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病娇夫君变忠犬

第70章 不再欺骗

书房里, 云县令坐立不安,云氏走后就赶紧把茶杯放下,弓着腰毕恭毕敬的站到书桌前。

“你这是做什么, 坐,坐。”方大将军热情招呼。

云县令却是不敢接下, 一五一十把这次的来意说了以后, 方将军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威胁道。

“知道。”云县令态度坚决。

方大将军摩挲着手指:“这么说你之前说的把边防图送来的事也是假的了?”

云县令沉默。他不能说出实情,这会威胁到依依的安危。只能默认。

“哈哈, 哈哈。”方将军震怒,一掌捶在桌子上,坚韧的书桌瞬间被锤碎成了两半。

云县令从方大将军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队你站了就站了, 可是没有退回去的路。”方大将军眯着眼睛威胁着, 不等云县令回答,方大将军继续道, “先别急着回答我, 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二皇子的,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二皇子能顺利继承大统,你我就是一等一的大功臣。而你现在退出, 无论我们的大业能不能成, 你和那你宝贝女儿的结局只有一个——死!”

方大将军摆了摆手:“回去好好想想吧。”

云县令被方大将军的威严压得喘不过去来,直到走出将军府的门,云县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衣衫被他冷汗染得湿漉漉的。

他抬头看了眼高高的太阳,整个人疲惫不堪, 此行虽然凶险,不过总算活着出来了。就如云依依推测的一样, 方大将军没有对他动手,他不敢对他动手。

皇上现在对方大将军十分忌惮,方大将军不敢轻举妄动。

沈渝洲卸下了伪装,王者之气锐显,心性行动越来越像前世的模样,让云依依都开始对他忌惮起来。

这天云依依把他叫到身前,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按理说沈渝洲身为皇子,虽然还没认祖归宗,但身份在这,既然云依依已经知道了,就应该以他为尊,以己为卑,以礼相待。

不过就是前世,沈渝洲成了皇帝,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也一直都是云依依为尊,沈渝洲为卑。沈渝洲一直敬她为小姐,在云依依面前沈渝洲永远是最开始将军府里的小厮,从没有拿身份去压过她,他强势的手段一直体现在行动上。

所以在这上面云依依竟然一点自觉都没有,并没有因为沈渝洲表明了自己皇子的身份就给予他不一样的待遇,依旧像以前一样对他呼来喝去的。

沈渝洲对此不仅毫不在意,还甚是满意,说明她并没有害怕自己,拿自己当外人,自己还有得救。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云依依开门见山的问。

沈渝洲疑惑的看着她。

“做皇帝?”

“也许吧。”沈渝洲的语气淡淡的,没有惶恐与不安,也没有兴奋和激动,仿佛做皇帝是一件极小极小的事,无需放在心上。

“那你要不要去上学?”

“嗯?”

云依依解释:“做皇帝的话有很多东西要学的,要把一个国家治理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不太委婉的说,“我记得你很多字还认不全吧,以后要看奏章的,总不能全让别人给你读吧,万一下面的人忽悠你怎么办。”

沈渝洲的眼睛微微眯起:“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送你去读书,教你读书习字,学习治国的道理。”

“小姐这是要赶我走?”沈渝洲危险的说,语气和前世一模一样。

云依依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是残留在灵魂里的恐惧:“不是,是送你去学堂,学些东西,将来都用得到的。”

她说的是实话,前世,老皇帝驾崩,沈渝洲刚刚登基,皇位还没坐稳,就因为不识字,这也不懂、那也不会,闹了不少笑话,很多人拿此事弹劾他,说他不配做皇帝,应该由更有能力、血统纯正的其他皇子继承皇位。

他白天用强势的手段镇压着这些反动的大臣,晚上挑灯夜战让她教他读书习字,那段时间受了不少的委屈。

“小姐若真的为我着想的话,不用把我赶出去,你可以教我。”

云依依的眼皮挑了挑,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气得笑出了声:“我为什么要教你。”

“因为如果我是皇帝的话,你将来就会是皇后。”沈渝洲斩钉截铁的说,眼眸微挑,看着云依依的眼神满是霸道。

云依依的脑袋嘭的一下,像被人给打了一拳:“你……”她结巴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沈渝洲直直的盯着她,认真的说。

云依依的呼吸变得急促,看着沈渝洲的眼里带着恐惧,她眼神闪躲着:“你不要瞎说,你才多大,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不过是在我身边呆久了,误把别的感情当做喜欢罢了。”

沈渝洲轻笑,戳破云依依的谎言:“小姐,我今年已经二十了,比你还大一岁呢,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再说了,你一直躲着我,我在你身边并没有呆很久呢。”

她这是又把前世跟今生给搞混了。

前世,她对沈渝洲毫无偏见,见他可怜,怕他被将军府里的人欺负,就把他一直带在身边;重生回来,她憎恨他,忌惮他,甚至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他,更别说把他带在身边了。就是之后原谅了他,也是把他派去了店铺,离自己远远的,就是怕跟他扯上关系,以后摆脱不掉。

没想到他还是看上了自己,这到底是什么孽缘。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云依依道。

“谁?”沈渝洲语气阴冷。

云依依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黯淡,没有说话。

“柳先生吗?”沈渝洲问。

云依依没有回答。

“柳先生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了,你不知道吗?”

云依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沈渝洲。

“他不是跟你说过吗?”沈渝洲眉眼弯弯,“你将来会做皇后。”

柳先生确实说过这话。

在她问他是不是真的可以预测未来的时候,他说她将来会做皇后。

他连他们两人间开玩笑时说的话都告诉沈渝洲了。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

她握紧了拳头,眼眶变得红红的,心中害怕极了,他为什么要告诉沈渝洲这些,为什么要把自己托付给沈渝洲?

所以柳先生是不打算回来了吗,是不打算再与她见面了吗?

他明明说过他不会死,明明说过他会回来的。

还是说,她看着沈渝洲,是柳先生与沈渝洲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

她挺直了身子,表情瞬间变得坚毅起来:“我不管你和柳先生之间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说过什么,达成过什么交易,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由不得你们指手画脚。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沈渝洲,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走吧。”

“是吗。”沈渝洲露出失落的表情,“可是我喜欢你,这样就够了。”这是重生以来他第一次以沈渝洲的身份向云依依表白,不再隐瞒,不再伪装,表露出自己的心意,“我是不会离开的。”他态度坚决的说。

云依依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随便你。”她气愤的把沈渝洲赶了出去。

最近,驻云小院的人都发现了沈渝洲和小姐之间的不对劲,自从那日小姐叫沈渝洲过去谈话之后小姐就下了禁令,禁止沈渝洲靠近内院。

云依依就不明白了,重活一世她并没有对沈渝洲有特别好的地方,还为了报复,在才见到他的时候狠劲的欺负他,虽然最后看开了放过了他,但以他的小肚鸡肠,前世上位后把之前欺负过他的人都诊治了个遍,他不恨她已经很好了,怎么还会喜欢上她?

云依依想不明白,也没打算想明白了。

沈渝洲于她而言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他怎么想是他的事,反正她不会嫁给他就是了。

最让她生气的还是柳先生,气他为什么会把他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告诉别人,气他为什么会对沈渝洲说那样的话,气他凭什么把她托付给沈渝洲。

她原本以为他们两人已经两情相悦、心灵相通了,她明明告诉过他,无论他是生是死她都会等他回来。

可是他却跟沈渝洲说了那样的话,所以他是不打算回来了吗?不打算再与她相见了吗?

云依依的心情丧到了低谷,感觉自己被全世界给抛弃了,难过的要命。

她把自己的日程排的很满,让全国各地的掌柜们把最近年的账本都送到了京城,每天从早到晚的看账本,就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现在只要一闲下来就难过的要命,眼泪就不住的从眼眶里流下来。

沈老太太自从那次来过驻云小院提过亲后就不再限制沈家河来找云依依玩了。每次沈家河要出门去找云依依沈老太太还会专门准备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让他带过去。

云依依心情沉闷,谁也不想见,每日里除了翻看各地掌柜们送来的账本,就是把自己闷在屋里,整个人消沉得不得了。

云县令看在眼里担忧的不行,正巧沈家河天天上门来找云依依玩,每次都带着一堆新鲜的玩意,云县令便做主把他放了进去。

云依依虽不悦,但对着沈家河怎么也发不出火来的,就是不搭理他。任他在旁边玩他的,她自顾自的看账本,也不去理他。

沈家河也不气馁,拿着好吃的好玩的来到云依依身边,锲而不舍的逗她开心。

一会儿给她看自己做的灯笼啊,一会儿送她街上买的小糖人啊。

沈家河天真无邪,想法很简单,看到云依依不开心,他也就不开心,就想尽办法的逗她开心。

看到沈家河每天给自己送来小零食、小玩具,云依依的脸再硬也绷不住了,何况是面对沈家河这个小可爱,云依依自觉对他有亏欠,对他本来就格外的温柔。

在沈家河不屑的努力下云依依终于笑了出来,云依依拿起他送来的小狐狸面具,戴在脸上,跟他一起玩了起来。

“你笑了,漂亮妹妹,你笑了。”沈家河开心的拍手,两只眼睛笑成了两个小月牙,站在绿盈盈的大树底下像只小精灵一样。

“嗯,我笑了。”云依依拿下面具,冲沈家河开心的笑。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沈家河忐忑的问。

“我没有生你的气啊。”云依依奇怪,他怎么会这样想。

“可是你之前都不理我的。”沈家河委屈。

“我那不是在生你的气,是在生别人的气。”

“那你也不要生他的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沈家河认真的说。

“好。”云依依点头。

“真的?”沈家河确认。

“真的!”

“拉钩。”沈家河伸出小拇指,让云依依给他一个保证。

“拉钩。”云依依也伸出小拇指,与他钩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谁就是小狗。”

沈家河的心理年龄停留在稚童时期,心思单纯,同他在一起玩总是很开心、很轻松,不用想那么多,随心所欲,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渐渐地,云依依的心情真的就好了很多,有沈家河陪在身边,她每天思念柳先生的时间也一点点减少,总是被他所带来的的稀奇的事物所吸引。

最让人懊恼的就是沈渝洲,在云依依同他谈过要把他送去读书被拒绝之后,他老实了一段时间,没往云依依眼前晃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云依依一怒之下直接连驻云小院都不让他进了。

不过自从沈家河频繁来驻云小院之后,他就又开始不安稳了。见沈家河成天的在云依依面前刷存在感,他也成天的跑到云依依面前刷存在感,特别是在沈家河出现的时候,他也一定要保证自己呆在旁边。

云依依不让人进内院,让人拦着他,他就翻墙。反正他的功夫比云依依带来的这些人都高,这些人根本就拦不住他,发现都发现不了。

等到云依依发现他,再叫人来赶他出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存在感已刷。

“柳先生好讨厌,总是不让我和漂亮妹妹玩。”沈家河抱怨着。

云依依开始还没在意,只以为是沈家河认错了人,可时间长了,她也越看沈渝洲越觉得不对劲。时不时的隔得老远,用手遮住沈渝洲的半张脸,真是越看越和柳先生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不可能的,她摇头,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一旦有了怀疑,就一发不可收拾,云依依一边极力否认沈渝洲不可能是柳先生,一边又越看沈渝洲越像柳先生。

终于,她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沈渝洲!”她叫来沈渝洲厉色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渝洲微笑看着她:“你觉得呢?”

云依依眯起了眼睛:“你果然还有事情瞒着我。”沈渝洲的态度让云依依肯定,这柔情而又顽劣的态度,和前世的他一模一样,她在熟悉不过了。

“你……是不是柳先生……”云依依的心砰砰直跳,双手拽住裙摆不禁握成了拳,她紧张得无法呼吸,既希望是,又不希望是,心情复杂的难以形容。

“你希望我是,还是不是?”他还没有正面回答,一双桃花眼深情的望着她。

“沈渝洲!”云依依气极,伸出拳头就要揍他。

沈渝洲也不闪躲,任她的拳头砸在自己胸口,他一把捏住,将她拉近自己。

云依依呼吸一滞,抬头望着他,近在咫尺。

“你找到我了。”他不再躲避,温情的回应了她。

当初,他还是柳先生的时候,在使用死遁之前,曾告诉云依依,不要悲伤,他没有真的死,只是换了个身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那时她问,“你希望我找到你吗?”

他没有回答。

现在,他可以告诉她答案,他希望。

“现在你找到我了。”他说,“你还会继续喜欢我吗?”心下忐忑。

云依依的脸蹭的一下红了,有喜有怒,用力甩开被他拉住的手,故作强硬的说:“谁喜欢你了,不要脸!”还觉得不解气,双拳疯狂的往他胸上砸去,见他不为所动,还低头看着她笑,更气了,脚用力的往他脚上一踩,气呼呼的走了。

沈渝洲看着她的背影,无奈苦笑,他就知道会成这个样子。

不过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很多,起码她没有赶他出去,起码她还打了他。

他的手扶在刚才被她打的胸口,觉得甜甜的。

云依依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却又说不清楚生气的点在哪里,是生他前世做下的那些事,还是生他不告诉她他是柳先生,害她伤心了那么久,哭得那么惨?

她不知道。

她的心好乱,说恨她恨不起来,说爱更不可能。拿他当普通人看待,那更是做不到的。

云依依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她高兴他没有死,又恨他骗她骗得好苦。

云依依回到房间,泪水哗啦啦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可她却明确的感受得到,在她心底里的某个地方,是轻松的,是愉悦的,是终于找到了他的兴奋。

她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渝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全新的、没有带面具的柳先生,是该继续恨他,还是该继续爱他。

两种完全矛盾的感情汇集在一个人的身上,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对沈渝洲的恨是真实的,哪怕最后决定放过他,不再报前世的仇,也从来没打算过再次嫁给他;

她对柳先生的爱也是真实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爱只给过他一个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她当了逃兵,把沈渝洲给赶了出去。

沈渝洲被赶出了府,却不忘继续献殷勤,为了讨好云依依,每天做好了菜送到云府上,又是施银子,又是说好话的让府里的丫鬟帮忙把他做的菜送到云依依的面前。

丁玲看他都被赶出去了还每日都来送菜觉得可怜,问道:“你是又做了什么错事惹恼小姐了?”

沈渝洲摇头,装糊涂道:“我也不知道,还望姐姐指点迷津。”

云依依厌恶沈渝洲是因为上辈子的事,丁玲又哪里知道,她想了想还是宽慰道:“小姐应该不是真的生你的气,你每日送来的菜她又有吃的,等气消了,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准你回来了。”

“多谢姐姐。”沈渝洲心下欢喜,点头谢过,送了她一个翡翠玉佩作为感谢。

丁玲欣然收下,觉得沈渝洲这人还挺懂事,做事也勤快,对小姐也衷心,就是很好。越发觉得小姐赶他出去得莫名其妙。

不过她会说那些话也不是信口雌黄,沈渝洲每天往府上送菜,小姐是知道的。小姐虽然表现的很是不悦,却也没有发脾气,责怪他们不该收下这些菜肴,该吃还是吃,就说明小姐不是真的厌恶了沈渝洲。以她对小姐的了解,小姐要是真的厌恶一个人,跟那人沾边的任何东西小姐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更何况吃他送来的东西了。

沈渝洲每天送来的菜都是他亲手做的,全是云依依爱吃的,还有好几道菜是她前世爱吃的,宫里的厨子做的,将军府的厨子和她招来的这些厨子都不会做。

云依依开始没发觉,可连吃了几天沈渝洲做的菜,非常和她的胃口,食量都变大了。

丁玲笑道:“小姐这些天胃口真好。”

云依依才惊觉的发现沈渝洲送来的这些菜都是她喜欢吃的,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看着这一桌子菜,心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叫丁玲把沈渝洲给叫了回来。

丁玲还以为小姐这是原谅沈渝洲了,还在高兴。

结果沈渝洲来了以后,云依依的脸色愈加的难看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醋排骨的?”

“以前只要御膳房做这道菜你都会多吃半碗饭。”

云依依脸色变得煞白,颤抖着声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可沈渝洲却是听懂了。

“怕你不肯原谅我。”沈渝洲回道。

“原谅你什么?”

“我以前做下的错事。”

云依依冷笑:“你做错了什么。”

“我不该不问你的意愿就将你掳去宫里,不该嫉妒成魔杀了沈家河,不该流放你的父亲,不该一怒之下杀了丁玲那个丫头……”沈渝洲一一细数自己前世犯下的错误,倒是不再回避。

“你果然记得!”沈渝洲的话证实了云依依的猜测,她咬牙切齿,操起手边的瓷瓶就往他身上砸去。

沈渝洲也不躲,只见瓷瓶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额头上,鲜血从额上流下,滑落到地上,他面不改色。

“你走,你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云依依在见到鲜血的那一刻有一瞬慌神,后又想到前世他对她做的一切,当即又坚硬了心神,对他怒吼道。

“是。”沈渝洲鞠了一躬,恭敬的退了出去。

出了门,丁玲看到他满脸的鲜血吓了一跳,问:“出什么事了呀,小姐她怎么会打人?要不要紧?”

沈渝洲摇了摇头,没说话,手摸上额头,鲜血沾到手上,将手掌染得鲜红,他笑了笑:“终于把话都说开了。”

丁玲眉头紧蹙:“你是不是被打傻了,都这样了还在笑,你到底怎么惹小姐生气了?”拉着他就要去包扎。

沈渝洲直接甩开丁玲的手:“不用。”他说,“这点小伤而已,我想多体会一下这种疼痛感。”

丁玲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难以理解,不过沈渝洲态度坚持,她也就懒得再管了。

知晓了所有的真相,云依依的思想受到了巨大的撞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渝洲,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于是就当了回鸵鸟,假装不认识他,假装什么事也不知道,把他给晾在了一边。

可是沈渝洲哪儿又是省油的灯,既然话都说开了,他也不再隐藏,云依依既然不理他,他就自己黏上去。

半夜里,他潜入了云依依的房间。

彼时云依依刚洗完澡,穿着一身睡袍,头发微湿,披散在肩上,身上散发着玫瑰花瓣的清香。

她从浴房里走出来,就看到沈渝洲站在她的闺房里,一脸笑意的望着她。

她吓了一跳,随即气愤不已,用手遮挡住胸膛,眼神左右张望,找着外衣:“沈渝洲,你好大的胆子!”

沈渝洲一点也不害怕,他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幽幽的看着她,眸光闪烁:“我向来色胆包天,小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边说着边像她靠近。

她心跳不已,紧张极了,后腿两步:“你要干什么,不许乱来啊,我要叫人了。”

沈渝洲轻笑了下:“小姐那么害怕做什么,我不过是来给小姐治病的。”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品,随手放在桌上,继续前行,边向云依依靠近边说,“这是治疗你身上旧疾的良药,是按照前世的方子,我又做了些改良制成了,还请小姐服用。”

他走到她的身边,一指抬起她的下巴,**道:“不过小姐也是知道的,你的病光靠服药可不行,还需一内力高强之人为你引出体内的毒气。小人不才,武功尚可,愿为小姐做引渡之人。”

云依依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她涨红着一张脸,越听越气,明明是想占自己的便宜,说得好像她还欠他的似的。

云依依抿着双唇,梗着脖子,傲气的说:“不需要,你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