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逸”史

第六十九章三元里伏击战

欧美联军围困广州城屡攻不下,而陆军的后勤保障路线又多次遭受周围民团乡勇的袭击破坏,令他们军需物质补给不上,还损兵折将的。他们把所有的怒火迁怒于中国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身上,对他们进行了残忍的报复。

在广州城的南面有一个石牌镇,一队西班牙士兵准备护送部分作战物质到联军围攻广州城的作战指挥中心,不想刚出石牌镇不到三里路,却遭到几百名乡勇民团的伏击,损失惨重,所有的作战物质被毁于一旦,其中参与护送的士兵死二十五名,伤四十二名。面对这不堪入目的残局,西班牙士兵愤怒无比,激发出他们强烈的报复心和残忍的兽性!他们认为伏击他们的民团乡勇不是清政府的正规军,是地方平民的自发抵抗组织,因为民团乡勇的着装大别于清政府军队的正式服装,仅是整齐规范一点而已。他们迁怒于附近几个村庄的老百姓,决定联合其它国家的军队,准备出动大量的士兵,对老百姓进行疯狂的报复。

马恩明的父亲是远近闻名的郎中,在石牌镇街上经营一家小小的药铺,家里还算殷实。他自己也打算子承父业,救死扶伤,服务百姓。他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把街头那位自己作梦都想得掉口水的小花花娶回家。小花花是一个天生尤物,美貌绝伦。每次她去镇外自己家的菜地里摘菜叶时,马恩明都会大胆地跟着去。而另一个马恩明家药铺隔壁的傻小子——大牛也会跟着去。大牛最讨厌马恩明那看见小花花就掉“哈利油”,并拉得老长老长的样子,他恨不得有一口针把马恩明的嘴给缝上。“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着就气人,他的那‘哈利油’如此浇灌菜地,我的小花花家里的菜地休想长出一片菜叶来!”大牛怒瞪马恩明。

而其实大牛他自己看见小花花时,也是一个傻样,他那嘴巴就像黄河的决口,大把大把的“哈利油”打得泥地“哒哒”作响。“这死傻小子,看见就恶心,把‘哈利油’滴得像下雨一样,这不会吓坏我的小花花吗?马恩明看见大牛那傻样,恨得直痒痒!

小花花看到他们俩这呆鹅样,嫣然一笑,自顾摘自己的菜叶。摘完后,回眸一笑,轻快地回家了。而马恩明与大牛又相互推闪着相互漫骂着跟在小花花的后面往回走。

这种幸福的年少不知愁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由于最近欧美联军入侵,石牌镇成了联军的一个中转站,所以马恩明的父亲早早地把马家的小药铺关门息业,回到离石牌镇五里路的老家——石桥村躲避战乱去了。然而西班牙士兵遭伏击的第二天,西洋鬼子来了,在石桥村祭祖祠堂前的空地上,一柄枪托改变了马恩明的一生。

上午近午时,西洋鬼子来时,马恩明和他的父亲到处寻找安全的躲藏地方,根本未想到西洋鬼子会杀人。一百多个西洋鬼子包围石桥村,把全村的人都赶到祭祖祠堂前的空地上。马恩明躲在自家那又黑又臭的老床下,没有被发现。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门房在“哐当哐当”的响,马恩明以为西洋鬼子要烧房了,想出来看个究竟。在他从床底下探出头的一刹那,被发现了。一根棍子没头没脑地狠击下来,击中他的头部,马恩明昏了过去。几十年后,就因这一棍使其留下严重的头痛后遗症,每到情绪激动,火气上头时,就痛疼不已。

马恩明被西洋鬼子拖到祠堂前的空地时,父亲和全村二百多名乡亲,全都被扒光衣服站在那些里,这二百多人很快被分成十多组,每组大约20人,绑在一起。西洋鬼子要他们全部跪在泥地上,然后用雪亮的刺刀杀人。

几十年后,马恩明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刽子手的模样,一米八高,皮肤苍白,眼光透着残虐与戏弄,身体粗壮,头戴着高高的圆柱形军帽。他杀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街坊,也是自己情敌大牛的父亲——磨豆腐的陈康明,人称“嫩豆腐”。刽子手举起刺刀朝“嫩豆腐”的胸口刺去,他用手抓住刽子手的刺刀,大喊了一声:“西洋鬼子,我日你祖宗。”接着头一洒,血喷出老远老远;第二个是自己老家的邻居,他仅是闷哼一声“啊”,睁着惊恐的双眼,鼓得铜钱大死去,死不瞑目啊!第三个是自己的父亲——

马恩明见到父亲被杀,痛不欲声,破口大骂。两个西洋鬼子士兵走过来,一个用脚狠踢马恩明,一个用枪柄托,猛的一下,砸向他的头脑,马恩明头晕眼花,身体摇晃,两个士兵一前一后用闪着耀眼明光的刺刀刺向他的胸腹部。由于马恩明身体摇晃,那两刀都偏离了他的重要部位,一刀刺在背脊的锁肩骨处,一刀刺在腹部,戳穿了肚子,马恩明晕死过去,躲过一劫。

后来马恩明才知道,那天欧美联军的报复行动中,石牌镇的十几个村庄,被屠杀的老百姓有近两千多人,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自己的情敌大牛与心爱的小花花都未能幸免于难。在石桥村祠堂旁的小水沟里,水全被染红了,流淌着的血水潺潺十多里。

在这欧美联军的暴行中,马恩明的“死法”算是爽快的了,西洋鬼子没有人性,有的比畜生还不如,他们视人命如芥末。

在黄家湾,黄三连的媳妇怀孕即将分娩,西洋鬼子在其肚子上猛划一刀,血淋淋的胎儿滚落出来,母子死于非命,个别西洋鬼子别过脸去,一群鬼子大多在一旁哈哈大笑。

在廖家院,西洋鬼子将年过花甲的廖平浓老人的舌头与下颚割掉,痛得其死去活来,几天后才慢慢死去。

在同人洲,西洋鬼子将林光、林云兄弟俩的舌头绞掉,再往口里灌泥沙,最后把他们剁成几大块,丢入河里。

如此遭天遣的残酷暴行,数不胜数,石牌镇的人口遭此劫难少了四分之一。后来,由于一些欧美商人与军队相互勾结,出于商业利益,又干起了贩卖人口的勾当,许多壮年男子被抓,被关或被贩卖到东南亚或美洲大陆作苦力,那又是欧美强盗另一部血淋淋的罪恶史。在珠江三角洲,西洋鬼子建立了许多的关押点,大约有五千多名壮年男子被关押。

公元1853年9月20日,人民军第51团从广州城的北面转移到东北面,增城与从化之间的地带。51团的一个营进驻至离广州城仅30多里的龙眼洞,经过侦察兵周密侦察,在广州城城郊的三元里附近,有欧美联军一个营的兵力驻防。联军在三元里的部队与在东面沙河的部队联防,可以切断广州城与设在惠州城的广东提督府的联系。

在惠州增援的民团多次搔扰下,三元里的联军已成惊弓之鸟,多次派大队人马清剿,都是无功而返,分成几路小股部队清剿,又常常中埋伏吃亏,损兵折将的。联军一腔怒气都撒在附近无辜的老百姓身上,跟在石牌镇的联军一样对周边的村庄进行了血洗,三元里附近现在都成无人地带了。

联军攻城乏力,决定收缩兵力,暂时停止攻击。三元里联军接到命令:撤离三元里,赶往广州城南面的石牌镇会合。人民军军情部驻广州城外情报站准确地获息此一消息,马上传送给第51团。51团参谋部作战会议讨论中,决定吃掉这一股撤退的四百多人的联军,作战地点选在出三元里一公里的山洼地里。

根据团参谋部作战计划,51团的一个营前行至沙何镇附近阻击此处的联军增援;一个营在山洼地地势较高处正面打击从三元里出来的联军;还有一个营等出来的联军进入山洼地里时,占领三元里,阻住可能败退的敌军的后路,并适时地从后面包撤退的联军;特种分队负责解决联军的火炮。

战斗打响后,四百多名联军很兴奋,终于遇到敢正面跟他们对决的中**队了,不过,他们以为还是一些地方民团组织。“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只会像老鼠一样躲藏的中国人。”联军营指挥官查斯中校整序好部队方阵,恨恨地叫嚣。

他开始命令部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山洼地地势较高处冲去,后面的三门火炮也正忙着架炮填弹。人民军第51团根据军校教材,设伏阻击一般都得挖战壕或是找单兵掩体躲避。整个高地上看不见一个人影,一个营近五百多名人民军战士全匍匐在地上,把黑黑的枪口瞄准了联军前进方阵。方阵越来越近,指挥员的号令一直没有传下来,但人民军战士并不着急,冷酷的眼神死盯着前方,沉稳地等待着。第51团不是新兵团,能被指定接受此种敌后任务的肯定是有战斗力的部队,能被挑选出参加到此种队伍中的战士肯定是有丰富经验的士兵。

“射击!”指挥员那尖锐的号令传下来,无数尖啸声响起,联军方阵就像一块巨大的四方形蛋糕,被刮了一层又一层,切了一块又一块,一会儿变成七零八散的小蛋糕了。后面没有等到联军三门火炮发言,偷偷逼近的特种分队队员几个点射,解决了所有的炮手。

残酷的现实,把习惯性迈正步前进的欧美联军士兵吓得全爬在地上,怎也不相信敌人的火力会如此凶猛,这次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超出他们理念的战争方式,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因为他们最终谁也难以逃脱覆灭的命运,尽管他们不愿意见中国的阎王,只愿意见他们故乡的上帝。

等到占领三元里的那一个营从联军后面包抄上来时,联军除了选择等死,就只有投降。可第51团的士兵早就听说过这一个驻三元里联军士兵营的暴行,他们每一人的双手都猥亵过中国妇女的身体,每一把刺刀都沾满了中国老百姓的鲜血。人民军战士们厌恶地看着这些畜生不如的西洋白人,根本不理他们“叽哩呱啦”说着什么话,要不是一刀砍下,一刀刺下,就是一粒子弹射出。

“抗议,我们抗议,我们投降了,你们不能杀我们!”有几个会说点中国话的联军士兵半生不熟地叫喧。

有的人民军士兵懒得理他们的叫喧,顺着他们张开的嘴巴,就是一刀刺进去,戳了个对穿!痛快之至!

有的人民军士兵,蹲下用手捏着他们的下颚,不屑地说:“抗议?抗议有用的话,那还要刺刀干什么?”说完就是一刀刺入西洋鬼子的肚中,抽出时还带出一根肠子来。

有的人民军士兵温柔地问他们:“你来中国干什么,跑那么远,多辛苦啊!下次记住,不要来了啊!”不等到西洋鬼子点头,一粒子弹已挤进他身体的一部分中去了。

沙河的欧美联军听到从北面传来的枪声,不知所然,赶紧集合部队,准备去看过究竟。走到半路时,遇到第51团阻击营的顽强阻击,发起几次冲锋,扔下大量的尸体,仍不能前进半步,反而被人民军的反冲锋,冲散了部队。等到他们再次集合部队,拖来火炮时,时间已过去一个半时辰,三元里那边伏击战早已结束,而第51团阻击营也接到命令撤离了阻击阵地。

三元里欧美联军的全军覆没,震惊了欧美联军,迫使他们重新评估双方的战力,不得不做出全面撤退,无限期停止攻击广州城的命令。联军全线撤退至东莞虎门,等待联军新的援军的到来。

人民军第51团在三元里全歼四百多名西洋联军的消息传遍珠江三角洲地区,极大地振奋了民心,鼓舞了士气。人民军成了青年人崇拜的偶像,百姓心中向往的神话,却令清廷统治者胆颤心惊,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