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逸”史

第六章书院与武堂

晚上,林逸去探望府台大人,府台大人脑痛的病仍没有什么好转,但他见林逸进来,很高兴,摆摆手让他坐下,难得地露出欣喜的笑容。

“林公子,请坐!府衙的事没有为难你吧!辛苦你了!”府台大人一边招呼林逸,一边吩咐丫环上茶。

“多谢府台大人的关爱!在下一切安顺。府台大人现在身体怎么样?可有好转?”林逸坐下后,关切地问道。

“多谢林公子关心,老夫好多了!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如生活上有什么不便,你可以找贱内或是林妈,她们都会帮你解决的。”府台大人越看林逸越满意,关爱之神溢于言表道。

“我很好,生活上的事,我自己可以安排好,何况有时马小姐和小春也时常过来帮我,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不便之处。”林逸感激道。尽管他尽量在改自己的语言习惯,迎合这个时代的说话风格,可说快了时,还是常常不自觉地又恢复原样了,总是把自己说成“我”的。

“府衙的事还顺手吧?没有人难为你吧?”府台大人问。

“有府台大人您的威望在,一切顺利,没有人为难我!”林逸恭维道。从府台大人的讲话语气中,他听出府台大人可能听说到一些什么了。

“年轻人有冲劲,做一些变革,只要不违背常理纲伦,不违背国家法理国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不要操之过急,不要授人以把柄。”府台大人谆谆教诲道。

“在下受教了,府台大人的一番教导在下一定铭记于心。”林逸点头多谢道。

府台大人还询问了林逸一些其它事,特别是他实施的一些新举措。“听府台大人所说针对明显,意有所指,显然是有人来报告过,而有这种能力,又有这种责任的只能是府衙捕头罗孝严了。”林逸暗忖。

罗孝严是一个三十六、七岁冷面寡言的中年汉子,个儿不高,三角眼,胡须倒是很少。他做事六亲不认,执法如山。以前他的一个亲侄子因奸杀妇女,就是他亲手抓来法办的。林逸并不在意罗孝严的报告,这些事本来他就想向府台大人解释禀告的。不过,总是被一个人监视着,谁心里也不舒服,他曾调查过罗孝严这个人,知道他也是一个公正爱民的好官吏,就想默默潜化他。

过了半个月,也就是公元1850年4月2日,朱达从大陆带回来二百五十名十七八岁的青年。他一路风尘仆仆,脸带倦意,但仍掩饰住地兴奋。林逸去码头接时,见下来一大群人,心里很激动,紧紧握着他的手说:“辛苦了,晚上大家一起在琼台书院庆祝一下。”

朱达能再次见到林逸,也是情绪激动,路上所经历的一切艰辛他认为都值得了。“没有什么的,就是好想你们。”朱达真情流露道。

“回来就好了,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做呢!你休息两天后,我们再谈!”

“好!”朱达听说有事做,心里也不觉得累了。

这半个月里,因没有什么秘密的事,林逸都叫罗孝严跟随自己,俩人几乎达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不管是去指导药厂、商场的建设;是去石山、灵山的工地察看工程的进度;或是去琼台书院与叶先知他们座谈、演说;还是去绿营探望陈云山,都带着罗孝严。“与其防着不如带着!”林逸想。

不过这其中最不高兴的却是马紫芳小姐了,常常无故生气,使性子,可罗孝严二愣子似的就是不懂,令林逸又是好笑又是侥幸。“看来罗孝严对风花雪月的事脑袋里还是少一根筋啊!”他暗笑道。

其实罗孝严最怜爱马紫芳小姐了,在马紫芳小时,常逗她玩,买东西给她,后来马紫芳长大了,他仍是对她关爱有加,就像对待自己的亲身女儿一样。罗孝严膝下无儿无女,早年丧妻后,一直未再续弦。这一段时间跟着林逸的所见所闻,对他的思想产生巨大的冲击,觉得林逸见多识广,平易近人,方法独特,脚踏实地干事业。“可这些又都不是一个师爷应该做的事啊!林师爷办厂是为了钱?不像;修缮书院是为了名,也不太像;去绿营为了入军界,更不像了。”罗孝严心里好疑惑。等到朱达带回来二百多名青年,罗孝严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感觉朦朦胧胧,他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尽管每天林逸与罗孝严交谈不超过十句话,可也体验出了他的变化。

公元1850年4月3日,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在府城的琼台书院,讲武堂正式成立了,正式名称为琼台讲武堂,对外实行一级保密,出入要登记。在成立的大会上,林逸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既讲了国内外的形势,又展望了未来;既讲明了每一位学员肩上的责任和前途的艰难,又鼓舞了士气。出席成立大会的有陈云山、朱达、罗孝严、叶先知以及另四个教师。同时,林逸还宣布了讲武堂的工作安排:校长——林逸;副校长——叶先知。教学安排:林逸负责现代军事战略、战术教学;陈云山负责战术及军事正规化教学;朱达负责军事搏击、军事信息情报教学;叶先知及四位教师负责识字,算术,机械理论教学。开课之前,先进行十五天的体能与素质训练,由林逸带队,包括所有的教师也一并参加,不得无故缺席。会后,罗孝严双眼真挚地看着林逸,没有说话,林逸示意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书院的作习时间,林逸早就参照现代学校所实施的细节交给叶先知修改了:5:30起床晨练;8:00——12:00四节教授课;下午2:00——5:00午练;晚7:00——10:00自由学习。当时没有时钟,是用漏沙来计算时间的。林逸想要建立一支新式的军队,所以才要教师也来参加强化训练,不仅是要从思想上塑造他们,还要从军规、军姿、队列上塑造他们。好在以前林逸参加过军训,这倒不难,难的是林逸怕因为没有教材,那些教师又是教一些旧东西,那就有违所愿了。于是,他又加班加点编写各科教材,并分别讲解给不同科目的教师听,这其中还教会了朱达一套统一的军体操。他还根据后世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些军队条例编写了《军队条例》、《士兵条例》、《作战条例》、《军事法令》等等。

晚上,林逸在自己的睡房苦苦回忆后世的一些军事方面的东西,希望能在讲武堂正式开课时,编写出部分教材来,那怕是支离破碎的一些讲义也行。

“林师爷在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在!请问是谁?”林逸放下心中的毛笔,应道。

“是在下,捕头罗孝严!”

“哦!是罗捕头啊!快请进。”

“这么晚了还没有歇息?不知有何贵干啊?”林逸有点惊讶地询问。

“林师爷在忙啊?不知林师爷方便不方便?在下有些事情感到迷惑,也不知当问不当问?”罗孝严问道。

“没什么的,罗捕头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尽管询问就是了,在下知无不言!”

“林师爷招如此多的无依无靠的青年,不知欲意何为?”

“世界日新月异,西夷蛮族西式科技发展迅速,洋枪洋炮威力无比,而朝廷一些官僚贵族只会贪图享乐,不思变革,国家积弱,已远远地落后于西洋列强了。在下仅想尽微薄之力培养一些新式人才,以期将来能学习外面先进的东西,以图新我泱泱中华。”

罗孝严没有想到林逸有如此抱负,他对朝廷也有点失望,对林逸所说的官僚贵族的**与国家的积弱深为认同。“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却没有犯到惩罚。上次那个参将张营后强抢一个民女后,将人折磨至死,证据确凿,却因为其在广东总督府衙有人,事情被无了了之了。”罗孝严每每想起这一件痛事,心里就有满腹的怨气。他情绪有点低落,他明白林逸所做的这些事对国家有好处,“只是这样有用吗?能改变朝廷上面那些官僚的贪污腐化吗?”他怀疑。

林逸看出罗孝严的情绪变化,说:“有些东西得慢慢来,积少成多,厚积薄发的。要想改变世上的一些不平事,不是简单地惩治一些官僚就行了的,那样也只能改得了一时,却改不了一世。”

“哦!依林师爷的意思怎么样才能达到那种永久的效果呢?”罗孝严来了兴趣,问道。

“只有从制度上入手,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那又是什么样的制度呢?”

“一种百姓当家作主的制度,一种天下人,人人平等的制度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其实,就是在这种制度下,也还是免不了会有贪污腐化随落的人,这是人性使然,但会少很多,而且一经发现,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不会像在这样,明明证据确凿,却也无可奈何!”

“怎么样才能让百姓当家作主呢?”在林逸步步**之下,罗孝严也是步步追问下去。

于是林逸把西欧的一些政治制度,及后世中国的政治政制大致的说给罗孝严听。

罗孝严听了,思想冲击太大,他不是一个愚忠的人。“只是那样的社会能实现吗?”罗孝严很茫然,他需要好好地思考。他向林逸告辞后,默想着回去了。

林逸今晚说了那么多,一来是因为相信罗孝严这个人,据他私下调查罗孝严是一个对现世极不满的人,对满清贵族也没有什么好感,而这几天的实际接触,更加深了这种感觉。二来林逸也不怕罗孝严搞什么鬼,因为只是嘴上说说,没有任何的实际证据能证明什么。现在所办的讲武堂,在没有造反之前,谁能咬定他是反满清朝廷的?

过了几天,这几天里罗孝严仍跟随着林逸,可这几天对他的触动相当大,对林逸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训练方法和军体动作,他倍感新鲜。其实,不仅是他,参加强化训练的其它人都跟他是一样的感觉。罗孝严现在明白,林师爷不仅仅是想培养一些新式人才而已,好像还想训练出一支军队。他看见绿营的陈云山把总也在其中,也未多想,只是这些新式东西,对他有相当大的吸引力,他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出乎意料罗孝严的意料,过了两天,林师爷居然向他发出邀请,请他担任军事纪律课的教师。接到这份邀请,罗孝严那从不显山露水的冷面也在林逸面前少许激动了一回。罗孝严对人只要是服气,就是那种从骨子里都佩服都服从的人。

十五天里,林逸以马忧之知府的名义行文至琼州府三州十县,要求他们发榜招聘考试公告,只要是有志向有特长的全府读书人都可以来试考。强化训练的第八天,公元1850年4月20日,从各地闻讯赶来的读书人在府衙大堂进行了文化笔试,考试内容是命题作文,题目是林逸出的《国家形势》,有三百多名老少不一的读书人参加考试。

阅卷后,林逸发现能清醒认识现今国内外危机的不到五十人,大多还沉于中华泱泱大国的虚幻中。林逸挑选出这五十名后,对他们进行了面试,主要问了汉人与满人的关系;对西洋科技的认识;国家的改革;还有对老百姓地位的研判。其中有二十五人对满人不满,有反叛意识;对西洋科技有认识和准确定位的只有五人;对国家的改革,希望能进行西洋式变革的只有一人,叫唐尧文,他曾经留学英国,学政治经济专业;认为老百姓是国家基石,要对他们施仁政的,倒有三十五人。林逸留下四十名还过得去的读书人,安置在讲习所里。

本来讲习所以前是准备办在知府花园后面的民房的,后来林逸觉得小了,于是另外租借了一家大富人家的宅院作为讲习所的临时场地。讲习所暂时没有安排什么学习,林逸只是要求他们每天就一课题进行讨论,讨论后写一份心得报告交上来。开始许多人觉得无聊,也不知这个林师爷对他们有何安排,人心惶惶的,有的还想走。林逸在讲习所作了一个《世界的中国,中国的世界》的演讲后,对大家说:“你们要走,现在就可以走了,不走的人,请安下心来,讨论我刚演讲的课题,并各交一份心得报告上来。”

这些被挑选出留下来的人,都是些忧国忧民的社会激进分子,不是对满清有所不满的人,就是留学西洋或是受到西洋文化影响的人。听到林逸的这个演讲后,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浅肤。“这个林师爷不简单啊!”这是他们大多数人的心里想法,对林逸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讲武堂的教师和学员们在强化训练的这一段时间里,林逸找陈云山商量:“云山兄,我想从各地招一些‘乡勇’,不知海南总兵府会不会准许?”

“应该可以,这种地方民团的形式早在道光二十年间,在广东就已出现了,只是人数的规模有所控制。”

“只要允许就好办了,人数嘛!只要疏通一下海南总兵——黄连赐大人就可以了,我们可以与绿营协办的形式展开,以协助绿营剿匪的名义招募!你看怎么样?”

“这个方案可行,只是又要花费一大别银两了!”陈云山有点可惜。

“钱是可以挣的,不要太在意!”林逸对钱倒是不怎么在意,这跟他一直没有辛苦地去挣过钱有关系。

“这支民团一定要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会尽量争取由你来协办我们,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亲兵吧,安排他们去各地招募一些年轻力壮的来,最好是无家可归的,或是从海外回来的,或是少数民族的青年,人数暂定两千人吧。”林逸吩咐道。

“好!这方面我会安排好的!”陈云山回答。

林逸安排的其它的各项事宜也进展顺利,药厂已投产,能成批加工中药材,大量销往大陆。商场也已建成,参照的是现代超市的管理模式,现在正进行人员素质的培训呢!新兴镇的盐场,产量大增,收入颇丰。

公元1850年4月25日,刘汝明带领两艘大船回到海南府城,林逸率领讲武堂、讲习所全体人员到石山码头迎接。刘汝明带回来机械车床十台,手动冲压、成型机五台,还有其它开矿、冶炼设备十余台。他还招回熟练技工二百多名,有马来人、华侨、印尼人、越南人、还有西洋白人;技师五十名,主要来至发达工业国家。随行的还有十二位投资贸易商人,其中有两位白人,一位是普鲁士商人帕利-罗伯特,做工业产品的;一位是法兰西商人格格弗-德里克做货物贸易的。

下午,林逸在讲习堂宴请所有的人,而后把那些技工技师全安排到了石山基地。晚上,林逸重点与十二位商人进行座谈,陈云山、叶先知、朱达、刘汝明、罗孝严等五人陪同在座。林逸详细向客人介绍了府城目前的情况,真诚地邀请他们来投资,并友好地向他们推荐铁矿、铁具打铸厂、炼钢厂、砂厂、酒厂、造船厂等项目供他们作投资选择。不过,在铁具打铸厂、炼钢厂、造船厂三个项目上,林逸事先申明只能进行股份式投资,并且投资者只能参加财物管理,不能参与生产管理,人事管理。

在昨天的座谈会上没有一个人表态,林逸也并不着急,他相信在目前的中华大地,只要给予他们政策上的支持,唯利的商人会上钩的。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商人们同意投资,有三位商人出资二万两白银参加昌江石碌镇富铁矿的开采,比例为10%、25%、25%、40%,华侨王进东占大股,其中有10%的股份是因为铁矿开采权、资源权及探明权所换成的干股,属于林逸名下的一个经济委员会。林逸的设想是今后所有与私人合股的部分及己方独资的厂、矿等都由经济委员会管理。

有两位商人准备建酒厂;四位商人准备建砂厂;铁厂、钢厂、造船厂就没有人愿意投资了,因为没有话语权,谁也不愿当傻子。没办法,林逸只好在造船厂上作了让步,同意私人股东可以参加所有事物管理,但经济委员会要占51%的股份,经济委员会将会以场地建设,工人劳务,再加一定比例的资金投入占有控股权。同时,林逸以府衙的名义承诺,保证各投资商人的人生安全、财产安全,这样罗伯特与德里克也放心地以自己带来的各种设备入了股。

经过几天的辛苦,取得初步的成绩后,林逸又在府城的一家红茶馆里单独宴请罗伯特与德里克。林逸用流利的英语开场白,感谢两位外国朋友的到来,这令罗伯特与德里克惊讶不已。而林逸对西欧及北美洲的风土人情、科技文化、历史传统的熟悉程度,更是令他们惊讶得合不拢嘴。更要命的是听到林逸对世界形势的分析,对欧洲各大势力的前景预测,他们惊得嘴巴完全变成一个“o”字,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逸侃侃而谈,除了脸带些许忧郁,就如老僧入定,古井不波。他对罗伯特说:“尊敬的罗伯特先生,日尔曼民族是一个伟大而勇敢的民族,您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是中国人民的朋友,我们永远以美酒迎接您,这是经济委员会的购货清单,如果您能为我引进一条前膛线枪及火药生产线,经济委员会将会给予你一定的奖励;如果您能带来一些武器生产技术人员和退役军人,我本人将加倍奖励您;我还希望您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朋友。”

“很乐意为阁下效劳。”罗伯特像中了大奖,狂喜道。有了这张定单,就等于有了利润的保证。可旁边德里克先生却阴沉着脸,失意得很啊!

“尊敬的德里克先生,法兰西是一个美丽而浪漫的国家,您对本人的信任与帮助,我和我的伙伴及所有中国人都将铭记在心的,如果先生能说动法国驻越南的总领事允许我们双方之间进行易货贸易,以及能帮我购买一批现役军人使用的武器弹药,我将重重有赏,这里是一封我写给领事先生的信,请代为转交,事成之后德里克先生将是我方的全权贸易代表;德里克先生如能说动总领事派出军事顾问助我建立一支现代军队,我将加倍奖赏。”林逸不愠不火地对德里克说。

德里克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林逸那白俊的脸,就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一样,“好!我会尽力完成林先生交给我任务。”他爽快地答应。

罗伯特和德里克走后,公元1850年4月28日,林逸召集陈云山、刘汝明、叶先知、朱达、罗孝严在自己的书房开了一个碰头会,相互介绍大家认识,并吩咐他们通报一下各自开展的工作和了解的情况。

陈云山介绍:“灵山兵营招收了二千整的新兵,对外称是‘乡勇’,兵源主要以流浪逃难到海南的难民为主,还有少部分归国华侨子弟,及海南黎、苗少数民族青年,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三十五岁,最小的不低于十六岁,其中识字的只有三百人,经过十天的基本训练,已能排队、阵列、齐步走了。”

叶先知、朱达、罗孝严介绍了讲武堂的情况。叶先知说:“全体学员勤奋好学,思想上进,接受新知识快,令人满意。”

刘汝明介绍了经济建设方面的情况,他说:“药厂、商场已经赢利,药厂由于规模化生产降低了成本,有价格优势,药材供不应求,林逸给的一些秘方也正在研究,不久就可以合成了,相信前景乐观啊!商场因为进货渠道畅通,货物齐全,管理新颖,服务周到,每天都是人山人海的;盐场送过来的消息说产量还在不断提高;铁厂、钢厂设备安装进展得很顺利,新招收的一千名员工,在二百名技工技师的指导下正进行培训。目前状况下我们每月日常开销为三万两白银,而每月的纯收入为三万五千两。”

林逸满意的点了点头,美丽的蓝图已经画下了浓浓的一笔了,他心里很欣慰。几个人对事业这么快就有如此规模如此效益很惊讶,心里也无比兴奋。接下来,大家对各方面的问题进行讨论,提出许多建设性的意见,最后,林逸作出这次会议的总结:

1.我们的事业目前是秘密的,注意保密。

2.现阶段工作的重点是以军队建设为主,经济建设为辅,经济服务于军事。

3.于公元1850年5月10日召开成立政党会议。

4.成立经济委员会统一管理所有公共事业的股份,刘汝明为主任,成员有吴天明,陈济实,唐尧文,曾奉仁,张海。因为所有公共事业的资金是刘汝明提供的,所以公共事业总股份的10%归刘汝明所有。

5.经济委员会必须于5月10日前作好一份今后一年的工作计划报告。

上述几点中,大家一致同意。可关于第四点,刘汝明有不同意见,他说要不他不能要任何股份,要么分配自己的一半给林逸,因为所有的计划、技术都是林逸提供的,居功至伟啊。其它几位也都同样如此认为。最后,所有公共事业刘汝明与林逸各拥有5%的股份,不过这10%的股份,林逸规定二年之后都必须退出,总的公共事业不能私人拥有股份。

会后,林逸独自在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经济的事由刘汝明忙去,基础打好了,就少操点心了,军队是一个麻烦事,关键是一个思想教育,一个训练实践,一个武器装备的事。列强现役的装备是前装线枪,而清军大部分还是冷兵器时代,也有少量的火器营,主要装备的还是燧发枪。武器的优越可以减少很多伤亡,甚至于在同等情况下可以决定战场的胜负,军队一定要用先进的武器武装起来。看来,武器的研发与生产要马上提到日程上来,得叫刘汝明马上办。明年1月金田起义爆发,之后起义军会转战湖南、江西、到达江苏。那么我们必须得在1851年的2、3月进入起义军走后落下的真空地带,时间紧迫啊!”他暗自估算。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林逸放下沉重的思絮,走到花园想活动活动筋骨,看见小春在陪马紫芳作画,马紫芳姿态恬静妩媚,宛若虔诚祈祷中的圣女。他走近一看,水墨画中的花草栩栩如生,还有两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没想到马紫芳还有如此功底,只是画中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他遗憾地想。

马紫芳眨着莹莹的眼睛,看着林逸轻笑一下,脸泛起彤色。“对了,画中鲜花少了它的本色。”林逸猛然意识到。他转身摘下几粒花蕊子,走到雨亭里,放在石桌上,用石块轻轻的砸碎花蕊子,渗出一些花红色的**时,他用食指与中指沾了一些花红色**,又回到马紫芳作画处,把手指上的**抹到画中的花瓣上,画中的花就像有了生命一样,鲜艳开放了。马紫芳“啊”的一声,反身扑到林逸的怀里不住雀跃,她为林逸这锦上添花的举动激动不已。

林逸知道今天又给自己找上了麻烦。“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