去。走到岸边。她不是弯下腰。而是径直往湖中走去。眼见。她的鞋子沾了水。

凝卿在那处写道:“我不想留下。属于我的什么。不管是衣服。伞。还是那个小生命。我宁愿像來时那般。悄无声息地走。我只想以最真实的自己來结束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