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父亲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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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指导竟然希望我去欧洲？
莫非有些诧异地望想楚钟天。在他心中，他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当然也包括这个待他如子宛如父亲一样呵护他督促他的男人，而现在，这个在他眼中高大的男人，却是直白地告诉自己，希望自己去往欧洲？
他揉揉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自己所听见的
。楚指导竟然想我离开球队，难道他不想球队的实力更强吗？他不想我留下来吗！莫非有些不敢置信地。
哎！楚钟天在心底叹了口气。对于莫非，他是真正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不只是因为这个少年的足球之路和自己一样充满坎坷，依然在他身上看见了当年自己的影子。而他的天分，他的勤奋更是让自己欣赏。楚钟天有理由相信成功是会眷念他的。他很看好莫非，他又何尝不想莫非留下来，和自己一样为了全兴为了全拳球迷贡献出自己的所有。
不过，这里的舞台总归是太小了，只会制约到他未来的发展。雏鹰总有离开父母怀抱，展翅翱翔的一天。既然这里不能让他耀眼天下，那就应该放他去更广阔的舞台尽情飞翔！对于莫非的心思和疑惑，他很清楚，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莫非，希望对方心里不要产生什么芥蒂。
楚钟天拍了拍莫非的肩膀，眼中显出关怀，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全兴也很需要你。不过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包括你所有的队员和教练，更愿意看到的是你发光发热的一天，踢出我们的华夏人的威风。”
“也许我们是没什么机会向着世人展示全兴实力的机会，不过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有潜力，未来总归是属于你的。好好干，以后我们也有机会自豪地向别人炫耀，你是我们全兴培养出来的，我们华夏足球并不是一无是处！”
莫非震惊于楚钟天的话，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如此厚爱自己，宁愿忍痛损失全兴的实力也要送自己去更大的舞台去迎接更大的挑战，拼搏出一个美好的未来。至于什么的国家的荣辱这些莫非清楚这都是扯淡，他们还没到那层次，楚钟天这么说的意思也只是安他的心，让自己走的心安理得。
莫非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就算是在球场上受了再大的伤，再大的苦累，他也不会哼叫出声，可是这会眼泪却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侧了侧脸，不经意间偷偷地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等得感觉心情差不多平服的时候，才转过头去，看着楚钟天，语气却仍是有写哽咽。
“楚指导，我真的舍不得全兴……”
“傻孩子，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你总归是要离开父母的怀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的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失望吧，呵呵。”楚钟天也是有些情难自禁。这个少年从他第一天踏进蒲江训练基地，自己就一直看着他成长，他的快乐，他的苦楚，他的汗水，他的收获，一步一步艰辛走来，楚钟天清楚莫非付出了多少才有了今天。要说他心中没有不舍，那肯定是骗人的。他发现自己眼眶也有些红红的，暗骂自己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扭扭捏捏的，也是有点尴尬，赶紧一把抱住了莫非，遮挡住他的视线，口中却是轻声道，“教练是想你获得更大的成功。”
莫非被这忽然一抱也是给弄得不知所措，不过心中却是感激不已，看来楚指导对自己的感情真的很深，当下对于留在全兴也是产生了动摇。他本来就是愿意去欧洲的，只是因为舍不得这里的一切，才决意留下来，不过自己的教练都赞成自己出去闯荡，他也是心中向往。
“楚指导，我如果就这么走了，队友会怎么看我呢？他们会不会说我是对球队不忠诚？”莫非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不过他毕竟只是个刚满18岁的少年，很多事情都很懵懂，虽然平时表现地沉稳，不过很多阅历还是不足。
“傻孩子，队友们只会为你感到开心。谁不想自己的好朋友出人头地呢？”楚钟天也是好笑，这小子想得还真多。
“那……”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楚钟天好奇地道，这小子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吧？
“那个梅里靠谱吗？”憋了半天，莫非还是问出了口。这老外一见面就如此热情，莫非总有些觉得对方莫名其妙，心里还是不大放心。
“啊？哈哈！”楚钟天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他还以为对方会问点什么，没想到竟然是把自己的好朋友给鄙视了。这由不得他开怀大笑，要知道梅里先生可是一个对工作极度狂热的人，对工作的专注程度就连他都是钦佩不已，没想到却是被一个半大孩子给质疑了。
楚钟天眼泪都快笑了出来，半晌才指着在旁一脸莫名其妙的梅里，解释道，“你别看他没个正形，在欧洲他可是大名鼎鼎。和我相交几十年的好友，也差不到哪去，他以前还是我的经济人呢，这你倒是可以放心了。”
看着楚钟天一脸促狭的笑意，莫非似乎也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大感尴尬。是啊，楚指导的朋友会差劲么，会害自己么？这还真是想多了。不过听到楚钟天说梅里先生竟然是他以前的经纪人，莫非却是感到震惊不已
。原来他这么厉害，能做楚指导的经纪人，那肯定是没有问题了。
不过莫非却是没有马上应承下来，打开了心结，但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需要解决，比如说和父母商量一下，毕竟是成年人了，关系到终身的大事，也不是草草就能作出决定的。
“楚指导，我考虑一下，然后给你们答复。”莫非道。
“行。那你先过去训练吧，我和梅里先生再聊聊。”
看着莫非跑向训练场，梅里急不可耐地拉住楚钟天，问道，“怎么样？莫愿意和我去欧洲吗？”
“应该没问题了。”楚钟天笑着道。
谁知道，梅里却是瞪大了眼睛，郁闷道，“这样的好事还需要考虑？噢上帝，该死的楚，你们谈了大半天，就给我一个应该没问题的答复？我真想打你一顿！”
“哈哈！”看着梅里摆出一副撸袖准备上演全武行的架势，楚钟天开心地笑出了声。
…….
“非哥，那老外和楚指导找你做什么？快点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啊哼！”
刚回到宿舍，杜海就摆出了一副凶恶的表情，大有莫非不如实招供便是“满清十大酷刑”招呼的架势。
莫非心里好笑，不过也没搭理他，抛下一句“那老外叫我出国踢球”，便翻出手机，给父亲莫红军打了过去。
“啊，出国？我的那个天！”杜海先是愣了一塄，随即就反应过来，满脸惊讶地望向莫非。
不过莫非却是没有功夫去体味他那夸张的表情了，这会儿电话已经通了。
“爸，是我。”莫非问了个好。
“恩，是非非啊，你等一下。”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对面好象有很多人，有些嘈杂，莫非听到了有人问“谁啊”的声音，甚至还听见有人吼着“自摸”地大叫
。莫非笑了一下，看来父亲这会正和几个牌友打麻将呢。
“好了。你妈正打牌呢，还拉着不要我走，强迫着我坐在旁边看，我瞌睡都快给弄出来了，还好你打电话来把我给解放了。真是受不了。”莫红军的声音有些高亢，听得出他心情很不错。他最近心情确实很愉快，儿子出息了，他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过得自然是越来越惬意。
“非非，这会儿刚结束训练吧。有什么事儿？”莫红军还是有些疑惑的，每周周末儿子会和家里通电话，这是惯例，可今天不是周末啊，难道是儿子出了什么事？莫红军心下有些忐忑，紧张道，“儿子，别是你受伤了吧？严重吗？”
莫非一听这话就知道父亲误会了，不过内心还是感动不已，父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关心自己的孩子。
“爸，今天楚指导找我谈话了，还带来一个朋友。”
莫红军没有出声，他在等待儿子继续说下去。
莫非却是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开口，隔了好半天，声音才响起。
“他的朋友希望我去欧洲踢球。”说完这句话，莫非便静静地等待父亲的反应，可是好半天对面却没有响动，他奇怪地看了一眼电话，没有断线，他不得已再次开了口，“爸，还在吗？
“在在，我听着呢。”
莫红军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是被给震惊住了。他原以为儿子能踢上球就已经很不错了，却是没想到儿子现在告诉他竟然有人邀请他去欧洲踢球！他一开始也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反应过来却也是有些自豪。不管怎么说，儿子再怎么出色也是他儿子，儿子有出息他比谁都开心。作为一个老球迷，欧洲的足球是个什么水平他很清楚，说句不客气的话，华夏足球水平在别人眼中就是个渣。儿子有机会去欧洲见识见识，他自然是乐意的，毕竟他对儿子童年时候遭受的待遇一直耿耿于怀，能去外面为什么不去！不过听儿子的口气，好象一副犹豫的样子，他也是有些疑惑，边开口询问。
“非非，你是怎么想的？”
“我很想去，不过却舍不得全兴。爸，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莫非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语气明显有些低沉。
难怪
！莫红军恍然大悟，原来儿子是因为这个而犹豫。不过想想也是，儿子是一个重情的人，儿子能重新踢上足球，全兴称之为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儿子心存感激，当然是想留下来。这傻孩子！莫红军对于全兴也是感激不断，不过有更好的发展机会，莫红军还是希望儿子去追逐的。
“儿子，你也是成年人了，这些事你自己就可以做决定。不管怎么样，爸爸妈妈都是会支持你的，知道吗？”莫红军也不好过多地干预儿子的选择，顿了顿，还是平静地道，“儿子，你知道的，爸爸是一个四川人，自然是四川全兴的球迷。当年球队辉煌时，我跟着球队一起大笑，球队没落时，我陪着球队一起哭泣，可以说，我这辈子就只是全兴的球迷。不管世界上有多少出色的球队，有多少的豪门，也许他们真的很好，可是我心永远是属于黄色的。儿子，你能为全兴效力，说实话，我很开心。”
“一个球员一生中总会经历过许多球队，也许他呆的地方很多，可是心中总有一个家，总有一个根。而全兴，就是你的根！”
“其实爸爸是希望你出去的。去外面的世界见识磨练一番总归是好的，你还这么年轻，未来才刚刚开始呢。爸爸很自私，想自己的儿子出人投地，想让所有人都对你赞不绝口，这样我老莫也有吹嘘的本钱，这可是我儿子！”
“爱一支球队并不是一定要呆在球队中才能表达出自己的爱意，这么说，你能懂爸爸的意思吗？等你有实力之后，也许你会发现，原来你可以有能力为球队做得更多。楚指导不是一样支持你出去吗？我们都是相同的愿望，只是希望你有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儿子，做你想做的。我们所有人都会支持你，不管未来怎样，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
放下电话，莫非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的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人，总归是不能枉活一世，总归是该去追逐更加宏大的目标。自己以前的想法确实是太狭隘，眼光太浅显，却没有看到更加辽阔的天空。
沉默良久，莫非拿起手机，重重地按下一个号码。
“楚指导，我想去欧洲。”
ps：昨天有事耽搁了，今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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