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爱

黎明混着夜的黑

耿氏目前正处于形势严峻的时候,耿天磊自是不敢怠慢,为夕妍安排好早餐,亲手为她盛了一碗轻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男人望着浅睡的女人,目光中溢满了柔情,俯身在她的脸上亲吻一口才匆匆离去。

病房内恢复了寂静,粥品的温香四溢扑鼻,惹得**的女人睁开双眸坐了起来,手捧过温热的粥碗喝了一小口,米粒色泽洁白,肉丁入口绵软。女人丝丝酸楚蔓过心田,这个男人待自己温柔体贴,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还能如此的对待自己吗?无声的苦笑浮现唇边,一股悲凉迅速在胸中酝结,弥漫,缠绕,终于交结成泪水滑落入碗中。

肖子恒接到夕妍的电话真是又惊又喜,没有到预订的时间就早早的来到WAITING BAR。进了大厅视线随意一扫就找到角落里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远远的望去,白色长裙的夕妍正无助的陷在沙发里,顺直的长发倾泻而下遮住脸颊,落寞的视线怔忡的望着面前的杯子。肖子恒的心莫名地柔软,快步走过去,语气也变得异常的轻柔,“小妍,你来得这么早。”

怔忡的佳人抬起头直直的望着他,男人的心狠狠地一缩,这夕妍本来就不大的脸庞清减的更加瘦削,衬得一双杏眸尤为大而深邃,只是里面已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和神采,变得空茫而忧郁。眸光凄楚哀哀似有愁丝缠绕,小巧的菱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有些苍白干裂。心似被尖刀划过,望着这样憔悴的夕妍,肖子恒竟说不出话来。

夕妍淡然一笑,笑容凄婉如崖边的小花,怜弱的让人心酸。肖子恒俯身坐在她的身旁,握住她冰凉的手,“小妍,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

夕妍平静的把手缩回来,眼泪滴落下来,一颗一颗的直砸进某人的心里,“还好,我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肖子恒的心阵阵疼痛,这样柔弱的夕妍让他直想把她揉进怀里,好好的疼她爱她,“小妍,不要难过,宁远他会好起来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助你。”

女人悲凉的声音里酝满了苦涩,“他真的能醒过来吗?你们都在宽慰我,我本身是学医的人,我明白他的病情有多糟糕,可是我却也想这样的欺骗自己。多可笑,这原本是我以往安慰患者的话,现在却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撑。”

肖子恒的深眸渐渐湿润,“小妍,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们不分开,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夕妍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不分开?我们可能不分开吗?她们如此煞费苦心的做这一切,不就是让我们分开吗?子恒,你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当年的真相吗?这一切到底是你母亲的有意安排,还是耿天瑶的蓄意破坏,让她成功的爬上了你的床,也恰好的让我看到了那一幕。现在她们如愿以偿了,我已经被她们赶出了肖家,她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肖子恒的心里满是悔恨,声音颤抖,“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她,我不知道她竟是这样的人……”

夕妍双眸迅速氤氲,再次溢出泪来,“她太狠,我们已经离婚了,她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就因为你心里面还装着我吗?子恒,你把我连累得好惨,她一次次的致我于死地,毫不手软。可是我已经躲你躲的够远的了,她还让我怎么样?也许上次她让人在海里溺死我,我就不该被救,就应该当场被淹死,让这一切都一了百了,就不会害得无辜的人受牵连。看着师兄躺在那里,我宁愿躺在那里的人是我,是我这个没用的人,我的懦弱竟害得一个好人成了永远沉睡的植物人。子恒,你说我是不是该死?可是我不明白的是这一切到底为什么呀?我做错了什么?让老天如此的惩罚我,让我遇见你,又让我爱上你,再让你狠狠的把我抛弃,现在她已经抢走了我的丈夫,占据了我的家,我已经一无所有,她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你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让我承受这一切,为什么……”

肖子恒心如刀绞,他把痛哭的女人拥进怀里,那份难以负荷的疼痛让他悲戚成声,“小妍,对不起,你没有错,错的都是我。我爱你只想给你幸福,没想到却带给你灾难,她为什么要这样,她又有什么权力一次一次的伤害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怎么能这样做?”

夕妍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弱的双肩无助地耸动,“可是你就是为了她,不顾我们的夫妻感情,狠心的把我推出你的生活。”

肖子恒的心一滞,“不是为了她,小妍,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深圳忙合作的事,回来后我就去找你,可是却看到你被宁远抱上楼,我在外面等了一夜,我心灰意冷的回到家,妈告诉我宁远陪着你回过家,你要和我离婚,看到你签名的协议书我很是心痛,我以为你已经不再爱我,你们已经……后来知道你考研后,我才彻底绝望,三年,原来你早已计划离开我,小妍,那三年你让我怎么度过,所以我才狠心的成全你……”

夕妍停止了哭泣,她平静下来,纤手温柔地拭去男人的眼泪,“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那样随便的人吗?我和师兄之间直到今日都是清白的,我没有回过你家,是你母亲拿着离婚协议书到医院来找我,她的质问,她的咄咄逼人,我不得不签字。考研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原没想到这么顺利的通过,你那时天天很晚才回来,累的倒在**就睡,我怎么忍心去烦你,我只是想等结果出来再与你商量,如果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去北京的。”

这一刻的肖子恒真是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自己执着的理由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他到底都做了什么?他想笑,想大笑,可是他又笑不出来,只能哭的更伤心。他最亲的人却一手破坏了他的幸福,她们想方设法的毁掉他的婚姻,他真想给自己几个耳光,他怎么能这样的糊涂,他真是愚蠢至极。肖子恒再也控制不住,把脸深深的埋在夕妍的怀里,夕妍只感到一片冰凉,男人的泪水正顺着她□的肌肤肆意的流淌,她的心蓦然疼痛,她轻柔的伸出手怜惜地拥住他……

夕妍回到医院已近傍晚,她直接来到宁远的病房,**的男人依旧昏睡着,女人把脸痛苦地深埋在男人的手里,泪水顺着手指流溢出来,女人凄楚的低语,“师兄,我这么做对不对?你能明了我的心吗?你不要怪我,如果你不高兴,那你醒过来好吗?醒过来阻止我,带我走,我们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肖子恒目送夕妍进了医院,开着车在街上漫无方向的乱逛,心里惆怅得难以疏解,最后找了家酒吧一个人郁闷地喝酒。直至深夜他才回到家,天瑶在肖母的帮助下把他扶进卧室,肖母微微叹息,“怎么喝得这么多,自己的胃不好也不知道爱惜,天瑶你先照顾他,我让保姆给他熬些醒酒汤去。”

天瑶点头应允,为酒醉的人耐心地脱着衣服,正在解衬衫衣扣的手突然被人撰住,她猛然对上肖子恒的双眸,竟被里面狠厉的目光惊怔住,男人的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这么美的脸,为什么会长一颗那么狠毒的心?”

天瑶脸色倏的变得惨白,她尽量让自己的话语轻柔,“子恒,你喝醉了。”

男人猛力地把女人扯倒在**,女人被惯力撞击的头晕目眩,还没有清醒脖子就被人狠狠的掐住,女人顿时呼吸困难,表情愈现痛苦,双目瞪得大大的,脸色涨的发紫,她拼命的拉扯着男人的手臂,可是那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动。

及时进来的肖母吓的扑倒在肖子恒的身上,哭喊着拽着儿子的手,“子恒,你干什么?这是天瑶,你疯了吗?”

肖子恒的双眸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的手慢慢放开,颓然的倒在一旁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耿天瑶摁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惊魂未定,双眸惊惧的望着这个要掐死她的男人,肖母焦急地过来帮她抚顺胸口,“天瑶,不要怕,他喝醉了,一定是把你当成了别人,唉,他最近可能是太劳累了……”

肖母还在耳边不停地絮叨,耿天瑶的心却渐渐平静,她的感觉真实地告诉她,他刚才分明没有认错人,他要掐死的人就是她,她的心重重地一沉,不安迅速地占满了她的心。

夕妍感觉身体晃动有些混沌的睁开眼眸,看到自己正被耿天磊抱在怀里,她的心一跳,有些混沌的大脑竟划过那可怕的一晚,她挣扎着要下来,耿天磊目视她醒了,温和的一笑,“我刚才看到你趴在宁远的病房里睡着了,才把你抱回来,乖,不要动,就要到你病房了。”

夕妍的心安了下来,她静静的躺在某人的怀里,鼻息萦绕着某人特有的木质辛香的清爽味道,很快她被放在自己的病**,鞋子被某人体贴的脱掉,她的脸一红,把脚缩回被子里。

耿天磊笑弯了眼,他打开保温饭盒,“我今天特意给你买了蜜*汁酱排骨,好好的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