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弃妃

063 洞房花烛

“收获?赤炎皇以为你能够擒获我吗?”冰焰嘴角笑意一敛,冷呵一声“看招!”顷刻间一阵暴雨梨花似的银针向着曲怀傲扑面而来,那人条件反射跃身飞闪,只是一个空挡,冰焰身形如灵貂一般抢了出去,闪出了暗室。

赤炎皇的眼眸顿时冷若寒霜,势在必得的戾气将整个人化成一道罡风,紧紧追着冰焰出了将军府!

感觉身后紧紧相逼的身影,冰焰凝住了眉头,这个曲怀傲疯了吗!潜入敌国,办完事还不快点溜,紧追着她干嘛!

夜深人静,皇城街道早无行人,一道黑影如风一般穿梭其间,而她身后不远处是另一道火红的高大身影紧紧相追。

穿过几条街道冰焰惊觉不对,沿途所见一排排士兵在严密巡逻,挨家挨户的寻找着什么人,难道是赤炎皇的踪迹暴露?

再穿过一条街道冰焰急忙抓住一士兵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后面!”谁知那士兵见着冰焰大呼一声:“王妃在这里!快来人……”

冰焰大囧,原来这就叫自投罗网!一脚踹开那士兵,以更加快的速度向着城外奔去!

而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抱月楼内穿出“碰”的一声巨响!得知属下回报有了冰焰的下落,壠羽烈猛然站起几乎掀翻了桌子,他大步上前抓起那士兵的衣领子,厉声问道:“在什么地方?”

“回……王爷,王妃像是被什么人追赶着向着城外去了!”士兵被壠羽烈的模样吓住了,战战兢兢的禀报。

一把扔开那士兵,壠羽烈旋风似的冲出抱月楼,飞身跨上他的金蛟马,狂风般的冲了出去!

半个月来他几乎将皇城内外翻了个遍却丝毫不见冰焰的踪影,如今怎么能放过!

城郊三十里外,一片空旷的山地之中,赤炎皇曲怀傲一个腾空翻越挡在冰焰身前。冰焰后退几步,沉稳说道:“今日之事,只是我碰巧遇到,并非有意窥探,赤炎皇何必苦苦相逼。”

曲怀傲依旧冷着面,身上像罩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玄冰般的眼眸去掩饰不住浓厚的兴趣,“原来你就是壠羽烈的弃妃蓝冰焰。”方才听了士兵大呼,他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蓝冰焰。

赤炎皇曲怀傲微眯利眸冷声说道:“皇后早年曾救过朕的性命,论私交,此次借宝,也是情理之中,即使公主将此事说出去又何妨?壠皇至多降皇后个处事不当之罪。朕可不记得朕与皇后说过什么国家机密。”

这个曲怀傲果然非同一般。一句救过性命,一句私交便将今日她所看到的事撇个一干二净!这样一来,即使她去向壠皇或者壠羽烈告了密,也没有多少胜算能扳倒皇后吧!

冰焰冷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擒我!”

赤炎皇曲怀傲的声音更冷,眸子里的寒光似比天上的星辰更加刺眼:“没有原因!”方才那一刹那,他便知道他非要她不可!

冰焰冷笑一声:“那倒要看看赤炎皇有没有这个本事!”

赤炎皇见着冰焰后退竟然也不追,而是伸出手掌,“啪”的一声,从手中弹出一个星火,冲上天空。

只听那密林里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扭头望去,从密林里冒出了黑压压一片的布衣百姓。冰焰心中一怔,细看之下,那些人虽然身着布衣,却训练有素,分明是扮成百姓混入金陵国的赤炎**队士兵!

冰焰心中微微诧异,这金陵国的武将难道都是死人吗?这么一大片敌国士兵潜入了皇城脚下却不知道。再看赤炎皇,怪不得他敢只身前往皇城,原来在城外有接应!

顷刻间,冰焰便被那些士兵团团围住,定睛略略估计了一下,足足有一万人,他们训练有素的各自从要上掏出一个钢丝网,那钢丝网软本算的像一张绸缎,被折叠起来,然而一旦打开,就像雨伞一样被中间的骨架一撑便是一个坚固的网状盾牌。冰焰更是诧异。这赤炎国的潜伏功夫真是做到家了。竟然发明了这样便于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网状盾牌。

只听赤炎皇退后,冷冷的大喊一声:“给朕拿下,要活的,不可伤她分毫!”

那万名士兵顿时围成了一个圆,将冰焰困在圆心内。

冰焰冷哼一声,还真是看得起她!用一万人来围困她!她从来就不惧人海战术。不再有话,冰焰挥动鞭子奋力劈杀,只见那些人只是拿着网盾躲避她的袭击,却不还手,很快冰焰发觉无论她怎么躲闪,怎样拼杀,人依旧在那圆心内周旋。

原本她的暗器是对付人海战术最好的方法,而此时诡异的是,她的银针已经用完,那些士兵却分毫没少一般,竟然真的要活活将她困死在这圆心里。

她不能被擒,赤炎皇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的她头皮发麻,如果被擒,又逃不过做一次笼中的鸟儿。

鞭子扫出一股狂风将内圆的士兵扫翻在地,顷刻间,外圆的士兵蜂拥补上。看来,这似乎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圆心阵势。久闻这曲怀傲是以排兵布阵闻名的果然名不虚传。

体力在消失殆尽,就在冰焰觉得即将绝望之时只听一阵骏马长嘶,一股狂风卷着沙土扬了过来!

壠羽烈远远的便发现了远方的阵势,策马赶至赤炎皇面前,勒住金蛟马,傲然的望向已经悠然的坐入敞开式战车上的赤炎皇。壠羽烈那锐利如鹰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曲怀傲,你竟然胆敢跑到本王的地盘来玩这种鬼把戏!快把本王的王妃放出来,今日本王切饶过你!”

赤炎皇依旧一副千年不动的寒冰脸:“壠羽烈,有本事今日你亲自进我这阵势将冰焰公主救出来?”

壠羽烈抽出蟠龙剑,剑尖指着赤炎皇,冷笑一声,鹰眸冷光闪动:“你切等着,本王将王妃带出来再找你算这笔账!”

赤炎皇千年不动的寒冰脸颊有了一丝得意的神情,他不信壠羽烈能破了他潜心研究数年而发明的双鱼圆阵!这双鱼圆入得容易出来却难同登天。原本带着这个阵势过来只为保自己的安危,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今日他若是生擒了壠羽烈,那么金陵国还不是他囊中之物吗!还有那个女人!那个第一眼他便认定的女人!

两名皆出于权利巅峰的男人都不在有话,一个冷眼讽刺,一个狂傲不屑!

壠羽烈策马向着圆心奔驰而入,那士兵自动分成一条道让壠羽烈进入圆心。飞驰的马儿将他的披风拉成一条直线,沙土纷飞中壠羽烈已经来到冰焰面前侧身一提便将冰焰抓上马背。

“疯子!你不该进来!”冰焰早已见识到这个圆形阵势的厉害。士兵手持网盾和短刀,牢牢的守住一个圆,仿佛杀不完一样,内圆的士兵刚觉不济,又有外圆的迅速补上,内圆变成外圆,如此交替,无懈可击!他们除非能杀了整整一万人而不被累死!

壠羽烈却不管那么多,“抓好!”见冰焰一身疲惫,他的锐利的鹰眸冒出血红杀气,“你们这些人都该死!”蟠龙剑的亮光瞬间照亮的夜幕,光电交错似乎要将那夜幕劈成碎片!剑气如虹,排山倒海,血溅三尺,残肢断骸,很快堆积成了一片,然而空缺处很快被外圆的士兵堵上,尸体被踩成肉泥,血液流成一条小河,整个东郊笼罩在一片血腥恐怖的夜幕之中。

壠羽烈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剑,杀敌之余,他回头厉声吼道:“如果觉得恶心,就闭上眼睛不要看!”

冰焰哪里会害怕,最多的时候,她曾经一个人杀过一个团的士兵。不过那是用炸药。她望着黑压压一片似乎看不到头的士兵,一边挥动手中鞭子一边说道:“壠羽烈,这么杀下去不是办法。”即使他是神一人敌百,一人敌千,难道一人真的能敌一万吗?

“这个阵势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组成的,本王不信杀不完他们!”壠羽烈厉声说道。中气十足,完全听不出丝毫的倦怠。

望着围在自己四周黑压压一片整齐的人头攒动,冰焰心念一动,“壠羽烈,把我抛上空中!”她的轻功唯恐跳跃的高度不够。所以需要壠羽烈的帮助。

“什么?”

“不要废话!快点,能抛多高就抛多高!”壠羽烈依言一只手挥着剑,一只手掌托住冰焰的玉足将她轻盈的身躯猛地向上一送,冰焰借着壠羽烈的力道施展轻功跃上半空。在半空中俯瞰下方圆型阵势。圆中士兵的步伐走向十分清晰,只是一眼冰焰已经了然于心,燕子般的身形再次落在马背时已经成竹在胸。

“我当时什么鬼东西,原来就是个太极八卦阵!”冰焰轻蔑的说道。

壠羽烈一听倒是庞大的身躯僵硬了一下,“这就是赤炎国最新研究出来的阵势双鱼八卦阵?”

“最新研究出来的?”冰焰颇为惊讶!

冰焰忽然想到,太极八卦阵或许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常见过,古兵法的书籍里都是有图解的,但是日月大陆的人却是刚刚研究出来。哎,谁让这个曲怀傲运气不好,刚刚研究出新成果便碰到了她这个博古通今的穿越者!

冰焰说道:“壠羽烈你听好,这八卦太极阵看起来是一个圆,事实上里面是阴阳两条不停游动的鱼,鱼眼的位置便是整个阵势的灵魂人物。他们各负责指挥阴阳两边的半圆阵势。”

壠羽烈是何等人物,立刻明白了冰焰所指。“焰儿,击破鱼眼杀了那灵魂指挥官即可是吗?”

“是的,不过鱼眼要害,一般指挥官左右会配有强悍高手。”冰焰担忧说道。

壠羽烈猛然回头乘其不备狠狠咬了一口她的红唇,愤恨说道,“不要小瞧了你的男人!抓好了焰儿!”言毕,壠羽烈猛然起身一跃,窜至高空,鹰眸巡视一番瞬间锁定那阳鱼眼眼上的指挥者,如同大鹏展翅,脚步落在士兵头顶再次借力一跃,如苍鹰狩猎举着蟠龙剑,将身形逼成一条直线,带着光电的速度,朝着那阳鱼眼的位置刺去!

那鱼眼指挥官的左右果然配有高手,见着壠羽烈袭来,左右而上,剑气冷冽!壠羽烈哪里放在眼里,只见蟠龙剑左右一晃,那两名高手便短刀,命丧!蟠龙剑寒光一闪,直刺阳鱼眼上的指挥官。一剑毙命!不留一丝痕迹!

果然,鱼眼位置上的指挥官命丧,半边的圆形阵势出现了一丝松动,壠羽烈一鼓作气,踩着士兵的脑袋跃至对面阴鱼位置,蟠龙剑劈开几道刺眼金光在夜幕中劈出几道闪电。不需半盏茶的功夫,阴阳两边的指挥官皆命丧黄泉!

指挥官被杀,鱼眼击破,太极阵破,万名士兵顿时成了一盘散沙!

壠羽烈落在金蛟马上一挥马鞭,杀出一条血路,一路奔驰,直追赤炎皇。

那赤炎皇见八卦太极阵竟然也困不住壠羽烈心中大惊,顾不得许多,驱动战车仓惶而逃!

见着被围困的危机解除,冰焰猛然松开抱着壠羽烈腰的双手,纵身一跃,便亦欲逃离。

壠羽烈哪里能放,转身一翻,跃上半空,死死的抱住冰焰的身体,生生将她拽落地面,抱着冰焰跌落在地,顺势滚了几滚。

被压在身下,让冰焰十分气恼,她张牙舞爪的挣扎扭动:“放开我壠羽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壠羽烈高大身形如山峦一般压着她,两只大手将她不停挥动的小手按在地下,连日来抓心挠肺的担惊受怕让他的心情也极为恶劣,语气不善的怒道:“蓝冰焰,不论你信不信我也只解释一次,紫烟的孩子不是我的!”

她不想提孩子,他偏要提,就像一根锐利的刺扎入冰焰心中,她别过脸,不予理睬。

见着冰焰不信他,壠羽烈彻底怒了,阴沉的面孔凑近了她,鼻尖几乎对上她的鼻尖:“为什么当日你说了一次我便信了,为什么现在我的话你偏不信!”

“你怎知不是你的!”蓝冰焰气愤的嚷道,心里酸涩无比。“你做了事想不认账便可以吗!”

“因为我根本从没有碰过她!”被逼急的壠羽烈和吼了起来,在漆黑的夜幕下,背对着月光,他的表情甚为恐怖。

蓝冰焰陡然睁大眼睛,整个人定在了那里:“你……你说什么?”

壠羽烈突然被蓝冰焰瞪的有些不自在。猛然放开冰焰,翻身坐到一边的草地上,黑着脸说道:“我说过没碰过就是没碰过!再说要女人,本王多的是,非得要在婚前玷污了紫烟的闺名嘛!”

两人沉默了半天,冰焰冷着声,斜着眼,语气酸酸的逼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要发泄时可以找别的女人而紫烟是你在乎的女人,所以要保护她的清誉直到正式娶她过门的那一天。”

壠羽烈一时被冰焰堵的哑口无言,当初,他是有一点这样的意思在里面,但是最重要的是,虽然怜惜她,但是他看见紫烟却生不起兴趣。

见着他不答话,冰焰更是心里边堵得难受。

“焰儿……”壠羽烈颇为懊恼,却尽量压着声音,有些生硬的说道,“那都是没有遇见你之前的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冰焰心中依旧郁结,将信将疑的问道:“我到烈王府的第一晚根本就见你去了武紫烟的房里,还有那一次你利用烈日金轮为我疗伤,后半夜不是去找了武紫烟吗?你还想抵赖?”

壠羽烈纠结起眉头,他一把捞过冰焰,拖起她小小的下巴,偷了一个香吻:“老天,说实话,焰儿,你吃醋的样子非常可爱,不过遗憾的是,本王要告诉你,那一晚我去烈王府只是为了围捕倾天麟。还有日那后半夜去找紫烟的事。”他面色沉了一下,“那晚上我是被你气疯了,找紫烟也确实是那个意思,不过见到她却没有发生什么?”

“为什么没有发生什么?美色当前你会不为所动?”冰焰嘟着红唇不依不饶,完全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憨之态。

“因为……”壠羽烈盯着他魅惑的低喃。“见到她却满脑子都是焰儿的影子。”

所以自那晚之后,烈王府的人,甚至皇后都以为他和紫烟已经成事了吧。所以皇后才会把紫烟肚子里的孩子算到他的头上。

冰焰望向壠羽烈,突然心里柔软了起来,也难怪,这个壠羽烈看似凶神恶煞的,事实上也不是全然的冷情。皇后在他们大婚之日说紫烟怀孕了,当时那种情况下,壠羽烈要是当着百官的面说了孩子不是他的,那武紫烟这一世清誉真的就毁了。

那孩子会是谁的呢?武紫烟对壠羽烈死心塌地,想必也不是自愿的。谁能强迫将军府的千金呢。

见着冰焰不为所动,低头思虑,壠羽烈挫败的叹息,“焰儿,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信我?”

冰焰推开壠羽烈,站起身,欲要抬步。

“焰儿?”壠羽烈颇为紧张的唤了一声。

冰焰悄然转身,嫣然一笑:“壠羽烈,你若能追的上我,我便信了你。”这一笑,倾了月华,暗了星光。两汪水眸波光潋滟,圈圈风情荡漾开去,蛊惑人心勾魂夺魄,美丽不可方物!

如同受了蛊惑,壠羽烈缓缓站起,那原本就深不见底的幽眸,变的更深,更暗,里面卷动着的不是波光潋滟,而是波涛汹涌,深潭潜藏着一股变幻莫测的暗流漩涡,像是要把冰焰整个人吸进那黑沉的潭底!

冰焰原本打算戏弄壠羽烈一番,让他追一追吃吃苦头,谁知被壠羽烈这样惊心动魄的眼神瞧着,脚步似乎生了根,再也无法移动半分。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壠羽烈牢牢的抱入怀中。

如雨点般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鼻梁,脸颊,他咬着他的耳垂,带着沙哑的蛊惑人心的魅惑吻着,吻着:“女人,现在,该本王来找你算账了……你说说这段日子你都躲到哪里去了,恩?”炽热的吻更加密集而狂野的落下,“你说说本王该怎样惩罚你,恩?”他的大手也毫不客气的蜿蜒而下,牙齿蛮横的咬开了她的衣襟,灼烫的唇继续啃噬,落下一枚枚炫目的印记,粗重而炽热的喘息随着啃咬的力度加重而更加深沉,“你给本王说说,以后还敢不敢逃了,恩?”

被他以惊人的力道严密的困在怀中,四周全是他身上炽热的温度和灼热的气息,滚烫而霸道的热吻,野蛮而粗重的大手,他就像一把火,彻底将她点燃了。她连连娇喘了几次才娇喃出声:“壠羽烈……别……呜呜……”

她的话语被他火热的吻堵了回去,哗啦一声,巨大的披风被他一旋手,铺在了草地上,布料撕碎的声音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暧昧,冰焰只觉得身上一凉,然随即更加炽热的温度便覆了上来,她听见他野兽似的在耳边嘶吼:“焰儿,对不起……我等不及回到……”

撕裂的痛让她几乎出声,随即又被那惊涛骇浪似的波浪将理智淹没了下去,恍惚中她听见他再一次在耳边低喃了三个字:“对不起……让你……痛了……”

在没有丝毫伪装,剥离了骄傲的外衣,在这幕天席地的漆黑夜晚,他已经化身为了原始的兽,带着她在浴望的深海,沉沉浮浮,浮浮沉沉,她终于将身心彻底交付了,原来这种滋味是如此的幸福与满足。她知道,这种感觉,只有这个男人能够带给她。认识他越深,他越是让她震撼,让她感动。

不过,很快,冰焰就无法感动了,这个男人仿佛一头不知满足的兽,直到她筋疲力尽,他依旧没有放过她。

天空露出微微的白光,冰焰睁开迷蒙醉眼,瞧着依旧在自己身上不知满足的男人,咬牙恨道:“壠羽烈……你这个混蛋……”

男人邪恶的笑着,随即那笑又被暗沉的浴望所取代,“焰儿……马上……就好……”

她真想一脚将这个疯子踹翻在地,如果她的脚指头还有力气动一下的话,他终于嘶吼一声,一波沉浮终于归于平静,他颇为歉然的吻着她的额头,一开口却要把她气得吐血:“宝贝儿,本王念你初次,今日就委屈一下自己,有所节制。暂且放过你。下次记得要乖,不要再逃了。”

她要不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真想狠狠的咬他一口,这样折腾了大半夜还叫有节制?而此时她只能欲哭无泪的瞪着他。

他心情颇好的狂虐的闷笑出声,将冰焰抱起裹紧自己的披风之中,一翻身,跃上马背,他低头望着怀中的女人,眼眸中放射出如宝石般璀璨的光芒,霸道的宣称:“你是我的,焰儿,你是我的!”

狂傲的笑声伴随着马蹄踏踏一路穿过树林,向着城内奔去。

眼看就要进城,冰焰躺在壠羽烈的臂弯里,微微蹙起眉头,从披风下钻出一个小脑袋:“等等!壠羽烈等一等!”

壠羽烈勒住马,低头询问:“焰儿有何事?”

“何事?你竟然问我何事?”冰焰白了他一眼,她脸颊红了起来。

壠羽烈再次坏坏的笑了起来,收紧了披风,将怀中的人儿裹的更紧,“我壠羽烈的女人谁敢多看一眼本王立刻挖了他的眼珠子!”

冰焰彻底无语了。她的衣服早已在昨晚便被撕得粉碎,如今全身空无一物,只能藏在他的披风下!壠羽烈是个疯子,他也要别人陪他一起疯吗!

不过奇怪的是,虽然对于他的疯狂行径不能苟同,她却没有一丝不安的感觉,他那宽大温暖的披风是她最为安全的一方小天地,在那里她可以放下一切疲惫,无需丝毫遮掩,这一刻,她知道,他的披风之下便是她最温暖的归宿。

任由他将她带入皇城,马儿一路狂奔,进烈王府。

侍女侍卫见着王妃被寻回,纷纷松了一口气,王府里紧绷数日的气氛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知道,王妃如果再不被寻回的话,王府里每日又有多少人要为此丧命受罚!

壠羽烈将冰焰带入蟠金阁后的一个院落,偌大的假山掩映下竟然是个玉石雕制的温泉浴池。那浴池的奢华丝毫不逊于华月池。壠羽烈细心的将冰焰放入池中,然后自己动手褪去衣衫,雾气腾腾,升腾起一池的水雾涟漪。

他将她牢牢的圈入怀中,坏坏的为她一边清洗,一边审问:“现在该告诉我,这段日子,焰儿到哪里去了吧?”

“不说。”冰焰含笑望他,满眼挑衅。

“好,你不说,本王自由办法让你说。”说完,在冰焰的惊呼声中抱起人儿,披上外衣,起身一跃,便飞至了蟠金阁的寝阁,他房里的陈设全然焕然一新比起原先更为奢华,看来他为了他们的婚事是花了心思的。不过那变态的壠羽烈依旧留着那个变态的黄金鸟笼子在寝阁内,那一面隔着的纱帘已经拆掉。那变态鸟笼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放在寝阁的另一边。

他抱着她步入房内,邪魅的问道:“宝贝儿,你说我们是在鸟笼子里,还是在我们的新**?”

“混蛋!放开我,我要睡觉!”冰焰确实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壠羽烈望着她疲惫的小脸蛋,心软了下来,吻着她,宠爱的低喃诱哄:“宝贝儿,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上新床不吉利。就一次,宝贝儿,我保住只是一次。”

冰焰为了能够睡觉,半眯睡眼,口不择言说道:“什么洞房花烛夜,壠羽烈,我们可根本没拜堂,根本算不得夫妻。”

这句话可把壠羽烈说恼了。他几步走向大床将她用力一抛,然后猛然覆身而上,“看来本王还是不够卖力。今日我就要用行动让你知道,我们是不是夫妻!”

又是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春色涟漪蔓延而出,而此时顶上的冰月金轮和烈日金轮也已经完全契合,华彩异常。不过冰焰完全无心注意到这些,欲哭无泪啊,这个混蛋的壠羽烈说了一次,结果一折腾又是整整一个上午,到最后,她只能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着任由他折腾。

她真的累坏了,他看着怀中人儿一连倦容,沉沉睡去,壠羽烈得意的闷笑出声,粗糙的拇指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悬于梁上的冰月金轮和烈日金轮光芒融合,灿黄金和明若白银的光芒融合缓缓气流浮动四周。

壠羽烈放开冰焰,细心的为她掖好被子,大手一伸,那两轮金轮全数落于手中,面色暗沉的望着,似在思绪着什么。

“王爷,王爷,大事不妙!”燕寻敲门,他语气似乎很急。

“何事如此惊慌?”壠羽烈冷声问道。

“赤炎皇的军队与昨夜潜伏临寻,一早大军攻城,连破临寻,潮落二城!皇上下诏命王爷即刻率兵启程!”

壠羽烈闻言心中一惊,半月来他将全部心思放在寻找冰焰上,日夜守在抱月楼,几乎无心过问政事,没想到竟然让曲怀傲钻了空子!

他起身下床,穿上黄金盔甲,配上蟠龙剑,回身吻住熟睡的人儿,低喃道:“不要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逃。”他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含着她的嘴角含糊说道:“永远别想离开我。”

依依不舍的起身,壠羽烈不敢再看**的人儿一眼,起身走了出去,命令道:“燕寻,挑选二百名高手候在蟠金阁外。”吩咐完毕收起日月金轮,便大步走了出去。

一觉睡到已经过了午膳的时分,冰焰幽幽醒来,粉蝶等七名侍女鱼贯而入,侍候冰焰穿戴梳洗。

“壠羽烈呢?”冰焰问道。

粉蝶恭敬回答:“王爷一早便上了校武场,赤炎皇御驾亲征率兵来犯,这一刻王爷些许已经启程出征了吧。”

冰焰愣愣望向空空的大床,心里想着没想到洞房花烛的第二日就要独守空房,这个壠羽烈为何不带着她一起去呢。而后又为自己空闺怨妇般的情绪而自嘲。

粉蝶说道:“王爷临走时有交待,王妃安心等着他回来,皇后娘娘或是别人绝不会再来找麻烦。如有意外,门外的二百名侍卫任由王妃调遣。”

冰焰心中灌满蜜蜜的甜意,壠羽烈还真是细心,临走时一定和皇后又是一番交涉吧。皇后是他的亲娘,除了交涉,可能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又唯恐皇后会下黑手自己会吃亏,所以才留了二百名高手任她差遣。现在皇后讨厌这个儿媳,她可以和皇后老死不相往来,不过壠羽烈夹在中间也该也不好过吧。

看看门外那些侍卫,冰焰说道:“让他们都退去吧,这么守着,挺别扭的。”

粉蝶领命,起身呵退侍卫。

用了膳,活动活动酸涩不已的筋骨,冰焰想着该回翡翠峰一趟了,没有让任何侍卫跟随,便出了烈王府。

刚刚行至大门,陡然一道冷箭射来,那箭气虽历却没有任何杀气,冰焰单手抓住冷箭,冷眼一扫便看见一道黑影窜进了一旁的小巷,冰焰起身便追,那黑衣的速度很快,身形似乎有些眼熟。

左躲右闪,似乎要引冰焰去一个地方,冰焰紧紧相跟,远离闹市,来到距离桃花山不远处的一场小山坳,远远的便听见一阵阵浑厚的呐喊助威声和着铁骑阵阵的脚步声。

翻过山坡穿过密林便是金陵**队的校武场了。看来军队还没有出发那黑衣人为何要引她来此。

果然,黑衣人来到密林屏障外的半山坡上便停住脚不走了。

冰焰也不再追,相隔十步之距,冰焰问道:“你是谁?为何引我来此?”

“是哀家引你来的,来到这里只是要告诉你一个真相。”皇后带着紫烟从林子的一侧走了出来。那黑衣人原来就是肖毅。他揭开蒙面布,退到皇后身后。

“有何要事,值得皇后守在这里,等候冰焰。”冰焰不卑不亢,不缓不慢的说道。

“蓝冰焰,你错了,哀家不是等候你,烈儿率兵出征,哀家和紫烟是来为烈儿送行的。”面向对面威武之声雷动的山坳,皇后得意的说道:“你可知道,烈儿为何没有让你来送行吗?”

见着冰焰不屑回答。

皇后也不恼,呵呵笑道:“蓝冰焰,真相就在眼前,你自己翻过这山坡上的密林去看吧。”

翻过这山坡对面便是校武场,可以听见那边士气威武的声音,也可以想象壠羽烈站在点将台威风凛凛的模样,可不知为何皇后的话竟然让冰焰没由来的心中打鼓。

“怎么?不敢面对真相了?”皇后说道:“哀家可以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蓝冰焰,你好好想一想,烈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另眼相看的?”

皇后让开一条道,任由冰焰从自己的身侧走过,冰焰一步一步踏进密林。

来到山坡顶端,山坳上数万士兵身着盔甲手持盾牌长矛,黑压压的排成整齐的方正,可以清晰的看见点将台上的壠羽烈身着金色盔甲,玄色披风,威风八面,黑发在狂风的吹动下张扬的舞动。披风猎猎作响。仿佛威风凛凛的狮王傲然俯视属于自己的领土!

他对面数万士兵高喊,“我壠羽烈的军队所向披靡,威武无敌,而今更是无人能敌,因为本王终于得到了冰月金轮的主人,取其幻力,烈日金轮和冰月金轮终于合二为一!”他伸手将日月两轮金轮抛入空中,左手操控烈日金轮,右手操控冰月金轮,两手一并,一金一银两道光线迸射而出,击中对面山石,顿时天崩地裂,土崩瓦解!

一时间士气高涨,士兵欢呼起来。用膜拜神灵一般的目光望着壠羽烈。壠羽烈一举手,下方又安静下来:“这就是我朝至宝!”他中气十足霸气盎然的举手高呼:“日月金轮所向无敌!”

下方士兵也沸腾起来,举手整齐的呼道:“日月金轮所向无敌!日月金轮所向无敌!日月金轮所向无敌!”

那呼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在那一声声呼唤中,冰焰只觉得脑袋有片刻的空白,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的扶着树,指甲镶如树干却不自知。心一点点的凉的透彻。那一声声威武雄壮的呼喊,似一把把利剑穿透她的心扉,在那里盘旋纠结,钻心的痛,原来是这般的清晰。果然,爱了的结果,便是万劫不复。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自从那日皇后赏赐冰月金轮,加害未成反而得知她是冰月金轮的主人之后,壠羽烈的态度变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难道就是她要的纯粹的丝毫不参染杂质的爱情,原来是这样……

不!也许不是这样的……也许……

冰焰的思绪纷乱,皇后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蓝冰焰,你知道吗?烈日金轮的主人只有完全取得冰月金轮主人的身心,才能自由操控两轮金轮,使日月金轮的能量发挥。”皇后仰头尖锐的笑:“真是机缘巧合,谁能想到沉睡了五百年的冰月金轮竟然在这一世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即使心痛到滴血,她也不愿意在敌人面前输了骄傲,她稳住身子,调整呼吸,缓缓转过身时,面上大概已看不出表情,她冷然说道:“不,皇后,我要听壠羽烈亲口说。除非他亲口告诉我。”她决不信壠羽烈这些日子每一次都是在做戏。她要听他亲口告诉她!

“蓝冰焰,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为何非得让那一层窗户纸捅破呢?你呀,就安心在烈王府做你的小妾,装作不知此事,待我们紫烟过了门也不会亏待与你。”皇后尖酸刻薄的说道。“你若是要强,现在离开也正是好时候。哀家看在烈儿的面子上也不与你计较以前的事了。只当没有见过蓝冰焰这个人。”

听着皇后这么一说,冰焰原本就将信将疑的心更加生起了一丝希望,皇后就是想乘着这个机会让挑拨自己与壠羽烈的关系,让自己心灰意冷让自己独自流泪莫莫离开。可惜她蓝冰焰可不是那娇娇滴滴的小女子,不将事情弄清楚,她怎么会就这样糊糊涂涂的离开。她冷笑反驳道:“是啊,皇后娘娘说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她转眼望向武紫烟:“紫烟姑娘的孩子保住了,看来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吧。”

皇后面色一变:“蓝冰焰,你这是什么意思?”

冰焰冰冷的视线,一直穿透皇后眼眸最深之处:“何必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后娘娘,那赤炎皇的青龙画戟可是厉害着呢,您不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还有空在这儿关心冰焰吗。”

皇后一听脸都白了。藏在袖子里的手颤抖不已,胸口一起一伏的难平此时的惊骇。她阴毒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冰焰,同样瞧到了她眼眸的最深处,在那里她找到了答案蓝冰焰知道自己与赤炎皇的事!

“姨母,她说什么?”紫烟不解问道。

“闭嘴!”皇后呵斥。她双目几近狰狞的望向蓝冰焰,抓狂似的怒道:“蓝冰焰,原本哀家还想留你一条活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哀家!”她似乎狗急跳墙,后退一步咬牙切齿叱道:“肖毅!给哀家,杀无赦!”

肖毅闻言,拔出长刀,杀气迸发,蓝冰焰也不是吃素的,就这个肖毅,她还不放在眼里。长鞭出手,风声霍霍,与长刀纠缠相敌!

那肖毅得了皇后的命令招招必杀,势势决绝!蓝冰焰也不敢怠慢,十几个回合下来拿肖毅已然处于下风,一鼓作气蓝冰焰右手执鞭,左手银针出手,快如流星,厉如闪电,肖毅动作再快也难敌闪电般的暗器,惨叫一声,银针封喉,血流如涌!

蓝冰焰冷笑一声,望向皇后。兵不厌诈,她蓝冰焰杀人从来不计较手段!她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见着肖毅被杀,皇后大惊。原本她今日没有想要杀蓝冰焰,所以也未带其他侍卫,却没有想到蓝冰焰知道的事情那么多,今天无论如何留她不得!

皇后将紫烟推开一边,嘱咐一句:“你切呆着不要乱动!”言毕,她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阴气森森说道:“蓝冰焰,是你逼哀家的,今日哀家绝不会让你出这林子半步!”