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是个小格格
进了屋，只见暖阁外人来人往，有小丫鬟进进出出，端着热水
。
“怎么没有听到兆佳格格的声音。”芸兮皱眉，除了能隐约听到产婆的声音，竟然听不到兆佳氏喊叫声。
孔嬷嬷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问话。忙解释道：“福晋，因为孩子难产，产婆们怕兆佳格格没有力气生产，就让人拧了干净的帕子让她含着。”
虽是这样，芸兮倒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别人生产，更何况是在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心里总是不放心，更甚至隐隐有些不安。
“主子，还是先坐着吧。兆佳格格生产还要好一会儿呢。”冬雪扶着芸兮坐到位置上。芸兮转头问道：“等歌鸲回来了，让她马上来见我。”
冬雪点头应了是。
“还有，让管家拿着九阿哥府的名帖去请个太医回来。让他速度点，别耽搁了，带上轿子一起去，到时候直接把太医抬回来。”
“孔嬷嬷，你和本福晋说说，兆佳格格前后生产发生的事情，我要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不管你觉得重不重要地，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说一遍。”
兆佳氏今天起来之后，本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依然让小厨房做了燕窝，孔嬷嬷想着这几日就要生产了。便想着去再同产婆了解一下情况。只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孔嬷嬷回来的时候。就见兆佳氏捂着肚子倒在院子中间的地上。身上穿得是外出的服饰，只是不知道要去哪里，毕竟孔嬷嬷一直吩咐过这几日一定不要外出的。看着兆佳氏下摆出现了血迹，孔嬷嬷这才慌了，急忙叫了几名精壮的仆妇把兆佳氏抬到暖阁。又让小丫鬟去烧水，又去请了产婆过来。
芸兮思考的时候，歌鸲走了进来。
对上芸兮抬头的视线，微微点头。
心里松了一口气，起码已经通知九阿哥了，至于他来不来就无所谓了。芸兮如今主要就是看他是什么态度。
招手让歌鸲走进，附耳说了几句话，歌鸲惊讶地看着芸兮，见芸兮点点头，歌鸲躬身又离开了。
“孔嬷嬷。兆佳格格当时身边跟着的是谁，还有当时发生事情围在院中的都叫过来，就说福晋要问话
。”
孔嬷嬷听后，小走了几步，又停下。
“怎么了。”
“福晋，好些人现在在暖阁里面。”
“去让赵二家的派几个干净的过来，就说这事是九阿哥允许的。”
“这...”
“还不快去，你别忘了里面兆佳格格可是在难产。”芸兮厉声喝道。
孔嬷嬷一个激灵。忙小跑出去。
没让芸兮等多久，冬雪回来了，还带着偆嬷嬷，绿菊紫兰一起来。
芸兮含笑点点头，偆嬷嬷带着绿菊就要往产房里走去。
“嬷嬷，里面交给你了。”
偆嬷嬷笑着应了。绿菊沉着脸跟了进去。
没过多久，孔嬷嬷也带了几名丫鬟进来，瞧着面生而且稚嫩。孔嬷嬷解释道：“这是年初采买进来的丫鬟，规矩上还没有完全学好。但是烧水这些还是可以的。”
“屋里已经有偆嬷嬷和我的丫鬟了，你们几个就跟着紫兰吧。只要烧水什么的。也方面的很。”紫兰点头带着人往烧水的地方走去。
而被换下来的丫鬟以及当时在场的人全都被叫到屋里站好。
芸兮平日要嘛在正院里面要嘛就是去了后院子逛逛，一向都不去格格侍妾住的地方。因此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府里的福晋。
芸兮听着暖阁里的声音。轻轻地呷着白水。起先众人还在叽叽喳喳地小声嘀咕着，但是没多久就安静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说啊，又没有阻止你们。继续啊，可以说得大声点，也好让福晋我听听有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关心。”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丫鬟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身量高些的，上前一步说道：“福晋，我们家格格现在在生产，能不能让奴婢两个先进去
。不管怎么样，这是爷的孩子啊。”
“屋里那么多人，还会差你们几个嘛。”
另一个丫鬟说道：“不是的福晋，奴婢们只是担心格格。”
神色说话间都带着担忧，想了想，芸兮的语气柔和起来：“你们放心吧，我把话说道前头上，无论如何我也会努力保住你们格格和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把你们叫出来，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你们格格为什么会被孔嬷嬷看到躺在院子里的地上总是知道的吧。还有你们格格这是要打算去哪里。”
两个丫鬟眼神闪烁，犹犹豫豫地。这时，暖阁的门又一次打开，一向沉稳没有其他过多神色的绿菊焦虑地跑了出来。
“主子，产婆问保大还是保小。”
芸兮不做声，只是沉默的看着暖阁的方向。
两个丫鬟急了：“保大人,格格说过的是大人。”
“是嘛......”芸兮温和却没有笑容地问道：“歌鸲，你告诉她们，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保的是大人还是小孩。”
原来歌鸲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走进屋里。
“回福晋，按惯例都是留子不留母的。除非主子们另有其他决定。”
芸兮勾唇，朝绿菊颔首，绿菊转身又见了暖阁。
“很好，爷如今不在府里.....要做这种决定本福晋也很是为难，但是也没办法，我想兆佳格格是能体谅的。“
站着的丫鬟们当然不敢出声，毕竟芸兮做的没有丝毫让人挑剔的地方。
歌鸲这时突然高声说道：“主子，你说得事情没错。奴婢去看了，果然厚实得很。”这话没头没尾地却成功地让几个人变色。
很好，芸兮笑着对歌鸲颔首。
冬雪更是走到歌鸲身边，两个人对视一笑
。把场上除了注意到的几个人以及孔嬷嬷外的丫鬟都送了出去，安排几人呆在一个屋子里，又找了在后园子里撒扫地仆妇看着。
“本福晋最讨厌动板子了，若是个聪明的把我想知道的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对了，刚才是谁说的格格要保大的。”
话是用问了问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把目光对准跪下来的两人。
“啊~~~~~~~~~你们要干嘛......”暖阁里的声音从突兀地响起到消失也就在几个眨眼间。
跪着地两人就再也忍不住了。“福晋，奴婢......。早上，奴婢两人一个去小厨房取燕窝，一个怎去准备东西。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却见格格要我们取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又往里面临时缝制了一大包棉花。等披风缝好后，格格就直接要穿上，随后就说要去福晋院子里给主子请安。出了院子.....也不知道怎么得就摔倒了，幸好格格要的那披风够厚实正好垫在底下。只是........”
“是够幸好的......兆佳格格都比得上街口的挂牌神算，未卜先知了。你们两个先跪着，你们的事情等会再算。”芸兮起身对剩下的几个人说道：“你们是要坦白，还是要福晋换个办法。谁推的兆佳格格，谁让你们做的。”
“福晋。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福晋，我们不知道怎么了。”
一个带头，竟然其他人都死命磕头，只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只是站在旁边而已。
孔嬷嬷心急。直接对着其中一个人一巴掌扇了过去：“我可不像福晋这样好性，当时我可记得你是她们中站得最近的，是不是你推的格格。”
那人捂着红肿的脸颊哭诉道：“孔嬷嬷你可不能冤枉奴婢啊，福晋......奴婢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孔嬷嬷她是要屈打成招啊。”
冬雪退回芸兮耳边，轻轻说道：“主子。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啊。我看你们也不打算说什么。问也不好问。既然如此就算了......”那些人刚要松口气的好似好，话音一转：“得了，对我来说最不缺的就是下人了
。歌鸲，孔嬷嬷叫人把她们拖出去关着，一会儿都卖出去吧。”
孔嬷嬷一听觉得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忙喊人把丫鬟们拖出去，又怕她们喊叫会让福晋心软，就让人堵了嘴。
兆佳氏的两名丫鬟看着心底发冷，也不知道福晋要怎么对自己。
芸兮又走回位置上坐着，冬雪则走到暖阁门口敲门，绿菊开门，两人说了一会话，又进去了。
歌鸲见冬雪回道福晋身边低头说了几句话，又朝自己走来。
“兆佳格格没什么力气，胎位已经矫正了。应该不会难产了，当时只是因为摔倒导致胎位不正。我现在先去福晋的库房去支人参过来，这里你先看着吧。”
歌鸲点头，走到福晋身后站好。
爷是不会马上回来的，幸好福晋处理得不错。听冬雪的意思，兆佳格格大小应该都能平安。
地上的两名丫鬟依然跪着，孔嬷嬷在暖阁外面来回踱步。
冬雪早就取来人参送进暖阁了，一等就是几个时辰过去。到了酉时的时候，终于听到一丝微弱的哭喊声。
“是阿哥吗？”如今已经大小平安了，孔嬷嬷自然盼望起孩子是阿哥，这样宜妃娘娘对今天的事情不但不会罚还会重重有赏。
门推开，偆嬷嬷抱着婴儿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忙了一天的产婆以及绿菊紫兰。
“你们两个进去伺候兆佳格格吧。”芸兮对兆佳氏的两个丫鬟吩咐道：“看在兆佳格格大小平安的份上，你们的事情让你家格格自己做主。”
偆嬷嬷则是抱着孩子来到芸兮面前，眼里都是笑意地说道：”福晋，是个小格格。看着也是健康的，样子比较想兆佳格格。”
先不说孔嬷嬷是怎样失望。
闻言，芸兮掀起襁褓一角看了看，虽是难产但毕竟是足月的婴儿，倒也不瘦弱。就算如此，芸兮还是没办法从还皱成一团的五官中发现孩子像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