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边疆销金窟
北疆名为北，实际上是西北处。 这里地域辽阔，却风沙遍布。魔鬼般的沙漠，成为了神宋的国界。这也是神宋比叶小白所知道的宋朝幸运的地方，有了这道沙漠，阻止了历来无数强敌窥视。
金兵、西夏铁骑虽然未至，北疆却仍然是最乱的地方。民风彪悍，各种势力盘踞其中。最受这里欢迎的，是喇嘛教的和尚，而并非是军队。
勇字营跨越十万大山来到北疆边城的时候，远远看的，便是“大漠孤烟直，长而落日圆”。经历两个月的风霜雪雨，徒步行了千里之遥，看到目的地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却又被北疆这凄美、悲壮的风景影响情绪。
“来过这里吗？”叶小白心惊胆战似的问着身边的月凌仙。
月凌仙凝视这阳光下，灰扑扑的边城和一望无际的荒原，良久之后摇头道：“我没来过。”
叶小白松了一口气，挥手道：“我们去找北疆军！”
北疆军队驻扎在北疆变成之内，人数有五千人。若是碰见战事，烽火台一点，便能四处召集数万军甲。听这数字，就可以想象其中的力量。
可是走入北疆军营地的时候，叶小白却又被稀落、懒散的军士给影响了心情。杨思明身为副使，交涉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带着一支亲兵进入，没一会就带了好几名军官走了出来。
“铁甲营，参加节度使大人！”尹峻手持圣旨，站在叶小白身边。那些人自然知道谁是领头的。正将军和两名副将军抱拳拜下。不过声音此起彼伏。
叶小白看见懒散的军纪。心中有些不快。和他同来的张天涯，早就皱起了眉头。好似一个有洁癖的人，看见了成堆的垃圾。
他在一边重重哼了一声，铁甲营正将军嬉皮笑脸的起身之后道：“赶快给几位大人安排住宿，我等在城中预备酒席，为节度使大人接风洗尘。”
本想说免了，尹峻却给了叶小白一个颜色。
不管勇字营如何内斗，实际上对于铁甲营来说。他们都是外来户。在此刻，不由的格外团结起来。
尹峻使得眼色，叶小白也看得明白。毕竟他们是初来乍到，所谓无处立威，不适合和这些人关系搞得太差。
否则这一众领头人阳奉阴违，他这个节度使也是形同虚设。
“麻烦三位将军了。”叶小白笑着下马，很亲切的拂去正将军肩甲上的灰尘道，“三位将军贵姓，本官到此，要靠各位多多照拂。”
经过了解。三位将军之中，正将军姓王。叶小白自称是本家。算是客套到了极点。
王将军一挥手，就命人安排勇字营住宿，并且安排人收编队伍。一直收编到月凌仙的时候，铁甲营的三位将军，都愣了愣。
“这是本官的贴身护卫，哈哈，并不在队伍之中。”叶小白笑的很隐晦，三位将军顿时理解，同时暗中佩服这位节度使大人原来是个暗弄风月的老手。
好似是敏锐的发现节度使大人的喜好，王将军更加轻松下来。暗中吩咐了亲兵一些话后，就亲自带路前往军营外的玩乐之地。
北疆边城看似荒凉，实际上真正富丽堂皇之地，丝毫不亚于京城。反而缺少天子脚下的约束，更加的穷奢极欲。
例如街面上晒着太阳，等死的乞丐不计其数，反过来他们进入用巨砖盖起的建筑之后，只见成群穿金戴银的女人，洁白的石头地面一尘不染。很多舞女赤脚行在路上，雪白的脚踝处还戴着银环或者金环。
彪悍的民风，不喜欢玉或者翡翠之类的配饰，唯独流行的就是金银。穿戴金子，穿戴出特殊的美感。
走入最大的圆顶建筑的时候，镀金的柱子和雕花的地面，一股特有的民族美展现出来。
“王将军，贵客贵客！”进入正厅，穿着宽大布袍头戴白色毛巾的中年男子迎上，表现的非常熟络。
叶小白和尹峻等人对视一眼，纷纷被这里的豪华给震惊到了。北疆之穷是全国皆知的，因为这里土地贫瘠，放牧却又环境恶劣，导致年年都需要国库支援。
就是这么一个贫瘠之地，竟然能够建出这样富丽堂皇的享乐之地，光是这么多舞女都不知道是怎样的开支。叶小白特别还注意到，不少舞女被锁链拴着。
随着大殿深入，有些柱子边，就有一些舞女被锁链拴在柱子上，向来往客人搔首弄姿。有的被客人看中，就解开链子带走，走向不同的房间。
路过一个小型喷泉水池，叶小白闻到一股酒香，于是走过去。发现喷泉一边，放着很多镀金的小碗，他用其中一只舀了小半碗饮下。
“难道是酒泉？”叶小白感觉味道和酒差不多，惊喜道，“没想到边疆还能有酒泉，真是让人惊喜。”
酒泉来自于很多传说故事，不过也有很多地方说真有其事。叶小白反正是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酒泉，所以看见这一池清冽带着酒香的泉水，感觉好玩有趣。
没想到一边的尹峻凑上来道：“大人，这并非是酒泉，应该是货真价实的美酒。”
耳边传来那些舞女挣扎的声音，叶小白心中一惊道：“货真价实的美酒……酒池肉林也不过如此了吧。”
“酒池肉林也比不上这里，看看这些舞女，她们都被剥夺了平民身份，成为了奴隶。有些或许通过黑市购买，有些家中太穷……这些都算是好的，就怕这里有民女被强抢而来的。可是这种地方是销金裤，一般背后都有错综复杂的势力保护。”
尹峻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看着那些人的背影道：“北疆比起我所能想象的，恐怕还要黑暗。”
因为默认月凌仙是叶小白的女人。尹峻说话没有避着月凌仙。
他却不知道。月凌仙曾经差点被卖进风尘之地。对这种地方极为厌恶。此时一听，原来还有民女，于是感觉到了一些愤怒。
不料往前走的时候，竟然看到一群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被拴在镀金柱子上。她们不同于饱经风霜的舞女，一个个都瞪大了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路人。
一群从京城而来的人，看到此情此景。都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尤其是被排到边疆的军官，大多数都是从平民一级提拔而上。就算是贵族，也都是小贵族。
何况这个场景，看到这些小姑娘，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妹妹或者女儿。这种严重践踏道德的行为，让所有人都接受不了了。
“忍一忍，我们进去看看！”叶小白维持着笑容，视而不见的走过去。
因为他发现，在路过这个阶段的时候，三名将军好似没有注意到后面。和那名中年人一唱一和。实际上，三个人高度将精力集中于他们这个方向。
张天涯咬着牙关道：“大人。我先出去吧。”
叶小白点头应允，他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明显，无非是隐忍而已。那三人既然敢带他们到此，一定是有备无患，与其将进入这里看成是接风洗尘，不如看成是铁甲营对众人的考验。
他们要考验，节度使是否会和他们同流合污。月凌仙的手摸向剑鞘，叶小白只是冷冷瞪她一眼道：“你难道想害死这些可怜女孩，千万不要胡乱出手，尤其是我们人手不够的情况下。”
月凌仙道：“我也出去。”
“那是最好！”叶小白看向杨思明和尹峻。
这两人却坚毅的多，表示可以陪同一起进去。叶小白笑了一声，随后冷酷的从殿外走进大厅。刚一进入，就发现铁甲营正将军面带笑容看向这边。那位表现的四面玲珑的中年人，此时也带着神秘的微笑。
“节度使大人果真不凡，我是这座城中城的老板。”中年人眯着眼睛道，“节度使大人觉得，我这地方如何？”
“人间仙境！”叶小白淡淡笑道，“真是快活的好地方。”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以后这个地方，大人可以随时微服私访。这里看中了什么，也可以立马带走。这个地方，是专门为大人这种高贵人士准备的天堂。”
“哈，这么好的地方，如果不是王大人带我来，本官还不敢进来。太奢华了，想必消费也是惊人吧。本官虽然不是两袖清风，却也没有那么多银两。”
“别人来此或许消费不起，节度使大人到此绝对不会花费不起。因为在这里，大人所有花销，全部免费。”中年人笑着说道，“而且大人想要任何东西，都可以和小人讨要，任何东西大人开口就能带走。”
叶小白一愣，看向尹峻。
身为行军司马，尹峻都想不到这橄榄枝是什么意思。叶小白试探的问道：“我在北疆准备立一个府邸，缺少一些女仆。年纪太大不够乖巧，刚才门外的金柱之上，绑了十来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阁下如果不介意，我愿意赎走。”
一口气要人家十来个小姑娘，小姑娘虽然年纪小，却也能看出以后是美人胚子。而且很多贵族又特殊的癖好，这些小姑娘就是生金蛋的母鸡。
叶小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仍然带着笑意。
没想到，这座城中城的老板，格外豪爽道：“没问题，说了免费就是免费。我立马派人，让所有的小姑娘穿上衣服不准接客。大人何时找到府邸，说一声就立马送去。”
他的话说完，就连王将军三位将军都愣住了。叶小白却心中一惊，妈的，这些人看来所图非小。
“阁下如此厚爱，本官感激不尽啊。”叶小白绝不相信事情有这么简单，别人越是大方，那么他们将会图谋就会更多。
叶小白不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却没想到来北疆第一天，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