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种部队生存实录:狼牙

狼牙(八十六)

“北方工业公司的5.8口径系列枪族还在定型试验当中。”

雷克明说,“那会是我军第一代小口径步枪,配件也很齐全。

不过这次我们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和苦练的本事了,武警特警1988年派代表队去奥地利参加国际反恐怖特警比赛的时候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们的77手枪在解救人质考核当中出现了卡壳故障,影响了最后的分数。”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何志军感叹,“我们回去看看我们的家伙。”

几个不同国家的特种兵蹲下来看着中国的81自动步枪,田小牛熟练地给他们拆装,做射击示范动作。

“你们的瞄准镜呢?”一个外军特种兵比划着81步枪好奇地问。

张雷淡淡一笑:“我们没有瞄准镜。”

“什么?”外军特种兵们都看他,一个站起来:“没有瞄准镜怎么打?”“这个,和这个,加上目标——三点一线!”刘晓飞拿起步枪告诉他。

“太原始了,不可思议!”外军特种兵感叹,“GPS呢?”“这是指北针。”

林锐拿起来说。

“上帝!这是国际特种部队的比赛!”外军特种兵好奇地说,“你们在用这些装备你们的特种部队?”张雷笑笑,没说话。

“行不行,赛场见。”

憋了半天的陈勇说话了,“林锐,你给我原原本本翻译过去!”听了林锐的翻译,一个足有1米9的外军特种兵笑笑起身,跟座山似的站到陈勇面前伸出蒲扇一样的右手:“很高兴认识你,上尉。”

陈勇笑着和他握手,两个人都在用力。

没多久,外军特种兵脸憋红了,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陈勇松开手,笑着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田小牛忍住笑,低声说:“跟我们营长比力气,不是去澡堂子跟师傅比搓澡吗?”何志军和雷克明走回来,蹲下。

何志军看着自己的指北针步枪和手枪等等装备严肃地说:“同志们!大家都看见了,我们在武器上有着明显的差距。

这说明我们走出国门参加比赛是正确的,只有发现差距才能迎头赶上……”翻译跑过来,脸都白了:“何副部长,雷大队长!”“跑什么?站好了!”何志军命令。

“是!”翻译拿着一堆文件喘着气敬礼,“报告!刚刚接到大赛组委会的通知,比赛规则有变化!比赛内容也做了调整!”“什么?!”何志军一下子站起来,“你再说一遍?”“比赛规则和比赛内容调整了将近百分之五十!”翻译着急地说。

“怎么会这样呢?”何志军一把抢过文件却看不懂,交给林锐:“你赶紧翻译一下!”林锐拿过来低声读着,脸色也很凝重。

队员们都站起来围在他的身边,他读完了说:“根据外军的训练内容调整,他们对这次比赛的科目和细则进行了调整。

增加了北约轻武器组合、自动步枪立姿无依托连发射击、乘车投掷手榴弹精度测试、敌后战场救护和疏导伤员心理等等科目,同时对其余科目的比赛要求也进行了修改——何副部长,雷大队长,我们在国内集训的内容有一半在这里没有用!”何志军看着他们,心里难受:“怎么会变这么多呢?”“外军的训练体系比我们要灵活,他们的训练大纲是经常变化的。”

雷克明说,“譬如我去外军特种部队执教,他们马上就在训练大纲增加了中国搏击,不需要通过总参这种级别单位批准。

他们调整这些是很正常的,不算特殊情况。”

大家都是半天没说话。

“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志军看着这些脸色沉重的代表队员,“我们的武器性能不如他们,对地形地貌的熟悉程度几乎是零,对比赛内容现在也不能完全掌握……同志们!真正的考验来了!”大家都看着他,目光坚定。

“还有三天就要比赛,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针对修改的科目,练!”何志军语音坚毅起来,“翻译,你去找武官协调爱沙尼亚驻军,希望他们可以给我们提供训练设施以及场地,再去找找友好国家的代表队,希望他们提供北约系统武器给我们练习组装拆卸;雷克明,你现在就开始组织外语好的同志研究这个修改后的规则,马上拿出针对性方案来,晚上就要开始练习!”各自都答应着。

“特种部队在敌后要不断遇到变数!”何志军看着大家,“同志们,你们给我坚定一点认识——这里就是战场,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明白没有?!”“明白!”年轻的特种兵们齐声吼道。

入夜,当其余国家的特种兵们都纷纷开始洗漱准备休息的时候,中国代表队营地却开始集合。

背着武器装备和大背囊的队员们跑出帐篷,跑步向当地驻军的训练场。

出发前,何志军叮嘱:“东道主同意我们在他们休息的时间使用他们的训练场,你们要珍惜这个机会!明白吗?!”“明白!”队员们整齐地低声吼着。

“跑步走,不要喊番号。”

何志军说,“其他国家代表队还要休息!”中国代表队队员背着大背囊和武器装备无声地跑过国际侦察兵营地。

一个外军特种兵拿着牙刷满嘴沫子问:“他们干什么去?”另一个外军特种兵钻出帐篷:“上帝啊,他们不是要训练吧?马上就比赛了,体力会透支的!”训练场上。

在雷克明大声的英语口令当中,代表队员们在泥地当中摸爬滚打。

何志军黑着脸背着手站着,面色严肃。

夜色很深,满身泥水的中国代表队列队轻声跑回。

钻进各自的帐篷,田小牛直接就把自己扔在行军**,呻吟着:“我退伍回家,肯定没人跟我抢民兵连长了……”董强坐在地上靠着床头,脱下短袖衫:“瞧你那点出息……”说着说着就歪在床头,呼噜起来了。

张雷脱下军靴,拽掉湿透的袜子,脚上的皮又烂了。

身边的刘晓飞已经歪在**着了,浑身湿透的军装都没脱。

“我们的苦还没开始。”

林锐苦笑说,“我仔细看了大赛组委会给的资料。

比赛地区地理环境不是一般复杂,低海拔森林沼泽地、原始森林、次森林覆盖面积达到70%,湖泊、沼泽地众多。

在夜间的温度会达到零下10度左右,最关键的是,大部分地区根本就没有路。”

“没有路,我们走出来就是路。”

陈勇拿毛巾擦着自己健壮的上身,“特种兵走的就是没人走的地方,我们走过去了就是路了。”

张雷哆嗦着手点着一颗烟:“地图送来了吗?”“人家根本不给地图。”

林锐说,“大赛组委会给当地的地图出版社打了招呼,严禁印刷比赛地区的详细地图。

他们手里的作战地图要等比赛开始前才会给我们,而且是英文和爱沙尼亚语的,我们根本就没接触过那些地名。”

“我们两个小组不能一起走。”

陈勇说,“如果全军覆没就没脸回去见人了,我们分开走——相互距离不超过1公里,如果一个小组出事,另外一个小组要策应一下;如果策应不了,就赶紧走自己的。

必须保证有一个小组可以到达终点!”大家都不说话。

陈勇看张雷:“你看呢?”张雷站起身看着陈勇,两个人对视着半天没说话。

“为中国陆军的荣誉。”

陈勇伸出右拳。

“为中国陆军的荣誉。”

张雷也伸出右拳。

两个拳头撞击在一起。

海滨的一轮红日被撞击出来,背着大背囊的中国陆军特种兵们高喊着番号在沙滩上疯跑。

奔尼帽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黄色的皮肤。

高喊的嘴里迸发出清晰的汉字:“一——二——三——四!”在沙滩上做准备活动的一支外军特种兵代表队都抬起头看着他们跑过来。

“这会是一场艰辛的比赛。”

队长嘴里嘟囔。

“为什么?我们不是每年都来吗?”满头大汗的队员问。

“因为他们——中国陆军。”

队长看着跑过来的中国特种兵们。

奔尼帽下的黄色脸孔逐渐清晰,年轻而又充满斗志。

中***靴在爱沙尼亚的沙滩上踩下清晰的脚印。

“爱沙尼亚在哪儿啊?”萧琴拿着放大镜,脱了鞋穿着袜子跪在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上找。

刘勇军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卫国战争史》,不时地记着笔记。

“老刘,你帮我找找啊!”萧琴气馁地放下放大镜,“这爱沙尼亚在哪儿啊?我怎么找不到啊?”“你也不看看是哪年的地图。”

刘勇军看都不看她,“国际局势风云变幻,分久必和和久必分——爱沙尼亚是1991年才独立的,那是88年的地图!我扔阁楼上你非要找下来!”“你不早说!”萧琴一屁股坐在地图上,“你早说啊,我就不找了!”刘勇军笑笑:“我看你这样找,倒是蛮可爱的!”“你就会笑话我!”萧琴急地都要掉泪,“我知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都认错了你怎么还笑话我!”刘勇军哈哈大笑:“这才是你——萧琴,这么多年了我难得在你身上发现你当年的影子!”萧琴不好意思起来:“老夫老妻了,说这个干什么?——小岳,把首长小会客室的世界地图和地球仪给我找来!”小岳无声地把地图和地球仪送来,萧琴拿着放大镜仔细找。

刘勇军脱了鞋走上地图,蹲在萧琴旁边看她仔细找,乐了。

萧琴举着放大镜仔细找着,眼角的鱼尾纹更细密了,鬓角也已经花白。

刘勇军心里涌起一丝柔情,伸手去抚摸萧琴的眼角。

“哎呀你干什么!我这儿正找爱沙尼亚呢!”萧琴急了,“等会芳芳回来,我连爱沙尼亚都不知道在哪儿怎么跟她说话啊?”刘勇军笑,伸手揽住萧琴的肩膀:“这样多好?我们都一天天老了,孩子也长大了。

操心操心孩子,不比什么好?让我怎么说你啊!”“老刘!”萧琴脸红了,“小岳在呢!”“报告!首长我去擦车了!”小岳忍住笑跑了。

“这个机灵鬼!”刘勇军笑笑,“萧琴,我发现——你比以前更好看了!”“都多大年纪了还说这个!”萧琴推他。

“多大?我刚刚46,你也才不过43吗?”刘勇军笑着,“多大?”萧琴红着脸被刘勇军揽着肩膀:“都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那样了。”

“错了知道改就好,张雷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回国以后我请他吃饭——你要当面向他道歉!”刘勇军又严肃起来。

“嗯。”

萧琴点头。

刘勇军笑了,在萧琴脸上亲了一下。

“哎哟!”正在进门的刘芳芳见状一愣,在地板上滑了一下,差点倒地下。

刘勇军急忙松开萧琴站起来背着手:“啊,回来了?”萧琴红着脸整整头发,站起来:“芳芳回家了?”刘芳芳看着父母的尴尬样子捂着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我上楼换衣服!”噔噔噔穿着军装和小黑皮鞋就上楼了。

“让你帮我找爱沙尼亚你这不诚心让芳芳看笑话吗?!”萧琴急了,“我自己找!我不信找不到!”刘勇军看着萧琴举着放大镜认真看地球仪,呵呵笑了。

晚上。

刘勇军家的餐厅很温馨地点着蜡烛,萧琴忙活着摆菜放碗放筷子,刘勇军穿着衬衣军裤走过来:“哟!真丰盛啊!”“先别动筷子,等芳芳!”萧琴瞪他一眼。

“好好!”刘勇军放下筷子,笑着看萧琴忙活。

刘芳芳穿着便装从楼上下来,在楼梯就呆住了。

“芳芳,快下来吃饭啊!”萧琴招手。

刘芳芳稳定一下自己,下来了,坐在刘勇军对面。

脸上没什么笑容了,拿起筷子就吃。

刘勇军笑笑,看萧琴,摇摇头也拿起筷子吃饭。

萧琴看着刘芳芳,满脸堆笑:“芳芳,爱沙尼亚……”“爱沙尼亚怎么了?”刘芳芳一顿碗,“难道你还要去和爱沙尼亚总统谈工作?!”刘勇军噗哧一声笑了。

萧琴尴尬地笑:“妈不是那个意思,妈是说……妈知道爱沙尼亚是1991年独立的,在欧洲的波罗的海,有45226平方公里……”刘芳芳好奇看她。

萧琴笑笑:“妈是不是说错了?”刘芳芳转开脸,吃饭不说话。

“爱沙尼亚的首都是塔林,时差和我们有六个小时……”萧琴笑着说,“‘爱尔纳突击’国际侦察兵比赛始于1992年,是各国特种兵的比武大会……”刘芳芳的眼泪吧嗒吧嗒落在碗里。

“芳芳,妈知道错了。”

萧琴笑着说,“妈都改,妈背了好几天爱沙尼亚地理历史,你想知道啥妈都会。”

刘芳芳丢下饭碗,趴在桌子上哭。

“你就原谅妈吧。”

萧琴赔笑说,“妈已经写了100多份检查了,给你爸爸写了40多份,给你写了60多份!你爸爸已经通过我的检查了……”“我可没说你通过了啊!”刘勇军笑。

“你别添乱!”萧琴急了,转向芳芳又是满脸堆笑:“芳芳,再给妈一次机会还不行吗?就一次?”刘芳芳抬起头,满脸都是眼泪,抱住萧琴:“妈——”母女抱头哭成一团。

刘勇军呵呵笑:“哟!全家团圆啊!吃饭吃饭,吃完了有节目——我从总参外事局要来的爱沙尼亚历次爱尔纳突击比赛的录像资料!这次我们的代表队就是在这些地方比赛的!你们可以身临其境观察一下他们是怎么比赛的!”刘芳芳破涕为笑:“爸爸,你太伟大了!”“快吃快吃!”萧琴擦着眼泪,“吃完了看爱沙尼亚!看爱沙尼亚!”“爱沙尼亚……”方子君在宿舍的**摊着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台灯对着地图,旁边放着几十本地理和军事书籍。

她睁大眼睛仔细寻找着,找到了,在上面用红笔画了个记号。

敲门声,她头也不抬:“进来!”何小雨抱着一堆书进来,放在桌子上:“都在这里了!我把我们图书馆能找到的跟爱沙尼亚沾边的书都借来了,可累死我了!”“辛苦了,自己倒水!”方子君一把把书都摊在桌子上,看着书名。

“你怎么借来的都是芬兰和苏联的资料啊?”“咳,1991年刚刚独立的!”何小雨愁眉苦脸,“根本找不到独立成书的资料!”方子君点点头,打开一本战争历史仔细看。

“子君姐,问你个问题可以吗?”何小雨喝了口水坐在椅子上小心问。

“问。”

方子君不抬头。

“你到底在关心哪个?”方子君抬起头:“什么意思?”“陈勇,张雷——你到底在关心哪个?”何小雨小心地问。

方子君低头看书:“我没必要告诉你。”

何小雨叹口气:“我一直觉得我很聪明,没想到其实我最傻……”方子君笑笑,继续看书,目光迅速在字里行间找。

“姐姐!你到底是喜欢谁啊?”何小雨着急了。

“小雨,你记住一点!”方子君抬起头看着她,“我已经结婚了!”何小雨张大嘴。

“我可以告诉你,两个我都关心——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爱过的人!”方子君低头继续看书,拿笔记着什么。

“什么逻辑啊?”何小雨苦笑,也拿起一本书仔细翻着。

“一共是二百五十八圆整。”

女店员笑着说。

“谢谢。”

廖文枫笑着拿出钱交上,抱着一大堆欧洲地理和历史书籍走出新华书店。

晓敏在车旁等他,给他打开车门。

廖文枫把书都堆在后座上:“你开车吧,我看看书。”

晓敏开车:“你要去欧洲发展啊?”“没有。”

廖文枫在地理辞典里面寻找爱沙尼亚,“我想知道爱沙尼亚到底是什么地方。”

“爱沙尼亚?怎么了?”廖文枫笑笑:“就是这次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部队代表队去参加国际特种兵比赛的地方。”

晓敏撇撇嘴:“我知道爱沙尼亚——唉,我都不知道你到底退伍没有。”

廖文枫一激灵,抬头看她:“什么意思?”“你是个商人,可是却还那么关注军队。”

晓敏苦笑,“我真怀疑,商人怎么会那么关心军队呢?”“你没当过大头兵,不会理解的。”

廖文枫笑笑,“我是国民革命军海军陆战队特勤队出来的,也是特种部队。

我对这些事情,当然会有不一般的爱好。”

他继续看书,晓敏开车苦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当过兵的人啊!刘总的儿子在爱沙尼亚,林经理的爱人在爱沙尼亚——你呢,心在爱沙尼亚!”爱沙尼亚米尼萨达玛海军基地码头。

结束开幕式后的各国特种兵代表队在进行出发前的阅兵。

当中国特种兵代表队走过观礼台,随着陈勇一声响亮的“向右——看!”,中国特种兵八人方阵怒吼着齐步变正步。

庄严肃穆的黄色脸孔,落地有声的中***靴,整齐划一的出枪动作,会场掌声四起。

站在观礼台上的中国武官举起右手敬礼。

观礼台下的中国代表队领队何志军和雷克明举起右手敬礼。

阅兵式结束,各国特种兵们交换纪念品。

和普通人想象的不同,走入开放的中***队并没有遭受到任何敌意。

爱沙尼亚特种部队司令赠送给何志军一组精致的印有爱沙尼亚军徽的咖啡杯,何志军拿过雷克明手里的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他。

“牛栏山二锅头。”

何志军一本正经,“56度!”爱沙尼亚特种兵司令听翻译说完哈哈大笑,当场就打开倒了两个半杯,递给何志军一杯。

翻译正想说话,何志军一举手打断他:“这个不用你翻译了,喝酒嘛!来!”何志军拿起那个半杯和爱沙尼亚特种兵司令一碰,一饮而尽。

爱沙尼亚特种兵司令哈哈大笑,也一饮而尽。

“能喝啊!”田小牛眼睛都直了。

“这是北欧,这的人别的不喜欢就喜欢烈酒。”

雷克明淡淡一笑,“当兵的就更喜欢了!你送茅台,他们反而不喜欢。”

张雷拿出一个中国空降兵伞徽给一个前来交换纪念品的外军特种兵别在胸前,对方喜不自胜。

这种东西老百姓可能觉得不值钱,但是当兵的不可能不喜欢,都觉得是无价之宝。

于是一顶棕色贝雷帽就扣在张雷头顶,双方拥抱合影。

“这是我们陆军学院的校徽。”

刘晓飞递给站在自己面前的外军特种兵。

“我知道。”

这个特种兵惊喜地,“中国的西点军校,我的荣誉!”于是一把丛林匕首就挂在刘晓飞腰带上了。

董强和田小牛实在没办法了,一个送了领花,一个送了肩章。

外军特种兵很是高兴,送给他们崭新的印有自己部队徽章的训练T恤或者棒球帽。

礼仪活动结束了,各自的队员在准备装备,准备登上停泊在岸边的登陆舰出发。

“走之前,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何志军脸上严肃起来。

大家都围着他站着,雷克明站在他身后。

何志军慢慢打开翻译手里捧着的一个迷彩布抱着的盒子。

耿辉的黑白照片在这个盒子正中。

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是老耿的另外一半骨灰!”何志军的声音颤抖着,“他要看着你们比赛!我事先不告诉你们,是怕影响你们训练;现在告诉你们,是要你们给我记住——你们的政委在看着你们!他在爱沙尼亚的天空看着你们!”八个代表队员的脸都很严肃。

“如果你们可以在比赛当中脱颖而出,证明了中国陆军特种兵的实力,老耿就在这里——就在爱沙尼亚入土为安!以后每年来比赛的中国特种兵都会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政委,他为了中国特种部队把自己都熬干了!”何志军眼中有泪花,“记住了没有?!”“记住了!”八名队员怒吼。

“出发!”何志军把盒子包好,“不要让老耿失望!”八名队员背上自己的步枪和装备,站成一排。

何志军和雷克明敬礼。

队员们还礼。

那边,各国特种兵按照次序陆续登上登陆舰。

陈勇带队向右转,跑步上军舰。

缆绳收起,登陆舰缓缓离开码头。

八名中国特种兵代表在舰舷旁站成一排,随着陈勇的一声口令,举起右手敬礼。

何志军和雷克明面对逐渐远去的部下,举起右手庄严敬礼。

晨雾当中,阳光洒下来,可见度很好。

担任裁判的芬兰维和观察员团的军官们戴着蓝色的头盔或者蓝色贝雷帽,站在高尔卡海湾的各个角落,随意交谈着。

各国记者们在警戒线外扛着摄像机和照相机准备着,各种语言喧嚣着。

何志军和雷克明穿着中国陆军常服戴着墨镜刚刚出现在警戒线外就引起记者们的注意:“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的军官!”面对记者围上来的话筒和摄像机,何志军和雷克明一言不发,径直走向观礼台。

观礼台下的爱沙尼亚哨兵们拦住了记者,一个记者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高喊:“大校先生,这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首次在世界面前武装亮相,你真的没什么说的吗?”何志军回过头看着这个显然在中国留学过的金发记者:“我们中***队有句话——说多少都没用,要看做的如何。

谢谢你的关心。”

何志军和雷克明站在观礼台上的各***官当中,举起了望远镜。

遥远的海面上,炮艇在游弋着拉着警戒线,空中有两架直升机在巡逻。

救护队员们穿着潜水服背着氧气瓶抱着头盔坐在直升机打开的舱门口,随时准备跳入海中救人。

电台的信号在空中穿梭着,一双双各种颜色的眼睛在注视着平静的海湾。

“模拟水雷的密度比我们集训的时候要大。”

雷克明观察以后说,“他们给各国的比赛资料都是故意降低难度的,就是为了考验各国队员的应变能力。”

“后面肯定还有变数啊!”何志军忧心忡忡。

两发红色信号弹打起来。

观众们一片喧哗,指着海面非常兴奋。

三十多艘橡皮艇出现在海平面上。

不时有小组碰到了模拟水雷,彩色染料炸开弄了他们一身。

芬兰裁判手里无情地在扣分,观众们也在惊呼。

第一个靠岸的是一个东欧国家的伞兵突击队,他们在机枪的扫射下绕过炸点完成了规定战术动作。

在观众的掌声当中向纵深的丛林挺进,消失了。

“注意炸点!”张雷高喊着翻身下水,在齐膝的水中和刘晓飞等拉着橡皮艇靠岸。

何志军的望远镜追随着他们,心里有些欣慰。

接着是另外两个国家的代表队,陈勇小组的橡皮艇在浪中打了个转,这个时候才调整过来方向上岸了。

身手敏捷的各国特种兵们在炸点和机枪的围剿当中完成了抢摊登陆,陈勇带着自己的三个兵迅速通过炸点,挺进进入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